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俗》木梁春

8、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大家最后走一个吧。”安淮很会调动气氛，“走一个走一个。”
　　“来来来。”林非带着举起杯子，“干杯[]~(￣▽￣)~*祝安大美女生日快乐，又长大了一岁。”“好！”韩罄附和道。虽然大家喝的都是不含酒精的果汁饮料，但气氛却仍旧是十分热烈。岁月悠悠，唯眼前人几分珍重。
　　“啦啦啦，见底啦。”姜砚也是个热场的主，带着盂承，“好学生，喝啊。”
　　“哦，哦！”盂小承举起饮料，仰头一灌，一口饮尽，些许液珠滑落在脖颈之间，白皙的锁骨上多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姜砚舔了舔舌，强迫自己移开那炽热的目光，忽然看到对面安淮的注视，莫名心底烧起一把火，抡了衣服摔在盂承肩上：“穿上，衣服吃脏了。”盂承也有些迷迷糊糊的，听他一讲，也不管黑色衣服吃脏了会不会明显，立刻把姜砚的外套穿上了，拉上拉链。
　　安淮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火，对上姜砚的双眼，微微一笑，有点意思啊……
　　吃过饭，安淮转给安秋秋一千块钱：“带同学去玩吧，我走了。”
　　“好嘞！”安秋秋挥手，“哥哥走好~”安淮差点摔了：“嗯……拜拜……”惹不起，惹不起。
　　“好学生，还看呢。”姜砚一个指头敲在盂承头上，有点小疼。“你不会看上人家了吧？”
　　“瞎说什么呢……”盂承不和他说了，转过头去，小哥哥真好看……
　　楼上就是KTV，几个人开了个小房间，定了三个小时，要了些饮料，零食，要了五听啤酒。“喝一点，高兴。”安秋秋一改平时淑女模样，原形毕露。
　　“死了都要爱~~”林非扯着嗓子。
　　“你做了别人的小三……”林非扯嗓子×2
　　“我的爱如潮水……”林非扯嗓子×3
　　……
　　“闭嘴闭嘴，你这他妈是在扰民。”姜砚一把抢过麦克风，“他点的歌都删了，别留一首，耳朵是在受罪吗？”额……盂承表示，耳塞了解一下。
　　安秋秋删了几首歌，便把麦克风拿来，和韩罄两个自个儿唱起歌来。那嗓子，比林非那公鸭嗓好听不知道多少倍。姜砚笑嘻嘻的，喝着酒，忽然把目光投向盂承。盂承正缩在沙发的一个角落，耳朵上带了耳塞，手上玩着手机，竟喝着旺仔牛奶。
　　“好学生。”姜砚朝他靠近，“还喝牛奶，是还没长大吗？你很不合群啊。”
　　盂承看了他一眼，不说话，怀里的阿胖先叫了一声：“喵~”别吵，朕要碎觉。
　　姜砚感受到了盂承的无视，却不为所动：“怎么，好学生？有看不起我？还是觉得我们这群人过于离谱？既然这么想做一个乖孩子，就不应该出来啊。”
　　“姜砚。不，是姜大佬。”盂承拔掉耳塞，“你是很牛逼，我也惹不起，但也不代表你可以随意惹我。一开始是你先招惹我，我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又何必再来挖苦我？既然有这个闲工夫，赶紧和妹子玩去，我本就不是一个十分合群的人。倒点叫我，今天来也不是为了你，也是为了人家林非和秋秋一番心意。”
　　说罢，又带上了耳塞，没意思。本来就决定好了不和人家有所牵连，干嘛还要好言相对。既然你恶言在先，那我也彼此彼此。
　　姜砚脸上顿失那原本阳光的笑容，现却透着一阵阴冷：“是啊，我先惹你的……”一把抓住盂承的手腕，把他强行摁在沙发上，“所以你的意思是怪我咯？”
　　“姜砚，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盂承想挣脱开来，发现那人手劲很大，便动弹不得，缩在沙发上，眼里有了些许水色，“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姜砚向他凑近，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着，盂承有些本能性的缩了缩身子，直到鼻尖只差咫尺之间：“好学生，你可真是道貌岸然啊~”语中带着暧昧，却更多地是讽刺。
　　“是啊，道貌岸然……”盂承自嘲地笑了，“也许世界上只有你是做自己吧，我再努力，再道貌岸然，也追不上您的成绩吧？兴许你有在比别人多用一倍功读书，那像我这样拼命努力的简直是一无是处，不是么？面具戴着是很累，我也习惯了。我是有秘密的人，因此不喜与人接触，因此我的语气是有些过分。但是，姜砚，因为我深知我的这一缺点，我不愿与任何人走得太近，这是我的自由。”
　　“也许你是对的吧，但只能说明我的眼睛看的不够透彻，误会了很多。”盂承站起身，“我也愿意继续做我的好学生，做一个所谓‘虚伪’，‘道貌岸然’的人，那是我的自由，我也无所谓在高中最后一年交不到什么朋友，孤独毕业。”
　　待他走到另一个角落坐下后，姜砚才缓过神来。盂承眼中的水光刺激到了他，下意识心中一紧，自己似乎做得有些过火了……
　　这是，韩罄走了过来：“砚哥，唱歌不？”
　　姜砚看着她，一如往常地一笑：“行吧。”真是，谁没有面具啊……
　　姜砚把张信哲的《过火》又唱了一遍，明显嗓音与林非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韩罄看着他，用余光看向角落的盂承，嘴角是一丝反讽的微笑。
　　有些事嘛……功到自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