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伶》无恋风景

2、第一曲

　　梨园
　　“湘君，快些画眉罢。马上就要轮到咱们的‘香君’登场了，我瞧了瞧，底下那常家公子哥依旧在候着呢！你说，他是不是瞧上你啦，哈哈~！”“好了，湘菊你就别打岔了，又不是不知我们的身份，怎么能他们那样的公子哥沾上关系。再说了，就算和他们在一起又如何？难不成你还想着成为大太太？不和你说了，我上台去了。”裴湘君拍拍湘菊的肩膀，转身登上了戏台。
　　“恰便似桃片逐雪涛，柳絮随风飘。袖掩春风面，黄昏出汉朝。萧条，满被尘无人扫。寂寥，花开独自瞧……”戏台上湘君正合着奏唱，台下常鸿铭的目光随着湘君的走动而移动着，周围的一群老者对他的出现颇感意外，毕竟作为接受西洋思想的青年或者作为一名中央军校的学子来讲是万万不会选择听戏，可见他不单单时常光顾且一脸痴迷着实吃惊。“这位年轻人，你，为何也同我们一起在这梨园听戏啊？而且看你只听这位戏子唱戏，莫不是青睐于她。要我讲呐，戏子无情，瞧你身穿军装，国难当头，还是把心思放于正道上为好。”就近的一位老者打断了常鸿铭听戏。常鸿铭蹙蹙眉道：“这位老先生，您这话我无法苟同。就如您所讲，国难当头，作为军人我们确实应去护国卫家，但‘廉颇老矣，，尚能饭否’即便您年迈难上战场，但也能在后方做些利国利民之事，总好比将所剩无几的时间浪费在梨园之中。还有，‘戏子无情’这四字并没有证据可以证实，我是否动心也用不着老先生来给我评判，打扰了！”还未等老者从话中反应过来，常鸿铭就起身向门外走去，戏台上湘君见此不经意的停顿了一下。
　　军校训练场
　　“翰韫，你说今天鸿铭他什么时候回来？每次都偷溜出去，我真的挺担心被□□发现，我的心脏啊，受不了了～”“你一个大男人还有着脆弱的心呐，啊！闭嘴吧，我都起鸡皮疙瘩了。走，再去陪我打几回。”王翰韫一边吐槽着谢梓珩一边将他往拳击场地拉，“翰韫，别天天找谢公子练拳，你看他那小身板怎么经受得住你的铁拳，今天，我来陪你打。”常鸿铭的声音止住了他们的步伐。“铭哥，你可真是我的救星呐，快去快去，我才不敢和王疯子打拳，还不得给他毁了我这张英俊的脸……”“切~你还好意思讲，别忘了□□说的话，我们以后可是要保家卫国上战场的，你一天天不练就怕到时连枪杆子都拿不起来了。不过，铭哥今天你怎么回的这么早，这戏我估摸着还没完呢。你一回来，香君姑娘可就少了个捧场的人呐。”王翰韫打趣完谢梓珩也不忘询问常鸿铭缘由，只是还没听到对方的回答就先感到腹部被遭到一拳重击。他们二人平常出拳速度不相上下，可现在常鸿铭被满肚不知名的怨火侵袭着，自然加快了出拳速度，使王翰韫一时难以招架，没打多久就累趴在地。“不是，铭哥，你今天也太不正常了，怎么出拳如此凶猛？若不是我后来反应及时，早被你打的找不着南北了。你，在梨园碰到了什么事？”王翰韫勉强的抬起头看向坐在身侧的常鸿铭。“翰韫，梓珩，你们觉得如今的中国可还安定？”“这……”他们被常鸿铭无厘头的问答所楞，但身为南京大家族的公子又置于军校，堪堪判断还是能够回答。“东三省早已沦陷，不久前我听闻蒋委员长去西安督战被张学良，杨虎诚二将所说服决定和中共联合抗日，或许过不了多久，咱们也该上战场啦。”谢梓珩低声说道，“那你们觉得如若某天，日军来到南京，那梨园里的戏子可否会了为自保投敌卖国？又或者说，你们相信‘戏子无情’这四字可是真？”常鸿铭并未对谢梓珩的回答做出任何的答复，又抛出了一个问题。“铭哥，你不是一直都说，人与人不同。梨园众多戏子，总有戏子明白，再说了，有咱们在南京城又怎会让日军进入呢。”尽管王翰韫不清楚这个回答是否符合常鸿铭所想，面对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却也只能这么作答。常鸿铭并没有与他们二人多说什么，只是闭眼躺下，嘴里小声嘀咕着：“为何我天天去梨园瞧你，你却待我似陌生人？梨园众多戏子，你会是那无情之一吗？若有一天让你做选，你是选投敌自保还是爱国不屈？”他的呢喃没有人知道，戏子无情也好，多情也罢，在他看来终不过是人们的不同看法，他所念的，不过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