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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在下可以叫,你不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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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不打脸的,你怎么……哎呦!”
叫花子话没说完又挨一拳,这次,是赵青峰出的手。
砸完这一拳,赵青峰转头冲季川露出一个神气的笑容,好似在说“哥哥快夸我”,而季川也非常配合地露出两排大白牙,冲弟弟竖起了大拇指。
“既然你不肯好好说话,那就本座来提问吧。”
魏旗找到了整个屋子里唯一一把还能坐人的椅子,掸了掸灰,抬到叫花子面前。季川一边说话一边慢慢走过去,伸手将佩剑递给魏旗,一甩大袖子坐到了椅子上。而赵青峰则一脸严肃地抱剑站在了兄长身边。
“本座不关心你们那是什么教,更不关心你们的教义宗旨。本座只想知道,这段时间百姓家中发生的偷盗事件,究竟是不是你们干的?前几日这个破宅子里发生了一起命案,是否与你们有关?还有本座的三个教众,无故失踪,是否也是你们搞的鬼?”
季川深知自己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干脆一口气问完了所有问题。
“命案?什么命案?”叫花子一听这俩字,有点紧张。
季川眉头一皱,冷冷地说:“急什么,一个一个回答。”
叫花子看了看季川,又看了看站在他身旁的赵青峰。刚才简单过了几招,他心里已经很清楚这两个年轻人武力值相当高,单打独斗也许还能平分秋色,但若这二人联手,那自己是绝无胜算的。
这么一想,他反而轻松了些,于是干脆往地上一坐。
“唉,我也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来路,但你们人多势众,我认栽总行了吧?”他一脸无奈地说,“如果只是问话,那本大爷也不介意陪你们聊一会儿。”说着,他伸直了腿,两手往后一撑,舒舒服服地半躺了下去。
季川有些不爽,但除了拉长脸,就只说了一个字:“说。”
“刚才你说‘偷盗’,我不认同这个说法。”叫花子抖着腿,一副很惬意的样子,“你们也不问问,我们为什么要挑那些人下手,以及我们到底都‘拿’了什么。”他把“偷”故意说成“拿”,说完还特别挑衅地看着季川。
季川嘴角抽搐了几下,眼看就要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这时,赵青峰说话了。
“偷就是偷,无论原因为何,无论偷了何物,都改变不了你们偷别人东西这个事实。”
如此义正言辞的发言,不愧是浩然盟培养出来的人。浩然盟众人还没来得及赞叹一番,季川竟然先鼓起了掌,一脸“不能更赞同”的表情。这下吃惊的就不止浩然盟众人了,连圣教众人都满脸惊异。魏旗转头看着季川,心里想着“这还是我认识的教主吗”,然后又看了看赵青峰,突然顿悟了一般,默默把头转了回去。
“就说王二麻子那一袋银子,本来也不是他的,是他从一个人傻钱多的富商那里骗来的,我们就顺手拿……偷走了而已。”一看季川那带刀的眼神,叫花子立刻改口。
“还有赵大锤那套茶具,是从隔壁李老头那儿抢来的……刘寡妇那根金簪子,是她变卖了她婆家的田地换来的……东口那个孙大官人……”
叫花子这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叨叨叨说了得有一炷香时间。众人都很佩服他,这一晚上又是嚎又是叨叨的,连一口水都没喝,他竟然一点也不觉得累?
然而最让人吃惊的是,这伙人是怎么把别人家那点事打听到的?
“听你这意思,你们是在做好事了?”季川略带嘲讽地说。
叫花子闻言,立刻来劲儿了:“我们这是代表老天惩罚他们!”
“那请问你们偷走的那些……不义之财,又是怎么处理的呢?”赵青峰问到。
叫花子撇了撇嘴,支支吾吾半天:“就……爱咋处理……咋处理呗……难不成还要还回去……”说到最后一句时,声音已经细到和蚊子哼哼差不多。
“乖乖,我还以为你们是什么劫富济贫的侠盗呢,刚有点好感,现在却只想抽你们!”三师兄忍不了了,撸起袖子就想上前揍人。
浩然盟众人赶紧拦住他。
季川冷冷地“哼”了一声,脸上露出鄙视的笑容。
“看来你们的教义‘二十八解脱’,不仅是歪理邪说,还教会了你们如何从厚颜无耻中解脱,对吧?这样的事情亏你们干得出来,还好意思拿出来说!”
被季川拿教义怼了几句,叫花子脸上挂不住了,刚想怼回去,没想被赵青峰先开了口。
“你们太过分了,即便是在下兄长这样的魔头,也从未干过如此不入流的事情!”
这话,也不知道是在怼谁,季川只觉胸中一口闷气噎得难受,太阳穴又突突跳了两下。
“哦?那……你兄长,是怎样的一个魔头啊?”叫花子眼尖,一眼瞅出季川脸色有异,再加之他一直在观察这两个年轻人的举动,如今非常肯定这二人关系绝对不一般,恐怕也不是普通兄弟这么简单,于是语带调侃地反问赵青峰。
江湖第一剑客,这位置赵青峰坐得稳稳当当,自然是有原因的。
只听叫花子话音刚落,赵青峰的剑刃便已离他的喉咙只剩不到一寸距离。
那叫花子刚才自暴自弃,干脆放松了警惕,这一剑速度虽不及季川那两剑,但因为距离实在太近,自己又毫无防备,当真是被吓得魂不附体,整个人愣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恢复意识。
“谁允许你叫在下兄长是魔头的!”赵青峰难得地露出了愤怒的表情,连一向轻松的语气也变得十分暴躁。
顿时,在场众人都愣了,也包括季川,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一片尴尬的沉默中,叫花子终是忍不住,应到:“刚才……明明是你……叫他魔头的……”
“嗯?”赵青峰闻言,表情由愤怒转为疑惑,又由疑惑转为呆滞,最后眼珠子转了一圈,似是想通了什么,突然又变得凶狠起来,只是这回,这凶狠任谁一看都知道是装的。
“那也是在下叫,你不可以叫!”
坐在他身后的季川,此时只觉一股热血涌上鼻腔,差点就要被萌得晕厥倒地。若非受制于周围的环境,他恨不得这就冲上去抱住赵青峰——不愧是本座的弟弟,没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