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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杀人分尸案(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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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快走,县老爷要审案子了,慢了可就占不到好位子了!”
“兄台走的如此之急,难不成帮忙审案的又是那位?”
“可不是那位嘛!若不是他帮着审案,我凑这热闹干吗?”
一位驼背白须,但脚步稳健的老头与这二人错身而过,听见这段对话,忙转身赶上前去,与那两位年轻人并肩而行,道:“敢问二位小哥,您二人刚才说的‘那位’不知是何人,可否告知?”
那二人见这驼背老头面生的很,且背着个小布包,知晓是外地来客,其中一个瘦高个便向他解释道:“我们说的‘那位’便是这越州县城出了名的探案奇才,也是这县令的独子云泽,云缥缈!”
“他果真这般厉害?”那驼背老头似有不信。
另一个矮胖汉子道:“那是自然,你若不信,大可随我二人前去县衙看个究竟!”
“哈哈哈哈,如此甚好,还有劳二位前头带路。”
越州县衙内。
“啪!”惊堂木震耳一声响,左右两旁衙役肃穆浑厚的“威武……”声紧随其后,原本嘈嚷的围观百姓瞬间安静,一个个的翘首以待。
“带原告和被告上堂。”云善飞云县令吩咐道。
一对七旬老人及一个带着枷锁脚铐的中年汉子先后被两名衙役带上堂来。三人在大堂上跪好,中年汉子的枷锁被去掉,只手脚依旧被铁链铐着。
“请问大人,草民可以开始问案了吗?”一个年轻俏皮的声音从后堂传来。
云善飞肃然道:“公堂之上岂容调笑,还不快快出来!”
在人群中的驼背老头见那云县令虽嘴上说着责备的话,但满眼满脸都透露着自豪。再看周围围观百姓,也如司空见惯一般,对那少年的态度毫不在意。
“我这不来了嘛,爹!”
闻声,见一名身穿青衣长衫的十五六岁少年从后堂闪出,手执一把羽扇轻轻扇动,面若桃花,肤如凝脂,身材颀长,好一个丰神俊朗的小公子。
云善飞佯装生气道:“阿泽,在公堂上要叫我大人,不需叫爹!”
云缥缈吐了吐舌头,恭敬作揖道:“是,大人!”
“那么,”云缥缈突然转身,蹲到那对跪在地上的老夫妇面前,道:“就由您二老先来说说吧!”
对于云缥缈突如其来的询问,两位老人都有些懵,一时没反应过来让他们说什么,只好哆哆嗦嗦的回问:“小、小公子想让我们说、说什么?”
“哦,怪我怪我,是我没问清楚,您二老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上公堂所告何事?”云缥缈扇着风甩出一连串的问题。
老头咽了咽口水,回到:“回小公子,小老儿姓陈名金水,这是我的老伴儿云香,我二人住在城外十里远的陈家村。小老儿夫妇要告、要告杀害我女儿,还残忍将她分尸的大恶人,朱太昌!”说到此处,陈金水夫妇已然泣不成声。
云缥缈安慰道:“请节哀!敢问您二老所告之人可在这大堂之上?”
“当然在。”陈金水夫妇二人同时将手指向跪在他们右侧的那个带着枷锁的中年汉子,“就是这个丧尽天良的朱太昌杀了我的女儿!”
那朱太昌伏在地上大声呼冤:“大人明鉴呐!草民虽然是个杀猪的,可杀人的事却是万万不敢的呀,大人要给草民做主,还我清白啊!”
“你先别忙着喊冤,等会有你说话的机会。”云缥缈站起身,抖了抖压皱了的衣摆,继续把话头转向陈金水夫妇:“陈金水,你说朱太昌杀了你女儿并且分了尸,可有什么确切证据?”
金水低头拿衣袖擦了擦眼泪,哽咽道:“证据自然是有的,事到如今,只要能还玉娘一个公道,小老儿也顾不得什么颜面了。我家玉娘是个孝顺孩子,虽然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家里的大小事务都需要她操劳,但每个月总会抽出几天回娘家来看看我和老婆子。以往她回家来总是高高兴兴、有说有笑的,可上个月最后一次回家,虽然还是笑着,却总是说没有胃口,话也少了。我和老婆子都看出她不太对劲,在我再三的逼问下,玉娘终于哭着把事情说了出来。原来一月前的一天晚上,她喂完家里养的几只小鸡仔,嫌天热,便大开了门坐在门口纳凉,谁知隔壁的朱太昌喝醉了酒竟跌跌撞撞闯了进来。玉娘一开始还以为朱太昌是醉酒进错了家门,赶紧扶着他坐下,还打算去隔壁喊朱大嫂过来接她男人。谁知那朱太昌竟一把将玉娘抱住,捂住她的嘴就往内室拖,虽说朱太昌喝醉了酒步伐有些不稳,可玉娘终归是个女人,哪能抵得过一个大男人的力气。就这样、玉娘就这样被这畜生给、给玷污了……定是这畜生怕事情败露,不仅杀了玉娘,居然、居然还给分了尸!”
说到此处,陈金水再说不下去,只是抱着头在那痛哭。
云缥缈拍了拍陈金水的背,柔声道:“老丈,接下来就由我来说说我的猜测,你看我说的对是不对?”
陈金水点了点头。
缥缈直起身,背着手开始说道:“被玷污后,陈玉娘碍于面子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并没有大吵大闹,也没有报官,而是选择把此事压下就当作没发生过。可她万万没料到的是,就这一晚竟让她怀上了孩子。要知道,寡妇怀孕,若传出去该是多么可怕的事,隔了这么久她再去解释说是被人玷污,又有多少人会相信,人言可畏啊!于是便打算回娘家去躲躲,顺便找个时机将怀孕的事告诉爹娘。”
“不错!可小公子,你是怎么知道这次玉娘回娘家是为了告诉我和老婆子怀孕的事?”陈金水问。
云缥缈道:“很简单,我向仵作询问了陈玉娘尸体解剖的情况,被告知她已怀有三个多月的身孕。而从您老刚才的话中可知陈玉娘在被玷污后还是照常月月回家且情绪非常正常,就说明她最后一次回家的情绪低落绝不是因为被玷污这件事,而是发生了更严重的情况。三个多月,想必开始显怀了吧,若再不明说,肚子可就真要突显出来了。”
“玉娘怀孕了?哈哈哈哈哈,怀孕了……”原本安静跪在地上的朱太昌突然大喊大叫,猛地跳起一把抓住云缥缈的衣领嘶喊道:“告诉我、告诉我到底是谁杀了玉娘!”
云缥缈用眼神示意那些赶上来想帮忙的衙役,耐着性子安抚朱太昌道:“你若真想知道是谁杀了玉娘,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