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拂云》八十八罐

6、第六章 不是仙丹是毒药啊

　　“少爷，这药吃下去后感觉如何？”云一觑着自家少爷那形容复杂的脸，小心问道。
　　云缥缈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又捏了捏自己的胳膊腿，完了在原地蹦跶了几回，最终坐回椅子上，看着云一疑惑道：“怎么我这一整颗吃下去没什么反应啊？”
　　“那少爷，你觉得应该有些什么反应呢？”云一问。
　　云缥缈睨了云一一眼道：“你是傻吗？那只小狗才吃了一点兑了水的粉末就能有那么大的变化，我可是吃了一整颗啊！再怎么，也该有点反应吧，比如跳的更高或是体内出现真气之类的，可现在这些都没有！”
　　“那会不会是吃仙丹的方式不对？会不会要把丹药化在水里之后就着水一起喝下去才有效？”云一提出自己的看法。
　　云缥缈一拍掌道：“看来是了！我刚把仙丹放进嘴里时不小心用牙齿嚼了一下，没想到仙丹竟是有夹心的，我那一口下去里面流出一股甜丝丝的浆液，我没忍住直接给嚼着吃了！”
　　“我的少爷，知道你爱吃甜的，这种时候你也给忍一忍啊！”云一说着递上放在桌上的那杯无根水，道：“少爷，赶紧把这杯水喝下去，或许还来得及。”
　　云缥缈也是病急乱投医，这种时候也不及细想，拿过杯子一口饮下。
　　一直等到酉时，身上还是没什么变化，云缥缈彻底失望，他就纳了闷了，小狗明显有变化为什么到了自己身上一点效果都没有，难道那仙丹只对猫狗之类的小动物有效果？
　　“少爷，老爷喊饭了！”
　　“知道了，告诉老爷我这就去。”
　　房门外丫鬟的叫声打断了云缥缈的思路，他没好气的拍醒趴在桌上睡得人事不省地云一，道：“走了，吃饭去！”
　　饭桌上。
　　云善飞看自家儿子拿筷子在面前的那盘菜上戳了近一刻钟之后，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泽儿，怎么了，一脸的不高兴，谁惹你生气了？”
　　站在桌旁给云缥缈布菜的云一看着自家少爷鼓着腮帮子一脸想找人晦气的样子，咽了咽口水，小声帮忙回答道：“老爷，今儿有个修仙之人给了少爷一颗颇有功效的仙丹，但不知为何少爷吃下后居然没任何效果。”
　　云善飞一听便明白了大概，看来自己这儿子对修仙之事还未死心。于是放下筷子，拿起放在一旁的茶水漱了漱口，颇感兴趣的问道：“哦？你怎知那颗仙丹颇有功效，如今怎么又失效了？”
　　云一便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
　　云善飞听完笑着说道：“泽儿，我看这个说书先生就是个骗子。你想想看，一般哪会有仙丹是夹心的，又不是糖果蜜饯之类的，还得考虑口感如何！”
　　云缥缈一时无法反驳，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在那跟自个儿生闷气。突然，胸口生出一股异样之气，云缥缈第一反应是‘难道仙丹这会有效果了？’但还没来得及让他高兴，紧接着腹中开始抽搐绞痛，云缥缈只来得及呼出一口气，便觉得嗓子一股腥甜之气，一口浓稠的黑血从他口中喷出，然后他的身体便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软软地滑下了饭桌，失去意识前他的脑中唯一的念头就是“那该死的老头果然骗他，这根本不是仙丹，分明是毒药嘛！”
　　事发突然，上一刻还有说有笑的人，下一刻居然直接吐血倒地。饶是经历颇丰的云善飞见到此景，居然也是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更遑论是年纪轻轻的云一。
　　“泽儿！”云善飞一个箭步过去抱起瘫在地上的云缥缈，然而怀中之人已无力回应他，云善飞急的对着身边发愣的云一喊道：“快，云一快，快去请大夫！”
　　“啊？哦哦哦、少爷你一定要撑住啊！云一我这就去请大夫！”云一跌跌撞撞、哭喊着跑了出去。
　　***
　　“大夫，如何？小儿这毒可能解？”云善飞拉住背着药箱就想走的大夫，急切问道。
　　“云大人，你拉着我也没用啊！小少爷他中的这毒，老夫实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恕老夫无能为力。”说完，老大夫背着药箱匆匆离去。
　　云善飞沉默片刻，看了眼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云泽，闭眼沉声对着一旁低声啜泣的云一道：“阿一，继续去请大夫。”
　　云一擦了擦眼泪，哽咽道：“可、可是老爷，整个越州县乃至周、周围城镇的大夫，我都已经请过了，接下来实在是不知道该去哪里请大夫了。”说道伤心处，云一又忍不住哭泣来。
　　云善飞也想哭，但此刻他须得坚强，儿子还等着他想法子救。
　　正值僵局之时，屋外跌跌撞撞跑进来一人，正是胖厨娘李婶。
　　“何事？”云善飞口气有些不善。
　　李婶稍稍一愣，也没太放心上，扯着嗓子道：“老爷，我刚才出门买菜，遇到一个中年道士，问我们云府今日是否有灾祸发生？我想着小少爷不是出了事，就回答说是，然后那道士就写了张条子给我，让我交给我们云府家主。我没敢耽搁，接了纸条我就一路跑回来了。”说着，李婶小心地从怀中掏出字条递给云善飞。
　　“啊啾！”云一揉着鼻子不舒服的问道：“李婶，你是不是学人家小姑娘抹什么香粉饼子了？一股子花香味，熏地我鼻子难受！”
　　“你这臭小子小说什么呢！老娘我一把年纪了涂什么香粉饼子的，有这功夫我还不如多烧几个菜呢！别寻老娘开心。”
　　“可我明明就是从你身上闻到的味儿啊！”云一反驳道，随即没忍住又打了个喷嚏。
　　李婶被云一弄糊涂了，扯着自个儿两个袖子使劲闻，可也没闻出个所以然来，不禁有些生气，“你小子开玩笑也不寻个好，现在这当头是开玩笑的时候吗？”
　　云一不免有些委屈，但也知道现在不是争这个的时候，只能小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可我明明就是闻到了嘛！”
　　另一头云善飞接过纸条赶紧打开，见上头只写了两个字“仙丹”。看完后心里不觉一惊，这可不就是泽儿会中毒的源头吗？！
　　云善飞赶紧叫住正往屋外走的李婶，问到：“那道士你在哪里遇到的？”
　　“就在……”
　　“别就在了，赶紧前头带路。泽儿可能有救了！”
　　李婶一听这话，也不再耽搁，赶紧在前头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