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换人间》九字定江山

7、第 7 章

　　三日时光一晃而过。这几日齐则只在府中读书，并不出门。餐食也是由莫可言一手打理。终于到了大祭之日，子时方过，齐则就起了身，由莫可言伺候洗漱，理好朝服，戴好朝冠，等待出行仪仗前来接她。
　　莫可言心事颇为沉重，说到：“殿下，近几日府外的盯梢日夜不断，足可以见皇帝待您仍不信任。今日祭祀只怕是暗藏凶险。”
　　齐则仍是不在意，坐姿悠闲，凤眼微微眯起，说到：“皇家祭祀，禁卫军几乎悉数而出。有五千人保我，哪有什么凶险乎？”
　　莫可言听后，回答道：“殿下好生爱玩笑，这五千人哪里是保着您，说是押解您还差不多。”
　　齐则听后，哈哈一笑，说到：“咱们二人出生入死十余载，上阵杀敌，砍贼首如削茅草。今日再凶险，仍是在京城腹地，大齐治下，怎么我前锋营骠骑将军还想打退堂鼓不成？”
　　莫可言常年行军晒的颇黑的脸上微微一红，说到：“末将不敢，今日定当全力护住殿下周全。”
　　不多时，皇家仪仗来到府前，随行禁军卫一千五百人，按照了先帝赐给安宁王齐则的王府亲卫规格，长街之上不见尽头，观之声势浩大。一名公公前来请安宁王登车。齐则登上仪仗，莫可言策马跟在一侧，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东陵而去。
　　东陵地处京城以东约五十里的东陵山中。东陵山延绵不绝，怀抱洛水，常年烟雾缭绕，树木多为松柏常青之树，因此即便是冬季，东陵山望过去也是一片郁郁葱葱。
　　沿 路之上，司仪官按礼法配置了祭祀鼎和招福纳祥富幡，绵延数十里。齐则到时，百官已在祭祀台下列队站好。随着公公一声“安宁王到”。百官一齐转身，向安宁王作揖行礼。齐则整理袍带，下了仪仗，向百官说到：“诸位臣公免礼。”百官回班而立，俱多不敢直视于她。
　　安宁王走到祭台之下的百官列前，等待皇帝齐宗到来。这一走，她遍感浑身不自在，原来是百官都在偷眼瞧她。这被数百人拿眼偷偷打量的感觉，还是让她这个久经沙场的武将如芒在背。她久不在京城，百官确实没几人与她相识的，这几日来府上问安的官员，她也一个都没接见。百官心里都想着对这位大名鼎鼎的安宁王、大长公主殿下一睹真颜，却又担心冒犯虎威，只能偷眼去瞧。
　　“圣驾到！”随着一声通传，齐则和百官一起，跪拜，三呼万岁。齐宗在太监的簇拥下，登上了祭祀台。齐宗说到：“今日是先帝西归的七七之数，朕于文武百官祭祀天地，祈求祖宗庇佑，大齐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诸位平身吧。”
　　百官起身回列。齐宗又说到：“此次安宁王也特意回京祭拜，打开宗祠，请安宁王与朕一同入宗祠祷告。”
　　这宗祠是祭台之上的楼阁，供着大齐列祖列宗牌位和两代已过世君主的画像，向来只有皇帝一人可进入其中祷告，随行太监亦不可进入。今日齐宗竟邀齐则一同进入，百官都心道安宁王这是何等的尊崇啊。
　　齐则揖礼，道“是。”
　　她撩袍登上台阶，随齐宗步入宗祠。
　　宗祠内，供有祖宗牌位，先帝与先祖画像。另供有长明灯九十九盏。齐宗收执三炷香，跪拜在祖宗牌位前，说到：“齐宗登基，定不辜负祖命，勤劳政事，爱民如子。望祖宗保佑大齐江山永固，天下和顺。”将香插入了香炉之中。
　　齐则在他身后跪下，等他祷告完，亦说：“望祖宗保佑大齐天下太平，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齐宗插好香，转身对齐则说到：“皇姐可知如何能保天下太平？”
　　齐则说：“为君者，心怀百姓；为将者，舍死报国；为臣者，尽忠而事，则天下太平。”
　　齐宗又说到：“皇姐看，如今天下可太平否？”
　　齐则回到：“如今大齐周边大国尽灭，小国臣服，流寇已平，贼人畏惧天威俱不敢动妄想之心，可谓太平。”
　　齐宗又问到：“若是皇姐欲取朕皇位如何？”
　　齐则一听，赶忙拜倒，从怀中取出一物，双手呈在皇帝面前。说到：“臣绝无二心，愿献虎符，以表赤诚。”
　　齐宗看到，大喜过望，赶忙抓起虎符，笑道：“皇姐这如何说得。皇姐为了大齐多年征战，无暇成家，此事若不解决，列祖列宗也不会饶恕朕。如此，朕回宫就昭告天下，召天下英才进京，为皇姐选婿，早日成亲，以告慰先帝在天之灵。”
　　齐则又说：“此事不必劳烦圣上，臣愿在此东陵山之中出家，为大齐祖宗守陵，为大齐万民祈福。臣意已决，还望圣上不要再议此事。”
　　齐宗内心此时简直狂喜，脸上强忍笑意，说到：“皇姐有心，如此朕也不加勉强了。”
　　出得宗祠，又经数道礼法，日暮之时祭祀大典结束。由是，大齐顺元初年正月□□祭结束，皇帝传召天下，安宁王执意代皇帝出家，皇帝数劝无果，已自献虎符，守陵于东陵山。此旨一出，天下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