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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astle chapter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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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苏醒,太阳已经正正地照在那座山丘上,那座城堡顶的塔尖反射出如第一日见到时的金色光芒,显得异常明亮。
也许是我的错觉,那荒芜至今无人照料如同废弃之物的小破堡,在阳光的照射下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像是昔日的好友敞开许久未拜访的城门,在阳光的沐浴下,站在那还算坚固的大门外等着谁光临一样。但对它的搜索任务不在我的执行范围之内,这使我好奇又增加了几分。
我想起了今早那些人说的,要出去探险之类的话,这使我想起了那晚上锶姐说的,既然有人代替我们先行一步,等他们回来了,便好好去慰问一下吧。
我从牛仔裤右侧拿出别在腰间的匕首,抽开已经算得上是老古董的刀鞘,露出里面银光闪闪的刀刃,看起来保养得很好,但实际并没有用过几次的贴身之物,毕竟打打杀杀什么的实在不适合我。握着手柄用它的刀身在自己的手臂上轻轻划了道口子,确认锋利程度足以使用于人类之身,这才打消了自己可能不能自保的念头,它很久没有见血了。
那么,今晚上就出去探一探究竟吧。就算是对荣逆这么多天四处打探的消息有一个交待。
收好匕首,随意在里衬外披了件薄外套,今晚就不回来了。
在楼梯口连向大门的木质通道意外看见今早偷偷摸摸出发的一群人互相搀扶着身子颤颤巍巍地慢慢移动着,昨天打量我的那个大个儿处于昏迷状态,似乎…跛了脚?
借着酒店不暗的灯光,他右脚脚踝除了已经凝固的血液,还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似乎被不小的力度砍伤,好奇之外,更多的是惊讶,这男子有近一米九的身高,一个练家子,怎么却是他受了伤。
小女孩在一旁毫不掩饰地注视着我,“看什么,挡在这里看笑话吗?”她指了指我一身懒散的行头,不可思议道“你不会是才起来吧?”
“怎么?”想着先让肚子吃点东西,便没有在这里继续和他们聊下去的理由,我往边上站了几步,以方便为他们腾出行走的空间。
“这么早就回来了?”我指了指昏迷的高个儿,想着要不要帮他们一把,站在身前的老爷爷笑着摆了摆手,身上的行头随着他的动作碰撞得叮叮当当,满是褶子和皱纹的脸上,虽是上了年纪,但眼睛里依旧发着精光“呵呵呵,年轻人误打误撞被伤到了而已,不碍事。”
“忙你的吧,小姑娘。”说罢,那老人也不做停留,其余的人跟在他后面,,五个人慢慢扶着对方从不那么宽敞的通道缓缓前行,还有一个悄无声息地跟在后面。
六个人吗…除昨晚见到的那五人之外,还有一个用黑袍盖着脸的矮小男人,存在感极低,也没有搀扶谁。
“不要去……”
我回头看向矮小的男人,他也料定我会转身一样,侧身看着我,没有任何表情“杀人犯。”
他在说谁?
那男人的眼睛被身上布料的遮挡着,即使我看不清他的眼睛,但他看向我的眼神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那人左手稍稍抬起,却又想到什么似的放下,最后伸手将头顶黑色的袍子拢了拢,转身跟上了那五人。
又是个奇怪的人。让我想到了在典当铺的惨白少年,都是些不知道名字但又似乎认识我的家伙。
穿过回廊,酒馆一层在大中午还没什么客人,沈锶似乎也不在店里,应该和荣逆出去办事了。
“韩小姐?”穿堂打杂的侍者放下手中的活,“是要出去吗?”
“对,老板是出去了吗?”
“老板一大早就跟着荣小哥出去了,韩小姐是出去和他们汇合吗?”
“啊,应该算是吧,”是个头。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大中午的,辛苦你了,小六。”
“韩小姐哪里话,”小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地挠了挠头,“这些都是应该的,不过正午太阳毒辣,韩小姐路上还请小心些。”
“好的。”
门口不知什么时候挂上的紫色风铃,花色繁杂,物似主人型,像极了沈锶的,花里胡哨,没个正型。
不过现在不是吐槽这个的时候。
除了身上的护身匕首,还需要买点东西备在身上。
想要去攻打副本,自然需要不少的物质基础,所剩不多且需要养家糊口的我直截了当地选择了武器铺最物美价廉的护具。
其实我还是嫌很贵,武器铺的老板镶着大金门牙,数着手里的钱,笑得好不开心,“还需要什么吗?”
不,我一点也不想要了。
俗话说得好,月黑风高杀人夜。
当我站在破旧小堡的面前是也是这么想的。大片的爬山虎长在了铜铁浇筑的门上,枝繁错乱,密密麻麻地占据着整个门面,锁死了进去的路,一旁的城墙也不可避免地沾上了些痕迹,但是奇怪的是,门并没有被打开的痕迹,也就是说,还有其他的路可以进去吗?但我不敢往后走,那城堡后面有一块小型墓地,用来埋葬这个镇里死去的人们。
看来这儿是个差不多被遗弃的存在,不然怎么会跟死人长眠的地方合在一起。
我掏出背包里的相机,对它的门前的外貌来了个特写后,伸手触摸了下这些翠绿的叶子,这要多久才能长成这个样子。
等等,他们是从墓地那边进去的?
那边的话,可是会惹不小的麻烦,也怪不得那大个子脚踝给伤了。
“年轻的城主,孤苦的游魂,黑夜里的守墓人。”
脑子里突然浮现出陌生的字眼,只是一瞬,就再想不起其他。
我伸手扯了扯,确实不是我能够扯得断的藤蔓,朝着右侧的城墙走去,惨白月光照射下的建筑,触摸着光滑而冰冷的青石板,把能够触及的墙砖一一按了个遍,想着用什么方法可以不用去背后墓地,即使那里有门可以进入我好奇着的建筑内部。
还是不行吗?
“去左侧。”
去左侧看看吧,或许有呢。
在一个相当不起眼,类似于府邸狗洞不到一米高的地方,那块看似硕大岿然不动的青石板被轻易地推了进去。原来这么轻易得吗,这块石头明明是最扎眼最不可能的吧,做暗道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真的不害怕被人盗走财产吗,这个人明明很有钱的吧喂。
我干嘛要用明明,真是奇怪。
就算是被奇怪的设计给惊到了吧。
一片漆黑,仅够两个人行走的石道,没有烛台之类的东西用以照明,借助手电筒的光也只能勉强看清一米之内的路,很安静,也没有脚步声和其他奇怪的声音,静得理所当然,过于死寂,或许这才是被抛弃后的正常样子。
如果按方位来算的话,城堡的西北角,应该是一条向上的石道,触摸着石壁,年久未修却也不沾许多灰尘,食指指腹擦过也只有一层细薄的灰,看来是被很多人走过了,或是有人定期清理。
看来也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无人问津嘛,这里的居民或多或少也从这里进来过。
二十阶、二十一…
黑,太黑了,饶是我这般夜视能力不错的人,也真的很难在这里久待。
这到底是什么破地方。
咔—
仿佛是遥远出口的门被推开的声音,接着是沉重的脚步声从另一头传来,不紧不慢地,高跟鞋与石阶碰撞出的清脆声音。
得走了,里面有人。
事不宜迟,我观察着四周,慢慢退回出口,却不知道如何将石头放回原位。
真要命,也不管不了许多了,确认好东西都齐全之后,快步走到小山丘西侧一大群石堆簇用而成盲区准备绕路回小镇。
借着遮挡物,我看到了那人手里拿着烛台出来张望了一会儿,是个身形高大的男子,由于斗篷遮着看不见他的样貌,突然,他取下了帽子,露出了原本的皮肤。
怎么说呢,黑色的头发,如果不是地中海的话会更好,原本应该是皮肤的地方,留下了密集的刀痕,而且应该是伤口过深的缘故,整个皮肤是泛着黑红的诡异颜色。
他四处张望了下,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这边。
他似乎想笑,但由于这个表情他的五官呈现出一种奇怪的扭曲形式,但是不可反驳的是,他在往这边移动。
我不敢再往那边看,所以赶紧不来个人什么的,我开始佩服于荣逆每天与这些个类似的人打交道,下次再也不会想要来了。
山丘上实在太空旷,也就只有这堆石头最扎眼了。
叫苦不迭。我拿出怀中的匕首,等待机会。
“回来了,”他却站住了脚,不再往前,声音沙哑得跟块破抹布摩擦在满是磨砂的路面一样,“那就别走了。”
“夫人。”
他在叫谁?可不管怎么说这里也没有别人,难道在叫我?
“你走吧,但下次,就不会让你这么顺利溜走了。”
说罢,他似乎是真的不打算抓我一样,在等到月上中天的时候,我才从较大的石块背后慢慢侧出身,那块石头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四周也没有其他的人。
“韩祠?”背后的声音却吓得我一个激灵,握着匕首的右手想也没想地直取那人命门,直到被握住手腕,才想起那是荣逆的声音。
荣逆颇有些疑惑地看着我,“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回去跟你说。”看到是熟悉的人,我这才放下心来,将刀收回鞘里,呼了一口气,刚才那种被猎人盯上的感觉,一点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