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珞传说》天南天北

77、醉酒

　　在接下来的三个月内，云青珞让谷梁垚明白了怎么去弄钱，他终于相信了女孩说的罪恶之地的钱粮都是他们的。
　　在济世堂整顿完毕的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云青珞带着无心去最近的一家帮派总部下了迷药，捉到老大后直接摄魂针一用，钱粮地契什么的搞得一清二楚，随后让济世堂帮众进去搜刮得干干净净。
　　等这家帮派的众人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光成了俘虏，还是一穷二白的俘虏，除了投降之外，实在没有好的出路。
　　如法炮制地吞并了附近大大小小的所有帮派，济世堂成了方圆百里的霸主。有钱有粮有人，谷梁垚开始相信女孩的保证了，信心十足的专心训练军队。
　　而对于济世堂的堂主，大家所知道的就是无心，云青珞基本不在人前露面。但是无心和谷梁垚是把云青珞看作了济世堂真正的当家人。
　　两人努力奋斗了十年都毫无希望的事情，在女孩到来的三个月内，他们不光掌控了济世堂，还将其规模扩大了几倍。对于这个娇俏的小女孩，谷梁垚现在是由衷的佩服。而无心一直是恭恭敬敬的以主人称呼。
　　“小少爷，你现在也是大家公认的一方霸主了，总不能一直称呼她为主人吧。”又一次相聚喝酒时，谷梁垚忍不住问无心。
　　“那你说我该如何称呼她？”无心狭长的丹凤眼没有焦距地望着夜空。
　　“她不是有名字嘛。你叫她苏苏不好吗？”谷梁垚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你不觉得她的名字是为了一个人起的吗？忘苏或者苏苏都是在喊另外的一个人，主人这个称呼可以让我合理的留在她身边。”无心的嘴角带着自嘲：“我只有这么叫她，才有一种她属于我的感觉。”
　　“小少爷，你也是出身名门，何必这么委屈自己，喜欢她直接下手不就得了。”谷梁垚喝了一大口酒，不以为意地看着无心：“她再有本事也就是一个小丫头，将来总要嫁人的，何况她看起来也不是那种有野心贪图权利的人。”
　　“你不懂。”无心郁闷地摇摇头：“她心里有人了，你不觉得她平时的笑只在脸上，不到眼底吗？她跟我们相处总是保持着合适的分寸，虽然看起来亲切，却透着淡淡的疏离。我如果直接表露心思，可能连待在她身边的机会都没有了。”
　　“小少爷多心了吧，我没有感觉到她有任何的冷漠之处。”谷梁垚疑惑地看着无心。
　　“你站在朋友或者下属的角度来看，她是很亲和的，但是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封闭。她当初叫我‘无心’一是说我不懂感恩没有良心，二是她自己没有心了，她把心丢给了那个叫‘苏珩’或者‘苏某珩’的人。云忘苏，真的想忘掉那人，就不会这么起名字了。”无心连喝了几口酒，眼神中满是对苏珩的羡慕。
　　“不会吧，她才几岁的人呐。能懂多少情爱之事。”谷梁垚对于无心的猜测很不赞同。
　　“那你觉得她是一般的孩童吗？你我十年都没做成的事情，她三个月就做到了，除了容貌是小孩子，言谈举止和处事风格有哪一点像个小孩子？在你我的心里有拿她当孩童看待吗？”
　　无心的眼眸闪过惊艳和赞叹，随即眼光又黯淡下来：“你没有见过她带的玉佩，上面的雕刻是龙形。那个抢了青梅的竹马绝非常人。能让她放在心中念念不忘的人，想来也是人中龙凤。”
　　谷梁垚端着酒杯，无言以对。
　　无心端起酒闷头喝了好一会儿，已是微醺：“真不知道那个竹马是什么心思，舍得让她来到这个地方。不过也幸好她来到了这里，你我才能活得像人了。”
　　“这就是小少爷的机缘，既然那人舍弃了她，你和她又有缘分，趁着她还小，你多花点心思，抱得美人归吧。”谷梁垚用力拍了拍无心的肩膀。
　　“一失足成千古恨，我当初恩将仇报向她出手的初始印象太坏了。”无心的声音透着无尽的悲凉和深深的懊悔。
　　谷梁垚看着无心一时也找不出合适的话来安慰他，当时的状况换作是他也一样会出手。以前他们被逼得兽性多过了人性，他们不单纯地为了能活着，更多的是报仇的执念。
　　谷梁垚端着酒杯和无心碰了碰，闷头一阵猛灌。酒至半酣开口道：“我谷粱垚是一个粗人，小时候孤苦一人，是国公爷救了我，教了我一身本事，国公爷在我心里就是父亲一样。
　　我以前的心思就是给国公爷报仇，现在云公子救了你我，让我们也看到了报仇的希望，我以后就认她当主子了，小少爷能如愿更好，万一不能如愿，我们就帮她守好这份家业，让她有个依靠不受欺负。”
　　无心沉默良久，突然笑了笑：“谷粱大哥说得对，帮她守好家业，护她一生周全未尝不是幸福。”
　　两人定下心来不再纠结，索性放开量来喝，直到酩酊大醉才回归住处。
　　云青珞等到半夜，却看到醉醺醺的两个酒鬼被侍卫扶着回来，微微皱起眉头：“喝这么多，难道不觉得难受吗？这要是喝出个毛病怎么办？”
　　仔细给两人把过脉，没发现酒精中毒的迹象，配好了醒酒养胃的药材，让春草秋叶煮了醒酒汤给两人，吩咐侍卫小心照顾二人，她才回房休息。
　　第二天，无心一觉醒来的时候已是日近中午，以往宿醉醒来都是头痛欲裂，恶心口干，这次却没有任何不适，甚为不解。洗漱一番后刚走到院子里，就见秋叶端着一个汤碗走来。
　　秋叶微微福了一礼，递上了汤碗：“堂主好，这是云公子吩咐给您备好的参汤。”
　　无心稍一愣怔，接过了汤碗：“主人在哪里？可有什么交代？”
　　“云公子在书房，早上公子把药材交给奴婢和春草熬汤，只说了大约这个时辰给谷粱将军和堂主送汤。”秋叶低着头，两眼盯着自己的脚尖，这堂主和谷粱将军对自己主子恭谨得很，对别人可是很严厉的。
　　“主人知道我们昨日醉酒了？”无心慢慢地喝着参汤，汤温度合适，喝下去胃里暖暖的，很舒服。
　　“昨夜云公子见堂主和谷粱将军大醉，帮两位大人把过脉，配好药材让奴婢和春草熬了醒酒汤，亲自看着奴婢服侍大人喝完才回房休息的。”秋叶偷偷地瞄了一眼无心，还想再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讲。”无心淡淡地瞟了一眼秋叶。
　　秋叶不禁一哆嗦：“云公子见两位大人喝醉，好像不太高兴，她很担心两位大人喝出毛病。”
　　无心闻言愉悦地翘起了唇角，把汤碗递给秋叶朝书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