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梦忘羡》笑笑公子

4、吾心悦你

　　云深不知处
　　入夜
　　蓝景仪及一众弟子在廊下闲话。
　　蓝景仪叹道，“思追和鬼将军已走了些时日，不知何时归来？”
　　“魏前辈在此，他定速速归来。”
　　“不过去修整温氏祖坟，料想也无甚风险，师兄放心。”
　　“鬼将军名满天下，无人敢惹，思追师兄与他是亲族，师兄不必过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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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众说纷纭，突然闻得一声笑语，“景仪，不必愁闷，前日已得传讯，下月十五即为思追归期。”只见夷陵老祖魏无羡一身玄衣，外罩紧身皮甲，手中陈情翩然飞起，满面春风从山门方向而来。白衣飘飘的含光君一手持避尘，一手端放身侧，紧随其后。
　　众人一见含光君不怒自威之仙姿，马上做鸟兽散。蓝景仪闻魏无羡语，立马满脸灿烂，又见蓝忘机，迅速端立雅正，实难，只好转身激动难抑的快走了。

　　魏婴见状，回头调侃：“蓝湛，他们怎么这么怕你？”
　　“嗯。”蓝湛目不斜视。
　　“当年听学，聂怀桑就怕你，还跟我说，世家公子们个顶个的怕你，让我离你远点。”魏婴狡黠的笑一下，“可我不怕你。”
　　“嗯？”
　　“你打碎我天子笑，我拼着与你同破宵禁，期望你放水，结果你宁可自罚，”魏婴恨恨道，“含光君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实在勾起我的好胜心，越是强硬，越是欣赏呢！”说罢嘴角噙笑。
　　“欣赏……”
　　“唯一一个拒我于千里之外的人。”魏婴认真道，“藏书室里，日日与你相对，真心服你静气凝神的功夫，所以特地设局，期待你勃然大怒又无法招架的模样，好可爱。”魏婴眼神温柔的回忆。
　　说话间，两人已至静室。
　　魏婴取一壶天子笑，轻轻一跃上屋檐，“月色甚好，正可追思往事。”蓝湛轻轻一笑，直入静室，拂衣坐好，展开素琴。
　　一壶冽酒直入愁肠，一曲《清心》如冷泉之水涤入心间，刚刚夜猎时涌动的气血慢慢平复，魏婴安静的聆听着蓝湛的倾心之奏，慢慢合上眼睛。

　　醒来月上中天，魏婴发现自己已然躺在静室床上，不，蓝二哥哥怀里，背后正是蓝湛的胸膛，他一笑，又挣了一挣，奈何含光君双手如锁，岿然不动，只得作罢，再欲睡时，又难入眠，辗转反侧，蓝湛也醒了。
　　“魏婴，你想什么呢？”蓝湛调了调姿势，将他拥得更紧。
　　魏婴慢慢道：“景仪想念思追。蓝湛你可想念过我？”
　　蓝湛发出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他把魏婴转过来，把他的左手扶上胸前的烙印。
　　魏婴的眼眶突然湿了，“金子轩身死，不夜天一场大梦，你执避尘对我，师姐惨死于我于目前，江澄恨我入骨，天下人皆欲将我杀之而后快，我以为再无人想我念我，一缕魂魄悠悠荡荡，只求速死，不知经年……”
　　蓝湛搂了搂他，“我亦悔。”
　　“听泽芜君说，你把我藏到山洞里，听我不停的对你喊滾，后又为护我伤人受刑，你告诉我，当初你对我说的是什么？”魏婴追问。
　　“……”蓝湛翻身坐起，走到案几上倒了两杯酒，魏婴坐起接过，满饮而尽。
　　“无他，睡吧，魏婴。”蓝湛哄他。
　　“我想知道，我得知道，”魏婴抱住蓝湛，“告诉我。”
　　蓝湛满饮，半晌欲言又止，魏婴听到他心突突的跳起来。
　　“当日你吹响陈情，已入魔境，发狂的催动傀儡浑不知自己已是强弩之末，倒地晕厥，我抱着你找到一个山洞，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蓝湛望向窗外，声音微颤，“你伤痕累累，浑身是血，我悔之无极，若我早能护你，向你表明心迹，强带你回姑苏，你必不至剖丹，亦无需修鬼道，更不会有不夜天之战。”
　　我思来想去，只能对着无知无识的你剖白心曲，“我对你说，对不起，百凤山强吻你的是我。我对你说，对不起，我想带你回云深不知处”，蓝湛抚上魏婴的长发，眼神伤感。“我还对你说，对不起，我心……心悦你。”

　　“我的回答都是都是滚？”魏婴听得一阵心疼。“再对我说一次。”魏婴翻身，与蓝湛四目相对而坐。“蓝湛，再对我说一次。”
　　蓝湛凝视着面前的美少年灿若星辰的眸子，多年之前，正是这双眼睛打碎了他宁静的心境，或嗔求，或挑衅，或乖张，或可爱河边放灯，他无法自抑的微笑，百凤山里，令他无法自拔的沉沦，他是他再也不想拒绝亦不忍再拒绝的魏婴。
　　“对不起，强吻你的是我。”
　　魏婴一笑，镇重的捧起蓝湛的脸，深深的吻上去鲜红若血的唇，一阵目醉神迷。
　　“对不起，我想带你回云深不知处。”蓝湛热烈的回吻，温柔的呢喃。魏婴的手指缠绵的划过他的眼睛、鼻子、唇瓣。
　　“我跟你走。”魏婴咻咻的鼻息在他耳下，忽然又含上的他的耳垂，蓝湛一阵心悸。
　　蓝湛仿佛再也禁不起如此撩拨，他翻身直视魏婴迷乱的眼睛，艰难柔声道，“对不起，我心悦你。”
　　“我心……亦悦你。”魏婴神魂弛荡的一笑，伸拉蓝湛拉到目前，欲吻不吻，“没有对不起，蓝湛，你记住，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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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梦几许，魏婴枕在蓝湛的肩头，忽然很兴奋的说，“不如换你对我说滚吧，蓝湛。”
　　“……”
　　“蓝湛，我想你当着叔父的面，亲我。”
　　“……”
　　“蓝湛，我想你当着思追景仪他们，亲我。”
　　“……”
　　“蓝湛，我们我们回到百凤山去，你再强吻我一次，如何？”
　　“……”
　　夷陵老祖越说越荒唐，含光君一直忍禁含笑，待到忍不住，看向魏婴调笑期许诱惑的眼睛，“滚”，眉目之间皆是宠溺，“不知羞。”
　　长夜漫漫，月华如水，漫溢静室，床塌之上二人肆意缱绻，无边风月。
　　与有情人做快乐事，
　　别问是劫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