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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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腔中充斥着属于他的味道，让人感到莫名舒服。我松懈了防备，试着轻轻扯住他的衣角，讨好地蹭蹭，顺便调整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声音闷闷哑哑的：“姬宫笙，多抱一会…”
“嗯？”他把声音刻意放软了些，轻声的，“说什么？”那头隐隐似乎还带着笑意。视线灼灼看向我。
“没事。”我把头埋得更深了些，手上用劲更大了些。天知道是如何鬼使神差的，那句话自己蹦了出来。
他又低低笑了几声，一时无话，谁也不知道谁在想些什么。
真好。
他回来了真好。终于会有那么一个人，看透我的小性子，不问我为什么突然的别扭和忽明忽暗的怪脾气，卸下他所有的骄傲来拥抱你。就像是有了可以发泄和任意哭诉的对象，肆无忌惮的撒娇，你的嗔痴癫爱嬉笑怒骂，在他眼中皆成文章。他会看穿你所有的小心思，看穿你的脆弱敏感，一百种缺点在他眼里是九十九种可爱，还有一种是过于喜欢的患得患失。
有什么地方不对。
…昨夜下了场雨，空气意外的清新。一隅里，几多闲云若有若无散在苍穹。花香四溢。正是因为这些太对了，才更显得某个地方越发突兀。
“皇兄？”大约是在角落里企图减小存在感的某人实在是忍不下去了，试探地喊了一句。
我听见来自头顶上方的磨牙声，推开他，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也不顾其他三七二十一，把他俩晾在一起，提起裙边匆匆回宫。
等到他同姬子掘议完事过来时，已是暮色将晚。许是因为过几日即是中秋，前不久各宫里也都挂上了宫灯彩饰，主阁里头还挂上了特制的琉璃宫灯，是我特地挑的花色，也是生在帝王家才能费心思寻得到这等稀罕物，若是在褒国，大抵是寻遍了都找不到一件。
也许女孩子生来对这样精致的物件儿感兴趣，哪怕它已经挂了好些天，我还是忍不住让小临子替我取下来把玩。
这琉璃本就是波斯传来的工艺，手中小小一盏圆柱状六角宫灯，檀木制的灯架上镶着十二面琉璃，上面勾勒着十二种祥瑞图案，六角上挂着穗，寓意美满幸福。里头还置了安放蜡烛的地方，意外的明亮。
“奴婢瞧着，就知道娘娘对这玩意爱不释手了。”我依在榻上，尝着今儿送上的瓜果，棠儿在旁执着扇子，冲着我笑道。
我正笑着回话，一抹阴影挡在前头：“若真那么喜欢，回头叫人给你多做几个摆着就是了。”声音一如以往的波澜不惊。
正低着头看我，长睫打下一层密密的细影，前面的头发留得有些长，还有几根挡住了眼睛，叫人捉摸不透。一只手似乎蠢蠢欲动地准备伸过来再揉揉我的脑袋。
下意识的，我连忙往后仰了一下，“不要。”不知是拒绝他的宫灯，还是拒绝他的恶爪，总归都一样。
语音带着些娇嗔，连自己听见了都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开始，在这个男子面前我可以放开性子的撒娇了？
他皱了皱眉，直到我又小心翼翼地添了一句：“那种东西，多了就没意思了。”
听闻此言，好看的眉头才渐渐松开，“喜欢就好，到时候多给你看些新奇玩意。”听语气是没事儿了，我也轻悠悠呼出一口气，总算是哄住了。
仍我行我素的吃着，直到棠儿把果盘撤下去就再没回来过，我在察觉到身边这尊大佛周身散发的冷气就没停止过，只是进来时还好好的，虽不至于春风满面，但也不是这个模样。怎么才一会的功夫，就变成这般模样了。
我确实是百思不得其解，也索性懒得思考。顺带佩服这常启察言观色的本事，能把这位服侍到大，也是一种能力不是。
眼瞧着气氛实在是冷的很，我虽是不大受影响，左右没做亏心事，也不怕他的小性子。只是看着身边的人个个都谨慎的不行，生怕惹恼了他，心里还是过意不去。 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那个…”我舔着脸，朝他笑了笑。这回我终于知道那姬子掘怎么是这么个性子了。在这位面前，仍谁都只有这个份儿。
瞥了我一眼，没做声。
…… “王上可要在这歇着？”半晌，才憋出来这么一句。
油灯照着毕竟有些昏暗，蒙了层雾一样看不清晰，显得他温和了许多。连眼底的一片黑暗中我都似乎察觉出了一闪而过的笑意。
“淑妃这么说，孤不留宿，岂不伤了你心？”他挑了挑眉，带着些痞气。
“要不…还是算了。王上日夜公务繁忙，臣妾还是不打扰了。”急忙接话，舌尖顶着上颚，突然笑了起来。内心一片慌乱，我听他这意思，似乎还真就要睡我这小庙里头了。
“不忙。”他径直走向卧房，见我呆呆立在那里，还回头看了一眼“还不过来？”我竟是听出了莫名的好心情。这才厚着脸皮走向他，从一旁牵住了他的手。
一番梳洗过后，等到宫人都退下了，于是卧房里又只剩我俩大眼瞪小眼的。
我又再一次后悔，只是人都来了，我总不好赶他出去，实则是我也赶不出去。到还不如自己卷铺盖走人实际些。
这人都要上战场了，我就怂了。
“王上？”我想着试探下他，看看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没想到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你不睡觉？还愣着干什么？”
原来他已经躺在床上半阖着眼歇息了。我咬咬牙，看来他今天是铁了心的要歇我这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