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上海佚事》岁寒秋

2、麻烦

　　”姓名？“”郑大路。“”年龄？“”25“”家里有几口人？“”和母亲，妹妹三口人。“”今天为什么在车站？“”我是车夫，去那里拉客人。“”拉客人，我看是你在偷窃，···“边说着桌上的人使劲拍了拍桌子，嘴里的口水直喷。郑大路麻木的重复了一遍“我没偷。”“那这钱是怎么回事，别和我说，你一个车夫能挣得这么多。‘看着桌上的钱，郑大路闭了闭眼，“别人的。’”什么人给你的？“郑大路咬牙没讲名字吐出口。”你看，连个名字都编不出来，你还说这不是你偷的。还有，不是我说啊，你偷谁不好，偷到了蒋少爷的头上，这次不好好认错把东西还来，可就别想着能全须全尾的出去了。”桌前的人如此说道，郑大路低着个头蔫了吧唧的就是没吐出口，过来审讯的法警看着吐了一口痰在上面，给边上的人使了个眼色，拿着空白的案卷出来，迎着不远处的白衣人影走去。’蒋少爷，人没交代。“弯腰行了一礼，男人脸上赔笑喊道。蒋万凌用了帕子擦了指尖，“东西不见得是他偷的，火车站边上的几个惯偷还是得找找。”“找，找，怎么不找，我立马吩咐下去。‘男人直起腰向着边上人立马招了招手。”找到了再给我答复吧，我就先走了。“少爷说着出了门，后面跟着的小厮也紧跟着上前张着伞，生怕漏了一星半点的阳光在人身上。看人消失没了踪影，男人才啐了一口在地上，”什么东西，不就是个混吃等死的酒囊饭袋么？还敢指使老子。’”大哥那现在怎么办？“下属凑了过来轻声问道。‘怎么办？把人收押啊。“男人手上狠狠的打了一下人头喊道。小喽喽得了令，脚上打滑似的跑远了。审讯内门，郑大路正被严刑逼供着，被打晕在地的时候他差点觉得自己得死在这处地方了，呆呆看着上面摇摇晃晃的白炽灯，一生都在眼前走马观花的过去了。“妈，我对不起你，不能在你跟前尽孝了。”郑大路喃喃说道，看着人挥来的方椅子紧紧的闭了眼。’住手。‘一声喊挺了人接下来的动作，郑大路睁开了眼看到进来的人对着里面的人耳语了几句，打他的那人放了手里的东西，郑大路看了将头高高仰起，胸膛内发出了一声闷响，既像低鸣，也像是哀叹。被打了一顿扔在了关押犯人的茅草堆里，郑大路鼻尖是霉味和腥臊味，几个早就进来的人在不远处盯着他，郑大路也不在意，着手拍了拍伸手的草屑之后，腿上使了力气，慢慢的拖着到了墙边上倚着，检查身上的伤，除了些皮外伤，其他的没什么大碍。郑大路闭了眼歇息了一会儿，耳边传来了人声，伴随着还有人踢了一下他的脚踝，“小子，你是怎么进来的？”说话的人流里流气的咬着草芯说道。郑大路看了一眼，把眼移了开去，“吆哠，你们看，这小子还不愿和我说。\"男人嗤笑着，一转脸立马变了脸色，将拳挥了过去，郑大路被扑的一倒，和人扭打在了一块。“打··打，揍他。”地痞流氓在牢里太过烦闷了，看到有人打架，各个不要命的叫好，热闹无比。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外面才察觉到了里面的情况，开了锁进来举着手里的棍子就是一阵乱打，郑大路捂着头颈关键地方，扛了几下子打，”真是不让人省心，都要出去了还在这里闹事。‘郑大路还不解其意思，被人给拉了起身之后，法警说道“你跟我过来。”说着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郑大路跟着人出了监狱门，以为又是一次没有完结的审讯，却未成想眼前人拐了个弯把他带到警察局门口“你可以走了。”郑大路意外的愣在了原地，“我··可以走了？”“是啊，有人给你交了罚金。“不耐烦的解释了一句，法警就转身离开了。郑大路看着默默回了头，瘸着一条伤腿，往家返。“大路，你没什么事吧？”脚下忽然垂了一道阴影下来，抬起头，女人看着是回了家了的，身上一身白稠衣衫裹着，说不出的华贵。“小倩。”郑大路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更是见不得人了，把头埋了下去，“没想到会麻烦你过来给我交赎金，这钱我会带着你给我的全部还你的。’郑大路一字一顿说道，即使那钱对于自己来说要花上几年的时间去赚。“你说什么？赎金？“小倩眼里闪着疑惑。郑大路听话顿了顿，“不是你给我交的赎金？“刚从里面出来就看到眼前这个熟人，所以也理所应当的以为是眼前这个人帮了自己。小倩没有纠结在这个问题多久，忽而一笑，”回去好好歇歇，今日的事也得怪我，没有把事情给考虑好，你不会怪我，没有站出来帮你说话吧？“梁小倩眨着一双眼试探的问道。大路摇摇头，看着眼前的人没放过半点的神色。抚了抚旁边的鬓角，梁小倩说道”其实你该理解，我在那个家里，也没什么话语权，要是说多了，惹得人怀疑你和我之间的关系，对你也不会有丝毫的益处。“郑大路静静的听着没有回答。以为是自己的话没让眼前人懂，梁小倩压住了心底的烦躁继续说道“···所以我们两人之前的事情绝不能让人知晓了，不然拿来做了文章，可就没好果子可吃了。”说的这么多，眼前人依旧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梁小倩正待再问，却被打断了。“你···”“你是不是怕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梁小倩不自在的别了头去，郑大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切的温情脉脉的见面不过是怕自己说出和她的关系，连累了她自己罢了。”那··我这里有些钱。“梁小倩没察觉到眼前人心境上的变化，又从包里掏了钱财出来，“给你···至于给的钱你也不需还了，毕竟也在你们家住过一段日子，就当还了你们的恩情了。”梁小倩说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一时间无依无靠是郑大路一家伸了援手，她也想了未还恩情好好的和眼前人过日子，可是，还是不行，看着眼前灰头土脸的样子，梁小倩越发觉得自己所做的决定是正确的。“给··”看着眼前人一动不动，正欲硬塞过去，手却被人给一下子打开来。梁小倩诧异了一脸。“你不欠我什么，也不需得你还。“郑大路一向老实巴交的脸上罕见的起了层怒意，说完话，留下梁小倩一个人站在原地，径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