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路同行》幻滅寂靜

4、第 4 章

　　马车越来越近，渐渐就到了小路能看的清楚的地方。哟，好车呀，小路心里这么想着，虽然没有雕花纹，但是漆却是上好的，还有那个布帘，看也知道是好料子，前面那两匹高头大马……诶……他也想驾着这样的车去西方呀。
　　山贼们比刚才有脑子多了，先用绳子把马绊倒，趁着车里的人还措手不及的时候，立刻砍掉车夫和车顶，把刀架到车内人的脖子上。
　　看着几位的身手，山贼们在小路的心里立刻从不太傻的傻子变成了高手，厉害啊，比之前遇到的山贼们都有脑子，都有法子，刚才还在想里面有几个大哥拿着斧子干嘛呢，原来是为了一下砍掉车顶呀……
　　被围在山贼中间的一对年轻男女显然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聪明的山贼，有些愣住了。然后就是小路看的都不想看的戏码，山贼们毛手毛脚的要染指人家漂亮姑娘，那个有些书生打扮的人当然是不愿意呀不愿意，抵抗啊抵抗，怎奈刀还架在自己和姑娘的脖子上呢。
　　吞下最后一口肉，师傅抓起几片叶子擦了擦手，然后在怀里摸了几件东西，刷刷刷的一丢，几个山贼就纷纷倒下。小路冲过去把剩下的几个踢倒，抽出他们的腰带把个个都捆的结结实实。
　　“多谢二位搭救，还请教尊姓大名，他日黄某定涌泉相救！”书生模样的人一抱拳，倒是有些江湖人的风度。
　　小路摆摆手：“何言报答，路见不平，自然要拔刀相助。”他去把两匹受惊的马牵了回来，把缰绳重新套好，递给那位黄某。转身见师傅一个一个的从山贼身上把刚才飞出去的东西拾回来，摇了摇头，自己去牵毛驴。
　　不论那位黄某如何好言挽留，如何盛情相邀，小路师徒还是骑着自己的毛驴继续上路，他们也是知道，那书生模样的人只不过是想有个伴，路上再出什么事情，他们可以救人。师傅从来不干白活，所以在这样的事情是相当精明的，婉言谢绝。

　　这一日，大中午，小路师徒终于是走到了中部一个较为重要的城。这坐城是往来西南两个方向的必经之地，加之有肥沃的土地，充沛的水源，又成为重要的粮食生产地。小路师徒也是要到这里歇歇脚，整理整理东西，购些粮食水，再在客栈的床上好好的睡上几天。反正里约定之日还有些时候。
　　刚洗过澡，换过衣服，小路抱着大包的脏衣服准备去找个大妈帮忙洗衣服。刚走到客栈的门口就听见边上有两个猥琐的人在商量着。
　　“诶诶，知道么？新春楼里的玉儿今日要择贵人□□啦！”
　　“真的？诶哟，这全城的小倌就属他长的最好了。”
　　“诶，虽说咱不好那口，不过都是美人吗，咱也去瞧瞧？”
　　“走走，真是说到我心里去了，赶紧的赶紧的……”
　　小路看着那两人的兴奋劲，也有些好奇，跟着师傅出入风月场这么多年，也是见过些小倌的，虽说都模样清秀，但那股子妖媚劲折腾和女人差不多，挺没意思的。青楼姑娘择贵人□□他是见过，但是小倌倒是第一次，不知道是不是也和姑娘一样，就那么被丢到看台上，被一堆的看客买客评头论足，最后被人买走，彻底过上凄惨的日子。
　　不由自主就走到了人群聚集的地方。小路好奇的抬头看台上的孩子，隔着纱帐看的不是很分明，就见那孩子坐着，面前是一把古琴，孩子身后的女人来回踱步，看起来很是焦急。人多嘴杂，所以小路听不清楚那个女人说什么。过了有一小会，女人伸手拍了下孩子的脑袋，将他的两只手拽上了古琴。小路这才明白，这个倔强的孩子似乎是不愿意为出卖自己而弹奏。
　　孩子越是倔强，女人越是下不来台，下边的看客已经开始吵嚷。
　　“一千两。”小路听到个声音，再熟悉不过，哎呀哎呀，怎么这么熟悉呢？而且就在自己身边！他猛的一转头。
　　“师傅！！！”就见他师傅拎着酒壶醉熏熏的伸起手。小路连忙把师傅的手用力掰下，怎耐个头有差别，任凭他使劲吃奶的力气也无法将师傅的手掰下一点半分。人群嗡嗡议论，说什么的都有，虽然小倌是明着卖身的，但是不见得买的人也能如此明目张胆。小路师傅估计是第一个。
　　不多久，就看着老鸨领着一拨的壮汉就走了过来。小路赶紧拽师傅想趁着人多溜走。谁知他师傅如被钉在地上的木桩一半，动都不动，只等着人走到面，嘴里还嚷嚷着“我要见美人……”
　　新春楼内某个上房，老鸨那当然是笑如一朵花，这么不听话的小倌连个才艺都没演，脸都没露，就立刻被人买了，能不高兴吗。左一个“大爷”，右一个“公子”，叫的那叫个开心。小路一边对付着老鸨，一边不停的把酒从他师傅嘴里拦下来。
　　“师傅，师傅，你别喝了！都喝出事了！”小路这边忙的手忙脚乱，老鸨那边也不含糊，一会功夫就把那小倌用棉被包好给送进来了。小路吓的脸一白，天啊，这也太快了吧。
　　师傅好像嫌着还不够乱似的，从怀里掏出钱丢给老鸨，然后挥挥手。小路连忙伸手想拿回钱，却见那老鸨好比练过似的速度迅速的把钱塞进自己怀里。然后自认知趣的转身扭着屁股带上门就走了。
　　“美人~美人~”师傅醉熏熏的摸到床边，解开被包的严严实实的被子，开始上下其手。
　　“师傅啊！！！”小路连忙扑过去，用力把师傅往后拽：“那是个孩子啊！还是个男的啊！！！”
　　最后那句“还是个男的”似乎是进了师傅的耳朵，他的动作停滞了一下，然后目光往下……接着仿佛见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跳开。
　　“怎么、怎么是男的……”酒被吓醒一半，不敢相信的看着床上的孩子：“我明明买的是姑娘……”
　　小路一翻白眼，叹口气，同情的看看床上的孩子，走上前，用被子将被扒的精光的身子盖起来。
　　“怎么回事？”师傅愣愣的问小路。
　　“……我不知道原来你也喜欢小倌。”小路凉凉的说，给孩子盖好被子，看着这孩子脸上似乎有些不自然的潮红，牙齿紧紧咬着下巴，都流出血了，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
　　“瞎说，我要是对小倌有意思，你早被我拿来试验家里头那本春宫十八式了……”
　　小路冷哼一声，横目扫过他师傅：“你说什么？”
　　“什么？我什么都没有说……”师傅一旦道是自己错了，平时的伶牙俐齿就完全用不上，只有被小路骂的份。
　　“哼！”小路又哼了一声，拉出孩子的手，把了把脉：“老鸨送他来之前怕是逼他吃了春药。”
　　“那，那我去弄解药来……”师傅逃跑似的跑去开门。
　　“回来！”小路看着孩子那双迷离，但是又很努力想要保持一丝神智的眼神，心有些软，叹了口气：“把行李都拿来，从窗户走，不许被人看见。”
　　“……行。”已经明白小路的意思，师傅打开窗子，稍稍看看外面的情况，然后才跳了出去。
　　将窗户关好，小路走到桌边，喝了杯水，忽然想起来本来是想在这城里好好睡几天再赶路的，现在看来是睡不成了，不如趁师傅来之前睡一觉吧。于是，他起身，把那小倌往里面推了推，自己在床边躺下，也不管身边的孩子如何，自顾自的睡觉了。

作者有话说

　　于是 抢劫写的很脑残…掩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