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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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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到自然醒，江晨习惯性的去摸手机，结果摸了空。天光大亮，睁开眼的瞬间脑袋清醒了，随之而来的就是宿醉后的头疼。痛得他整个人都有点恶心想呕。
一只手伸过来，递了杯白开水，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江晨顺手一接，习惯性说“谢谢”。一杯水下肚总算是暂时压下了那股强烈的恶心感。
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他猛转头望过去，却见那只手的主人已经别过脸掀开被子准备去洗漱。
身材窈窕，胸大腰细。半截葱白的小腿嫩生生的，看得人口干舌燥。
不不不，这不是重点。江晨心虚地避开眼，悄咪咪掀开被子一看。身上光溜溜的。
完蛋鸟。
我.....她......
难道他们昨天晚上真的酱酱酿酿，做了那不可描述的龌龊之事？
女人洗漱的功夫，江晨吓得提起裤子就要跑。手刚摸到门把上，浴室门就开了。江晨下意识回头就对上了一双幽深的眸子。
“你去哪儿？”林浅月声音平静。
“......”江晨紧张地腿直抖，“我，我，我去公司”
女人正在换衣服，闻言，回过头来，望了他一眼，语气冷淡地道，“你昨天晚上累得很了，今天不多休息休息？”
累得很了？
江晨脸色爆红，吓得掉头就跑。
一口气跑到小区门口，风一吹，燥热的神经平缓下来，他这才发现事情大条了。
睡了公司女魔头！他怎么敢，他怎么能，难道自己昨晚吃了熊心豹子胆么？也没有啊，就是一盆麻辣小龙虾啊！江晨颇为苦恼地想。
事已至此，最好逃避，避无可避，唯有忘记。在做了十足的心理建设后，冷静下来的江晨还是决定先去公司上班。为了月底的全勤奖，今天的江晨也依旧很拼哒！
“江先生，又去晨练啊？”小区门口的保安笑着打招呼。
满腹心事的江晨含糊嗯了两声，算是回复。怕时间来不及，他就直接打车去了公司。
一路上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同事们挤眉弄眼地朝他笑，说早看出来女魔头看上你了，还不信。一会儿是林秘书那张格外平静的脸。
在那如冰雪般淡漠的眼神下，江晨觉得自己就是个该被人道毁灭的渣男。
因为走得太急也没拿工作卡，到了楼下江晨才想起来还有这回事，就去保安那里简单做了个登记。然后进电梯，直奔财务部。这一进门，人就蒙了。昨天还嘻嘻哈哈的同事一个个都不见了。就连他的椅子上都坐了个面生的男人。
江晨整个人都在发颤，“你是谁？”
男人：“你又是谁？”
江晨咬牙：“你占的是我的位置！！！”
男人：“哦，你就是那个被炒了鱿鱼的倒霉蛋？”
江晨：......我被炒鱿鱼了？我怎么不记得呢？
男人很不耐烦，“废话说完了就请让一让，我这边还得工作呢！”
江晨仿若雷劈，手指转了转，“那之前跟我在这里一起工作的其他人呢？”
男人：“我怎么知道，大概是都被炒了吧！”
都被炒了，都被炒了。公司这么大手笔的么？
男人的声音在江晨脑子里循环播放了无数遍，他才终于接受了自己继被公司大佬潜规则之后，转眼又失业下岗的凄惨命运。
回家的公交车上，江晨脑子里盘旋着许多未解之谜。昨天晚上明明自己是一个人睡的，怎么会隔天醒来身边莫名其妙多躺了一个人。要换作是张陌生的面孔，再退一万步来说哪怕是个男的，江晨都不会这么受惊，可偏偏为什么会是公司的林秘书呢？
明明他们俩平时泾渭分明，八竿子打不着，完全是清白的不能再清白了啊！
还有先前慌慌张张没来得及细想，现在想想根本不认识的保安，那么高档的别墅区，规划合理，环境也好，根本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老是和朋友喝酒吃夜宵的出租房嘛。
公交坐了好久，也没到站。江晨急了，去问司机，“师傅，还有几站到东江花园小区？”
眼看着日头越升越高，江晨从早上出来到现在几乎是滴水未进的状态。五脏庙里翻江倒海地闹着，他整个人都阵阵发晕。
司机：“年轻人，你说哪一站？”
江晨又重复了一遍，“东江花园小区。”
司机：“没有这一站。”
江晨：“不可能啊，我昨天还坐91路公交回家的。”
司机不敢说话了。
车上的热心大妈道，“小伙子，你怕是记错了。91路公交老早改了路线。现在不打东江花园那儿过了。”
江晨：？？？
怎么感觉一觉醒来整个世界都变了！要是手机带在身上的话直接搜索下地图就行。可偏偏早上走得太匆忙，看来现在只能借助于人力了。
笑着说了声谢谢，江晨开始跟大妈搭话，结果没一会儿就被扯偏话题，从柴米油盐，超市的奶粉打折到儿媳妇二胎生了个小孙女没奶，听得他这颗羞涩少男心怪不好意思的。再加上大妈那满脸慈祥，关爱智障儿童的目光实在是叫一般人消受不起，如坐针毡的江晨，问清楚该怎么过去之后，下一站就忙不迭下了车。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太阳晒得正烈，江晨浑身湿漉漉的，皱巴巴的衬衫能挤出水来。等等，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童心了？望着这把挂着葫芦娃造型玩偶的钥匙串。江晨心里闪过一阵奇异的情绪又很快地消失不见。而且大小型号和钥匙孔也根本对不上啊。想了想，江晨决定敲门。
“谁啊？等一下。”
开门的男人身形粗犷，胡子拉碴，眉毛粗重，眼睛像铜铃瞪得老大，跟个活张飞似的。他杵在门口，嘴里叼着一支烟，吞着云吐着雾。眼珠子骨碌一转，视线落在江晨身上，神色不善，口气也变得格外不友好，
“小白脸，你找谁？”
嘿......我这暴脾气。
傻白甜江晨不仅没看出来，还以为秦南在跟他开玩笑，锤了男人一胸口，“老秦啊，你这cosplay的技术越来越好了，别说是我，就连你妈她当着你的面估计都认不出来了。”
男人惊得一脸呆滞，连造型都忘记凹了。正好这时候女人娇滴滴的声音传了出来，
“老公，谁啊？”
江晨瞬间秒懂，嘴里咕哝道，“细水长流，来日方长。悠着点啊，也不怕劈叉腿扯着蛋。”
男人：......
“哎，你还会抽烟了？这可不好，伤肝。没事儿少抽点儿！”
说着，他回头就把男人嘴里的烟给掐灭了，上手又摸又捏，
“胡子也挺逼真的，又刺又扎手，这身肉怎么弄的啊？跟真长在身上似的......”
“你谁啊？你对我老公干嘛呢？”
一脸懵逼的男人终于在女人的尖叫声中反应过来，揪住江晨衣领子就是一顿胖揍，
“神经病啊！”
说完砰地一声关上门。
遭受暴打被保安丢出小区外的江晨又痛又饿，心里陡然生出了天大地大，无处为家的凄凉。此时的江晨已经有个隐隐约约的想法，但他不敢相信。
摸出身上最后的几个硬币，江晨找了个公共电话亭。电话该打给谁呢？头一个想到的就是母上大人。
“喂，哪位？”
“妈，是我，你儿子呀！”
“哦，别闹，我正忙着呢！”
“忙？妈，你在忙着干什么？”江晨语气狐疑，“肯定又在打麻将。我还能不懂你？”
“你懂个屁，老娘是在发扬国粹。二条......”电话那边咕咕哝哝，“兔崽子，没事不找我，有事也别找我，找你老婆去。”
“我老婆？”江晨喃喃出声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嘟的一声。电话挂了。他什么时候又有了老婆了？对，肯定是他听错了。
第二个电话打给了多年好友苏瑾。电话刚响了一声就被人给摁挂了。他又打了好几遍，电话才通了，听声音是个年轻女人。
“你好，我找苏瑾。”
女人凶巴巴的，“不好意思，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江晨客气地问，“那他什么时候方便呢？”
“他在洗澡。估计还要等会儿才能出来。你有什么话我可以帮你转告。请问你哪位？”
嘿嘿，肯定是相好的！
江晨甩了甩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认真地说，
“你好，我是江晨，苏瑾的朋友，关系很好的朋友。麻烦你跟他说我有事找他，等会会再给他打电话。”
怕女人不上心把事情给忘了，他特意强调了一遍。谁知对方竟气急败坏地骂了声，“不要脸。”
电话再次被挂断。
电话那头，男人刚从浴室里走出来，就被迎头冲过来的小姑娘甩手一耳光，“苏小贱，你有种。”
这一巴掌力气太大，甩得苏瑾眼冒金星，半张脸都麻麻的发疼。他不欺负人就不错了，哪里是个肯吃亏的主，反手抓住小姑娘的手臂，高高举起的掌心就要落下。毕竟男女平等嘛！结果一对上那张哭的稀里哗啦的脸，不知怎么地就没落下去。
女人恶狠狠地摸了把脸上的眼泪，
“你放心，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就是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都不会再看上你的。”
放完狠话后，窜天猴似的跑远了。独留一脸莫名其妙的苏瑾陷入了沉思。
最后一个电话，江晨很谨慎。在把脑子里的联系人选仔仔细细地筛了一遍，他一通电话打给了顾侃。原因别无其他，所有认识的人之中，顾侃大概是最有空闲来解救他的。
事实也证明，的确如此。一转眼，人已经在夜市里了。男人挂了电话，回头朝江晨笑，
“老三，是不是该去个高级点的餐厅？不说米其林三星，最起码得环境好一点吧。这种大排档会不会拉低了咱们俩的格调？”
顾侃捏着袖子，脸色臭屁，“当然啦，主要是我，跟你没什么关系。”
“你能走得动的话就去吧，我反正是不想折腾了。”江晨挑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安安静静点好了菜。
顾侃见没他干的事，就拿着纸巾开始擦桌子，边擦边念叨，“上大学的时候你就爱往这种地方钻，平时跟瘟鸡似的，一句话不说。一到拽人吃夜宵的时候，那嘴叭叭，小喇叭似的，可能了......”
江晨不服气，“那也比你强，大学四年好不容易春心荡漾那么一回，结果怎么着，一张嘴就把人家漂亮小姑娘气跑了。”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顾侃瞪眼，“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句话还真没说错。你个小人......”
没多久点好的烧烤就端了上来。顾侃正大快朵颐，忽然想起来自己是被叫过来的，抬头问江晨，
“你不是说找我有事儿吗？”
江晨又叼了口肉串串，嚼巴嚼巴咽下去，然后缩头缩脑，左顾右看，“我有件秘密的事要告诉你！！！”
“什么？”
“待会儿再说吧，现在人怪多的，不大合适。”
顾侃不耐烦，“有话快说，有屁就放，小爷我忙着呢。”
江晨小声试探道，“我觉得我好像......失忆了！！！”
一口啤酒呛到喉咙口，顾侃被辣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他哈哈笑了两声，伸手一摸，
“脑子也没发烧啊，说什么胡话呢？”
江晨不高兴了，一巴掌拍开他的手，“你别笑，我跟你认真的。”
“我是谁？”
“顾侃”
“你叫什么名字？”
“江晨”
顾侃伸出两根手指夹起了钱包里的一张红钞票，问，“你看看这是几？”
江晨傻笑，“二”
“你确定？”顾侃脸色都要成苦瓜了。
江晨板着脸，“你再拿近点，眼花，看不大清楚。”
顾侃往前递了递，眼一花，手上的饵就被吃掉了。
“兄弟，谢了。”江晨眯眼一笑。
“你......你说你这人怎么成这样了？”顾侃哭笑不得。这家伙猴精猴精的，他脑子出问题，江晨都不可能有问题。
江晨：“没办法，我太难了！”
回想这一天，惊险又刺激，他顿时感觉心累无比。
饭吃到一半，顾侃接了个电话，神神秘秘的样子，还不让人听。
“怎么？嫂子打来查房的？”江晨打趣着说。
顾侃笑的不怀好意，慢悠悠“嗯”了一声，道，“查房？看样子，你倒是很有经验么！”
电话那边不经意间又溢出两声冷笑。
不知怎么地，江晨感觉莫名熟悉，听着整个人心慌慌的。
等他结完账回来就看见顾侃对面坐了个身材纤细的女人。她穿着件露肩红裙。长长的裙摆没过膝盖，露出纤细的脚踝。
温柔的灯光落在她妆容精致的面孔上，划过眉梢，眼角，至下颌，剪下侧脸完美的弧度。
她接过顾侃递的茶，含笑一抿，举止优雅又惬意。
一眼望过去，和周围胡吃海喝的人格格不入。
因为离得远江晨看的并不清楚，只能看见乌黑长发下那半隐半现的侧脸。心里正纳闷着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姑娘，就看到顾侃正笑眯眯地朝他招手，
“过来，过来，快过来呀！”那架势，殷勤地活像古代青楼里逼良为娼的老鸨。
江晨：......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磨磨蹭蹭走过去，还剩两步的距离，就被看不下去的顾侃一把扯过去，
“弟妹啊，我可把老三交给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