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重生之空色皆空》绯缺落

26、第二十五章

　　猪八戒面上虽对菩萨心服口服，甚至还作势撮土焚香，望空礼拜一番，可是心中却是恨得牙痒痒的。

　　道教与天庭早已是密不可分的了，观世音如此作为，也让孙悟空和沙悟净很是恼怒。只有唐三藏还是恍若未觉，只对菩萨更是亲信了几分。

　　几人各怀心思的继续上路，却对唐三藏越发的不上心。虽然知道如此作为，那一直盯着取经一行人的佛界必会知晓，可是却还是有了懈性，只当自己是男子，不比女子细心，如何服侍得了一代圣僧，便过去了。

　　一路上餐风宿水，行罢多时，又见有一高山挡路。唐三藏勒马停鞭道：“悟空，前面一山，必须仔细，就怕有妖魔作耗。”看来，唐三藏是怕了。

　　西行一路，总会遇到了阻难，天灾人祸，妖魔鬼怪，即使是意志坚定的唐僧，也不由得心有戚戚然。

　　孙悟空没有回话，只是径自向前。可是唐僧向来信任孙悟空，只因孙悟空本领高强，又是观世音亲自求来他的一句——会护送唐三藏去西天。是以，光是看着孙悟空的背影，唐三藏也觉安心。便也随在他的身后向前走了。

　　这山倒是仙山福地，唐三藏跟在孙悟空的身后看着，在马上欢喜道：“悟空，我一向西来，经历许多山水，都是那嵯峨险峻之处，更不似此山好景，果然的幽趣非常。若是相近雷音不远路，我们好整肃端严见世尊。”

　　“胡说八道些什么！”孙悟空斥责道：“这里离雷音寺远着呢。难不成凡是仙山福地，必要跟你们佛教扯上关系不成！”

　　唐三藏被孙悟空的话一噎，薄薄的脸色便红了。“我、我并无此意……”

　　沙悟净见此，自是要戴好自己那老实人的面皮，忙道：“大圣爷，我们到雷音寺尚有多远？”

　　孙悟空算了算。“十万八千里，十停中还不曾走了一停。”

　　猪八戒倒是恹恹道：“天啊，这可是要走几年才到得了。”

　　“这些路，若论二位贤弟，便十来日也可到，若论我走，一日也好走五十遭，还见日争，若让我们跟着唐三藏走……莫想！莫想！”

　　唐僧道：“悟空，你说得几时方可到？”

　　“你自小时走到老，老了再小，老小千番也还难。”孙悟空想着也不好过于打击他，便又道：“只要你见性志诚，念念回首处，即是灵山。”

　　沙僧道：“师兄，此间虽不是雷音寺，观此景致，必有个好人居止。”孙悟空道：“此言却当。这里决无邪祟，一定是个仙家所在之处，我们游玩慢行。”不题。

　　却说这座山名唤万寿山，山中有一座观，名唤五庄观，观里有一尊仙，道号镇元子，混名与世同君。那观里出一般异宝，乃是混沌初分，鸿蒙始判，天地未开之际，产成这颗灵根。盖天下四大部洲，惟西牛贺洲五庄观出此，唤名草还丹，又名人参果。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三千年才得熟，短头一万年方得吃。似这万年，只结得三十个果子。果子的模样，就如三朝未满的小孩相似，四肢俱全，五官咸备。人若有缘，得那果子闻了一闻，就活三百六十岁；吃一个，就活四万七千年。

　　当日镇元大仙得元始天尊的筒帖，邀他到上清天上弥罗宫中听讲混元道果。大仙门下出的散仙，也不计其数，见如今还有四十八个徒弟，都是得道的全真。当日带领四十六个上界去听讲，留下两个绝小的看家：一个唤做清风，一个唤做明月。

　　清风只有一千三百二十岁，明月才交一千二百岁。镇元子吩咐二童道：“不可违了大天尊的简帖，要往弥罗宫听讲，你两个在家仔细。不日有一个故人从此经过，却莫怠慢了他，可将我人参果打两个与他吃，权表旧日之情。”

　　二童道：“师父的故人是谁？望说与弟子，好接待。”

　　镇元子却是笑得讳莫如深，“你们别管他以前是谁，只要知道他现在是齐天大圣孙悟空，便也罢了。而今，他护送那大唐僧人三藏去那西天取经，你们可虽慢待了他。”

　　二童笑道：“孔子云，道不同，不相为谋。我等是太乙玄门，怎么与那和尚做甚相识！”

　　镇元子知道，这二人必是以为孙悟空会护送唐僧，必是因为成了他的徒弟，便道：“你们哪里知道，孙悟空虽然说是护送唐僧去西天，但他本身都是菩提祖师的弟子，并未叛出师门，只因那观世音……”说到这，镇元子话语一顿，不再多说，只道：“你们只要好好招待他便是了。旁人无须理会。”

　　二仙童闻言，谨遵师命。

　　镇元子临行前，又叮咛嘱咐道：“我那果子有数，只许与他两个，不得多费。”

　　清风道：“开园时，大众共吃了两个，还有二十八个在树，不敢多费。”

　　镇元子点点头，承众徒弟飞升，径朝天界。

　　而孙悟空四众仍在赶路，忽抬头见那松篁一簇，楼阁数层。唐僧道：“悟空，你看那里是甚么去处？”孙悟空看了看道：“那所在，不是观宇，就是寺院。我们走近些便知道了。”

　　不一时，来于门首观看，看不尽那巍巍道德之风，果然漠漠神仙之宅。连孙悟空也不由得感慨一声“福地灵区”。

　　唐三藏离鞍下马，又见那山门左边有一通碑，碑上有十个大字，乃是‘万寿山福地，五庄观洞天’。“果然是一座观宇。”

　　沙僧道：“师父，观此景鲜明，观里必有好人居住。我们进去看看，若行满东回，此间也是一景。”

　　倒是孙悟空在内心惊疑不定。这里的景象太熟悉了，熟悉到孙悟空忍不住率先进了门。又见那二门上有一对春联：长生不老神仙府，与天同寿道人家。

　　“说的好！”孙悟空不知为何，心中感叹道。

　　而猪八戒却道：“这道士说大话唬人，我好歹也曾经是天篷元帅，在那太上老君门首，也不曾见有此话说。”

　　及至二层门里，只见那里面急急忙忙，走出两个小童儿来，正是那清风明月二仙童。那童子控背躬身，出来迎接道：“大圣爷，失迎，请坐。”

　　孙悟空带着疑惑，跟着二童子进了正殿。原来是向南的五间大殿，都是上明下暗的雕花格子。那仙童推开格子，请孙悟空入殿，只见那壁中间挂着五彩装成的“天地”二大字，设一张朱红雕漆的香几，几上有一副黄金炉瓶，炉边有方便整香。

　　孙悟空上前，以左手拈香注炉，三匝礼拜，拜毕回头道：“仙童，你五庄观真是西方仙界，何不供养三清、四帝、罗天诸宰，只将天地二字侍奉香火？”童子笑道：“不瞒老师说，这两个字，上头的，礼上还当；下边的，还受不得我们的香火。是家师父谄佞出来的。”

　　孙悟空道：“何为谄佞？”童子道：“三清是家师的朋友，四帝是家师的故人，九曜是家师的晚辈，元辰是家师的下宾。”

　　猪八戒闻言，就笑得打跌。“大圣爷，你听到了吧。只讲我会捣鬼，原来这道童会捆风。”

　　唐三藏瞪了猪八戒一眼，道：“不知令师何在？”

　　童子道：“家师元始天尊降简请到上清天弥罗宫听讲混元道果去了，不在家。”猪八戒闻言，忍不住喝了一声道：“这个臊道童！人也不认得，你在那个面前捣鬼，扯甚么空心架子！那弥罗宫有谁是太乙天仙？请你这泼牛蹄子去讲甚么！”

　　“猪八戒！”孙悟空厉声喝道。看着猪八戒恹恹然退下后，方才对着童子道：“原来是镇元子道兄的府第，倒是我等鲁莽了。”

　　双方各退了一步，方才了了。倒是那清风明月，暗自夸赞不尽道：“真不亏是师父的朋友，果然是好气度，好修养，方才得师父如此看重，才配吃那人参果。”

　　可是清风转念一想，“明月，还不知道那大圣爷是不是齐天大圣，虽然他猜出了我们的师父是何人，又称师父为道兄，但还是问上一问比较好，莫要弄错了。”二童子又上前道：“敢问大圣爷您可是齐天大圣孙悟空？”

　　孙悟空回礼道：“我便是，不知二人如何知道我的名号，”

　　“家师临行这前，曾吩咐我二人好好招待大圣，不期车驾来促，有失迎迓。也是我等的不是，竟是忘了先说出我等师尊的名号。”

　　孙悟空道无碍。童子又言：“大圣爷请坐，待弟子办茶来奉。”

　　那明月急转本房，取一杯香茶，献与孙悟空。茶毕，清风道：“兄弟，不可违了师命，我和你去取果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