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曲》细眉

61、被打击

　　“我送你回去吧。”曲哲看看时间，对一直陪着他的沈萱说。
　　“不用了，你送我回去还要自己回来，这又不远，我一个人就行了。”沈萱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回答。
　　曲哲没再说话，看着沈萱收拾完东西，就一手拿了书包，一手牵了她，开了门走出去，客厅里赵哥在看电视，看到沈萱被曲哲牵着走出来，顺口说了一句：“这么晚，还走啊。”
　　沈萱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就含糊地说：“是啊，明天有事。”
　　十点多的街道上少了喧嚣，沈萱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把手搭在曲哲肩膀上，说：“你是怕我丢了啊？还是怕我被人拐卖了啊？”
　　“都怕。”
　　“哦，那你是不知道我能拳打鲁智深，脚踢镇关西。”沈萱说着，还表演了一个弹腿的动作。
　　“你就是能踢死一头牛，我还是担心啊。”
　　沈萱听完这句话，顿时觉得幸福的不要不要的。
　　把沈萱送到楼下，曲哲交代让她明天睡醒了去买点菜，等他回去做饭，沈萱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
　　回到宿舍，燕青说有个男生打电话找她，听说她出去了，没说什么就挂了。沈萱觉得没说什么，就是没什么事情呗，于是就哼着小曲儿，泡完脚睡觉了。
　　“谁和我一起去吃饭。”难得第二天一早沈萱十点就起来了。
　　“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自己去吧。”杨夏趴在床上说。
　　“肯定不是二人了，赵哥也在啊，走吧，走吧。”沈萱起劲地游说。
　　结果杨夏说她等会儿有事，燕青要去她舅舅家，静雅还没睡醒，最后，就荣荣积极响应了她的召唤，两人去菜市场买菜。
　　一番折腾，两个人买了鸡、香菇、排骨、豆腐、鲫鱼，还有瘦肉、青菜什么的一堆。搞得荣荣以为要很多人吃饭那，结果吃饭的时候就三人，她成了一个超级大灯泡。
　　“我炖了一锅鸡汤，分别装了几个盒子冻在冰箱里了，你晚上饿了，就拿出来解冻，加点水就能煮面了，好吃还有营养。排骨我不会做，不过洗干净了，等会你把它做好，也冻在冰箱里，随时吃都可以。”沈萱一边吃饭，一边絮叨着。
　　荣荣突然甚是想念赵哥。
　　“嗯。”曲哲一个嗯字回答的欣喜不已，他中午匆忙回来，怕沈萱饿着了，谁知打开门，却发现桌子上已经摆好了碗筷，饭菜香味诱人，佳人笑语盈盈。
　　饭后曲哲把排骨炖上，三人闲聊了一会儿，等排骨炖好，就一起回学校。
　　路遇两男生，其中一个，有点胖乎乎，一张娃娃脸，热情地和荣荣打招呼，但眼光却在沈萱和曲哲身上流连了一圈；另一个瘦高，有点像张力的体型，但一脸严肃，好像谁欠了他二百块钱一样。
　　荣荣和两个男生说话的时候，沈萱和曲哲在不远的地方等她。
　　“你下午打算做什么？”曲哲扶着沈萱站在路沿上。
　　“还不知道那，可能看书，也可能去逛街。”
　　“嗯，晚上别等我吃饭了，还不知道到几点那，七点半在你们教室等我就行了。”曲哲说着，把沈萱脸上的碎发别到她耳朵后面。
　　“好，我给你放冰箱里的东西，你一定要记得吃，俗话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
　　曲哲看着沈萱，突然笑得连挺大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你们俩说什么那，看大师傅的眼睛笑得都看不到了。”荣荣走过来就看到曲哲笑得真如这会儿的阳光一般灿烂了。
　　“我也不知道，他自己笑成这样的。”沈萱也是莫名其妙。
　　“没什么，走了。”到底，曲哲也没有说他为什么突然就笑成那样了，因为确实没什么啊，只是很高兴罢了。
　　看曲哲拐去了教学楼，荣荣对沈萱说：“你还记得我说过有个老乡的室友说要认识你的吗？”
　　“哦，记得，怎么了？”沈萱随口答道，却突然站住了，“你别告诉我，就是刚才咱们遇到的那个。”
　　荣荣郑重地点点头：“恭喜你，答对了。”
　　“他们没和你说什么吧。”沈萱有点紧张，虽然这事实在不怨她，也由不得她做主，但还是紧张，仿佛做了错事。
　　“没有，不过我觉得今天遇到他们也不错啊，至少他们亲眼看到你和大师傅那么好，估计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
　　“嗯嗯。”沈萱忙不迭地点点头。
　　“我本来想问你五一干什么去哪，不过看你这样子，是要做全职保姆了吧。”
　　“是啊，嘿嘿，你五一干吗去？”
　　“暂时不知道，也许就留在学校里好好学习了。”
　　“这个好，到时候我们作伴。”
　　“作伴？我觉得我做灯泡还差不多，还有，看多了别人恩爱我会被刺激的。”荣荣摇着头说得很郁闷。
　　两人回到宿舍，各自休息。
　　沈萱睡醒后，就开始整理实习笔记，最后要汇总成实习报告的，算是一门课的日常成绩，对于立志要拿到每个学期奖学金的沈萱来说，真是很重要的事。
　　所以电话响起来的时候，她很是对打扰了她思路的人有点小小的怨言。
　　“端木新？”沈萱接到电话，只听到对方的声音叫出了名字，她一向对声音的敏感度很高。
　　“耳朵挺灵的。”
　　确定了真是端木新，沈萱的第一个反应是先看了下杨夏的床铺，虽然她知道这会儿宿舍里只有她一个人，但还是忍不住看了一下。
　　“你这么闲那？胳膊好了？”
　　“早好了，本来就不严重。”
　　“那找我有何贵干？”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不是，不是，您千万不要误会，我就是随口问一下。”
　　“听说有人被冻晕了，想关心一下，听你现在说话声音，相信已经好完全了吧。”沈萱听到端木新的话，不禁扶额感叹，这个死莫伟，什么叫我冻晕了。
　　“呵呵，莫伟说错了，我没有冻晕，只是着凉感冒了。”
　　“没有晕？”
　　“晕了。”
　　“那不还是冻晕了。”端木新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很是轻快，早就不是沈萱印象中那个高冷的跳舞男孩了。
　　“您说是就是吧，还说关心我那，这纯粹是和我抬杠。”沈萱后边一句话说地很是低沉。
　　“我没事，就是今天想起来这个事情，关心一下。”
　　“谢谢，多谢，万分感谢。改天有机会一定请您吃饭。”
　　“请我吃饭倒不必了，帮我做饭倒可以考虑。”端木新一点儿都不客气。
　　“等我考过四级了，一定考虑。”
　　两人唠了几分钟，就挂了电话。沈萱继续她的作业，端木新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脑发呆，记忆中莲藕骨头汤的味道很好。
　　“沈萱。”荣荣的声音尖细的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咋了？”沈萱摆弄着手里的圆规和尺子，认真的画图、标尺寸。
　　“他要来洛阳了。”随着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荣荣像一阵风似的刮进了沈萱宿舍。
　　“他？谁啊？”
　　“李子健啊。”
　　“谁？迟子建？”沈萱抬头，脑袋不甚清醒，迟子建来，荣荣激动成这样，没听说她喜欢迟子建的书啊。
　　“什么迟子建，李子健那。”荣荣目光炯炯地盯着沈萱。
　　在荣荣凌厉的目光中，沈萱终于想起来李子健是何方神圣了，会吹口琴，会唱英文歌，那个在荣荣嘴里很有意思的人。
　　“李子健，哦，我想起来了，他来干吗？看你？”沈萱八卦心大起。
　　“不是了，他说五一过来玩，就是问问我有什么好地方可以推荐。”
　　“你俩一直有联系？”
　　“有，不多，偶尔会打电话。你明天陪我去买衣服吧，等到下周就没有时间了。”
　　“要这么郑重吗？你是准备将你们的友情延伸一下？”
　　“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我明天一定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帮你选衣服，一定要让他看到你第一眼就彻底拜服在你的牛仔裤或者大摆裙下。”沈萱看着难得有点脸红的荣荣，连忙保证明天一定尽力当好跟班。同时，沈萱的好奇心也被高高的吊了起来。
　　“喂，他长得怎么样啊？”沈萱肩膀碰碰挨着她的荣荣，这倒不是沈萱外貌协会，而是不知道长相，沈萱觉得李子健那些有意思的特性都无着无落，想象不出来。
　　“嗯……个子不高不矮，皮肤不黑不白，眉毛不浓不淡。”荣荣的表情显示着她在努力形容，但这些词对正准备在脑海中勾勒一下那个男生形象的沈萱没有一丁点的帮助。
　　“算了，你还是说下他最吸引你的地方吧。”
　　“眼睛，我给你说啊，他的眼睛很亮，很亮的。”
　　“像一百瓦的灯泡？”沈萱不觉的接了一句，结果被荣荣扑倒在床上搔了半天痒，笑得半死，求饶话说了一堆才被放过。
　　“是像夜幕上的星星那样的亮。”荣荣扔下梦幻般的一句话就回自己宿舍去了。
　　晚上自习，沈萱还在想一个人的眼睛要是和星星一样亮，那该是多耀眼啊。然后就偷偷地去看曲哲的眼睛，结果还没看到那，就先看到了曲哲做的习题，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看了三道没一道会做的，这打击不是一般的大，顿时觉得这么多年的化学都白学了。
　　曲哲安抚了半天也没拯救得了沈萱的沮丧，就听见她背单词的中间嘟囔着“我要转系、我要转系、我要转系”，说得很是抑扬顿挫，让曲哲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