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我想打职业》纯马

56、番外——情人节

　　阿琦和阿助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约会实际上应该是在某熊四年难得一遇的生日以前的情人节，本来对此抱有极大幻想感的少女却晕晕乎乎地在当天被不二不知觉中先拉到了久违的小学门口。
　　“我记得今天是情人节不是教师节？”阿琦双手插在衣服兜里，被围巾裹到只留出一双眼睛的脸狐疑地看向一如往常的阿助，后者却淡笑不语，揽着她的肩就往里走去。
　　都说学校就是一个自己一毕业就翻修提升逼格的存在，青春台第三小学同样也是如此，且不说两人刚到门口时阿琦就已经被重装了自动开关栅门的大门给吓了一跳，越往里走，虽然大冬天树大多都光秃秃的，但光看树干数量也知道校方在绿化这方面没少下功夫。教学楼从外观上看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在走廊上参观时教室里看少女才感慨这尼玛是在往贵族小学的方向在整啊，翻新的课桌椅、黑板、电脑以及投影仪什么的，啧啧，生不逢时啊。
　　“山口老师。”领着身后的阿琦走到以前常常光顾的办公室门口，不二敲了敲门。
　　“噢！是不二君啊！快请进。”坐在办公室里的山口老师往门口一看是很久没见倾着半个身子的学生，赶忙笑意盈盈地起身迎了过去，在走到门口时这才看见少年身后只探出个小脑袋的某少女，山口一愣，“诶多？高…琦？”
　　阿琦揪着阿助身后的衣摆莫名有些紧张，冲着微愣的山口老师眨巴眨巴眼睛道，“好久不见，山口老师，不欢迎我吗？”
　　“你还是老爱开老师玩笑啊。”山口也只是惊讶于这个当初突然消失连退学手续都是一个不认识的成年男人来办的少女又是突然的出现，爽朗一笑，将两人都迎进了门，“我这里的大门永远都为我的学生打开。”
　　“老师您怕是都快忘了我了吧。”阿琦跟着阿助在山口老师的指引下随意选了个凳子坐下，想着刚刚山口老师怔怔的样子，有些涩涩地开口调笑道。
　　“我能不记得你？”山口老师笑着分别递给两人一杯热水，有些感慨地回忆道，“那个时候就是小名人了哇…说来惭愧，那个时候我还批评过你不务正业呢哈哈哈…现在，倒也挺好。”说罢，慈爱的目光在阿琦和阿助间打量了一番。
　　“山口老师，我们…”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开口想解释道。
　　山口大手一挥，不甚在意地端起茶杯小酌了一口，“诶，别以为老师是什么不问世事的古板老头，你的八卦新闻老师也是常追的，不会错认自己学生的。”说罢冲着两人狡黠地眨眨眼睛，叹了口气道，“不必解释，那些不能早恋、专注学习、不考个什么名牌学校就是对不起谁谁谁的一系列破话啊，不过都是当下作为老师这个身份不得不做的表面阶段性训导罢了。其实当老师的，只要看着你们一切顺利、事事顺心，也就放心了，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路要走嘛。”
　　阿琦听着山口老师的话，不由得有些恍惚，还真是毕业了方知老师的恩情，人啊，还真是一种离开了、失去了才知道怀念和珍惜的奇妙生物，脑中闪过许多往昔的画面，少女衲衲地开口，“我们都很好，山口老师。”
　　“都好就好…其实后来你的直播啊，我有空都会看，你的比赛呢没什么机会看，不过中村老师有推荐我去看了看你们那什么全球总决赛是吧？感去受了一下氛围，突然觉得打游戏倒是没有我以前觉得得那么不务正业嘛…啧啧，年轻真好啊，那股子拼劲很难得呢。”山口老师摩挲着杯口，有些怀念地回忆着被拖去现场观摩过的某场比赛。
　　“是电子竞技，老师。”不二轻笑了一声，礼貌地纠正着老师的刻板印象。
　　“哈哈，我们一大把年纪的，分不清你们的打游戏和什么电子竞技咯。”山口老师听到学生的纠正，无奈地笑着摆摆头，看了眼不二转头对阿琦调侃道，“你都不知道吧，当初你一走了之，不二这小子还萎靡过一阵呢。”
　　“喔？”抿了一口热水，阿琦好奇地看向山口老师，她确实都没怎么听阿助提起过跳级的事，每每一问他总是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
　　“上课老是走神，作业按时交不了，考试还下滑了不少呢，新学期刚开始我还蛮担心的呢。”山口老师感叹道，砸了砸嘴，“好嘛，没想到新学期一来他天天就埋头在那儿学习，跟学入魔了一样，早上我刚来学校的时候他早就在教室了，晚上人大门口保安都要下班了他还在教室呆着，饭也不怎么好好吃，社团干脆也不去了，活脱脱一个书呆子呵呵…之后居然提出要跳级，我一听那怎么行，就算再怎么优秀只用这么点时间怎么可能达到跳级的水准，况且他上学期期末明显不在状态嘛。结果好家伙，这小子固执的很，硬是做了跳级测试，结果还真给过了。啧啧，咱们青春台第三小学的首例啊，不得了呢，不二君。”
　　“老师，您过赞了，也就跳了一级。”不二淡笑着，不动声色地牵起阿琦的手紧握在手中，温柔地转头静静注视着若有所思的身边人，缓缓道，“不过就是有了动力呐。”

　　告别了老师，还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的阿琦被不二拉着漫步在大街上，来往的人都成双成对的，空气中都腻着一股甜蜜的气息。
　　“…所以今天的主题是感恩师生情？”被搂着走了好一段路，终于回过神来的阿琦窝在少年怀里，仰头一脸迷茫，“还是想用你亲身的苦肉计经历感化我？”
　　“嘛，也可以算做一小部分吧～”任阿琦肆意靠着他的全身力道，不二搂着少女一侧的手偷摸地滑入她的衣兜里与之十指相扣，随即有些幽怨地开口道，“当初不知道是谁都没等到我就无情地扭头走掉了呢，连情人节都没过呐…唔…害得我颓废了好久的人是谁呢？”
　　“反…反正不是我！”想着自己当初确实不太厚道的做法，阿琦默默把头缩进衣领，“阿助…很辛苦吧，当时。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太任性才…”
　　“辛苦呢…不过都是值得的。”不二紧了紧怀里的力道，”怎么又道歉呐阿琦。我今天可不是想听你道歉才带你去的。”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离开你身边的那一年，并不是无动于衷地什么都没做。相反，我很着急也很无力，我只也能尽我所能做到最好，然后最快地赶到你身边。我所做的一切也许在别人眼里很辛苦，但相比于失去你，这些都不算什么。”
　　再次听到自己是这样被阿助在乎着，即使街上刮着寒风阿琦当下也觉得暖暖的，“…干嘛突然说这些，搞的肉麻兮兮的捏…”
　　“其实这些都是那一年的情人节想对你说的。”不二有些怅然道，“今天，算是把我们丢失的那一年补上了呐…”不管是阿琦所不知道的他做的一切还是那一年两人间的空白，他不想这成为以后他们间的遗憾，所以与其平淡地告诉少女自己做了什么，不如让她去真切感受他是为了什么。
　　不知不觉，两人停下来脚步，阿琦站在一家陌生的拉面馆前，不解地看向阿助。
　　“这是以前那家特供芥末味拉面的店。”感受到少女发来的疑惑，不二淡笑着解释道，拥着阿琦走进了店里，“老板，两碗豚骨拉面，谢谢。”
　　一下子进入到了温暖的室内，阿琦满足地轻声叹息，取下了围巾，少女这才得空环顾起店内的装饰。虽然店名换了，但室内的一切都意外地和以前一摸一样，这满满的熟悉感让少女安心不少。
　　“阿琦还真是…有名呢，让我总觉得有种莫名快追不上的紧迫感呢。”一同坐下后的不二撑着下巴，看着从出门起就不断遇到的求合影求合照的某少女粉丝又心满意足地离开一对，带着些淡淡的懊恼说道，“早知道去年7月就答应那个大叔的请求了呐。”
　　“噢？什么请求。”微笑着送走又一位粉丝，阿琦好奇地歪头询问。
　　“是想让我进军娱乐圈呐。”不二轻笑一声，“在姐姐纪念签名会上遇到的那个星探大叔。想想还真是遗憾，要是当初一冲动答应下来了，是不是现在或许能勉强配得上和你并肩了呢。”
　　“如果你真成了大明星，那我们现在可能只能偷偷摸摸搞地下恋了哈。”阿琦失笑地摇摇头，以前怎么没发觉，阿助这张细皮嫩肉的小脸还有这么多人肖像捏。
　　“嘛，倒也是…”不二浅笑着不厌其烦地温柔注视着阿琦，看着眼前的少女在看见端着餐具来桌前的十分眼熟的店主略感疑惑的脸，缓声道，“这家店现在是由木内大叔的儿子营业的。”不二盘腿坐在阿琦对面，一手搭在桌上敲着桌面，淡淡地说道，“木内叔去周游世界了喔。”
　　“木内叔叔阿姨兴致真不错嗷。”阿琦了然地点点头，那位和阿助有着相同怪异口味的大叔还真是浪漫嗷。
　　“知道为什么突然要去周游世界吗。”不二倒了杯热茶，推到了阿琦面前。
　　“我怎么会知道吼。”
　　“准确的说，是木内叔叔一个人的环球旅行。”将阿琦的意外尽收眼底，不二微叹了口气，缓缓道，“木内阿姨…胃癌去世了，就在你走后不久。”
　　将眼前震惊得微张开嘴的阿琦的手握入手心，不二理了理思绪道，“木内叔叔啊，说是一直承诺等赚够了钱，要带阿姨去环游世界呢…可惜阿姨没有等到，大叔他很自责呢。我们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就在这里呢，敞开心扉地聊了很久。”
　　“也是因为大叔我才算是鼓起勇气迈出最重要的那步吧，说起来还没能和他好好道谢呐…在那之后，带着阿姨生前的遗愿他一个人去环球世界了。大概因为店名之前是以木内阿姨的名字命名，大叔他不想再用这个拉面店束缚住阿姨了吧。所以走之前，他让他儿子把店名换一个之后重新开张。”
　　“但是，我想大叔的心里，大概一辈子都会解不开那个结了。”
　　“……阿助，人的生命怎么这么无常。”阿琦怔怔地看着阿助紧紧握住她置于杯侧的手，有些衲衲地涩然开口道，“爷爷是这样，木内阿姨也是。”
　　“所以，当下所珍惜的一切，更要牢牢把握住不是吗？”不二安抚地摩挲着少女细嫩的手背，睁开双眸冲着阿琦暖暖一笑，“我们唯一能从遗憾中获得的，是下一次义无反顾的勇气。”
　　“不要怕，不管无常、寻常，我都会在你身旁。”
　　手中热茶升腾起的薄雾散在阿琦前方，透过雾气少女认真地端详着少年模糊的轮廓，记忆中那个瘦小的他现在也有了足以让她依靠的臂膀，「何德何能上天让我遇到他…」，强压下喉咙口的哽塞感，从包里掏出那份早早准备好的手工巧克力，尽管自己擅长的并非是烘培类，但她还是偷摸地花费了很长时间做出了这份特殊的芥末巧克力，阿琦揉了揉鼻子，闷闷地道，“有你在实在是太好了…阿助，情人节快乐”
　　“嘛，这一点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喔～”
　　“…当我没说过，我收回。”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的哟～嘛，快吃吧，不然看电影快迟到了呐。”
　　“？你的约会安排真俗气，一点也不浪漫捏。”
　　“有吗？我只是很在意某人以前俗气地跟幸村去看电影罢了。”
　　“……不仅俗气，还很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