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一些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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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木原愣住了。
阿香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有些费劲地解释道：“就比如说，身体比较虚弱或者体质特殊的人，虽然更容易吸引到妖仙，但这种体质对你们的健康未必是件好事。而接出马，不但会强化这种体质，还把不属于人类的力量附着在人类身上，长久下去，人的身体或多或少是有损耗的。”
“而且出马仙为了所谓的功德，是不准弟子收钱、或者只允许他们收少量的钱的，弟子也不能从事其他工作。因此弟子的收入不高，生活水平也没法提高。”
说到这里，她的神情也变得有些不屑：“还有，出马大多是靠磨来逼你接下出马的活。就算弟子去世了，出马仙也可能会一直盯着这个家族的后人，继续让他们出马，这才是我最不喜欢出马的地方。”
陈木原脑海里浮现出张仙姑的样子：清瘦得跟支芦苇杆似的，似乎风一吹就能倒，头巾和身上的衣服也洗的发白，还的确很符合阿香的说法。他不禁感到一阵心酸。
黄雨舟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点点头道：“对啊，我们黄家才不兴搞这个的，顶多就当当保家仙。”
陈木原虽然听不懂，但看黄雨舟的神情，就知道他也持不赞同的态度。
“好了好了，不扯远了，”黄雨舟说回正题，“先不动机，如果真是她干的，那她又是怎么下的咒？那天明明只发现了绿豆啊，还有有缘人身上的绿光又是怎么回事？”
阿香这次倒是尽心地翻译了一遍，陈木原吓得赶紧撸起袖子，翻来覆去地检查了一遍身上，还好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阿香回想了一下柳夏说过的话，看了一眼陈木原，脸色变得有些古怪：“不会吧，难道他就是药引子？”
药引子？陈木原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妖怪吸人精气，吃人肉延年益寿的可怕事情，脸都变得有些煞白煞白的。
在惊慌的刺激下，他竟然快速想起了那几天发生的怪事：“我想起来了，你来我家那天，张仙姑大早上经过我家门口后，地上就多了一堆绿豆，我去捡的时候手还突然疼起来。而且，而且，我刚进村那天，她还莫名其妙的一直盯着我不放，她时不时那个时候就看出你来找过我求封了？”
以前还不觉得，现在这么一连起来，张仙姑的作案嫌疑也直线上升。
黄雨舟猛地一拍大腿：“靠！我就说，那天她盯着我一定是在图谋不轨！”
而且这张仙姑还是柳太君的出马弟子，要说她俩跟这事一点关系都没有，纯属路过，真的三岁小孩都不会信啊。
黄雨舟眯起眼睛思索了一会儿，不怀好意的视线慢慢地落到了昏睡的白蛇身上：“看来还是得继续问他。”
太太乐有些担忧地小声说：“可他不是还昏着吗？”
黄雨舟邪魅一笑：“没事，我自有办法。”
他大摇大摆地走过到柳夏面前，轻吐一口气，猛地扇了柳夏一个耳光。
一人三妖：“……”
柳夏继续不省人事，黄雨舟继续左右开弓，把他整个身子都打得左右摇摆，噼里啪啦的声音听得他们都脸疼。
陈木原小声说道：“他俩的关系真的很差诶。”
阿香：“你才发现么。”
在黄雨舟锲而不舍并乐在其中地扇了一分钟后，柳夏终于有了反应，开始动弹了几下，低声痛呼，黄雨舟立刻后退到一边，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柳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抬起头，那对黄澄澄的眼睛没有焦点地看着他们好一会儿，突然聚焦起来，直勾勾地盯上了太太乐。
太太乐：“？？？”
下一秒，柳夏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上去，把太太乐一道一道、严严实实地缠了起来，头还在太太乐脖子那里不停地蹭，神态简直像只小奶猫。
“救命！救命！我不能呼吸了！诶不对，我可以呼吸的，”太太乐愣了一下，继续尖叫道，“救我啊救我啊！非礼啊骚扰啊！”
一人三妖：“……”
柳夏停下动作，用极其委屈的语气撒娇道：“你不要离开我嘛，你别不理我了，你一直不理我，我真的好伤心。”
此言一出，太太乐娇躯一震，阿香下巴差点掉到地上，陈木原一脸尴尬，黄雨舟一阵恶寒。
大家全都在想：柳夏是被夺舍了吗？那个脸臭嘴臭跟台大功率冰箱一样的死蛇仙呢？！
“哎，没事的，”白时淡定地解释道，“刚从麻醉中清醒都要迷糊一阵子的，这个时候他只不过是在抛弃理智，解放天性而已。”
黄雨舟：“……所以这就是他的天性？谁手机借我一下，我要赶紧录下来。”
柳夏继续在那委屈巴巴道：“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在元宵晚会上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鸡精，最好看的妖仙。但我一跟你求婚，你就吓跑了……”
太太乐见挣扎不动，欲哭无泪道：“哪有人第一次见面就求婚的啊？真的吓死鸡了好吗……”
这一边，陈木原看了半天，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等一下，公鸡的羽毛才会很那么鲜艳吧？”
阿香：“对啊，妖仙也是会搞基的呀。”
陈木原：“……”
另一边，柳夏说着说着，突然开始泪眼汪汪地质问：“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真的好喜欢你，你要星星要月亮要房产证我都会给你的，你为什么连个机会都不给我？为什么？”
太太乐：“不你别哭你冷静一点好不好……”
柳夏非常不给他面子地嚎啕大哭起来，活生生像个没奶吃的小孩：“我才没有不冷静！我也不无情不残酷不无理取闹！”
太太乐也要哭了，还只能像哄小孩一样道：“对的对的，你不无情不残酷不无理取闹，你特别冷静。”
黄雨舟举着手机，“嘿嘿”笑了几声：“这下他总算有把柄落我手里了。”
太太乐扯着嗓子怒吼道：“不要拍了啊！赶快拉我出来啊！”
众妖这才反应过来，上前试着把他俩分开，但柳夏就是死活不放鸡，吐着蛇信子示威，还扭来扭去差点把他们全都甩飞。
黄雨舟情急之下，突然吼道：“如果你放开太太乐，我们明天就把他嫁给你！”
太太乐：“？？？”
结果这番话还真奏效了，柳夏乖乖地放开了一脸懵逼的太太乐，只是还在他身边盘成一圈，生怕他被抢走一样。
黄雨舟松了口气：“乖啊，这样，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柳夏似乎没认出他来，但还是扁起嘴皱起眉：“我不想回答你的问题，你像黄鼠狼一样咔咔叫，闻着也有股黄鼠狼的臭味。”
黄雨舟额头青筋直跳，但他还是强忍着怒气，挤出一个僵硬的笑：“乖，如果你好好回答，我就用八抬大轿把太太乐嫁过来。”
太太乐：“？？？等一下……”
柳夏想了想，有些不情愿、又有些害羞地点点头：“好吧，你问吧。”
太太乐：“就没人在意一下我吗……”
黄雨舟道：“我问你，你们柳家禁言令的‘药引子’到底是什么？”
柳夏道：“有时候如果施咒者和施咒对象离得太远，就会找一个活物，让他成为咒语的‘中间宿主’，至于做‘药引子’的条件……”
他看向了陈木原：“比如说，这个人类就很适合。”
陈木原不禁起了点鸡皮疙瘩。
柳夏用探询的目光看着他：“你身体好像挺虚的，而且你是不是以前还吃过我们柳家的药？”
陈木原点点头。婆婆确实说过，自己小时候吃过张仙姑开的药。
柳夏道：“难怪，这也算和我们柳家结了缘，就更适合做‘药引子’了。”
看来他们之前的猜想是对的！黄雨舟深吸一口气，朝着那个答案不断逼近：“你之前说，你们都不会这么复杂的禁言令。那能够施这种咒、使唤张仙姑、还能做得滴水不漏的，你觉得会是谁？”
柳夏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一脸不可思议地说道：“只可能是……我家太君奶奶。”
果然就是这个答案！
但大家都沉默了，黄雨舟心中的大石也始终无法放下，因为这个答案反而牵扯出了更多的疑问，真相仍然笼罩在迷雾之中。
柳夏极其困惑不解地嘟囔道：“但为什么呢？太君奶奶干嘛要对你下咒呢？”
黄雨舟走来走去，不耐地回了一句：“你问我我问谁啊，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啊？”
“可能，她是恨屋及乌？”陈木原的声音突然打破了沉默。
“什么？”所有妖仙齐齐看向他。
一下子被这么多妖仙盯着，陈木原顿时有些紧张，他咽了口口水，断断续续地说出自己的猜想：“柳太君，不是和黄家老祖的关系不好吗？她会不会是想让你没法求封，让你不痛快，间接地，就能让你家老祖不痛快？”
黄雨舟眯起眼，思索起来。
“而且不是据说，黄家老祖……拿走了她的一样法宝吗？这个禁言令这么难解，估计也意味着，只有她才能解吧？这可能是逼你，也就是变相地逼你家老祖去求她，把东西还给……”
“不可能不可能！”黄雨舟一脸不相信地打断了他，气冲冲地说，“我再说一遍，我了解我家老祖！他是不可能偷别人东西的！”
“不，这是真的。”
黄雨舟愣住了。
柳夏缓缓道：“我亲耳听到太君说，黄老祖偷了她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一些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