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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番外——阿市 ...

  •   10岁时的幸村精市或许不知道喜欢一个人该怎么做,20岁时早已明白后的幸村精市却已然错过了那个人。
      高中毕业后,不同于真田为了家族选择警校,幸村和手冢、越前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进军职网,昔日从初中一直奋斗到高中的好友们为了生活而选择了各种各样的方向,网球即使不再成为他们生活中的唯一,但大家也会在茶余饭后的业余时间相约切磋一番,毕竟可以肆意放纵的热血青春早已过去,不是每个人都有天赋、能力能靠着梦想吃饭的。
      澳网四分之一决赛后的休息室,幸村和手冢慢条斯理地换着衣服,
      “决赛也请不要大意,幸村。”套上最后一件外套,手冢做着最后的衣着整理,不经意地说道。
      “hihi,会带着手冢你的遗憾战斗到底的。”刚刚在四分之一决赛淘汰掉难缠的老对手手冢,幸村还是不免有些小得意的,单手摘下额头看起来有些旧的绿色头带,举着毛巾擦拭着脸上的汗水,浅笑着朝着手冢挑衅地挑挑眉。
      不动如山如手冢难免也有些被戳中痛处,不动声色地清了清嗓子,在脑中翻阅着可以拿来转移话题的事情,手冢突然想到了什么,弯腰在包里翻找了一阵,随后掏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了幸村,正色道,“这是真田寄来的,文森特让我转交给你。”
      “嗯?不会是真田的喜帖吧。”有点意外有自己联系方式的好友怎么会突发奇想地寄信给自己,幸村停下了擦拭的手,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好奇地接过手冢手里的信封,手腕一翻手指轻挑便轻松的打开了信封,拨开信封口,幸村低头一看,两指轻夹着几张照片往外稍稍提出,少年顿住了手。
      见身旁的幸村有些怔住,手冢微微侧头往他手中一看,万年不崩的冰山脸上竟也微漏出一抹惊讶之色,“小琦学妹?很久不见了。”看着照片上那个耀眼的少女的笑容,手冢有些恍惚地想起初中时候那段青春热血的时光。
      “啊,真是的,去年11月的照片现在才寄来,这延迟快横跨大西洋了吧。”幸村嗤笑一声,表面一副风平浪静的样子,心底却早已暗潮涌动。他怎么会没看过这张照片,他怎么会不知道她是谁,即便对电子游戏毫不感兴趣的幸村,每年10~11月也会抽空看那么几场英雄联盟全球总决赛的赛事,这也是一度令经纪人文森特十分好奇的小癖好。
      拇指在相片上缓缓来回摩挲着,照片上在一片金色雨下的少女一手捧着微闪的银龙杯,一手擦拭着因微仰着头而从脸庞争相滑落的泪水,明明是在哭泣落泪,嘴角却勾着那样自信张扬的笑容。这张在推特、微博上疯转了近10万条的图,来自LJL御用摄影师不二周助,也是s赛三连冠决赛mvp选手XQ的丈夫。
      那场比赛,幸村事后找了录像反复地看,来回地看,不是为了比赛本身,而是每次将进度条拖至末尾,看着阿琦欢呼着奔向舞台中央的奖杯,喜极而泣也好,在全世界的瞩目下拉着那个少年求婚也好,幸村心底有些微微刺痛地看着与他再无瓜葛的这一切。
      “说起来,她和不二的婚礼是在下下周吧?”慌乱而急促地将并没看完的照片一股脑塞进信封,幸村不着痕迹地问道。
      “嗯,是在周六。”手冢默然地将幸村下意识的小动作收入眼底,淡淡地回道,“你…”
      “那真是可惜呢,我大概是去不了了。”利落地回绝,完美的遗憾口吻,幸村装的一副轻松可惜的模样,好像连自己都骗过了一样,他两手一摊耸耸肩,“你知道的,他们婚礼之后两天是决赛呀~”
      “比赛重要,你好好备战。”手冢静静地和装的一手轻松的幸村对视了一眼,从来不做多余的事的他自然不会去戳穿少年强撑的骄傲,只是扶了扶镜架,淡淡地回道,“祝贺礼物我会帮你带到。”说罢,手冢不再多言,背起网球包朝幸村颔首示意后便大步走出了休息室。
      “阿勒?我可没说要送什么结婚礼物啊…”在某冰山自作主张的结束语后,幸村苦笑地扯扯嘴角,看着手中的吸汗头带有些出神。「罢了,不送点什么,某人又该指着我鼻子一通臭骂什么不把她当家人了吧…唉…还真是,稍微有点难过呢。」

      幸村精市和即将嫁为人妇的阿琦是在8岁那年的夏天相遇的,说起来不知道是该怪还是该谢真田的好,两人竟是因为志同道合地以捉弄真田为乐而结缘。
      「嗯?怎么会有小孩以打游戏为梦想」在那场夏日的烟火大会上,幸村听到少女虔诚许下的心愿,不免感到好奇和好笑,原来严肃刻板如真田也会有一个想要不务正业的表妹啊,真是可惜了,看她那优异的反应速度,还以为会是个打网球的好料子呢~
      自那以后,幸村每周最期盼的日子就是周末,而最期盼的事就是去真田家见那个古灵精怪的少女,作弄作弄真田,偶尔顺带捎上他表妹,尽管经常听到少女把什么阿助阿助的挂嘴边让少年有些不快,但日子这么过下去总算不算太无聊了。
      直到中秋那天,幸村小少年难得地稍稍打扮了一番,很早地就来到真田家。
      “幸村,你们家是没人做早饭给你吃吗。”一大早被好友拉起来,美其名曰晨练着打了一场狂虐自己的网球友谊赛,真田心情不算太好地黑着脸。
      “妈妈有事去外婆家了,爸爸也在公司加班呢,正好有点想念真田阿姨的手艺了呢~”幸村笑得十分愉悦,眼睛都快笑得眯上了,“真田不会是不欢迎我吧?”
      “怎么会。”直觉感受到危险的气息,并不是抖m的真田不自然地轻咳一声,像个小大人般双手抱于胸前,沉着声音道。「所以,幸村,这不该是你抛下你家仅剩的活口奈雪的原因。」
      得到满意的答复,幸村愉悦地点点头,一边拿起毛巾擦拭着薄汗,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呐,真田,今天的比赛尽快结束吧。”
      “……那是自然。”真田有些不解地看了眼刚刚似问非问的好友,下午那场对手不足为惧,他还是很有自信的。
      “毕竟今天是中秋节,果然还是过节最重要~”过节很重要,能尽早见到她更重要。
      最终,幸村小少年的计划并没有完美进行,由于轻视了对手,真田那场比赛实在有些棘手,以至于拖延了太长时间,而当两人回到家时,少年更是没有看见心心念念的那个身影,只收货了一盒少女遗留的中国的月饼。
      明明早有先见之明地发过短信叮嘱她乖乖等着了呢,结果还是让她给溜了。是因为他吗?那个…阿助?幸村撑在自家阳台前,无边夜色下看着手里的月饼有些发呆,心中有种许下承诺后却被鸽子后淡淡的委屈感星星点点地滋生着。
      “哥,你在思春吧。”从身后突然探出一颗头,奈雪顺着亲哥的发呆的视线看向他手中的月饼,一脸暧昧地起哄,“喔~这是哪家姐姐给你的定情信物吧~”
      “我看你是想上思想教育课了?”幸村不动声色地收起月饼,轻轻敲了下自家妹妹满是情情爱爱的小脑瓜,“小小年纪光是想这些不切实际的可是没法提升成绩的,你真田哥哥可不会喜欢差生哟~”看着被成功转移话题后耷拉下脑袋的奈雪,某人得意地勾起嘴角的弧度。
      “好啦好啦,学习学习!真不知道才小学而已干嘛这么一丝不苟的啊…弦一郎哥哥哪都好,就是这点不好!哼!”被亲哥一秒戳中心事的少女蔫了吧唧地准备回屋,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神神秘秘地回头高深莫测地对着幸村道,“别想转移话题哥哥,你就是恋爱了吧!我明天就去告诉妈妈你早恋了哼!”说罢怕遭报复的奈雪头也不回地溜回了房间,独留她哥在阳台怔怔地在原地吹着徐徐的晚风。
      这称得上喜欢吗?年仅8岁的少年不太懂,但他清楚地感受到自己想见那个人的迫切和见不到那个人的失落。
      出于想要确定什么目的,幸村以被鸽为由轻松地获取了和少女一日约会的机会。第一次单独和她的约会,把少年有些打回原形,像个愣头青一样不断的考虑否决考虑否决,在百般纠结思量后,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最简单的看电影,不是自己梦寐以求的美术展览,而是两人还算有共同爱好的高达电影。
      那一天总的来说,还算挺和幸村少年的心意的,他甚至仅仅为了博她一乐,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在她面前刻意出尽风头,在看到她心满意足地捧回他为她赢回的战利品时,他的心从所未有地感到满满的,胀胀的。这绝对算不上爱的感情,但幸村明明白白的知道,这就是喜欢吧。除了最后煞风景的那个传说中的阿助突然的出现让少年心里不快,和他争了几句口舌,幸村抱着那盆人生中第一个她送自己的雏菊回家时,笑得犹为招蜂引蝶。
      “对你的喜欢就像七八岁的英雄梦,不可一世又不堪一击。”后来的后来,在推特上看到这句话的幸村不免有些感慨,这仿佛那么贴近当时自己的心情。
      因为那盆意义非凡的雏菊,他开始学习甚至喜欢上园艺的知识,只为了更好的照顾那份对他来说特别的心意。和她之间的感情也就那样不温不火的,不似恋人,却更甚于友情。
      而真正走近她,了解她的渴望,是在那个圣诞的晚会上,他不知道她竟然可以那么耀眼,也那么遥远,幸村坐在台下的观众席,却感觉如果自己不紧紧抓住,她就会毅然决然地飞走。
      他的确有些莫名其妙的慌了,被感性所引领着冲向后台,想见她,想抱住她,心底的声音是这么不断喊着的,幸村也确实这么做了,当然他不会承认,看到不二和她相处时那般美好的画面让他十分嫉妒,冲动地抱她或许有些心理作祟的因素。
      在若干年后回想起来,幸村却也没有丝毫的后悔犹豫,反而甚至有些遗憾,遗憾自己那时为什么没能一鼓作气地说出心底的想法,或许抢先一步后之后的一切都会不一样,往后余生,走向她的是自己,陪着她的是自己,拥有她的也是自己。但人生的奇妙,就在于它没有如果。
      尽管幸村明了了心中的感情,但他并没有觉得自己有必要踏出那一步,戳破那张纸。我们都还小,她有她的梦想要追逐,我有我的梦想要实现,那时候的他是这样想的,徐徐攻之以心,早晚她都是他的。在初三那场病之前,幸村一向都是百分百的自信,而在那个雪夜自以为确认了不二于她的地位后,少年更是心安理得。
      但那个时候的他,做梦也不会想到仅仅只需要一个晚上,就能把那个少女从此拉到他再也无法触碰,再也不能走近的天边。
      挽留啊,幸村精市,说话啊。那个在机场的凌晨,连上天都给了他机会,阻挡了不二的出现,可幸村头一次感到自己的无能无力,他想说出那句挽留,却乏于不知该以什么身份说出来。看着她最终远去的背影和不二气喘着姗姗来迟,幸村讥讽地笑着,「都是输家罢了,彼此彼此,天才不二。」失魂落魄的回到家,看着往日里悉心照料的那盆雏菊枯萎的样子,他意识到,没有什么东西有永远的保质期,如果没有抓住,那就再不能拥有。
      在那之后,幸村学着习惯、放下,尝试着想接受前仆后继向自己告白的女生,但是怎么也开不了答应的口。还是不行啊,每天打网球时带着的她送到头带,钱包夹里自己偷藏着的游乐园时的照片,阳台上自己不断买来培育的雏菊,偶尔和远在中国忙碌的她通讯后的安心,生活里的每处每处,都是她。
      又是个跨年的夜,听着电话那头软糯困乏的声音,幸村抚着自己的心口,再也按耐不住那份快喷涌而出的感情。
      他问,你能为了我回来一趟吗。他问,我可以是你心里特别的存在吗。
      回应他的是电话那头仿佛等了一个世纪的沉默,和少女意料之中的逃避。那个耀眼的神之子仿佛没有勇气像网球场上那般盛气凌人,他慌乱到丢失了他往日里那份强势。
      并且,随之丢失的,还有她。
      在她终究选择了不二后,幸村曾赌气地刻意不再和她联系,但在发觉自己小孩子般的任性只能让本就有些距离感的他们之间渐行渐远,尽管只是仍抱有着一丝撬墙角的可能,尽管他只求一个哥哥的身份让他有理由继续陪着她也好,他不想断掉两人间唯一的联系,他慌了,他不动声色地借着海外研修会的机会去了中国。靠着之前她给过的地址,幸村和真田找到了她孤身一人追梦的训练基地,可这一次留给主动出击的少年的,却又是少女错过的背影,她那一丝残存的气息贪婪地涌入胸腔的同时,只能睹物思人般无奈地将她的“小窝”刻画在脑中,整宿没睡的幸村少年看着手机里她发来告知已回日本的消息,脑子里装满了对看到有关她那条消息后的焦急、愤懑,他不禁觉得如此失态的自己有些可笑,不管自己再怎么想抓住,都已经晚了吗。
      失落的回到日本,他戏剧的染上小感冒,身体最近也不大对劲,总是有种使不上力的绵软感,幸村不免苦笑难道自己有一天也栽在情伤上了?即使她不在身边,周围也偶尔会传播一些有关她的消息呢,不过大家是不是都太闲了?她可不是你们能随意诽议的对象。在立海大校内无数次冷言警告过随口议论的路人甲乙丙丁的幸村很是惆怅。
      怀着那份想见却又害怕见面的纠结心情,在很长一段时间后,幸村终于面对面见到日思夜想的那个人了,不知是因为那些流言蜚语还是因为两年陌生的距离,她瘦了太多,本就不太高的她拢在外套里像个小团子一样。见到她后仿佛整个人都很愉悦、放松和安定,片刻将最近被身体不适折磨的有些气恼的心情,少年静静听她诉说着两年里所有的悲欢离合,听到她淡然的说着苦恼的病痛,幸村心里一紧,茫然地看着眼前眼睛里有光的少女,他不知道如果有一天…,他能否像她一样坚强果断地做抉择。
      当然,这一天让他等的不算久,准确的说,是在同一天的傍晚,和网球部的众人下了回神奈川的车后,那双拥抱过那个小小糯糯少女的双手又被那个熟悉的乏力感充斥,不过这次好像更糟糕,腿也不太听使唤地软了下去,幸村黑了眼向前栽去,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想,还好,没在她面前出糗呢…
      接着就是住院、检查、出诊断,一系列的流程下来幸村都淡然视之,就连最后得知诊断结果也是。承受者父亲母亲担忧悲痛的目光,奈雪哼哼唧唧地啜泣,真田和柳等众人的欲言又止,幸村一律一如往常的淡笑应对着,但没有人知道他内心的恐惧、害怕。
      “幸村,为什么不接受治疗?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很担心!伯父伯母为了你的病情整体东奔西跑,奈雪就没停过哭,大家担心你但什么话也不敢说,你究竟要拿你的身体开玩笑到什么时候!”幸村记得当时真田难得地对自己怒吼,虽然后来某人连拳头都敢向他挥。
      “既然你知道是我自己的事,我的身体我自己最了解。”还是少年的他那时候冷着一张脸,开玩笑,他是王者立海大的部长,三连冠近在咫尺,没什么不能坚持下去的。看着愤怒的真田,她的身影又浮现在眼前,少年缓缓闭上眼,暖了些语调带着些恳切地说道,“不要告诉她,拜托了,弦一郎。”他不想再看到那些同情、怜悯的目光,因为是她,更不要。
      接下来是一段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时光,再然后,他又昏到了,只是这次情况貌似更严重了些,不容他幼稚地拒绝,隔天就被转院送到了东京的金井综合医院,没记错的话,她也在这里治疗呢。头一次,幸村那么不希望在这里遇到她。
      可是老天好像从他出生那天起就跟他作对般,他想要的从未真正得到过,他拼命摆脱的却总是黏上他缠着他。那天在例行完检查后,少年倔强地拒绝了医护人员的陪同,想要自己走回病房,但仅仅是三分之一的路程,他就已经大汗淋漓痛苦难耐了,真是难看啊精市…他弓着腰恼怒地锤了一下扶着的栏杆,却突然听见后方传来他此时最不愿见到的她的声音,幸村心下一慌不敢回头去看,咬着牙慌忙想要逃离,可身体又开始不受控,「又要昏过去了吗…这次丢脸到她面前了真是…」栽过去的少年无奈地想着,却最终没有和想象中冰冷的地板所接触,而是跌落入他贪恋向往了很久的少女怀抱中。意外地感受到她害怕的颤抖、失控的大叫,他不由得感慨,能被她在乎的感觉原来这么好,得病以来第一次幸村不那么厌恶这病。
      醒来后,意料之中的少女拉下整张脸和他对峙着,幸村同样傲娇地转移话题不愿去面对。本该继续着你躲我追的平缓对话,却突然在少年难得的爆发下发生了转折。
      她不懂,她怎么能不懂,唯独只有她不能不懂他为什么抗拒的心情,本以为同样被疾病缠身的她或许能设身处地地为他想一想,或许能陪他一起逃避,被少女的话所激怒的幸村失态地冲她发了火。即使是在烦躁地面对父母、妹妹、好友的时候也不曾像那天那么失态的他,居然对心爱的女孩发了火,这令反应过来的幸村十分懊恼,他颤抖着想道歉,但随即而来的,是也突然变得和平时不太一样的阿琦,她句句诛心,看得出来她很生气,一句句看似打击嘲讽的话,可他听得懂她的言下之意。
      “犹豫,就会败北。”
      不知道她是不是在一语双关,幸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是有些懵的,脑子一片空白,以往的画面不断闪回。在她身上,他的犹豫不决让他惨败地彻底,在那段起初失去她的日子里,因为她他才知道真的会有每一次想念都热泪盈眶。那种仍然喜欢,却不再拥有的胀痛感,他想他不能在同样重要的网球上再体验一次。
      在下定决心的那刹那,他脱口而出自己一直想问的,心底或许还潜藏着一抹自私的欲望,想趁人之危地利用她的同情、在乎,抬眼幸村本还抱有一丝希冀的眼眸却在看见她提起那个人的坚定、幸福的样子后瞬间破灭。
      “好。”
      好,我接受治疗。
      好,这次我不会再犹豫。
      只要你幸福,就当我这一切都是寂寞寂寞就好。

      一周后的婚礼,幸村还是去了。只是在没有只会文森特的情况下,精心伪装了一番后成功躲过媒体记者的镜头,谁也没告诉,自己一个人偷摸地溜回了日本。
      戴着帽子墨镜,裹着围巾,再加上口罩挡脸,成功伪装成路人甲混入已经开始的婚礼现场,静静地靠在人挤人的教堂角落,幸村透过墨镜看到了往日里很难再重聚的许多初中时的队友、对手,青学的一众动物园小朋友们如今也都个顶个的成熟,忍足家的两兄弟也很给面子的来了,最没想到的是迹部这家伙居然也一脸别扭地跟着一个女孩参加了呢......啊,一直以来都很让人担忧的赤也居然也有模有样地穿着西装嘛,奈雪当然应该是和弦一郎一起来的,看起来玩的很开心嘛,就是没看见弦一郎人呢…?
      还有她和他,不二还是老样子,那张笑脸这么几年怎么还不多长点鱼尾纹?幸村绝对不是在小心眼的诅咒;一袭繁冗白色长裙的她倒是难得的像个淑女,唔,和得冠军时候不太一样,此刻的她好像收敛起了所有的光芒,有些小娇羞地搂着不二看似瘦弱实则可靠有力的臂膀。
      后面两人互诉的誓言,幸村有些听不太清了,他孩子气地不想去听那些只属于他们间的故事,只是恍惚地看着远远的两人比肩互相依靠着,真好,真好,只可惜他只是个局外人。
      看着岁月静好的场面,幸村不禁有些自私地想着,如果当年得病那时,自己贪心地把她强行道德绑架在身边,是不是结局又不一样了?苦笑一声,幸村知道,那时候骄傲到连自己无能的模样都不想让她看见,又怎么会践踏着自己的自尊心强扭着她。真是一步错,步步错,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天天幻想着一堆不切实际的如果了呢。
      但就像她不知道后来刻意和她保持距离的幸村仍然会通过好友真田和后辈小海带了解她的喜怒哀乐是为何,她的每一场比赛胜负与否,更会在以网球训练忙为由拒绝了少女观赛邀请后自己又偷摸地去到现场;他也不很难懂不管是以一个哥哥的身份亦或是一个喜欢着她的少年的身份,她从来没有在意过出现在她面前的幸村精市是不是永远都是耀眼的那一面,因为从认识的那个时候起幸村精市于她就一直是个真实鲜活的少年,会生气会恼怒,开心时会笑得开怀,难过时会掩面泪流。
      “你果然会来,幸村。”悄无声息间,真田不知什么时候认出了他,悄悄地站到了他身边,抱着双臂。
      “果然还是不想被骂呢。”幸村缓缓直起身子,小小地伸了个懒腰,眯着眼睛轻笑道。
      “你…”知道眼前十多年的好友实际心里不怎么好受,真田张了张嘴欲安慰些什么。
      “事先声明,我可不是来抢婚的。”勾起嘴角,幸村懒懒地摆了摆手,“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弦一郎,我没事的。”
      安慰的话哽在真田的喉咙口,本就少言的他最终只能缓缓却有力地拍拍好友的肩膀,低声道,“你能来她会很高兴的。”
      “那就好,她要一直幸福下去。”恋恋不舍地收回紧紧锁在少女身上的目光,幸村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了真田,“替我把这个给她,新婚礼物。”
      “你…不亲自给她?”不解地望向动身走向门口的幸村,真田忙出声喊住他,“至少看完吧,和她见一面。”
      “不了,不是什么贵重礼物。”幸村拢了拢衣领推开门,淡笑着回头朝真田挥了挥手,“我向来没有那么大度,弦一郎。”说罢,少年挺着骄傲却略显落寞的背影消失在门外。
      盒子里是什么,只有送出礼物的某神之子和已嫁为人妇后打开礼物盒的阿琦知道。不过是一根旧得有些年代感的绿色头带和一张泛黄的旧相片,于你我普通至极,于少年却是错过的稀世珍宝。
      盒子底部压着一瓣雏菊的花瓣和一张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刻下的苍劲字迹。
      送你至此一程,犹如放生,愿我们在彼此看不到的岁月里都熠熠生辉。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番外——阿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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