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醉酒之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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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江景明下车将车门关闭，路灯灯光从身后映照过来。他置身于朦胧的灯光下，被掩盖了过于苍白的脸色。
吴月仔细瞅了瞅车外的高大人影，担忧道:“江哥，你自己没问题吗？要不我扶你上去。”
江景明摇摇头，用比平时缓慢的语速说:“没事儿，回去吧。”
吴月见人不像是醉的太狠的样子，目睹他走进公寓才开车离开。
江景明喝酒一向是不容易上脸的，旁人看顶多是脸色白了一点。但他却极容易喝醉，锻炼许久也没见酒量上涨多少。此时他的脑海里早已是一片混沌，勉强凭借着身体记忆走到了家门口，却因为看什么都带重影，半天也没能输对密码，最后昏昏沉沉地坐在了门前的地板上，一直被拿在手里的手机又被扔到了一旁。
于是几分钟后，晚上悄悄赶到自己交界处的阿伟首先听到的就是一段断断续续的哼唱声，心想还能有心情唱歌看来状态挺好的，自己果然是被戏耍了吧。但是就这么走了又很不甘心。
阿伟蹑手蹑脚地走到手机屏幕边缘，扒着玻璃向外探寻。渐渐地，他的眉头皱了起来，从这个角度先是看到了对方的衣角，再向上望才发现对方正倚着房门，支起一条腿坐在门口，低着头小声地哼唱着一首曲子。
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得到江景明的侧脸，原本打理好的发型塌了下来，显得有些软趴趴地，少了些许平日里的沉稳气质，反倒让人觉得距离近了很多。
但此时的阿伟无心欣赏这些，他将对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几遍，没记错的话现在是凌晨一点多了吧，你们搞艺术的都是这么寻找灵感的吗？
还没等他腹诽完毕，就见对方微微偏头，视线扫了过来。阿伟一惊，连忙缩头躲开视线，大脑同时飞速运转，试图想出数条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合理解释。
一秒、两秒……
短暂的寂静过后，外面又传来断断续续的哼唱声。
阿伟舒了一口气，再次小心翼翼地探头，却猛然间和对方的眼睛对视上，呼吸一滞，条件反射地解释道:“咳，我这么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因为今天工作多要加班，偶然路过屏幕，谁知道你呃……还好吧……”
阿伟话说到一半才注意到江景明的反常。那双眼睛虽然在看着这里，却好像并不聚焦，对方的脸色也比之以往要显得苍白。他上窜下跳了半天才引起对方的注意。
就见江景明缓缓地靠近这边瞅了一会儿，才摸索着将手机拿到眼前。屏幕外视角一阵变换，阿伟总算再次对上对方的正脸。
“江景明？”他有些迟疑地唤道。
被喊到名字的人轻声应了一下，说:“你回来了啊。”
阿伟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明明之前见面气氛还算不上多好，此刻对着这人却莫名地有些不知所措了。
正紧张间却见对方又缓缓地靠了过来，额头抵上了手机屏幕。阿伟撑在屏幕上的手指有些不自然地动了动，就听到对方低声地说:“还以为自己不会想念呢，该拿你怎么办好……”
这句话江景明说的很轻，轻的像从耳畔路过的一缕微风，那不像是朋友间的问候，更像是暧昧地低喃，夹杂着些微的困惑和无奈。
阿伟怔了一下，有粉色自耳尖蔓延到脖颈，继而整个人都燃烧了起来。他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砸的一懵，反应过来后又很想揪着江景明的领子问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又是在跟谁说话，怕不是不小心喝了假酒。
可惜对面的人不能隔着屏幕读懂他的想法，自顾自地说完了话后，眼睑便慢慢合上，阿伟眼前的景象一阵晃动后又变回了天花板。
于是阿伟还来不及对江景明的行为做出反应，就又开始趴在玻璃上换着角度搜寻对方的身影。等看到刚刚说话的人已经闭上眼睛准备去见周公时，又牙痒痒地想打对方一顿。
这时候他不知道是该懊恼自己触碰不到对方，还是该庆幸江景明的房子是一梯一户的设计。不然明天的热搜很可能会出现江景明的身影——类似某歌手酒后失态，门口露宿一宿之类的。
将刚刚的事情暂时抛到脑后，阿伟开始想办法处理这个酒鬼。
“你赶快起来啊，到家再睡！”
“江景明！你先醒一醒！”
“喂！能不能听到我说话……”
半响，在阿伟锲而不舍的呼喊下江景明有些困倦地睁开了眼睛，模模糊糊地听到阿伟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开门！开了门进去再睡！”阿伟抓住机会赶紧指挥道。
“嗯？”江景明疑惑地应声，又站了起来摸索着捣鼓半天，最后失去了耐性按了下指纹。
“咔嚓。”一声，门开了。
像是终于完成了什么任务似的，他稍稍松了一口气，扶着墙壁又缓缓蹲坐了下去。
另一边阿伟听见一声轻微的声响，感觉门成功被打开了，还没来得及欣喜，就发现外面又听不见动静了。他向外张望了一圈发现江景明再次睡了过去。
“艹！”阿伟觉得眼前的玻璃都要被自己敲碎了，“进屋啊你会不会啊！还没到卧室呢，能不能清醒一点！”
然而这次不管阿伟怎么制造动静，都不能换来对方的回应了。此时已到秋末，放任他这么睡上一晚肯定要得病。
阿伟咬咬牙，隔着屏幕给江景明道歉，在江景明身边待的久了，对方的人际关系阿伟还是有所了解的，只是平时他绝对不会侵犯对方隐私，但是这次……
一分钟后。
刚进入梦乡不久，就被手机震动吵醒的程乐一脸暴躁地坐了起来，接起电话道:“有事快说，有屁快……”
“你好。”对面一道清朗的声音传了过来，有些陌生，“请问是程乐先生吗？”
程乐有些奇怪地看了看来电显示，惊奇地发现是好友江景明的号码。八卦因子短暂战胜了困意，他问:“你是？”
“我是江先生的朋友，他现在喝醉后睡在家门口，不知您是否方便帮忙将他搀进屋子里。”手机另一端的人简单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程乐反应了两秒钟道:“等等，你不就在他旁边吗？怎么不扶他进去。”
打电话的人沉默片刻后才出声道:“总之，很抱歉打扰您了，还请帮他一下。”那人声音里带着歉意和恳求，话落便挂掉了电话。
程乐虽然满腹疑惑，但到底不能放着好友不管。他穿好衣服赶了过去，就看见睡在门外的好友，和开了条缝隙的房门，却没能看到那个打电话的人。
摇了摇头，程乐决定先将好友搬进卧室。他打开灯，半拖半抱地将人运到床上，又折回门口捡起手机放置到床头柜上。
江景明翻了个身，呓语道:“阿伟……阿伟……”
程乐听了两句嗤笑道:“还说没喜欢的人，做梦还喊着人家名字。”眼看时间已经很晚了，他懒得来回跑，索性决定在客房借住一晚。
卧室门被关闭后，只剩手机还在柜子上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屏幕上的像素小人晃动了几下又慢慢消失。一段时间后屏幕的光芒也自动暗了下去。
翌日，江景明遵循着生物钟早早醒了过来，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企图缓解宿醉过后的头疼。昨日的记忆模模糊糊地浮现在脑海中，江景明感觉自己好像做了许多事情，又好像什么也没做，甚至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他想看眼时间才发现手机电量已经耗尽了。江景明起床给手机充上电，然后慢腾腾地起床洗漱，顺便给自己做了顿简单的早餐。
谁知刚将早餐端上餐桌就听客房传来响动，程乐打开门走了出来，伸了个懒腰。
江景明震惊地望着他道:“你怎么在这儿？”
程乐翻了个白眼给好友，并毫无心理负担地霸占了好友的早餐。“不然你以为自己怎么回来的。”
江景明再努力回想片刻，还是找不到有关昨晚的回忆，索性放弃，问:“你怎么知道我喝醉了？”
程乐得意道:“当然是你藏着不给看的那个‘朋友’告诉的啊。话说你这小情人也太奇怪了，都把你送到家门口了竟然就给丢在门外走了……”
闻言正要坐下的江景明顿住了，他迟疑地问:“你说……谁？”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醉酒之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