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青棠》浴火涅槃

2、父母

　　青棠话音刚落人群一下子吵嚷起来，所有人看花老太太的目光都不对了，是啊，我们连饭都吃不起，你还能买奴才，都是一个村儿的，搁谁心里都不平衡啊！
　　“花嫂子，看不出来啊，原来你们一家都是地主老财啊。”
　　“我记得咱东水儿村赵大地主抄家的时候我有财叔也跟着去了吧。”
　　“是去了，听说还捞了不少呢。”
　　……
　　中国人就这毛病，人一多，七嘴八舌的见过的，没见过的，听过的没听过的，真的假的都能往外撂，反正都说了，你们说我说的是假的，那我还说你们的是顺嘴秃噜呢！
　　青棠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别的不说，先给他扣一大帽子，这个时代，可不兴有钱人，八辈儿贫农最光荣啊！如果真给他定个地主老财，那他就等着游街，批斗吧！
　　“你个贱人再胡说看我不撕烂了你那张臭嘴，谁是地主老财，俺们老青家八辈儿贫农光荣着呢。东水村赵富强抄家时，你们谁家当家的没去，我呸！”
　　花来娣吓了一跳，怎么也没想到青棠能说出这么几句话来，又听着周遭老娘们儿你一言我一句的，想给她们家定罪，那哪成啊，那不是要他们的命吗？张嘴就给怼回去了。
　　“还有，王银芳那是她家养活不起我家可怜她，给她一口吃的。”
　　“哎呦，婶子你可别说了，银芳自从到你家过的是什么日子，大伙儿又不是不知道，比从她家来时还瘦，每天起早贪黑的，从她来你家开始婶子就没下过地挣过工分了吧，呀！好像饭也不再做了，这可真是地主奶奶的生活呀！”
　　说话的是一个看上去三十来岁的女人，她是刚从门外进来的，上身穿了一件紫色的的确良衬衫，下身穿了一条黑色的西装裤，脚上是一双黑色的皮鞋，在青棠眼里这身土得掉渣，但在这个时代却是时尚的不得了，没看见她一进来那大姑娘小媳妇看到她身上衣服时眼都绿了！
　　青玉莲是回来走亲戚的，北水村老村长青胜利是他爹，现任村长青建业是他大哥，她嫁的男人是县城人，在县城水泥厂是正式工人，公公婆婆都有正式工作，都是厂里边正式工，她现在也是城里户口了，所以，每次回来都看不上这些没文化的农村人！
　　她也倒不是帮青棠说话，就是喜欢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没看那些女人看她的眼神吗，羡慕，嫉妒，哼！泥腿子就是泥腿子，衣服给你们，你们穿的起来吗？
　　“玉莲，你回来了，你看，你建伍哥家的事儿，嫂子也没法回家招待你，你大哥在左边屋里呢，你别去，你……建伍哥和你银芳嫂子在里边呢！”王金芳看到青玉莲就转身跟她说话。
　　“嗯，知道了，那什么青棠是吧，你爹你娘去了，你知道原因吗，听说是去镇上采石场，采石时遇到塌方了，你爹救了人，结果把自己搭进去了？哎育，从小到大我也不知道你爹这么舍己为人啊！”
　　青玉莲看似伤心，实则讽刺的说道。
　　青棠缓缓的摇了摇头，这么一会儿，小姑娘的记忆她也接受的八九不离十了。
　　小姑娘今年八岁了，名字也叫青棠，他爹娘就她一个女娃子，听说是她娘从小干活伤了身体，生她时又大出血，差一点没缓过来，结婚这八年来就再没怀上过，小姑娘奶奶又是一个重男轻女的，一看他家没儿子，就整天摔锅打盆的，骂骂咧咧，他爸吧就一愚孝，他娘说啥就是啥，让打老婆三巴掌，就绝不少打，她妈吧特别软弱，也可能是被打怕了，小姑娘从学会走路开始就开始干活了，一天就让吃一顿饭，饿得很了，就使劲儿喝水，早上天不亮，就得去打猪草，一直到中午回来才能喝上一点儿菜粥，就算是一天的饭了，小时候不懂事儿也闹过，但被她奶一巴掌打出去，牙都打松了一颗，她爸也不管，只管坐在那对他娘点头哈腰，她妈呢，唯唯诺诺的也不敢说话，所以以后她再也不敢闹了，饿了，就自己找吃的，有时候村里人看她可怜，这个给一口，那个给一块的，小姑娘好歹没饿死，村里人在背后都在说她们家心黑烂肺的，没啥好下场，但是那个年代几乎村村都有这种情况，有的家庭一看生出的是闺女直接溺死，活埋的都有，况且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这种事儿看看背后议论就行，谁也不会真的上门去管！
　　一星期前老太太过来问青建伍要一百块钱说是大伯家的堂哥青大龙看上了镇上的一个女孩，人家女孩也愿意，但就是彩礼要的多，但是人爹娘也说了只要俩小的结婚，就在镇上给青大龙找个工作，不用再下地整天的挣工分了，可把老太太给高兴坏了，这时候彩礼钱还特别少，大多都是几十块钱就行，有的彩礼都没有直接就上男方家里去了，镇上这姑娘一开口就要二百，可把老太太给急坏了，不同意吧，大孙子要死要活的，同意吧，那得把棺材本儿都掏出来，老太太心疼啊，转眼一想，老三家没儿子，以后还不是得靠大龙，那就让他们拿一半出来，剩下的让三个闺女一人拿点出来就够了，侄子结婚他们不得出点力气啊，出嫁之后还不是得靠侄子在娘家给他们撑腰啊！老太太这么想的也就这么做了，闺女拿没拿不知道，反正儿子一听马上把这几年存的压箱底儿的钱给老太太了，也没多少，就四十多块钱，老太太一看，就急了，开始骂了，说青建伍小气啦，结婚就拿四十几块钱，以后想让侄子养他没门儿，青建伍一听就害怕了，怕侄子真的就不养他了，所以带着王银芳就去镇上采石场了，结果没去几天就出事儿了！
　　青棠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抬起头来，先是艳羡的看了青玉莲一眼，让青玉莲下巴抬得更高了，然后再怯怯的撇了花来娣一眼，花来娣感觉有点不妙，总觉得你个死丫头今天醒过来之后就有点不对劲儿，本能的想阻止她开口说话，但还没到她张嘴打断，就听那丫头开口了，说出口的话真真儿气死她了，她怎么敢，她怎么敢！
　　“姑，我什么都不知道，昨天后晌奶让我喂鸡，我正喂鸡呢，奶进来一巴掌就把我打蒙过去了，你看我头后面还有个包呢。”
　　青棠说着就要扒开头发让青玉莲看，青玉莲嫌弃的往后退了一步。谁要看死丫头的头啊，油腻腻的，还不知道有没有虱子呢！
　　青玉莲不耐烦的打断了青棠的动作。然后不动声色的挪了一步，刚好挡了花来娣要往青棠身上招呼的手！
　　“姑看到了，吁！是好大的包，然后呢！”
　　青棠看到了她的小动作，然后又看看一院子的男女老少，撇了一下西屋，那原来是吃饭来人时的正屋，现在放着青建伍王银芳的尸体，看来她奶为了拿到这笔钱下大功夫了，往常青棠她可是连进都不让进的，不过他刚刚看到西屋门帘动了一下，外面这么热闹，没理由屋里的人听不见啊。
　　“然后……然后我醒来时外面好黑的，我饿，就想着起来喝点水，但是我刚出去就见到我娘了，她就站在门口，吓我一大跳，我就问，娘你怎么大晚上回来了，爹呢？我娘她不搭理我，就是盯着我看，看了老长时间就转身出去了，我跑出去就看到她和我爹一起进我爷奶屋了，我没敢跟着去，淘水喝了就回屋睡觉了。”
　　青棠说完，果然一院子人脸都青了，不，还有几人脸白刷刷的，看来是吓坏了……
　　“咕咚！”有人咽口水的声音！
　　“青丫头，你、你昨晚上真看见你爹娘了？”一个瘦骨嶙峋驼背弓腰的男人小心翼翼的问着，说话的时候还来回两边乱看着，不时地搓搓手！
　　青棠瞥了他一眼，看到她刚醒来时那个讽刺他下跪什么的那个老李家的的娘儿们儿站在那男人身边，那个男人应该就是老李了
　　“是啊，我看见了呀，真的老李叔，昨晚上我爹就站在你现在的位置等我娘呢，对，就是婶子那样，我爹和我娘就是你们那样子。”
　　青棠眨着大眼睛目不转睛得盯着他们，阴恻恻的说到。
　　李柱子忽然觉得有点冷，明明是大夏天，他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田芳紧紧地拉着李柱子的胳膊，因为紧张不自觉的掐了下去。
　　“啊！！臭娘们儿你掐我干什么，走走走，回家，呸，晦气！”李柱子头也不回的快步走了！
　　“当家的，当家的，等等我！”田芳往西屋望了一眼，像见到了鬼一样扭头就跑！
　　青棠看把那俩怂货吓跑了，就转过身瞧着花来娣轻轻的说到：“奶，我说的是真的，我本来今天早上看屋里没人，我还以为我爹娘在你们屋呢？我就想着去打猪草，结果爷奶冲出来就打我，还说什么杂种，我不是他们老青家的种，要把我从家里除名，我吓得跑到了西屋，然后我就看到我爹娘了，好吓人，结果我想跑的时候，爷推了我一把，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