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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一九九七年,盛夏。
“JIN!”
主任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抬起头一边不着痕迹的将手上的烟掐灭,偷偷丢在教室角落。
“李老师好。”
我欠身,乖乖问好。
“暑假疯玩去了吧,最后一天才回学校办理注册呀。”
四十多数的老太太念叨着,嘴角却掩饰不住的笑意。
“和父亲一起去了济州旅行,这不一回汉城就来看老师您了么。小JIN可想你了。”
老太太乐眯了眼,拉着我的手唠叨个没完。
恍惚间,我想起了国中入学的时候那个顽劣的自己。不是说现在的我有多少收敛,而是更懂得如何在老师面前装乖。
这样才能获得更多的自由。
我当然知道我的笑容很阳光,眼睛很亮,黑亮的一如子夜。能说会道,讨女孩子喜欢的类型。
记得小时候我骑着破旧的小车在小街上呼朋唤友,风驰电掣的在街道穿梭呼喊,玩命般使劲踩着小破车赢过了家附近所有孩子。我得意的爬上那个小坡,对着前几天嘲笑我没有小车的那个小子说:“你丫服不服!”
那一天起,我成了那个小街的孩子王。
男孩子们敬慕的眼神,以及女孩子们崇拜又带点羞涩的目光,全部投在我的身上。
可是在我似懂非懂的年纪,父亲曾对我半认真的说过一句话。在他非常失落无奈的时候他曾说:
“CHOONGJAE啊,你玩多了就知道,其实都是一样的……”
也许,他很快就遗忘了当初曾如此说过。之后,他娶了我现在的妈妈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而我在之后很长的一段的时间都以此话为戒,为自己游走在情感间寻找一个心安理得的借口。
我享受着追逐,亲近熟悉的过程,可一旦得手女孩子用那种期许的眼神期望有所表示,我会觉得索然无味。
尽管我现在的家庭非常温馨美满没有任何一丝痕迹透露出曾有过的裂痕和伤痛。说起我现在的妈妈,真的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人,可是……我依旧固执的叫她阿姨。即使在心里早就已经认同了她,可还是没有办法放下倔强喊她一声妈妈。
她为人直爽也并不流露出她的失望,她总会说我们家CHOONGJAE怎么怎么样,一如自己亲生的小孩子。甚至在我淘气挨父亲揍的时候,依然疼爱的维护着我。
我不愿意承认,在我心里有个地方被牢牢禁锢起来。
我,不是个缺爱的孩子。
我这样对自己说。
午后,在办理了新学期注册手续后,我嚼着口香糖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时不时走过几个漂亮女生,我下意识的勾起嘴角一抹笑,忽略她们偷偷抬眸瞅我一眼而后红着双晕低头窃窃私语的样子。
正百无聊赖想着去舞蹈教室时,兜里的手机响起来。我掏出一看,来电显示:[贺森]。
按下接听键放在耳旁,还没等我开口那小子劈头盖脸就来一句:“JIN!你小子行啊,KANGTA刚来电话说推荐你去SM公司的事成了!”
我一愣,他又开始在那边叫嚷开来:“你现在在哪儿呢?兄弟们可等着痛宰你一顿哈!”
“成,今晚K-MARK订位子,我做东。”
对于请客这方面我很爽快,兄弟么何必那么计较,要混的好必须爽快。再说了,什么都算计抠门和个娘们似的还算是个男人么。对于金钱,我向来出手大方。
这点,是我父亲教的。
“JIN哥,我们晚上可等着你啊……”
手机里秀基的声音吵吵嚷嚷的传过来,那群狼崽子全嗷嗷叫嚷开。
挂了电话,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舞蹈教室。
舞蹈,也许是我唯一执着坚持的事情。
我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会对它产生那么大热情,只是喜欢。喜欢那种放肆挥洒,舞动的感觉。
当父亲从一开始的反对,到最后看到我固执的坚持下来并且一如反常的认真学习的时候他反而默认了我的举动。
几个月前,贺森通过选秀进入SM公司与其他几个人一起培训,并且听说要成立一个组合。后来他来找我,聊天的时候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对我说,你跳舞那么好也尝试一下吧。
JIN,你不渴望有一个属于你的舞台,所有的灯光所有的目光全都注视着你。
看着你用自己灵魂来舞动的感觉么。
“你小子真TM煽情。”
当时我这样把话丢给他,但说不动心是假的。
推荐我进SM公司的是我学长KANGTA哥,也是SM现任HOT组合的成员。当听到贺森提起KANGTA哥时连敬语都不用,我才知道他们原来也很熟。贺森说,是打架混熟的。
我想起似乎有那么一回事,那次本来是我去替贺森出头的。打架?开玩笑小爷我可是老手。
不过后来正巧被PUB的人吼去救场,正想推掉的当口贺森把烟一丢,说:“老虎不发威敢情当爷爷我是病猫!!”
从小到大,每次打架我总是冲在他前面。谁叫他长的一脸斯文,打的鼻青脸肿的辱没他好学生的形象。可我是知道的,贺森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跆拳道黑带是白混的不成。
这群兄弟里,贺森算是最特殊的。我们从小玩到大又是邻居,家里人走动的也挺勤快。十年的深厚感情,当然非其他人能比的。
舞蹈教室一待就是一下午,跳舞到全身乏力躺在地上动都不想动。歪着头,看着落地镜子中反射出的自己不知是茫然还是期许的眼神。接到贺森电话的时候内心特别平静,而一旦独自一个人待着时莫名开始躁动。
贺森曾说过,无论过程如何艰辛他享受最后一刻站在舞台上,拥有一切的感觉。他从小爱唱歌,时不时亮上两嗓子我常说他还挺能震人。这次瞒着家里去参加SM选秀其实我知道他是有经过认真考虑做出的选择,坦荡直路也好崎岖的弯路也罢,他要的是最后那个属于他的舞台。
而我,享受的是过程。
这是我与贺森最大的不同。我享受那种过程,拼命追逐想要得到自己渴求的东西的那种快感。挫折,我并不害怕。也许有时我倔强,越得不到的东西我越想要尝试。
至于结果,反而不如追逐的过程那么给予我刺激。
贺森装佯鄙视的说我追女朋友就这德行,什么嗜好。什么什么嗜好,本性中嗜血兴奋的一面。
“JIN哥,还没走呐。”舞蹈教室的门被推开,JOJO已经换了衣服身上挎着个包。
我懒懒挪了挪,透过镜子折射看他。
“几点了。”
他从裤兜里弄出手机看,“七点……四十。”
七点出口的那瞬我就被电了一般从地上窜起身,草草理了理背包就想往外冲。
“帮忙关个灯,哥赶时间。”
我火急火燎的窜下楼,一路小跑到门口拦车。竟一时没瞄到一辆空车。顺手掏了手机拨给贺森,响了几声才通。
“喂???!!!”
气势汹汹的一吼,差点么震了小爷我耳膜。
“路上堵车,我晚点到。”
我也不由提高了几分嗓音。
“喂??喂——!”
那头嘶啦嘶啦杂音厉害,背景全是震耳欲聋的摇滚,夹杂几声贺森不清不楚的声音。
喊破喉咙估计也没戏,索性挂了电话继续拦车。
“JIN哥,这儿有车!”
不远处JOJO正扒着一车门,使劲冲我这吼。我一愣神小跑过去。
“JIN哥,不是赶时间么快上呀。”
“你去哪?顺道捎你一程。”我问,见他不吭声脸上不尴不尬的小声嘟哝。分明写着,我还能上哪儿。
心里骂咧一声,琢磨了一会那句你小子真没出息还是没有蹦出口。叹气,一把将他拉着塞进后车座,道:“先送你过去。”
“JIN哥……”
JOJO有着小小的不安,反而让我有些一口气提不上来。
“别傻等知道不,到十点那混蛋没来你就给我回家待着去。”
他愣愣的不吭声估摸着又在想那混蛋,提了音量道:“听见没!”
开车那大叔被我突然一吼怵了一下,连带车子一颠簸。
“知道了,JIN哥。”
他的眼睛又恢复些神采,看着我透露些感激。怕那小子又玩煽情,我不烦挥挥手道:
“你呀,早晚被自己挖的井给淹死。”
JOJO苦笑了一笑,转了头望向车窗外一片霓虹不再说话。
说起JOJO,他是我舞蹈室一起练舞的同伴。话不多,常常安静的缩在不显眼的角落多少有些不合群。
最初对他也没有多留意,只偶尔会觉得这小子跳舞天资不高却又特别刻苦。但那双眸子里看不出多少对舞蹈的狂热,这点才是引起我好奇和疑问的原因。
直到有一天在阴暗小街看到一群男人围着一人打,那人蜷缩着身子微微颤动毫无招架之力。我犹豫一下,决定少管闲事离开。
转身的一刹,那双无助的眼睛费力抬起,透露深深的绝望。
很受伤无助的感觉,于是我又绕了回去。在那种看着弱小被欺负情况下,是个男人都会出手。
那次之后,JOJO和我的关系有了些改变。他开始叫我JIN哥,开心不开心都会来找我。其实我也挺乐意有那么一弟弟,不为别的就为他是诚心叫我一声哥。
也是第一次我知道,他的悲伤和思念全部为了他的情人,还是一圈子里的男人。我并不介意JOJO是个gay,这有什么好非议的,爱的坦荡何必在意别人的眼光。谁TM说循规蹈矩的爱就能天长地久。见他的鬼去。JOJO尽管在那圈子里混却也从来不会拉着我去[绝色],那是个gay吧龙蛇混杂什么人都有。反正我不太喜欢那种地方,阴暗颓废的很。他有时候会拉我去外面小摊喝酒,一喝就醉。又哭又吐的偏偏次次是为那个男人,我没见过那人也没兴趣去见。光听着他们那些事情就知道这人道行深着,JOJO自己也知道偏就着了魔一样往火坑里跳。我还真不明白,为了一不值得的混蛋至于么。他心里明白的很,常常念叨那句:水趟过脖子的时候才想往回走,一看身后全是水没有退路了。
那话他说的时候特别苦涩,我也只能为他叹口气。
看着他每次练舞后晚上都会去[绝色],期盼那个叫他死心塌地爱了的男人出现。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会去学跳舞,不是为自己,是因为那个男人对于舞蹈的疯狂。
都已经把自己全豁出去,何必连最后一丝自我都不留给自己。JOJO说,灵魂都没有了,要自我何用。
KAO,全TM废话。
回神的时候车还在路上堵着,嘿大爷您开快点成不,不行换我来!!!
我吼吼着,这才想起都过八点了。那司机敢情被我先前的气势有些糊弄住,一各劲的成成成。打了弯从小路上窜出去。
到K-MARK门口,丢了车钱便拽了背包熟门熟路拐进包房。里面咋呼的在走道上就能听到,一推门进去桌上一片蒗迹闹腾的不行。
我扯了嗓子骂道:“你们几个还真不客气,做东的没到自己倒吃上了。MD我再晚点到,连渣都不给我剩了!”
成泰那小子嘴上还叼着辣年糕,叽里咕噜的:“JIN哥,少不了你的。兄弟们的单子还等你签呢。”
我抬脚就冲他招呼过去,秀基又笑,踹了椅子站起来吼:“来,喝一杯。别理这臭小子,死鬼投胎光顾着吃。”
“就是就是,今儿给JIN庆祝呢,不醉不归!!”
其他几个也附和着,嚷着要给我敬酒。
“好!今天哥几个不醉不归!!”我精神一振奋,道:“叫瓶烈的,秀基你说要什么……白的怎样!”
酒一拿上来大伙哄着敬我,几轮下来贺森显然有点招架不住。
“JIN,你也少喝点。”
“贺森!!你也再来杯。”
我笑嘻嘻的闹,被他一把拉着,“小JIN,再喝就醉啦。”
“醉?”我一抬手勾着他脖子故意喷他一脸酒气,“我有分寸,你什么时候见我醉过。清醒着呢。”
他一皱眉,扯着我就往门外扛。里面还闹腾的几个利马叫嚷:“嘿!嘿!正主儿别想着开溜啊。”
我回了身道:“先去洗手间释放了内存,回头再大杀三方。你丫等着,今儿不把你灌的爬着出这门我就不是JUNJIN!”
旁边几个一听乐了,跟着起哄。贺森顺势拽着我回了包房,去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顺带醒醒酒。正要折回去被贺森唤住:
“你还真回去灌他啊。”
“不然怎样?你当我说话是放P呐。”我探了身子凑近镜子,理了理前额散乱的发。
“十点前走的成吗,就这一身酒气的回去你爸非抡着棒子在门口候着你。”
他的话不假,一想起我爸一脸严肃拿着棒球棍预备揍我的样子还真有些冷颤。得,看来要速战速决不把那票小子干倒今天还真出不了这门。
“贺森……给我爸挂个电话就说我和你一块呢。”
我咧着笑,往他身上贴。
撒娇我可拿手着呢,贺森这人呀就吃软的。
“你崽子迟到一个多小时,把哥几个饿个半死这会儿知道要哥疼你了。”
我心里犯嘀咕,我晚到你们不是自各先点了菜吃开了么。但面上还是要继续加大笑容,贺森贺森的叫唤。
“路上不堵车么,我可半道上一路奔来的。”
“就你事儿多。什么毛病!!老迟到。”
他一个人唧唧歪歪的嘟囔,手上按手机键的动作可没停下。
嘿,搞定。
出店门的时候秀基那小子果真是爬着出去的。成泰一脸苦相对着大街上坐着秀基,贺森勾着我肩膀嘱咐了他们几个没烂醉的负责把其余几个给弄回去。
夜色寂静,微微的风吹着特别舒爽。
要不是被贺森拉着,我恨不得在路上扯开嗓子狼吼几声。
一路走回家,彻底清醒着呢,酒气也散了大半。分别的时候只听贺森在耳边反复念叨着明天一早去SM公司报到的事。
“行啦行啦你烦不烦呀。”贺森这人就一毛病,平时装斯文腼腆,混熟了也整一个话痨。
他一毛栗往我脑门上砸过来,“明早8点,别给我迟到!!!!”
被他敲的疼的很,揉着痛处捣蒜似的点头,“恩。八点八点……”
啊??
八点!见鬼,那么早啊。
……
『水趟过脖子的时候才想往回走,一看身后全是水没有退路可言。
笑别人痴别人傻,JOJO说是我还没有遇到命里的那个人。
我不正经的笑,言情剧呐。老子厌水,根本不会去趟这混水。
是么。
可是JIN哥,真遇上了。眼睁睁看着前面是条河,也会跳下去的。』
昨晚回家倒头一觉睡到天亮。一早被贺森打来的电话吵醒,按了,他再打。我再按,他继续打。
嘿,小子来劲了!
来来回回几次搞的我睡意全无,索性起来梳洗一番出门。
到公司的时候八点二十,貌似迟到了一下下。我脑后门几条黑线,低着头快步冲进电梯。前台小姐化着精致的妆容,告诉我,预定的会议时间是早九点。
TNND,准是贺森那小子框我。
顾及一下形象,绕着从楼梯下去。拨了那小子手机就吼:“你小子欠抽吧!!!!别给我说顺口说错时间,九点开会框我八点就到。你爷爷的,耗我时间呐!”
那头估计他正预备出门,不急不慢一点都不被我这架势震住,二个人太熟悉有时候你有几斤几量重彼此心里有数着呢。
“不提前一小时,你一迟到王能准时给我现身么。”
“你小子才去献身呢。”
知道他为我好,可火气还是憋着呢。没句正经的吼回去。
“说,几时能到。小爷我无聊着快给我死过来。”
“快了快了。你给我老实待那,不许四处乱晃,别又晃迟了。”他还不放心的念叨,砰的一声关门声传过来,想来正往这赶来。
“挂了。”
我合了电话,向下走。叫我老实待着我就待着呢,整一个白痴傻站在门口当雕塑呢。走到一层的时候发觉居然还有地下室,好奇心强烈趋势我的双脚继续走下去。
那里,隐隐约约透出音乐声。
下了地下一层才知道那里是个舞蹈排练房,硕大的舞蹈室里只有一个人径自在跳舞。我依着门口饶有兴致的看他,纯黑人的SOUL,几个倒翻腔调的很。
那人跳了一会儿慢悠悠坐到教室里唯一的一张沙发上。一顶棒球帽遮住他大半个脸,非常嘻哈的装束的他叉开了二条长腿大大咧咧躺那。我这才回了神想起自己也傻站门口好久,累人的很。抬了腿向他那边走过去,冲他道:“嘿哥们,打个商量挪过去点。”
他庸懒的侧了侧头,抬了手慢慢将头上的帽子移开。
动作很慢,却又极其自信与身俱来的怡然自得。帽子移开的一瞬我终于看清了他的眼眸,很大很黑亮,给人的感觉深邃的很说不上的感觉,表面看着风清云淡却挺能震人的气势。
总之我觉得他那眼神很拐人。
我敢打赌这爷们是个人物。
他任由我打量,挪了挪地方道:
“新来报到的?哪届选秀进来的?”
“没参加选秀来着。”
那人悠然的吹了声口哨,特痞的摸了摸下巴:“还以为公司又给弄个混声组合。”
混声组合?
我一时没反映过来,再看他那一脸意味深长的表情算是回了神。你个猪油蒙了心的,敢说你小爷我太娘?
虽说第一天来报到又是对着前辈自然那暴脾气硬压着不好发作。
“前辈你说笑的吧。夸我还是损我呢。”
他嘴角一扬,
“夸你漂亮呢。”
“你……”我噌的站起身,预备帮他把照子擦擦亮,什么眼神。就我这俊俏模样怎么看都一风流倜傥的帅哥不是。
手正伸过去抓他领子,突然瞄见他裤兜里鼓出来的玩意动了一下。再看他手,正捏那棒球帽呢。
“你……你口袋……动着呢。”
我一惊吓,居然有些结巴。KAO,平时我RAP可顺溜着。
他一乐,拉拉口袋,居然跳出个两拳头那么大的龙猫。灰白的身子,肉圆肉圆的,小耳朵那反而黑亮的很。见那东西噌噌的顺着他的手臂跳到肩膀上。
灵活着呢,别提多可爱了。
看的我两眼睛放光,“哪儿来的哪儿来的?”
“买的呗。好玩吧还乖着呢。”他顺顺那小东西的毛,一拍它屁股道:“去。”
那小家伙噌的从他肩膀滑下又扑腾到我身上,一路蹦跳着窜在我肩头,小爪子还扒拉在嘴里。差点没把我乐飞了。
“太招人了!!有名字不。”
“汤团。像吧。”
“什么汤团,我还元宵呢。敢情改肉团得了,哈哈……”瞄着它滚圆的身子,忍不住用手指头戳了戳。那小家伙还不乐意了,吱吱的直叫唤。
整一活宝。我更来劲,边戳边乐。最后那汤团的两小爪子抓着我手指以示抗议,我手一提它死死抱住吊在那。
“多少钱呐。”
改天我也弄个来养养。
“不贵。三百……美金。”
萨?三百美金还叫不贵。我提着汤团又放回肩膀,让它老实待着。
“荷兰纯种,好玩着呢。”
我正犯嘀咕就听到贺森吼我。得,赶紧闪。不然他到处那么吼我面子也挂不出。
“那是叫你呐?去吧去吧。”
他一挥手,整个发号士令的将军。
“前辈我先走了,再见。”我行了礼,便蹬蹬的上楼。
冲上楼正瞧见贺森在大门口边转悠边吼。
“这儿呢,这儿呢。”
我瞧见他还在吼,一伸手扯着他手臂拽了进来。
“你吼什么呐,搞的整一个老妈子丢了孩子。”
贺森见我好好站他面前,双眼一眯,边点头边威胁的靠了过来。
“是啦是啦。我欠着你的,给你当老妈子似的照顾你。”
边说还边来劲了,一个劲的嘀咕。就你这一小白,脸蛋看着还有些小聪明,其实笨着呢。是太善良还是实在是傻呢,一大早出门总惦记着你小子不会被人拐了吧。
……
没完没了。
我哪儿小白了,整天那么说我。小爷我其实小聪明着呢,就平时不爱和你们显摆计较。
“给我长点记性吧。我呀,就是鸟妈妈。你呐,我家鸟宝宝呢。”
贺森一手扒拉着前额的头发,得意的不行。
“去你的鸟宝宝。”
我推搡他一把,“早上晃点我的事还没和你算帐呢。”
他直乐和,笑的两胳膊颤的厉害。一转身就预备驳我,没想他一抬手指着我叫了一句:“嘿,那活宝不是那谁的么……!!”
一时么反应过来还以为他又拿我说事,不过看他眼神不对不像是在看我。顺着他指头方向往肩上一瞄,哎哟那汤团还在我肩头待着呢。
刚赶着上来把它还拉身上了。呵,给贺森那小子现现。
“它呀叫汤团。可爱吧!”
我逗弄着它一身的毛,习惯性甩出二指头摆出V的造型。
“一会儿工夫连儿子都认了嘿。”
贺森怪笑着,我纳闷。见他弩弩嘴,汤团两爪子也八咧着呢。
“和你一副德行。”
那小子说完掉头就走,乐的很。我还想回嘴就听他前头又说,“磨蹭什么呢,到点开会了。”
我闷闷跟在后头,抬腿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什么,问。
“哎,刚才你说汤团是谁家的?”
正说着人已经到了会议室门口,大门敞开着贺森挺自在的大着步子就进去。抬眼环视了一圈,里头已经坐了好几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男生。
见公司老头还没到,贺森先给我介绍起来。门口歪歪反坐在椅子上,眼神挺冷一声不坑的叫珉宇。沙发上那个架着副眼镜捧个游戏机正打的起劲,看着挺斯文白净的是美国过来的ANDY。旁边看着ANDY玩还指手划脚,一双眼睛看起来贼大的是东万。贺森说,别看他现在看着挺正气,这小子能吃着呢!说着话的时候贺森怨恨着呢,估摸着是怨恨自己终于遇上个同好这口的对手了。
“还缺一个就全齐了。”
“哦。”我点头,上前大大方方打招呼。“大家好,我是新加入的JUNJIN。”
招呼打完没声,我有点疑惑太不给小爷我面子了吧,好歹给点反应哼唧几声也成啊。
一扫那三个,全两眼亮光。我不由伸了手摸摸脸,帅是帅了点但至于这样么。忍了半天终于有一心直口快的爷们开了腔。
“小JIN和ERIC家那活宝凑一块还真绝。”
是那眼睛贼亮堂的东万吼吼着。侧身一看身边那镜子,还挺清秀一小帅哥肩头爬一肉团似的东西还真……搞笑。
“半路捡了刚认的儿子。”
我打着哈哈逗笑,气氛瞬间活跃起来。ANDY咋呼着蹦过来,直叫:“嘿,上次就惦记着捏它几下呢。老大当个宝似的不让碰。”
一脸总算逮着机会捏个够本的奸笑。
汤团怨念着,撒着腿在我肩头窜来窜去直躲。
“人齐了没!”门口不知什么时候站一男人,一身黑色紧身衬衫,前襟开了三个扣子。恩,挺性感的大叔。
他扫了房里一眼,正对上我注视的眼神。他玩味的摸了摸下巴,勾人的冲我笑。
见鬼,为什么我背脊直冒冷刺。直觉告诉我这男人就是个gay还是道行挺高的那种。
“你就是JIN吧。上次和KANGTA去你们学校,在剧场见过你那段独舞觉着不错。”
我脑子一转,想起上月学校暑假搞活动我跳过段爵士。脸上不露半点得意,绷着个脸。那性感大叔嘴角一勾,话锋一转,道:
“你是最后一个敲定加入shinhwa的成员。知道为什么选你么。”
思索着正要开口,他却渡着步子走到我面前笃定的说,“因为你长的很漂亮。”
一句话把我闷的说不出话来,搞什么飞机。怎么感觉像露骨的挑逗?恶心……
别以为你是头儿我就怕你,心里想着手上拳头早握了个紧。贺森的手握了上来,把我往身后拽。我手上暗地使劲,却见他恶狠狠的瞪我。
“可不是,偶像和实力组合的元素我们全齐了。”
一旁东万机灵着利马打圆场,ANDY捣鼓着头附和:“恩恩。是呐。80后的全是偶像派。”
惹着其余几个一致冲着他吼,“就你一毛孩子,肤浅!!!!!”
那变态男也跟着哈哈的笑,这尴尬就算过了。
“怎么还少一个,ERIC那小子上哪儿摸鱼去了?”
ERIC?
我手肘往贺森身上带,他凑过来凶巴巴道:“又怎么了!就你事多。”
“ERIC也是一起的?”
他一点头,往我身上一指。“刚不是说了么,这他家宝贝呢。”
什么?汤团?
我瞬间联想到地下室里那痞子,那架势居然看走了眼以为他是前辈。
咬牙切齿着,小崽子懵我呢。
ERIC进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开始开会,那小子猫着腰从门侧一路窜过来坐定在我身后。
贺森小声告诉我,那个性感大叔是这次集训的负责人,他们平时都叫他KENLIVN。此刻他难得严肃的说着一系列即将展开的培训课程,语气不冷不热的叫人不舒服。
好吧,我承认。是我自己对他有偏见,总之第一眼的感觉非常不好。
“嘿。该把我家宝贝还我了吧。”
ERIC趁KENLIVN不注意的时候突然从后面贴近,不大的声响却因为距离太近多少让我受到一丝惊吓。
这王八羔子搞什么飞机。我长舒一口气,转身。就瞧见他放大的脸呈现在我面前,心跳突然加剧。
“搞什么鬼。被你吓死。”
我有些尴尬小声嘀咕着,耳根微微发红。
“我说我家汤团呐。”
他一说话就一股热气喷在我脖颈,没来由的感觉不自在。我回过去恼怒的瞪他一眼,拉开背包拉链。刚才把汤团给放包包里了,开会的时候还让他在肩头待着实在有点搞笑。
“离我远点,不热啊。”我嘟囔一句,道:“瞧,这待着呢。”
汤团两爪子正吧唧着啃巧克力,一见它主人利马欢快的蹦到ERIC的怀里。
哼,没有良心的小东西!
我伸手想要揪那汤团一撮毛下来,小东西倒机灵的很,吱的叫唤一声躲ERIC衣摆里去了。
白让我疼你了,还我的巧克力!
转了身,不再理睬这对主人宠物一个德行的家伙。抬头看的时候,正瞧见KENLIVN轻轻扫了这一眼。
“今天就先说那么多。从明天起会开始正式的集训,为期二个月。在此期间会安排声乐,舞蹈,体态,采访应答等一系列的课程。集训结束后公司会再次考核各位的成绩,最后确定入围组合的人选。所以说,并不是你今天坐在这里就一定会站在娱乐圈这个舞台上。”
KENLIVN的声音不大,那眼神在每个人身上都逗留了几秒。
那一刻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安和坚持。
都到了这份上了,还会有谁说不在乎想退出。拼了命才能进入SM这个娱乐唱片业大公司里,本撕杀入围后微微松懈的心突然又把弦给绷的紧紧。
可是我有不好的预感,那家伙看着我的时候似乎透露着什么。果不其然,他会议即将结束的时候说:
“吃过午饭,下午会带大家大致了解一下公司的背景以及熟悉日后练舞工作的地方。五点,会统一安排你们去宿舍。集训期间不允许私自偷留出去或者回家,一切听从公司流程安排。违纪三次的就打包袱自己回去。都明白了吗?”
大家面面相觑,“是。”
KENLIVN看似还算满意我们的听话,一手握着文件就往门口走。
“哦。”快到门口时突然想起什么转了身,“现在都先去吃饭吧,JIN来我办公室一下。”
“知道了。”
我欠身送了那瘟神出去,一肚子牢骚没地发。一旁贺森正用不安的眼神瞧着我,“没事。”
用手拍拍他肩,说不清是在安慰他还是我自己。
贺森不吭声拉着我向KENLIVN办公室走去,快到门口时开口说:
“门口等你。”
“嗯。”我应了声,推门进去。
里面的办公室被隔成几个单间,有些忐忑的往里瞧。KENLIVN正在外间打电话,见我来了弩弩嘴示意我先进去。
私人办公室原来就不大的空间被各种摆放文件的橱柜堆砌。见他依然在外边通电话便放松了下心情找了地方坐下,细细观察起房间的摆设来。桌子上的一份文件引起了我的注意,因为资料名片上写着Shinhwa的字样。鬼使神差的我走过去在确认KENLIVN不会马上进来后伸手翻开资料夹。
貌似是我们几个的资料。
第一页,就是ERIC那小子的。密密麻麻一片鸟语,除了名字,出生日期和性别,其他我愣没看懂。
英文字还挺端正,再瞧那照片。嘿!国中毕业照吧,还蛮神气的么。不过没有小爷我帅气。
还想再翻后面的听见脚步声吓的我把资料一合,一脸做了亏心事的表情站在桌子旁。
KENLIVN也没有注意到我不自然的神情,顿了顿开口:
“知道为什么要留你么。”
“不知道。”
我回答的干脆,他也不在意我口气,继续道:
“贺森他们几个都是通过选秀层层严格选拔出来的。各方面资质条件都优秀的,才可能进入SM。”
他说的挺轻松,让我很不是滋味。
“你是KANGTA推荐过来的,我和李社长都有看过你跳舞的录影带和资料。觉得你的气质和外形都非常适合进入这个圈子发展,虽然你的RAP说的也不错,可是唱歌还是你比较薄弱的方面。以你们团体的定位在舞台上必须连唱带跳的,你觉得你跳舞的时候有足够的体能去顾及唱歌气息这方面么。”
KENLIVN走近,揉了揉我头发,
“二个月,给你集训二个月的时间加强。他们个个有绝活,要不拼命第一个淘汰出局的就是你。”
我这个人吧,就一牛脾气。
找抽呢,既然不看好为什么当初要破格录取我。听KANGTA哥说原本他们五个都已经预备组团,但上头说还缺点什么最后我成为了第六个入选的人。
我一个人不吭声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大叔看我没有反应才道:
“退却了?”
哼。谁服软退却,谁是你孙子!!!
自然这话我没有脱口而出,只点了头:“二个月。”
出了办公室,贺森正外头等着。一见我便问,
“怎么,谈什么了。”
“没什么。”见他还是疑虑神情咧了个笑,勾着他肩膀吼:“走,吃饭去。”
下午参观了公司,以及HOT前辈排练后一行人去三清洞吃晚饭。
ANDY那小子果然如贺森说的,有趣着呢。男孩子么本来自是一混就熟,他们五个之前已经见过几次面,加上我性格开朗一肚子的笑话八卦几个人一下午时间就好的能穿一条裤子。
嗯,除了一个人。
我还记仇着呢。
谁叫他骗我来着,做人要诚实。我父亲说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贺森咋呼着点菜,一大桌子摆的满档。不知道后来是谁提议说开啤酒庆祝一下,头一天就把公司规定给抛到了脑后。ANDY本来还担心,说这样不太好吧。没想到ERIC那小子一招手,道:“这还要一打啤酒。集训明天开始呢。”
一副有事他担着的样子,够义气。
“ERIC你够鬼的。”珉宇啪打开一罐递给他,冲ANDY道:“怕什么,哥哥们担着呐。”
“庆祝我们踏上通往华丽舞台的第一步。”
我们吼吼着,举罐干了一大口。
“嗯嗯。庆祝……,80后偶像团体诞生!”ANDY那小子琢磨着想了半天,憋出一句。
“好!今天的帐全ANDY一人买单。”东万点头,夹了个五花肉往嘴里送。
“为什么!”ANDY捧着可乐,偷眼瞧我们几个面前成堆空了的啤酒罐,手都哆嗦了。
“是呀,弟弟你一人80后呐。”贺森眯了眼靠过去,
“可不,小朋友这世道险恶呀。”我也利马一臂膀勾着他脖子,和贺森二个人把他脸蛋挤在当中。
装佯一副流氓的痞样奸笑,“要不让哥哥们调教调教。”
“你……你们……”小羊羔哆嗦半天,突然一把推开我们二个力气大的吓人,一声吼:“滚!!!”
小羊羔变身大力士。
贺森说的没错,ANDY是最有趣的玩具小羊羔。但好象他漏了后面一句,一只披着羊皮的小狼。
日后合住生活中我才慢慢发觉,ANDY生气发火的时候恐怖的吓人,不知道从哪里蕴涵出来的力气仿佛能把房子给掀了,如果那时候被他撞一下说不准人能利马飞出去。
说笑的当口,贺森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笑容僵在脸上。
“喂,干吗呢。”东万给了他一手肘,虽然从开席这二位食物竞争没有停顿过,但还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
贺森愣了愣,转了头来看我。
“JIN……今天是你生日啊。”
啊?
其余五个都有些意外,包括我。今天几号有人问,八月十九啊。
“今天的帐算我的。”
一个声音在喧闹中清晰的透过来,我停止思考寻声对上了那双深邃的眼眸。
“ERIC哥!!”ANDY立刻见了救星似的扑上去,差点没嗷嗷叫唤。
“嘿,开玩笑呢。干吗让你一人请啊。”
贺森大概也没有料到他会突然来那么一句,伸了手去拿钱包,头一次吃饭让他一人做东总不太好意思。
“JIN生日呢,没事。就当赔罪吧。”
他眨了眨眼睛给我打暗语,自然他们几个是不知道早上舞蹈房那事的。
本来还记仇来着,不过小爷生日他那么豪爽我就原谅他了。
“再来二打啤酒!!!”
我啪一拍桌子,吼。小子,吃穷了你。哈哈……
ERIC,意外成为了我十七岁生日认识的第一个人。
虽然这样说有点矫情。
我们六人的人生都在那一刻发生转折。
酒足饭饱后,公司派了人过来带我们去宿舍。
一套三室一厅的居室,房间一大二小。
东万提着大大小小的行李率先入驻最小的储物室。也不知道那家伙哪来那么多东西,大包小袋的全是吃的用的齐全的很。
剩下一大一小两间房,五个人分。ERIC往沙发上一躺,从包里摸出MP3听歌,先不发表言论。
贺森眼睛转悠一圈,凑过来道:“我们二个一起。”
“嗯。”我没意见。
ANDY挎着个超大的包包,在走道上窜来窜去。惹的贺森叫:“ANDY!!你怎么这么咋呼!”
那小狼宝宝扒着门口,“ERIC哥,我要和你一起住。申狐狸欺负我……”
“谁狐狸!你小子!!”贺森头上的毛都快竖起来,比ANDY还能咋呼。其实贺森这人挺好,一开始挺斯文混熟了就知道他其实爱凑热闹。
珉宇提了行李早躲到东万房间去,免得耳朵饱受摧残。隔着门听他嚷了一声,你们决定了我再出来。
“我和贺森一间。ANDY,珉宇和JIN住大房间。”
沙发上一身贵族气的人终于开口,气势果断的挺能震人。
“决定了?决定了我先进去了啊。”珉宇听外面一下安静下来,探了个头拎着箱子就往房间里丢,“睡觉睡觉~!”
“两两摆不行,这样就公平了。”
ERIC点了点头,自言自语。ANDY愣了愣觉着挺有道理,也没有多大意见。
换贺森不乐意了,这小子就一挑剔的毛病。看了看我,丢了句:“我对小动物过敏。”
汤团在ERIC肩头蹲着,一听就两眼睛泪汪汪的。犹豫了半天,往他脖子上蹭了蹭,呼一下蹦我肩膀上待着。
嘿,算我没白给它吃巧克力。
各自回了房间,理东西的理东西,洗澡的洗澡。
把包往角落一丢,大咧咧一屁股坐在地上。嗯,地板挺硬。家里睡小床,现在集训大家都打地铺还真有点不习惯。边想边摸出包里的衣服往橱里丢。
“我整理橱柜,JIN你把地板擦一下等下直接铺了床垫就能睡。”珉宇一把拿过我手上一团团的衣服,开始整理。听说他家里挺穷,所以生活自理能力超强。难道嫌弃我衣服叠的太狗屎?
ANDY抱着包愣了老半天,丢了东西又窜外边晃悠去了。下午聊天东万说当初HOT组团就把ANDY从美国给招去了,但家里觉得他太小不让去。
小老外说着一口超级烂的国语,最能咋呼。
“嘿!嘿!”起了身从外面端了水进来擦地半道上就听到他的声音,“JIN哥,瞧。”
他最小管谁都叫哥,我头也不抬一下,“忙着呐!”
“薯片,哎烧烤味的我爱吃。嗯呐,鱿鱼丝、麦片、绿茶、铜锣烧,还有什么……啊啊啊,维生素片、纤维素嚼片。嘿,这又是什么饮料!美国也没有见过哎~~~”
ANDY一个人唧唧咕咕掏着东万箱子里的东西寻宝。把我吓的不清,敢情东万那箱子是百宝箱啊,怎么里头什么东西都有。
推了门回房,珉宇已经把衣服理了在扫地。
“ANDY那小子干吗呐,就他在吵。”
“寻宝呢。”我笑,把水盆放地上。
“啥?”
拧了把抹布,开始蹲地上擦。
“哎呀,这娃娃谁的。”
ANDY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窜回来,估摸着东万那寻了宝摸去贺森他们房里时被无情的踢了出来。
抬眼正瞧着他眼盯着我敞开的包包,半截熊屁股露在包外。准是刚才丢衣服的时候把娃娃给带回来的,真背。
好吧,我承认。我喜欢娃娃。
嫌活的小东西养着太麻烦,弄它吃弄它撒。自己都搭理不好还弄这一宝贝回来,所以更喜欢娃娃。不过现在ERIC的宠物不错,哈哈。奸笑……
平时由他养着,又能待在我房间陪我玩。整一个活宝。
“去去去。闲着慌吧,擦地。”
我把抹布丢他手上,一把抢过自己的包包拉上拉链放好。拿了干净的衣服先去洗澡。
嗯。终于开始新的生活了。
虽然不知道未来是怎么样的,但有挑战和惊喜在前方某个不知名的角落等待着我们。
突然想起下午KENLIVN说的那番话,尽管不爽,但一定不能让人给打压了士气。
二个月。
二个月……
洗了澡出来,客厅里还窝着好几个。
没听见ANDY声音,有些奇怪便问,“那小子人呢。”
“和东万去楼下便利店买牛奶了。”珉宇握着衣服正预备进去洗。
“牛奶?”不是包里一堆饮料了么还买。
珉宇边关门边说,“说什么早上搭配牛奶才是健康的阳光早餐……”
摇摇头,预备回房间。晃悠了一天,累的很。
刚走几步就见贺森从我房间里晃出来,“干吗呐。”
“哎哟!我的小jinjin——”他突然冲过来一把抱住我,亲亲小jin,jin心肝的叫。一叫我一大盆一大盆的吐血。
“申贺森你干吗!”
我边皱眉边隔开他,“肉麻不肉麻。”
“切,叫自家鸟宝宝有什么。”
他满不在乎,又叫了几声才说:“看看你地铺打好了没,晚上不会睡不习惯吧。”
“没事。”
我笑,其实贺森还是很细心的。
“嗯……,本来还想和你一起住来着。”他说,回头狠狠瞪了眼沙发上四仰八躺的ERIC,见他耳朵里塞着耳机闭着眼也没感觉贺森阴森眼神。
“不也是住一块儿么。”我拍拍他肩安慰。
“走,上我房间聊会儿去。”他来了精神拉着我往里面走。
“都几点啦,我想睡觉啊。”
“第一天不习惯,哥陪你聊聊天……”
结果还是被他硬拽进去。
一聊就是二个多小时,过了十二点想起明天开始集训才回身回屋。
“JIN——,真不睡哥这呐。”
“三个人挤死了。”
“那我上你那去~”见他正提了被子要跟我走,我赶忙摆手,“贺森哥,求您了让我消停会儿吧。”
平时多是我不让他消停,但今天我真是累。
“哦。那早点睡吧,小jin。”
贺森挺能聊,让珉宇说起来东万是话痨。其实不然。
他不了解贺森,日子长了他就知道这个结论是不正确滴!
不过刚才说起下午我偷看资料的事才知道,原来ERIC是入了美籍的。那一窜鸟语表格我就猜他和ANDY一样从美国过来,没想到是入了籍的。
被贺森嘲笑了一把超烂的英文,才告诉我那家伙是个富家子弟。
——“知道么,ERIC是在美国加州与贝弗利山庄齐名的富人区长大的公子。”
——“日落大道,日落大道知道么!”
切,原来真是个少爷。
表面一副非常有教养的样子,私下却鬼主意不少。今天一早就叫我领教了,那才是你的真面目吧!ERIC!
不过据说有钱人都有贵族病。
喜欢以自己为中心被人追逐,喜欢人用崇拜敬仰的目光注视。命令别人为他做事情,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
因为从出生开始就拥有很多所以才会偶尔觉得生活无趣寻找刺激。
难道因为这个来韩国发展?
那么有钱的人干吗还来和我们这群为了生计奔波的穷小子抢饭碗。
这象话吗!
贫穷的人为了生存而努力攒钱。
富有的人为了有趣而玩票娱乐。
如果,你ERIC也是这样的人。我!PARK CHOONGJAE,是不会妥协的。
想到KENLIVN的话就生气,好吧。拼了!
经过客厅的时候,ERIC依旧窝在沙发上塞着耳机睡觉。
刚要起步回房间突然听到一声很轻的吱吱的叫声。怎么那么像汤团的声音。我纳闷,开始目光四处寻找。绕着房间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要放弃的时候又听到那吱吱声。
“汤团?”
我唤了一下,尽管知道它不会回答我。
吱吱。
又来了,我蹲在地上找。心里思忖那家伙不会卡在沙发下面了吧,瞧它那肥圆的身材。
猫着腰看沙发下并没有不过离声音发出的地方似乎近了,直起身体突然就瞄到被ERIC手掌覆盖下某团毛绒绒的物体在蠕动。我一惊吓,凑过去看。
嘿,果然是汤团。
透过ERIC指缝正用那双乌溜溜的眼睛无比怨念的看着我。然后又吱了声。
我奸笑,哼。现在知道谁最疼你了吧,小没良心的东西。不过善良的我还是决定解救一下这个小可怜。
“喂喂,ERIC。”
叫了几声没有什么反应。晚上他喝的也没我多啊,那么快就醉啦。低着身子,挪到沙发边小心翼翼的接近ERIC的手掌。汤团圆滚的身体正巧被他整个手掌握压着,伸手扯了扯那小东西,没用多少力气那家伙却冲我直叫唤。
“不许叫!”
压低了声音吼,再叫就让你这么被压一晚上。再扯它又叫,恨的我想揪它几根毛下来。
没办法看来只能抬起ERIC的手才能把汤团给弄出来。偷瞄他一眼,看起来睡的还挺沉。那双很大很黑的眼睛此刻紧闭着,嗯,我还是喜欢闭着的样子。不然总觉得很拐人,那种若有似无的眼神仿佛不在意,又仿佛在不经意间审视着你。
贺森说ERIC从小就在美国长大,不过既然这样怎么韩语比ANDY好那么多。他脸的轮廓线条很深,不太像韩国人的长相。眼睛很大睫毛很长,出生在富有人家受过良好的家教,气质很男人一切似乎都符合女生梦想中完美王子的标准。
我边想边小心的握起他的手,一点点往边上挪开。
“汤团,汤团。”
那小东西挤呀挤,终于从ERIC的手下滚了出来。贼贼的看了我一眼,吱了一声。特别绵长。
“知道我是最疼你的了吧。”
我一手顺了顺它乱七八糟的毛,“走吧,回房睡觉。”
松了口气抬头。就在我前方,有道深邃的目光安静的注视着,不经意的发觉,真的吓的我半死。
那眼神很平静,在我一惊身子不由自主向后退撞上沙发边缘的时候,ERIC一挑眉眼中多了几分玩味。
“你,你干吗。”
我下意识出口。
“你干吗呐。”
ERIC庸懒的问,完全忽略我的提问。
就他眼睛大,我也瞪眼把眼睛睁的圆圆的。他突然笑了起来,晃了晃手,道:“别瞪了,知道你可爱。”
“什么?”
哎哟哎哟!怎么有这样的人啊,真是气死人了。我浑身上下的汗毛整个竖起来,像发了怒的小狮子。
不过总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劲,等一下!我的注意力从他身上,转移到了——他的手。确切严谨的来说,是我们彼此握着的双手。
搞什么鬼。我迅速抽回手回头狠狠瞪了汤团一眼,那个罪魁祸首正逃窜回我的房间留给我一团肥硕的身影。
“那个,咳咳。那个——那个——咳。”
我想解释一下,话却在嘴边绕了又绕。突然发觉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ERIC不紧不慢的从沙发上直起身,找了舒服的角度坐着。
“KENLIVN找你说什么了?”
他很唐突的发问,把我楞的抬了眸子看他。第一次,直视了这个家伙的眼睛。像个黑洞,或是——宇宙的力量?我想这样比喻,看上去很平静一旦跌进去会越陷越深,无力挣扎。
那种感觉很叫人心惊,迫使我有些心虚的别开眼却避不开他注视的目光。
“嗯,也没说什么。”
我喃喃嘟囔着,打算用打发贺森的那套应对他。
“怎么,被他的下马威震着了?”
他的话让我再次惊讶,而他也一贯的风轻云淡的语气。他望了我一会,突然俯过身来道:“怎么啦,再想我怎么知道的?”
不搭理他的得意,想想又不甘心因为心里确实很疑问。
“这里。”他指着自己的太阳穴,“ET世界的直觉哦!”
那么好笑的话居然就很轻松的从他嘴里说出来,没有半点不自在的意味。哦,上帝啊。这家伙!完全是个骗子!!
一个披着华丽外衣,装扮完美王子的骗子。这家伙也许是小时候在爸妈前装着很乖很听话,背地里有一肚子坏点子的捣蛋鬼。
“为什么想加入娱乐圈?”
他说,收敛嬉笑的腔调。
“为什么不用ET的直觉?”
我不客气的回敬,他被我的回答搞的一愣,然后我们二人突然都笑了出来。感觉是斗气的无知小孩,想想好笑。
“我当时在美国参加了一个舞蹈比赛得了第一,然后被李理事选中决定回韩国试着发展一下。你一定会想,为什么不在美国玩音乐。我也这样问过我自己为什么不,喜欢那种很纯正的黑人饶舌,觉得只有那种才是真正的嘻哈音乐。可即使是从小生活在那里,观念还是会有差异。怎么说呢好象一只无意间闯入的鸟,意外的发觉一个从来没有接触的世界,却始终无法真正融入那片森林。想做自己的音乐,ERIC的音乐。”
“韩国式的HIPPOP,加入我喜欢节奏,唱我自己写的东西。想要这样的生活,而不是在LA的大学完成学业,然后接管家族事业。不想要这样被规划好的人生,给了自己这样的一个答案。然后,整理行装搭乘回韩国的飞机。”
“如果没有答案,就看不清前方的路。是没有办法坚持下去的。”
他一个人滔滔不绝的说着,依然故我的轻松语气,不在意旁边的我是否用心倾听。但我无法忽略他说话时眼睛里的坚定,于是我平视他的眼眸说:
“我的答案就是我自己。”
几乎是脱口而出的话语,换做是平时认真回答也许会说,因为喜欢跳舞。可是那一刻我不想说这样的话语,那不是我最终的目标。虽然那一瞬我并不知道我究竟想要什么,我的人生我的道路我依旧迷茫不知前方等待我的是什么。
答案是我自己。是的,我希望一切自己害怕不知所措的有一天都能超越。挑战自己?你可以这么说,我却并不是如此告诉自己。
许多年后当我用岁月和历练一步步走了很长一段道路后,才明白他当初话语中包含的意义。也是多年后,才愿意承认当初自己的话语包含的是什么。
一直说,我不缺爱。
一直讨厌说,我需要被保护。
其实不是这样的,我只有我自己。是的,我的目标只是我自己。因为拥有的一切有一天也许会突然消失,只想告诉自己,没关系。
失去任何的人和事都没有关系。我有我自己,所有的害怕和不安我都可以一个人走过去的。
都可以。
即使是某个很深的伤痛,我都可以藏起来将它遗忘。
我喜欢这样的自己,喜欢这样逾越自己的过程。
我不缺乏爱,一点都不。
“决定了吗?”
我回过神,看着ERIC的脸,说:“我确定。”
他笑,伸了个懒腰舒展筋骨。
“明天就开始吧。”
“什么?”我疑问,这家伙的思维是跳跃性的么。
“练习跑步。”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练习这个?”
ERIC抬了手,把我转了个圈。嘴里啧啧道:“jin,你太单薄了。需要锻炼一下。”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特意直了直身,他的肩很宽虽然我们身高应该差不多,但体型上却明显显得我有些瘦弱。所以,他给我造成压迫感。
我打赌,这混蛋是故意的。
“喂,我可是运动全能。单薄?来,打一架试试!”
“jin——”他拖长了音像我凑过来,让我联想起汤团那声绵长的吱声,“KENLIVN是只老狐狸。而你是个有趣的家伙,我不想任何人退出组合。明白吗?”
这话我认同,KENLIVN道行确实高。细想一下其实他的建议也不错,爆发力不错的我耐力却是个软肋,太激烈的舞蹈无法同时顾及说唱的节奏气息。跑步确实是个锻炼耐力和气息吐呐的好方法。
“可是集训期间不准私自外出。那老狐狸说了,去超市也得事先报告。”
想起这几乎是封闭式训练,KENLIVN说的二个月期限其实这话很空。除了规定的密集的课程,我必须格外加量练习。
“我和理事说过了,每日的早点我们二个负责。那么去买早点的时候就有半小时的训练时间,然后晚上去超市买日用饮水的时候还能练习半小时。”
他歪着头,计算。
“可以利用这个时间来练习跑步。订个目标吧,每次跑——5000米。怎么样?”
什么?5000米/次
那早晚二次不是10000米,我是跑步机器啊。每天这样我还不趴下,白天还怎么参加集训啊。你爷爷的。
“怎么?怕了?”
我知道,他激我。切,小爷我精明着呢。
“WHO怕WHO啊!有种,你跟我一起跑。”
姓文的要死也拉你一会死。就许你激我,还不许我回击呀。
没想到那家伙一乐,点着头晃呀晃的走回屋。快到门口才转了身,依着门框道:
“那是当然。我是你私人教练,当然得监督着和你一起跑啊。”
后来第二天事实证明,他ERIC也是个老狐狸。道行比我想的要高。
一大早偷偷摸摸的起床梳洗完毕也不见ERIC那崽子出来,又不敢去他房间叫他。万一惊动了贺森就麻烦了,我可不想看到他用那种很担忧哀怨的眼神看着我,说担心我。
换了球鞋一个人下楼,秋初的清晨有着淡淡的雾气,很静的巷子蜿蜒着看不到尽头。
深深吸了口气,说:“junjin,加油!”
好!冲呀!!
撒开了腿刚要跑,就听到ERIC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瞬间,竟觉得很欣喜。
转了身要和他打招呼,却在看清他后几乎气晕过去。那混蛋居然骑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自行车,前面的网兜里汤团正端坐着挥着二爪子冲我招呼。
“走吧。”
他自以为很帅气的吹了声口哨,头一甩示意我开始跑。却一点都没有要下来陪我跑的意思。
“你不跑?”
“我跑什么?”
他装无辜。
“TMD昨天是谁说和我一起跑的?”
我怒吼。
ERCI利马很是安抚的摸着我的头道:“小jin,你理解错啦。你跑,我骑车陪你跑。YOU KNOW?”
“我KAO!”
就你会说英文啊。不理会他奸计得逞后的得意大笑,甩开腿就望前跑。他打着铃,吼了句怀挺也骑车追了上来。
我很机械的跑着没有目标没有方向,只是很机械的迈开双腿奔跑。ERIC始终保持着在我身侧的速度,我不搭理他,专挑那种狭窄的小巷子里窜,最好堆积散乱着清晨还未清理掉的垃圾袋的那种。听到他骂骂咧咧的骑着车避让那些障碍物的时候,疲惫的我才能一阵开怀大笑。
第一次跑了大约四千米的时候,我觉得我快不行了。脚步越来越慢,沉的很。
ERIC看我缓了下来,道:“还剩一点了,加油啊jin”
我TM的就他说风凉话,怎么不自己跑跑试试。这几乎是我的极限,真的跑不动了。脚步不由自主的缓下来,半跑半拖的想要放弃。爱谁谁去,真不想干了。
ERIC猛踩着车从我身边呼啸而过,远远的把我抛在了后头。混蛋,大混蛋!他的车停下来,在离我几百米的距离停下。我看到他扯着嗓子叫个没完,我料想现在的自己一定一副衰样。MD,我索性停下脚步,喘气。一开始跑的太急,胸口现在憋的难受。我看到他的嘴角紧抿着,真后悔答应他练习这该死的长跑,想到晚上还有一次几乎死过去算了。ERIC的眼越来越深邃,看的我有些后怕。
“jin——,坚持啊,还剩一点了。”
“想想自己,你自己!!”
我一咬牙继续迈步子,好沉真的好沉。远远的见他丢下车又折回来,离我越来越近。
“还能坚持么。”
他叫。
我不知道,一步步拖。想放弃,又迟疑。
“再坚持吧。我们一起跑。”
他跑来我身边,催促。
胸口的气堵的我难受,眼泪都快被它逼出来。他不断说着话,“jin,我们一起跑。我们一起……”
那车离我越来越近,终究,我又开始跑。我听到耳边他在笑,一直一直。
冲过终点的时候我几尽脱虚的跌下去,他扶着我的肩膀说:“赢过自己了。”
我笑,很无力。
然后我赖在路边再也不肯起来,任凭他怎么骂老子我也不起来。
最后ERIC把汤团丢给我,自己去买了早点放在网兜里说,“走,回宿舍。”
我哦了一声,人又不动。我是真没力气,别说跑回去,连滚回家的力气都没了。
“嘿,还不走?”
“哥——,ERIC哥——”
我妥协,甩出惯用的杀手锏。
那天,我坐在他自行车的后车架上。一手抱着汤团,一手抓着他腰间的衣服一路被他载回家。
爬上楼梯开门时的脸色惨烈的把贺森吓一跳,“jin!你怎么了?你们买早点怎么成这样回来了??”
我招了手,赖在他身上撒娇。
“贺森——贺森——”
一遍遍的叫,不理会他焦急的询问。
“你们二个是不是搞小团体活动去啦?”东万正刷着牙,探了头出来问。
ERIC晃了晃手上的早点,道:
“我们打赌跑步来着。”
“跑步?他怎么喘成这样?”贺森上下打量着他,确实和他比我跑步成这德行很有问题。但我怎么好意思说实话,KENLIVN的事情我也不想其他几个知道。
“我开玩笑来着,哪知道jin这小子当真拼命。”
ERIC啃着早餐窝进沙发里翻报纸,贺森看看我又看看他,小声问我:“真的?”
我只有点头。
“他单纯着呐,什么事都当真的。少欺负他,要欺负也只准我一个人欺负。”
贺森笑,这才跑去吃早餐。
没歇息多久KENLIVN就来了,一行人坐车去集训地开始正式训练。
* 这个是真实在发生的故事。我用我的想法来解读着发生过的事件,在我眼里的他和他。
ERIC和JIN的初次见面,我借用了《壮志骄阳》中的一段。
如果,你能静静的看完这个文,这是个完全不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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