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是鸟仙》半茶可不可

9、人类真无聊

　　从花鸟市场出来不远，是一片小树林。毛小苗压低声音，唤着白胧夜的名字。
　　“扑啦啦！”被惊飞的鸟儿飞向城市半空。
　　“慢死了！”白胧夜的声音传来。
　　“你没事儿吧！”毛小苗看着他从昏暗的树丛中飞出，毛发凌乱。
　　“你看二爷像有事的样子吗？”白胧夜飞到她肩膀上站定，“快把二爷翅膀上的东西拿走。”
　　“什么东西？”毛小苗侧脸看去，看见了当初给他包扎伤口时的布条，“现在不怕我冲撞了你的鸟气？”
　　“二爷今天高兴。”白胧夜抖抖腿，催促道：“快点！”
　　“你的伤都好了？”毛小苗边解布条边问道。
　　白胧夜哼了哼，没有回答。
　　毛小苗又问，“在你们鸟界，都是靠吸收鸟气疗伤的？”
　　“鸟界灵气充盈，哪像你们人界这么贫瘠。”白胧夜道：“二爷身份高贵，在鸟界谁敢伤我。”
　　“那你这是怎么回事？”毛小苗戳了戳他受伤的翅膀。
　　白胧夜从她肩头跳开，“你以为来人界那么简单？连接人界和鸟界的通道不稳，二爷这是被罡风所伤。”
　　毛小苗好奇，“罡风是什么？”
　　白胧夜做出高深莫测的模样，“那是环绕在人界周边的灵气乱流，防止其他各界生灵混入人界。罡风所到之处，横扫一切，沾之即死。”
　　“那你怎么……”毛小苗上下打量白胧夜几眼，见他全身上下就只有翅膀处有伤，而方才解开布条后，她才发现他此处的伤竟也已好了，新生的白色绒毛看起来软软的，让人忍不住想伸手蹂躏。
　　“你干什么？”白胧夜啄了毛小苗手背一口。
　　毛小苗缩回手，尴尬的摸了摸鼻头，“我就想看看你的伤是不是全好了。”
　　“二爷身为鸟界之主，这点罡气能奈我何。”白胧夜飞进笼子。
　　毛小苗眼前一亮，“这么说来，你能化形了？”
　　白胧夜沉默片刻，道：“都说了罡风霸道，活物沾之即死，二爷虽是鸟界之主，可想要完全恢复也没那么容易。”
　　“可你方才不是还说罡风……”
　　“闭嘴！二爷饿了，还不回去。”
　　毛小苗默默关上鸟笼，都说死鸭子嘴硬，白胧夜身为鸟界之主，他的嘴也软不到哪儿去。
　　夜风不知从哪个方向吹来，树叶刷刷作响，伴随着城市起伏的灯光，直钻人心……
　　“小苗苗，那是什么？”飞机从城市上空飞过，灯光一闪一闪，比天上的星辰还亮。白胧夜高傲的仰起头，紧盯着飞机不放。
　　“那叫飞机。”毛小苗一手提着鸟笼，一手提着塑料袋，解释道：“就是给机器装上翅膀，可以带人在天上飞，就跟你们鸟儿一样。”
　　白胧夜鄙视道：“什么叫跟我们一样？人类真是无聊，自己没本事，就将希望寄托在没生命的机器上。”
　　毛小苗：“……”
　　白胧夜又道：“人界没有灵气，也就只有借助外力才能飞天了。”
　　毛小苗悄悄翻了个白眼，“鸟有翅膀，自然能飞天。我们人类没有生翅膀，又怎么能像鸟儿一样在空中翱翔，这和是否有灵气根本没关系。”
　　白胧夜哼了哼，“你怎知人类以前没有翅膀？”
　　毛小苗反驳，“自古以来，人类的传承中就没有谁长过翅膀！”
　　“你所说的古是指什么时候？两千年？三千年？还是五千年？”白胧夜不屑道：“你又怎知人类是不是早就断了传承？”
　　毛小苗一时间有些回答不上来，她一边觉得白胧夜的话是胡扯，可偏偏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人类的历史可以追溯至什么时候，谁又能给出准确的答案。
　　见毛小苗不说话，白胧夜在笼子里扇了扇翅膀，慵懒的说道：“二爷只是随便一说，你别放在心上。如今的人类繁衍生息不绝，这没什么不好。”
　　毛小苗只是“嗯”了一声，若有所思，却没有再追问。
　　星辰闪烁，踏月而归，经历一天的喧嚣纷扰，这座城市又将在笼罩的夜色中缓缓睡去，待休整一晚后，翌日再以更美好的姿态迎接为生活而忙碌奔波的人们！
　　第二天一大早，毛小苗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是昨天送笼子的那个大叔。”白胧夜一脚踢开盖在身上的毛巾，淡定的往卫生间飞去。
　　“人家是教授，你一会儿注意些，鸟就要有鸟的样子，千万不能被看出端倪来，否则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毛小苗穿着拖鞋，随便抓了把头发，不放心的叮嘱道。
　　“放心，二爷自有分寸！”
　　毛小苗走到门口，着实有些不放心，回头见白胧夜确实已进了卫生间，这才开了门。
　　“小苗啊，刚起床？”张教授往里看去，没有看见白胧夜，他掂了掂手里的袋子，接着道：“我新做了些鸟食，最适合白文鸟食用。”
　　“张教授，这怎么好意思。”毛小苗伸手接过袋子，心知以白胧夜的性子，肯定不会吃鸟食，可又不想枉顾了张教授的一片心意。
　　“鸟呢？”张教授又往里看了一眼。
　　毛小苗赶紧从门口让开，“教授快请进，快请进，进来坐。”
　　“小苗啊，不是我说你，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不找个男朋友？”张教授在沙发上坐下，“正好我有个侄子，跟你差不多大，人不错，长得又高又帅，还很孝顺，要不我介绍你们认识？”
　　毛小苗赶紧摆手，“多谢张教授，我……我现在还不想谈恋爱……”
　　“话可不能这么说。”张教授语重心长道：“不想谈恋爱，那是因为你还没遇到合适的人，要不你们先见一面？”
　　“不了不了。”毛小苗连连摆手，给张教授倒了杯水，“多谢张教授的好意，不过我觉得现在还是以事业为重，以后再谈恋爱也不迟。”
　　“那好吧。”张教授面露惋惜，四处看了两眼，看见角落里的鸟笼空空如也，忍不住问道：“鸟呢？”
　　毛小苗摸了摸鼻头，“那个……那个……他在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