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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换了一个玻璃球 ...

  •   和"眼镜",小玲玩了会捉迷藏,小玲妈妈叫她回家了,她妈妈和我爸妈一个单位工作,对她也管的比较严。8月份的天,夜的晚,天色依然尚早,我对眼镜说:"我们玩弹玻璃球吧?",那时候玻璃球的地位和女孩子们的猴皮筋相同,任何一个小男孩口袋里都会有几个玻璃球,我的玻璃球是我从上海带来的弹珠跳棋上拿下来的,晶莹透亮里面是花瓣的形状,五彩缤纷,很好看,俗称"花了瓣",开始的时候眼镜和小玲都很羡慕我的玻璃球,我给了他们一人一个,他们如获至宝,所以自那以后就叫我"老大"。

      玻璃球有多种玩法,在东北一般最常见的是在地上划条横线,在两三米远的地方也划一根,然后人站在横线边(不可以越线),拿着玻璃球向另一条横线抛射,谁最接近横线有最先开火权,如果玻璃球越出了横线就比横线内的晚开火,规则很简单,人多人少都可以玩,大孩子们玩都是有彩头的,谁的玻璃球被击中就必须把球给对方。我和"眼镜"一般不参加他们的游戏。

      我和眼镜正玩的热火朝天,旁边忽然有声音道:"带我一个吧?",我转回头一看,是一个野小孩,不是我们楼里的,大约比我们大两三岁的样子,穿着一件被改小的绿军装,估计是镇北边农民家的小孩(我们这还有很多人靠土地为生),脸蛋有点脏,眼睛却黑里透亮,我看了眼镜一眼,征求他的意见。

      眼镜点了点头:"好吧,多个人也热闹些。"

      "那就一起玩吧,不过我们不赌的"。我和他说明了下规则。

      野小孩开心的点了点头说:"恩那"。

      年龄相近的小孩很容易玩到一起,我们三个很快就熟络了起来,野小孩姓张叫张峰,我们就叫他"小峰",我和眼镜也把我们的名字也告诉了他,可能他平时不太和同龄的小孩交往,和我们说话时有点扭扭捏捏。

      小峰一共有两个玻璃球都很破,好一点的球上都是一个个的小坑,象个麻皮,另外一个居然是半拉的,如果谁和他赌球肯定不合算。

      眼镜问他:"你的玻璃球是哪里弄来的,怎么这么破?"

      他不好意思的答道:"俺爹没钱给我买,这两个都是我捡的。"

      我估计是别人不要的被他捡了去,不过反正我们也没彩头就这么玩吧,三个人确实比两个人要好玩的多,我们一直玩到天擦黑。

      "小扎~~~~~~"我猛的一激灵,糟了,我妈找我。

      我马上和眼镜和小峰说:"今天就到这吧,明天我们继续"

      眼镜知道我三声点名不到是要被打屁股的,就说:"好吧,你快去吧,天不早了,我也要回家了"。

      小峰也道:"恩那,你快回去吧,明天我们再玩。"

      我调转屁股就往家跑,跑了几步停了下来,想了想,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花了瓣",跑到小峰身前把手伸向他道:"给你"

      因为我们玩的时候,我注意到他老盯着我的"花了瓣"看,知道他很喜欢。

      小峰一楞,手不敢接,嘴里道:"给我的?"

      "恩,给你的,我的朋友都有一个"我说,小峰看了看眼镜,眼镜在旁边点了点头。

      "谢谢你,庄少哲"小峰眼睛里露着感动,手颤抖着接下了我的"花了瓣",小心地放进了小军装的口袋里,还用一只手捏着,估计怕丢了。

      "没事,我多着呢,呵呵"我憨厚的笑着。

      我转身要走,小峰道:"等等,这个给你"他也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东西,把手伸到我的面前。

      那是一个黑黑的小珠子比玻璃球小点,闪着亮光。

      "这是什么?玻璃球?"我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在我家的地里捡的,不知道是啥玩意,只是太小了,不能当玻璃球玩"小峰遗憾地回答道。

      我接过了黑色的小珠子,触手的感觉热热的,我想可能是小峰的体温吧,就在这时,"小扎~~~~~~~"

      第二声警报传来,我没时间了,把小黑珠子放进兜里,匆忙和他们说了再见,拔腿往家跑。

      谢天谢地,总算在第三声警报发出的同时,我安全到家,不过喘的不行。

      妈妈嘴里数落着:"都要上学的人了还尽想着玩,一会功夫人就没影了"

      "快过来做数学题,不做完不许睡觉!"爸爸发话了。

      在被数学题虐待了一个半小时后,我总算可以上床睡觉了,睡觉对一个小胖子来说是必不可少的,我起码要睡十个小时,否则一天没精神。

      因为爸妈只是医院的普通职工,所以我家是医院分的普通的一室户,家里就一个房间,晚上一家大小都睡在一张大炕上,因为是夏天,炕上铺了凉席。

      炕的右边是我的地盘,摆了很多我心爱的小东西,有一个用泥巴和玻璃片做的望远镜,有大大小小的玻璃球,一把可以射出塑料子弹的铁皮驳克枪,还有一个卡通的小皮球,我在室内的主要体育活动就是拍皮球,可以毫不间断的拍上一百下,当然楼下的小玲家没少提意见。

      妈妈每次收拾房间的时候,看到我的那些宝贝,总是说"找时间我就把你那些破烂扔了,放在炕上脏死了"

      我知道她是吓唬我的,因为我的哭功也不是吃素的,这些宝贝可是我的命根子,如果没了的话,我可以几天不吃饭。当然有时候睡觉难免玻璃球会滚到我身子下面,咯的我骨头疼(谁说胖子没有骨头!!!)。

      妈妈照例帮我洗脸洗脚,脱衣服(什么你说这些事情你都可以自己做?那只能说你是神童,我记不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学会脱衣服穿衣服的反正上学前,肯定没有),把我的口袋里的玻璃球放在我的宝贝堆里,把脏衣服放到洗衣盆里,每天她要洗完衣服才会睡觉。我忽然看到了那颗小黑珠子,和我的玻璃球放在一起,它是那么的显眼。它是那么黑,发着神秘的亮光,小峰说的没错,他是从地里捡来的,小黑珠子上还有点小泥巴,我把它拿到厨房的水龙头下用水把泥巴洗掉,小黑珠子更亮了,而且里面好象有什么东西在旋转,凉水冲了那么久,它仍是温温的。只觉得抓在手里很舒服。

      我赶快把小黑珠子给我妈妈看:"妈妈,你看我找到了个宝贝。"

      妈妈正在洗一家人一天换下来的衣服,当时还没有洗衣机,所有的衣服都是妈妈用手洗出来的。

      "恩,好"妈妈看都没看,边用力把衣服往搓板上摩擦,搓起丰富的肥皂沫,边答道。她知道我几乎每天都会发现一个"宝贝"。

      我把小黑珠子给爸爸看:"爸爸,我今天找到了个宝贝"

      爸爸正不知道在写什么东西,估计是医院里要交的,头都没抬的答到:"哦"

      献了两次宝没人识货,我也不勉强了,准备明天给眼镜,小玲他们看看。

      妈妈总算洗好了衣服,都晾了起来,爸爸也完成了工作,一家人关了灯躺在炕上休息。

      这个时候是讲故事的时候,每天晚上如果我没听爸爸讲故事我睡不着觉。爸爸的故事很有特点,虽然他的故事都是瞎编的,但是内容丰富,对那时候的我来说却很刺激紧张。

      迷迷糊糊中我不知不觉的把手里攥着的小黑珠子放到了嘴里,这是小孩子的通病,我经常会把我喜欢的东西放到嘴里,包括玻璃球。

      第二天一早,爸爸妈妈起来上班,妈妈给依然睡意昂然的我换上干净的衣服,每天爸爸妈妈上班后都把我寄放在一楼的李奶家,晚上下班后再接回来,中午饭在李奶家吃。眼镜和小玲的爸爸妈妈也是双职工,所以我们三个早上都会在李奶家的炕上碰头,李奶家也成了一个小幼儿园。李奶身体不好,长期卧病在床,但是她会折很多漂亮的折纸,给我们带来很大的乐趣。李爷已经退休,他会一手漂亮的木匠手艺,经常有人找他打些家具,李爷很强壮,干活的时候喜欢光着膀子,我可以看到他的手臂上一条条充满爆发性力量的肌肉和强壮的胸肌。他们的子女都在铁路工务段上班,白天不在家。

      在李奶家继续睡到9点,我们三个小家伙醒了,我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我的小黑珠子,昨天睡觉的时候记得攥在手里的,怎么没了?和李奶说了声,我急忙回家用脖子上的钥匙捅开了门,在我的宝贝堆里一通乱找,还是没有。忽然,我想起来了,我记得快睡着的时候我把它放到了嘴里,莫非昨晚睡觉的时候我把它吃了??

      回到李奶家,我满脸悲戚的对眼镜和小玲说:"我昨天睡觉的时候把一个玻璃球吃到肚子里去了。"

      眼镜说:"不会吧,那你快把它吐出来呀。"

      小玲说:"妈妈说吃坏东西会肚子疼的,你疼不?"

      我摸了摸肚子:"好象不疼吧"

      眼镜说:"你有没有要便便的感觉?"

      我气沉丹田憋了半天,摇了摇头:"没有"

      小玲说:"你肯定是吃到肚子里了吗?"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的,不过我那个玻璃球没了,就是小峰给我的那个。"我答道。

      "谁是小峰?"小玲问。

      "昨天你走后我们认识的朋友,和我们一起玩玻璃球的,是外边的小孩。"眼镜答道

      "也有可能是你把它弄丢了呢"小玲说。

      "也许吧"我只好这么安慰自己。

      小孩子当然还是以玩为先,很快这件事情就被我抛到了脑后,晚上小峰还是那个时候找我们来玩,我也没告诉他把他的小黑珠子弄丢的事情,怕他生气。听小峰说,他爸妈答应他今年上学了,他已经十岁了,因为家里穷,所以拖到现在才上学。

      一个月的时间在玩乐中很快过去了,还有一天就是开学的日子,我吃了那个小黑珠子后也没发现什么异常,所以我也没和爸爸妈妈说这件事情,因为如果告诉他们的话,屁股上少不了挨巴掌,搞不好擀面杖都有可能。白天跑来跑去和小朋友们玩并不觉得,只是晚上睡觉的时候觉得小腹一热一热的,好象有东西在跳动,而且有股热气从我脑袋流向四肢,又从脚心流回我的头顶心,很舒服,但是如果不静下心来仔细感觉,则根本感觉不到。

      我觉得在这一个月里,我每次睡觉醒来总觉得我的力气比前一天大了一些,当然胖子力气比别人大些是正常现象,可是当一次李爷想要把他那硬木做的厚厚的木匠桌子换个地方,他一个人搬不动,又一时找不到人帮忙,我轻松地帮助了他之后,连李爷都呆了,我的力气甚至比全身是肌肉的李爷还大,这是多么不敢想象的事情。当然虽然我还小,但我会控制自己的力量不会发生误伤事件,比如李奶就很享受我给她的捶背。而且我跑步的速度比原来也快了好多,通常我妈叫我吃饭,要三声我才可以到家,现在不到两声,我已经气不长出面不改色的出现在饭桌旁。最让我惊讶的是我的伤口愈合能力,小孩子难免会碰到这碰到那的,受伤流血是家常便饭,但是再重的伤(当然我是指小孩子认为的范围内,你把我大卸八块可不成)也会在两三天内愈合。更明显的是我觉得脑子聪明了好多,不仅看过的东西不会忘记,而且以前那些数学题包括那些复杂的题目,我都可以解答出来,爸爸也夸我进步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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