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情人节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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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啊！米尔蒂恩紧了紧身上的袍子，被冰雪禁锢了三千年的身体，并不感到寒冷，相反，他感觉雪是温暖的。这得益于他的体温过低造成，也算是后遗症吧……
有时候出来散散步，欣赏一下雪景也是很惬意的事情。霍格沃茨被白色覆盖着，深夜里披着雪衣的城堡，散落城堡各处的窗户里散发出柔和的橘色灯光，冰冻的湖泊上厚厚一层积雪，夜空静静飞舞的美丽雪花，被白雪压盖的植被——包括打人柳在内……脾气暴躁的柳树粗蛮的晃动着脑袋，甩掉积雪。引起旁观者的一阵轻笑……这是童话故事里才有的温馨场景，然而有人却不解风情。
“我不认为对着打人柳傻笑是一件值得冒雪出来的事情。”
这种永远嘲讽式的语气除了西弗勒斯•斯内普校长还会有谁？米尔蒂恩转身，果然，被学校同学称为‘油腻腻的老蝙蝠’的男人正站在他的身后，一身黑黢黢的衣服。皱皱眉头，他低头看看自己穿的——白色。然后更是开心的大笑。“黑白无常，呵呵哈哈哈……”笑声由低到高但是很快就被手臂上温暖而疼痛的触感打断了。
“你怎么知道……”斯内普抓着米尔蒂恩的手臂，力气不自然的加大。黑白无常，这是莉莉告诉他的。
米尔蒂恩微皱眉头，但是并没有甩开让他痛楚的根源所在。“显然，对于游历甚多的我来说东方文化并不陌生。而且我们的衣服反差实在是太大了。”米尔蒂恩眼睛微微眯起，由于某人老是盯着他的眼睛，或者是说话时不看他的眼睛，所以他干脆戴上了一副无框的平镜来遮掩自己的眼睛，当然，他可以使用变形术来改变颜色，但是他不喜欢随时随地都要变形。眼镜让他看起来更加的像一位老师。似乎一切都在重演……那个让他哭泣一晚后的早上，他也是带了一副眼镜。
斯内普黑亮的眼睛注视着今早起就戴上眼镜的米尔蒂恩，这家伙在搞什么鬼？“你的眼睛……怎么了？”
轻轻晃动一下被拽的生痛的手臂，斯内普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松开了……感觉刚才抓着的胳膊十分细瘦，没有赘肉——但却十分柔软。
“不习惯每个人都盯着我的眼睛看而已。当然，如果他们盯着我的脸的话将万分荣幸。如果你被哈利用那种对母亲渴望的眼神盯上一整节课的话你也会受不了的。”
斯内普一阵恶寒，“对母亲渴望的眼神？”
“他显然分不清男女。”米尔蒂恩想起来就有些汗毛倒立，哈利这孩子果然敏感过人，他感到自己身上有他母亲的影子了，而且当初那个保护咒语他是施咒者，更进一步的增加了他们之间的亲近感。
斯内普很想说‘你的确像莉莉。’但是这种貌似永远不会说出的话最好不要说出来丢人。他到底哪里像莉莉了？他们的相貌，甚至连眼睛的形状也不像，只有那碧绿的颜色吗？不，不止这些，他的言行举止都很像，甚至连与他说话的方式……但是他却不像莉莉那样对任何人都热情。
“那么就恭喜波特先生终于找到一位能让他有‘家人’感觉的……朋友。”斯内普想到波特对米尔蒂恩那热切的眼神就有些莫名其妙的烦躁。
说话方式虽然还是一样，但却比小时候更加有气势，有危险性……而且他的嗓音——“你怎么度过变声期的？”
“什么？”斯内普对这天马行空的问题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我是说你小时候的声音不像这么……低沉。但是我喜欢你现在的声音，不论你说什么。可惜你大部分时间都很沉默。”
这算不算是一种挑逗的告白方式？毕竟38岁的年龄不是空长的，被男人告白还是第一次，不过不是很讨厌。“你说话总是这么不尊重长辈的吗？”
“长辈？”米尔蒂恩轻笑起来，“你不会认为我在冰块里呆的时间就跟牛奶的保质期一样吧！”
斯内普眉头微扬，“保鲜咒比冰箱更加耐用一些。”
麻瓜似的对话，斯内普生长在麻瓜家庭知道的已经足够多了。米尔蒂恩问，“算起我的年龄来，你认为我有多少岁？”
“看起来你只有20岁，而以你平常发傻的频率来看似乎应该有17岁。”
米尔蒂恩大大的深呼吸了一下，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感谢你的抬举。但是你应该尊重一位300岁的老人。”
“300……岁？”
“是的。”
“好吧，我承认你的保鲜咒真的比冰箱耐用。”斯内普说话的同时笑了起来，他明白眼前的这个人年龄应该很大，他承认刚才完全是在戏弄他，但是他就是忍不住的招惹这个人，似乎很有趣。
惊讶的看着万年油腻老蝙蝠的笑容，米尔蒂恩大跌眼镜，实际上他的眼镜的确歪倒在一边，“你笑起来看上去很和蔼！简直比邓布利多还要邓布利多！”米尔蒂恩看着那一脸温柔的男人，这种表情似乎在莉莉刻意远离他的时候就消失了。天知道这个男人的脸保持了多少年的僵硬表情。
雪还在下着，斯内普的笑容停止了。多少年了，他似乎从来没有笑过……心情复杂的看着面前这个一头柔顺金发的300岁‘男孩’，为什么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忽然，他发现这个被称为‘男孩’的家伙正在摸自己的头发？！
“咦？手感很好啊，而且也不油腻，但是看起来……”
米尔蒂恩一张俊俏的小脸突然凑近斯内普头发仔细观察者，“果然啊，你的头发看起来很光亮呢！光亮过头了，所以让人觉得有些油腻，不过手感很好！我就说嘛，你很适合长头发！哎？你怎么了？”
斯内普突然推开这个危险地距离，太近了。从来没有人刻意离他这么近过，他需要时刻警惕不是吗？即使这个人救过他一命，但是并不代表对他不设防。
看着斯内普一脸戒备的样子，米尔蒂恩讪讪收回那只‘骚扰’了老蝙蝠头发的手，“对不起。”他轻轻叹了口气说。然后转身独自一人走向结冰的湖泊。
斯内普没有离开，他默默盯着那个孤独的人影，他从来不了解这个人，却莫名其妙的想要更加的接近他，为什么？带着问题，他跟上那个单薄的身影，他要做什么？那里虽然结冰，但是中间依旧很薄弱！直到拽住那个走在冰面上的人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跟他站在湖中央了。
“你这个疯子！”斯内普大吼着。“就算是巫师，也会被淹死！”
“这种冰凌对我不算什么。”米尔蒂恩平静的说。
雪停止了，夜空似乎放晴朗起来，阴云被一阵轻风吹散，同时被吹散的还有白袍魔法师一缕缕的金色发丝和黑袍魔法师的心。天空的星辰清晰的显露出来。
“想看占卜吗？”
“你是说……你可以随时随地占卜？”
“当然，否则还叫什么占卜？”米尔蒂恩奇怪这种问题，“特里劳尼那种也叫占卜的话，我就把薇薇安烤着吃掉！”（正在窝里偷食吃的傻鸟突然打了个喷嚏，然后摇摇头接着吃……吃……）
斯内普嘴角微微向上弯起形成一个绅士的笑容，“你平时对它就是如此。”
“谢谢夸奖，敬谢不敏。”米尔蒂恩微微行了一个绅士礼，眼睛微微低垂，左手手心向下，手指微拢罩向脚下结冰的湖面，嘴里吟唱出一连串的古代魔文咒语。以施咒者为中心刮起一阵小小的旋风吹散了冰面上的积雪，平静的冰面清晰映射出天空的星星来。
“冬季的行星比较少，所以星相占卜十分不利。”
“显然，现在所看到的这些还不如霍格沃茨的窗户多。”
“不过我有一个镜像办法。”米尔蒂恩摘下没什么作用的眼镜，翠绿的眼睛仔细盯着湖面开始念出一种完全不同的咒语，就是熟知古代魔文的斯内普也没有听懂。紧接着，湖面上出现了许多不应该存在于现在夜空中的行星。
“这是？——你把咒语颠倒了？”
“没错。不止颠倒，而且加了一些东西进去，可以显现出整个宇宙的行星来。”米尔蒂恩赞赏的点点头，翠绿的眼睛看着这个天才魔法师。
斯内普不自然的低头，假装研究那些他根本一窍不通的行星。
“行星都有他们自己的轨迹，然而，我的星象占卜无非是让行星们显现出他们自己的轨迹来而已，每一颗行星都代表了一个人，他们的命运——则是那些轨迹上泛起的小小涟漪。”
每一颗行星都代表了一个人？那么他的在哪里？斯内普看着脚下漆黑一片的空间里那些闪闪发光的小亮点，有一种置身其中的错觉。
“这是你！”一根修长的手指点住一颗颜色火红的行星，“颜色代表了身体状况，所以，那个时侯你的行星在几天后的轨迹中呈现出暗淡的光芒时，我就派薇薇安去盯着了，为了预防同样的错误再次发生。”
“那不是你的错误。”斯内普发现喉咙有些干涩，“是我。”
“是人都会犯错。”
“但却不可饶恕！”
“不肯饶恕的只有你自己而已。”
激烈的言语过后，斯内普表情痛苦的看着脚下那条闪亮的银河，如同他们第一次入学渡过湖水时映在上面的那条银河一样璀璨夺目，还有莉莉的笑声。都已经过去了……
“我收到了莉莉的灵魂……”也许告诉他会比较好，米尔蒂恩想。
果然，斯内普惊讶的抬起头来，“可那是不可饶恕咒——”
“我有我的办法！那也是我最后能帮助她的。……转生咒，是我发明的，所以，她现在很幸福。活下来的人没有必要再承受痛苦，你也一样——斯内普教授！”
疏远而陌生的称呼让斯内普浑身一震。
“莉莉已经拥有了他的幸福，所以请你也要幸福起来。”
幸福？他还能拥有这种东西吗？长长的头发挡住了他的脸，看不清表情，但是米尔蒂恩知道，那一定是解脱的表情。看着行星未来的轨迹，其中一颗暗星的轨迹逐渐划过主线轴荡起一大圈涟漪，连带的周围行星暗淡起来，时间——越来越紧迫了呢。那颗撒旦之星……
许久之后，寒冷的空气侵袭着斯内普的感官，突然周身温暖起来，一个小小的保暖咒施加在了自己身上。回过神来的男人发现那个占卜中的白袍法师全神贯注的样子竟然散发出凌厉的魔法波动。
他很强——这是斯内普第一次对伏地魔和邓布利多之外的人如此评价。从下而上的微风刮过，席卷着周围的雪花，打乱了冰面上清晰的星象，占卜结束了。
“好像很晚了呢。明天你还有课要上的吧？”
“在我找到新的魔药老师之前，很不幸的，还要继续担任这门课程并且同时兼任校长。”斯内普说，在他看来校长只是兼职而已。
“可是你喜欢魔药和黑魔法，乐在其中，不是吗？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我可以胜任魔药课老师一职。这样你就可以闲下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了，一举两得，怎么样？”米尔蒂恩提出这个诱人的建议。
斯内普犹豫着，他希望米尔蒂恩留下，没有理由，可是……对学科的严谨让他不得不考虑这个人对魔药的了解到底在什么程度上。“需要对你进行教师资格考核，尤其是魔药这门精细的严谨课程，不能出差错。”
“完全接受，明天就可以开始。”米尔蒂恩欢快的说，然后迈步往回走，但是光滑的冰面却让他的身体倾斜，眼看就要摔倒——“啊！”忽然感觉自己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散发着淡淡的魔药气息的怀抱。
斯内普在确定脚下冰凌的厚度之后直接抱起这个鲁莽的巫师。
“斯内普教授，请放下我，我可以自己走的！”300年来还从没人抱过她，包括刚出生时他的母亲在内。
“脚扭到的人没有权利说自己会走路！而且，你可以叫我西弗勒斯。”
米尔蒂恩停止无谓的挣扎（很暧昧啊！很暧昧！），他说什么？可以叫他西弗勒斯？这算不算是在解除他的痛苦后又一大收获呢？
斯内普毫不费力的抱着怀里的人走上楼梯，说实在的，这个家伙真的很轻，而且个头似乎也不高。难道他从小营养不良吗？说起营养不良，即使自己小时候也没有他这么瘦弱过。
一路来到二楼的一间卧室——是麦格教授为这个新来的巫师准备的，这么晚还走动无疑引起了所有画像的大惊小怪，怎么回事？他们的校长英雄竟然抱着一个男人大摇大摆的走过整个霍格沃茨？这将成为明天的头条新闻！
在卧室门口，斯内普轻轻将怀里的人放下。米尔蒂恩的脸已经红的媲美韦斯莱家的头发了。走廊打开的窗户吹来一阵阵的微风，看着米尔蒂恩随风飞乱的金色发丝，斯内普只道了句‘晚安’便逃跑似的离开了二楼回到他地窖的办公室里，他需要好好的整理一下混乱的思绪。
“情人节快乐……西弗。”米尔蒂恩轻轻靠在门后闭着眼睛说。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情人节快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