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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血狼花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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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一团火“烧”出了棺材,近五米高的火焰随风飘曳,带着一股子妖邪灵动的美。
“好啦,别骚包啦,到哪都忘不了出风头。”
“被困在这么小的棺材里半天了,还不允许小爷我伸展一下筋骨啊,你这姐姐忒不厚道。”
李薇被耀眼的光芒闪得睁不开眼,此时才看清楚洛河正骑在火焰中心——一头巨大的红狼背上。一直苍白的脸此时在烈焰映衬下,竟灿烂如花起来。
“这位骚气冲天的大帅是血狼花展赢,小名花花,我弟。那边的美女叫李薇,我的好室友。嗯,轮椅上这位,估计你比我知道的多。”
红色的火光一扫,轮椅被卷着一跃,齐刷刷落在了李薇的旁边。
十四五岁的艳光少年,顶一头桀骜不驯的红色长发,说出的话偏又彬彬有礼。
“你是李薇姐姐?家姐常提起你,果然是个水灵灵的漂亮姐姐。”
单就五官而言,少年的长相过于妖冶,一双金红色的眼睛总让人感觉有簇火苗在里面跳跃,给人咄咄逼人的气势。
奈何话语清脆有力,竟是格外清爽。真是个很容易就让人喜欢的矛盾少年。
轮椅怪人“咯咯咯”挣扎着转身,想重新回到棺材那儿去。洛河一伸脚顶牢,把手里的东西展给她。
“你要找的,是这个吧?”
“唔唔唔。”
“别激动,你的界灵被封在了别的界灵里,得先解封才行。”
花花自觉接过鸡蛋大小的晶体,往额头一敲,变成了两颗小鸡蛋。
“好家伙,这么大的元核,不招人才怪。”说着拈起那颗大的,就着轮椅怪人的脑袋一拍,就给拍了进去。
显然,这个冲击太大了。
轮椅上的人先是整个儿瘫软跌了下去,然后全身抽搐发起疯来,绳子划着肉到处冒血,不一会儿就把脚下的地面染红了。
“我说你就不能温柔点。”
“你也看到了,我很轻的。”
我!我拍死自己得了。跟花花讲温柔,还不如跟自个儿呢。洛河扭曲着五官,很为自己的弱智悲哀。
一个碎布娃娃吃力地从轮椅后面的袋子里爬出来,朝洛河伸手。
洛河轻手接住,对方却整个跳起来,显然疼得厉害。“在我手里打滚还不一样痛。哎,想想辙,快想想辙。”
“能有什么辙,这灵神力割的伤,除非能用灵神力缝起来。……对呀,把它缝起来!”
花花一把揽住洛河的肩,仿佛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事,“你灵神力不是觉醒了嘛,快把她缝起来。”
臭小子边说边动手,“哎吆哎吆”连扯自己三根头发,“别说我小气啊,我们血狼的毛发可是最珍贵最坚韧的。”
“真缝起来?”
“当然,多么绝妙的点子。”
对着兴致勃勃的花花和不置可否的李薇,洛河再瞅一眼轮椅上的血人,决定死马当作活马医。
“拼了。”
凝神沉入心海,用静教的法子打开视野。
再次睁开眼时,洛河看到的已然是来回穿梭的红色发丝。
她尽量控制灵神力均匀附着在发丝上,每行过一处,就将周边其他颜色的灵神力击碎,然后密密麻麻换成自己的。
等所有地方都成了“自己的地盘”时,绑在布娃娃身上的红线“嗖”得一下,烧没了。
“嗯”一声呻吟,拼图一样被红发丝几何划分并拼凑的人从轮椅上滑了下来。
三人轻轻把人扶平,排排坐通消息。
“我说,你这针脚也太粗了吧,都能漏出手指头了。”
“哪有,明明就很平整好不好。薇薇可以作证,这已经是我超常发挥了。”
“噗嗤”一声,李薇笑出声来。
许是这少年的强悍让人有了依靠,也可能是洛河展露了不为人知的另一面,总归现在的李薇,不那么害怕了。
“你俩再争,它脑袋可就要掉下来了。”
“啊”,两人同时松手又同时到地上捡。乖乖,捧着送到了李薇手中,“还是你拿着吧。”
“对了,你到底怎么进到里面去的?”大可乐瓶套进易拉罐,这波大神级的操作想想都不容易。
“还不是你。我一听九爷说你受了重伤,哪还有心思干别的,第一时间就跑去找你。”
“结果刚到病房就遇见个猛女,我和她打了半天才知道是乌龙,她说她快被你气死了。”
“好家伙,你不会控制灵神力还乱用,结果把整个医院都划进自己的小视界了,她留在那擦屁股,估计现在还没剥出来。”
“啊!?”她早晚得被洛溪打死。
“然后我就寻着味来找你,结果这棺材里的味道太鲜香诱人了。我想反正磨刀不误砍柴工,先饱了口福再说。结果一踏上棺材盖就被吸了进去。顶了半天出不来,想是上面的咒符有问题。”
“咦?我怎么没事。”还轻轻一推就拍飞了那个棺材盖。难道,我竟有这么厉害了?
“少得意,你全身上下哪个地方没九爷的符力加持,什么符能拿得住你?”
洛河一边点头一边把“翘起来的尾巴”奋力捋了下去。
尽管还是有符能拿住自己的,但现在说未免更灭威风,算了,风轻云淡过去吧。
“到底谁这么大胆子,竟连酆都的七窍船都敢扣押。”
“这还不简单,问它就行了。”花花将另一颗黄色小鸡蛋掂在手里转了转,“不怀好意”地瞅了两眼洛河,“啪”一声甩过来。
幸亏洛河与之“心有灵犀”的时间久,被瞅第一眼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索性配合地“啊”一声,一边揉脑门一边“打碎”了那颗蛋。
李薇依稀感觉有股异样的气息聚集在了身边,转头看洛河姐弟俩的神态,明白她们眼中的画面定然是不一样的。
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身材中等,相貌普通,看衣着应是元末明初人士,不过就这干净利落劲和不卑不亢的态度,该是个聪明能干的。
说起来酆都的人其实顶奇怪,明明可以与时俱进,却偏偏钟爱自己时代的东西,往往吃穿住行都带着强烈的时代烙印,仿佛不这样,就会彻底磨灭阳世印记,少了那段有滋有味的日子似的。
所以酆都大街上,每天都在上演最豪华的“cosplay秀”。引得一些求新求异的原住民,也根据各自的喜好创设起属于自己的标识来,不是同好不进门。
女人俯了个万福,谢过两人的“救命之恩”。
她当然明白这救命之恩的厚重,一句谢自是不符合酆都的等价哲学,“两位大人想问的事,我还是画出来吧。”
水面升起一团四维视频雾墙,置身其中,仿佛叠加了一层暗黑时空,有点阴带点冷,百分百符合大部分酆都人的恶趣味。
……
地点显然是现在的山洞,只是,地面平整,除了四根龙柱有点夸张,其他没异常。
“是他?”
中间地上用红色的血画了一个巨大的符阵,全身裹在斗篷里的高大背影此时正蹲在地上忙活着。
那四条颇为眼熟的变态蛇又来作妖了,一会儿爬到大斗篷身边翘起头来摇摆摇摆跳桑巴,一会儿又滑出去这添一笔那加一横。
洛河转头,花花尝试解疑答惑,“看着像通灵阵,可改了好几处位置,而且这血也不纯粹是人血……邪!”
算了,当我没问。
洛河越看越闷,莫名有股痛的冲动。
她可忘不了这大斗篷把自己摁在玻璃上摩擦的黑历史。
“这恶毒的坏蛋又要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早晚逮住你给花花下酒。”
“小爷我很挑食的好不好?”
花花白了一眼莫名“亢奋”的洛河,对她竟不了解自己的口味很是不满,“好家伙,这坏蛋灵神力的颜色竟如此多变?”
“谁?”李薇忍不住轻声问。
花花看她求助的眼神可比洛河真诚多,可爱多了,不由得抬起手来拂了一下李薇的双眼。
“啊!”看着面前的景象,李薇终于明白自己为何感觉特别冷了。
第一次用眼见“鬼”,无论怎样都是惊恐加惶恐的复杂感情吧。
她尽量自然地对旁边的“女鬼”笑笑,逃也似的把视线转向了中间的“正剧”。
此时,一阵不知是兴奋还是惊恐的声音正好闯进来,“大师,好了,终于成了。”
“丁爷爷?”李薇皱眉,他怎么到这儿来了。
“是。”洛河冷眼看着丁宇航的爷爷,震庭国际的董事长,丁震庭,进了画面。
虽说隐隐有了答案,可看着年轻三十岁的丁震庭推着一个血人进来时,洛河还是感受到了自己心中的愤懑。
“大师,我已按您的吩咐,第一时间把她带来了。”
丁震庭近乎痴狂地推着轮椅走到了大斗篷面前,“您给的符喂她喝下后就成了这样子,这,这?”
“怎么,不舍得?”低沉阴冷的声音掩盖不住那特有的嘲弄,听得洛河直冒火。她晓得,他压根儿不会掩饰自己的鄙夷。
丁震庭赶忙解释,“怎么会呢,只要能让公司起死回生,能让我的震庭国际越来越强大,我什么都舍得,也什么都肯舍,更别提只是一个女人了。”
“行大事者不拘小节,你的狠辣,我喜欢。”
大斗篷显然很满意对方的上道。
起身走到轮椅旁,看满身血污的人明显已出气多进气少了,才从斗篷里伸出白到透明的手来,拂到了女人的额前。
一缕缕红色的雾气蒸腾出来,慢慢的,汇聚成一颗血红晶体。
“瞧啊,多漂亮的元核。你这夫人何淑琴,福泽可比你厚多了。如此光鲜又有分量的,非得有大功德才成。瞧这成色,下辈子投个公主都绰绰有余了。”
丁震庭贪婪地看着大斗篷手里的元核。他晓得,接下来这份福泽又要回到自己这儿来了。
该死的女人,走就走吧,干嘛要把我的宏图霸业一块儿带走?
愚蠢的女人,就因为自己找情人有了私生子,就要死要活闹离婚。哼,不为我着想的女人,死不足惜。
“现在,就看你的野心和诚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