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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过分的渴求带来灭顶的癫狂(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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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狭小的阴暗的小房间,整间房子除了一张单人床外,和可怜微小的烛火外,几乎一无所有。
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床头上的小天窗几缕月光飘了进来,照在他的脸上显得难以言喻的无力苍白。
他的后背有一道从肩胛骨到下腰的伤口,那被随意包扎着的伤口正在向外渗出鲜血来。他近乎麻木地忍受着——早已经熟悉这样的痛苦。他将一只手伸向那个小小的天窗似乎想要抓住那缥缈的月光,我还活着,不是吗。
只有活着的人才有希望争取光明。
“咚咚.......”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他马上从床上爬了起来,轻手轻脚地伏在门上,呼吸声都变得轻微了起来。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要不是规则规定非游戏时间不得相搏杀,他估计会认为有人会在半夜里,偷偷将他这一条命收割。毕竟,少一个人少一个竞争对手。他略带嘲讽地想。
“先生,是我。”
刻意被压低的声音比羽毛还要轻柔。他的脑海里立刻就涌现出一张温柔的面孔出来。
“黛儿小姐。”即使这样他的声音还是迟疑不定。
“是的,先生。”
听到肯定的回答,他才稍微将门打开一条缝。门外果不其然是艾米丽·黛儿。
“请问是有什么事吗?”如今的形式不得不让他提高警惕。
“我注意到先生后面的伤口,就想为您做些什么。这仅仅是我出于医者道义的私自行为。”艾米丽·黛儿语气有些急迫。事实上,出于某些隐秘的目的,她的内心不由有些焦躁。
“请进。黛儿小姐。”他的语气谈不上多么好,但足以让受多了讨好与赞美的艾米丽·黛儿心意不平,不过,她也仅仅是蹙眉表示自己的不满。
“我带来了药剂。”说到药剂,她心里不由得意,这可是自己潜心研究出来的。
“谢谢您!黛儿小姐,没有您的慷慨救助,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昏暗的灯光使他的面部表情模糊不清,单单听那刻意压低的声音,只会感觉到澎湃难掩的感激。殊不知,潜藏在昏暗光影里的人面含讽刺,进行到了这个地步了她还是这样分不清楚状况,还以为自己将小心思掩盖得很好呢。实际上,她的手法是如此拙劣。但是,他也不会提醒她就对了。
“不必客气,先生,这是我应该做的。”这样的感激和赞美使她有一瞬忘记了自己所处的环境,随即便涌上不可抑制的心虚,反而将她推至一个尴尬的境地。
“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先生。”艾米丽·黛儿有点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
“先生,那我就自行离开了。”她的离开像她来时一样的急切,恍若逃亡。即使一切都显得如此匆忙,她还是保持着上等人的礼貌和优雅。
他看着门合上,不去询问为何半夜治诊,这是两人心照不宣的不能触碰的淋漓伤疤。
。。。。。。
刺耳的轰鸣声在早上六点准时响起。
后半夜他难得拥有了一次好眠,却又被这轰鸣声破坏得一干二净。艾米丽·黛儿虽然脑子不怎么清醒,但是她的药剂的确十分有效。
所有人都在庄园大厅集合,等待着下一次轰鸣声响起就餐。
不是没有人不准守规则过,那些不准守规则的早就被淘汰出局了。在大庭广众之下,化成了灰,就这样荒诞可笑的不存于世。留下来的人早就没有“不听话”的人了。
前面熟悉的蓝白护士裙尾在他眼前一闪而过,是艾米丽·黛儿。
他还没有仔细思考,轰鸣声响起,格外尖锐刺耳。
直到落坐在写着自己名字的椅子上,这种轰鸣声才停止。在这样声音的刺激下每个人脸上多少都苍白,除了一个人。在整场轰鸣中,只有他从头到尾,从容不迫,丝毫不受影响的样子。
军绿色的兜帽兜在头上,只能看见他额前些许墨色的发,他的双手全部戴着钢铁护肘,十成十的佣兵打扮。他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打量,目光向他移来,他几近匆忙的转移视线,真是令人感到可怕的敏锐力。
有一件事情令他格外在意,所有人的椅子后背都有名字,只有他的一片空白。因为只有这一张椅子没有贴别人的名字,当然,也没有他自己的名字。但是,他下意识告诉他,这是他的椅子。为什么会这样呢?
其他人都默不作声地就餐,他也只好将疑问放到一边。
。。。。。。
上午十点半,所有人在自己的房子内等待游戏的开始。
十分钟后,将随机组队投入游戏场景里。很多人都是第三次参加这个游戏,而他已经是第四次了。前三次,他都幸运地捡回一条命,这一次,不知道这次还会不会像前几次那样幸运。
房间内的空间一阵扭曲。他知道,游戏开始了。
这是一间封闭了的房子,一旁的角落堆着残缺不全的布偶娃娃,正中间是一张长桌,周围有六张椅子,右边前面第二张椅子后面像是被什么锋利的利刃切割了一样,斜切口非常整齐完整。
他坐在椅子上醒来。他旁边是艾米丽·黛儿,这算是第二次合作了。其余两个人是生面孔,其中一个是那个军绿色着装的佣兵,另一个带着礼帽,穿着西装,手中拿着一根魔术棒,似乎是一位魔术师。
“先生们,我想为了这次那够一起赢得这场游戏,我们有必要相互认识一下。”艾米丽·黛儿首先打破这个沉寂的气氛,她对此总是有着他难以理解的热情。“艾米丽·黛儿,是名医者。”
对于女士,男士们总会有那么几分耐心,无论是脾气多么暴躁的男人。关于这样的道理,她非常懂得。
“奈布·萨贝达”奈布·萨贝达向来对于他不在意的人态度冷淡,但是,他总是对女性存在着某种别样的敬意。
“瑟维·勒·罗伊,正如您所见,我是一位魔术师。”语毕,向着艾米丽·黛儿绅士地躬身,面上还带着讨喜的笑容。
效果非常明显,艾米丽·黛儿被取悦到了。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对这位魔术师的警惕心明显变小了很多。这位魔术师比起神色冷淡的奈布先生更让人值得警惕。艾米丽·黛儿或许前几次游戏过于一帆风顺了,似乎并不知道,这些游戏里的危机不仅仅来自于可怕的对手,更多来源于身边的同伴。
“我。。。”他刚想说自己的名字,但是话到嘴边他却在那一瞬间忘记了,他的内心惊恐不已,表情却依旧保持着畏惧胆小的模样。
“怎么了”艾米丽·黛儿总是很热心。
“我发现桌底下有窃听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