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To the Beginni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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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看以前的事？”
冥界的藏书阁，蓝眼少年正从书柜中抽出卷轴。
一个虚无飘渺、带着几分慵懒的声音飘入。
蓝眼少年很快就意识到那是冥界的最高统治者——冥王Hades,但他没有理会他的叫唤，自顾自地看着手中的卷轴。
他隔了半晌才回答身后的声音一句话。
“不，我只是在看某些人的故事……”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当时他们要这么执着地带我回来罢。
年少的海神回答道，纤长的手指一寸一寸地展开着卷轴。
上界正北，再一次吹起了秋風。
位於北天大陸最北端的聖南帕蒂爾學院，被秋之神披上了一身金黃色的華服，與巴羅克風格的古
老校園交相輝映。廣場前的中央噴水池被晨光曬成了一塊會流動的黃金，噴水池上的大理石仙女雕像表情溫婉地坐在池中央，雙手把手中的醍醐舉過頭，正源源不絕地往池中傾倒這些流動中的金黃色液體。
地面鋪了一層厚厚的紅楓葉，似乎是特意為了迎接誰而鋪設的。
繞過噴水池，走到廣場的盡頭，學院的大門就會為你而開。外墻上繁複的巴羅克式雕飾像爬山虎一般密密麻麻地簇擁在門的周圍，似乎這些栩栩如生的雕像忽然有了生命，隨後不約而同地被吸引到了大門處。這些異獸雕像好奇的視線，巧妙地會聚到了一點——大門前。就像是活生生的異獸，睜大了牠們好奇的眼睛，要看清每一個從這個大門進入的人，并把他們深深地印在腦海中一般。出自名師之手的校園，一開始，就在外墻上把人的視線從噴水池上美麗的仙女身上搶走了。
一般會被外墻極其繁複的雕飾吸引的人，一不小心，就要把門內的景象錯過了。
從大門進入，方才覺得外墻的雕飾不過是三歲孩童用沙子堆成的幼稚無比的沙城堡罷了。
到這兒，不妨停一下腳步，聽一下這些新生的驚嘆聲吧。
“天……真的是人建出來的嗎？”
以上是水晶球克里斯托•鮑爾的報導。
[滋滋……滋滋……信號受到干擾……]
“咦？怎么沒信號了？”
數學課室里的某個角落，一個深灰色頭髮的學生正用力地拍打著手中的水晶球。
“赫尔墨斯殿下！请你來回答這個問題。”老师对于要对学生使用尊称感到十分不自然。
“誒？我嗎？”那學生睜大了黑色的眼睛，忽然一懵，手中的水晶球不住從手心滑落在地，在木
板地面上砸出了一道響聲。頓時教室里冒出了其他學生小聲的幾聲笑。
“赫尔墨斯殿下,下課後請到我的辦公室來。”話音剛落，老師的臉比變天還快地罩上了一道道黑線，還像漫畫人物的夸張表情那樣出現了一滴大大的藍色汗珠。學生們定睛看著老師的臉部變化，不自覺地上揚了嘴角，最後爆發出一陣大笑。
原來老師的頭像被畫上去似地，多了一頂戴著粉紅色蕾絲蝴蝶結的爆炸頭和兩撇極夸張的八字胡。
老師感覺不對，思考幾秒鐘后，本能地往教室一個特定的角落望去。
不出他所料，一個學生正微笑著看著他，手裡拿著一隻筆，在空氣中畫著，桌上畫得很潦草的太陽型法陣圖，正幽幽地發著光。
“阿波罗殿下,請你在下課後和赫尔墨斯殿下一同到我的辦公室來！”
老師生氣地用教鞭在空氣中劃了個看不見的法陣，把臉上的畫清除掉后，繼續給學生們講解著那
些乏味的定理。
[信號恢復。這裡是水晶球克里斯托•鮑爾。]
學生間又爆發出一陣大笑。
“Mr.Makube！把你的水晶球關掉！”老師氣急敗壞地轉過身來，就連手中的粉筆也被力勁過大
的手指捏得粉碎，從指間滑落到地上，隨後被風吹散得無影無蹤。“你們這群孩子真是的……
唉……”老師深呼吸了幾下，重新開始講課。
“噹——噹——噹——”
幾分鐘后，鐘樓不緊不慢地晃動了十一下。
鐘聲剛落，不出十秒，教室裡就已經空無一人。
“唉，一群兔崽子。”
老師只好無奈地搖搖頭，緩緩步出課室。
沿著校園的走廊，一直往盡頭走，步下雕刻精緻的樓梯。
樓梯口的空地聚集了一群學生，似乎很熱鬧。或許我不應該遏止你的好奇心去看這個熱鬧，我建議先欣賞一下走廊上的油畫以及鑲嵌著象牙雕刻的樓梯扶手。不過我想，即使想要靜下來觀賞它們，樓下的嘈雜聲也必定會像磁鐵一樣把你從這裡吸走的。那好吧，請順著這邊，看這群不像話的學生到底在干什麽好了。
“Tiffany！Tiffany！”
一群學生圍成一圈一圈，把樓梯口擠了個水泄不通，他們半屈著手臂并大力揮動著，朝著圓圈的
中心瘋狂地叫喊。從人群好不容易漏出的縫中傳出的音樂聲吸引了眾多路過學生的目光。眾多圍觀學生使樓梯口直接被人墻堵上了。
有的學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擠進了最前邊，只見圓圈中間大約十平方米左右的空間里，兩個看似是本校的學生，一男一女，正在進行所謂的“鬥舞”。
根據音樂節奏，不難聽出，那名女生選擇是HIT-HOP，上肢驚人的爆發力與她纖巧玲瓏的身軀完全聯想不到一起，嫻熟的舞步和出眾的樂感完全不像一個正常的人類。似乎她更像個專為舞蹈而製造的機械人般。
忽然，女生做了個“禁音”的手勢，音樂戛然而止。人群中立馬涌出了排山倒海的歡呼聲。男生的臉鐵青著，籠罩著一層陰雲。女生瞥了他一眼，把頭向左一甩，把劉海甩起來然後走向那男生面前，露出勝利者的微笑，她面對著男生，卻用能讓所有人都聽見的聲音說了一句：
“不要瞧不起女生。”
人群中再次爆發出了尖叫。更有許多忍不住鼓掌的女生。女生的支持者不住地大喊她的名字。
“Tiffany! Tiffany!”
女生禮貌地向圍觀的學生點頭致意，而男生則臉色鐵青著無聲息地離開了人群。
“小——T！”
人群中忽然出現了一個拖長了一拍的叫喚。
“這個聲音……尼可拉斯?”
女生整理了一下衣襟，用手整理好因為強勁的舞步早已凌亂不堪的茶色直長髮。并踮起腳尖，試
圖從身邊那些普遍比她高一個頭的圍觀學生中間找尋某個身影。
“喂！我在這。”那把聲音的響度又增大了些。
頓時，圍觀的學生就像中了魔咒似地散開兩邊，給聲音的發出者讓出了一條道。
“都什麽時候了，還在這裡和普通的學生胡鬧。”
迎面走來了一個有著顯眼夸張火紅色頭髮的男生，襯衣的扣子打開了三個，露出明顯的鎖骨，和戴在脖子上的一個極夸張的吊墜。
“那傢伙說殺了他也不相信我這個‘小學生一樣的女生’”，女生用手指了指自己，“能成為十二主神，所以啊，我在大庭廣眾之前跳舞，也只是不想葬送一條人命而已。”女生揚了揚嘴角，得意洋洋地向前看著。
“呀！”男生睜大了紫色的吊梢眼，驚叫一聲，“原來我們的小T也會這么可愛的啊……我還是頭一天知道……”說罷伸出手去，準備做出個鄙視別人身高的手勢——就是那個測量一個小孩和自己比較身高的手勢。此時卻迎面飛來了一個透明的不明飛行物。
“Athena! Ares! 你們看見Apollo和俺家的Hermes了不咯？”半空中飛來了一個實心球大小的水晶球。
“寶兒？你無緣無故飛出來來幹嗎？你不是應該在大T家裡呆著的么？”Tiffany驚奇地看著那個略顯渾濁、偏淺藍色的水晶球。
“俺才不是寶兒咧！俺是克里斯托爾•鮑爾2號來嘎咯！俺在重複一次：俺親愛地Ares先生與Athena小姐，你們看見Apollo先生俺家的Hermes不咯？”水晶球用口音極濃重的話問著Tiffany和火紅色頭髮的男生。可它話還沒說完，那男生、女生，也包括在場的所有人都已經被它的口音樂得直不起腰了。親愛的你，要是還在今天，你還認為水晶球是高貴神秘的象徵，那你就黑洞了，叫火星都嫌你近了咯。
誒？那我幹嗎要學這個水晶球說話？
“俺親愛地Ares先生和Athena小姐，請安靜地聽俺說話好不咯？”
“寶……不，鮑爾2號，你家的Hermes要是現在也沒有出現在圣殿的點心桌旁的話，估計就是在教師辦公室了嘎咯！”
酒紅色頭髮的男生學著水晶球的語氣回答了它。上挑的眼梢充滿了不善的笑意。
“十分感謝您嘎咯！俺這就去教師辦公室！”
“啊哈哈哈哈……慢著！鮑爾2號！教師辦公室施了咒術屏蔽，你去了不也是廢球一個麼！”
“對厚！幸虧您提醒了我也，Athena小姐！您們可以和俺一起去教室辦公室找俺家的Hermes不咯？”水晶球操著濃重的口音，聽著有點像一個某深山小村里的可愛勞動人民伯伯，聲音十分的“淳樸”。不過說實在還是挺可愛的，不是么？
“好咯！”男生輕輕地拍拍水晶球，一把拉過女生，“小T，走吧！”然後堂而皇之地從人群中穿了出去。圍觀的人群也隨之各自散了。
“尼可拉斯啊，話說由同一個人製造的同樣大小的水晶球，為什么寶兒能這么優雅，而鮑爾2號這麼……呃……那麼‘村’？”Tiffany看着歪歪斜斜地漂浮在半空中的水晶球，忍不住發出小小感慨。
“那個嘛……水晶球的大部分屬性，都是根據原石的產地而定的。據說鮑爾2號的原石是在大T在鄉村度假的時候在礦山廉價買來的劣質藍煙晶。他那時因为在最后步骤上失误把家炸了一半，被父母沒收了鮑爾1號，那就只好隨便造一個出來將就著用唄。”
“那寶兒呢？該不會……”
“呼……”尼可拉斯深深吸了口氣，然後一下向著劉海吹了上去，“那肯定不是……”
“Tiffany,所以說你資歷還淺。在你加入圣殿之前很長時間，大T都還不是十二主神之一……”
他壓低了聲音，表情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火紅色的頭髮在早晨的太陽照射下似乎就要燃燒起來，他瞥了一眼身後的某個角落。
“等一下。”
尼可拉斯用帶著兩隻指環的左手在面前畫了個弓形的圓弧。
雖不知發生了什麽事，但很明顯，Tiffany看見了身後有些什麽燃燒起來了。
“那是什麽？”
“麻煩的無關人等。”
半秒鐘后，Tiffany看見一堆女生從燃燒的灌木叢中尖叫著逃了出去。
“尼可拉斯……那是女生耶。”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To the Beginni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