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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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小月楼门口，小路缩了缩脖子，他第一回进这里的时候才七岁。一群的莺莺燕燕围绕着他，争着抢着要掐他的小脸。大约是第一次见到带着孩子上青楼的客人，当时的老鸨是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往后这六七年，师傅每年都来，每次来都只摘一个叫绣儿的姑娘的牌子。那个叫绣儿的姑娘其实不算漂亮，但不知道为什么，师傅就是喜欢她，却又没有喜欢到要替她赎身的程度，甚至没有怜悯她到那个程度。就像师傅不愿意买那个孩子一样，他实在养不了另一个姑娘。
“哟，这不是丁老爷吗，前两天我还说差不多您也该来了……这回您可多住两天啊……？”老鸨热情的上前打招呼，红色的纱绢一挥舞，全是浓烈的脂粉味。小路皱了皱眉头，跟着师傅被带入一间屋子。
“路少爷您也坐，哎哟，妈妈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今年该是多大了？十四了吧？十四也算是位爷了，要我替你选个姑娘……”
“谢谢老鸨好意，我就不用了，你把绣儿叫来吧。”小路摆摆手，在老鸨抓住他的胳膊之前不动神色的躲到一边，替他师傅吩咐着。
“这……绣儿她……她今天被人请去唱小曲了……您看是不是换个姑娘……”
“不急，我等她回来。”师傅喝了口酒，开口说话。
“她今天怕是不回来，您看……”老鸨面露难色，犹豫的说。
“那我改日再来。”师傅起身准备走。
老鸨脸色微微一变，终于咬了咬牙，三分笑容七分冷淡的说：“那你明儿也别来了，绣儿今年开春就得风寒死了！”
小路看着师傅的手有些抖了抖，但是面上却没有什么，然后师傅头也没回的踏出了小月楼。
夜里，拿着酒壶，师徒二人坐在客栈的楼顶上默默的喝着酒。师傅冲着皇城的方向一口一口的将烈酒灌进嘴里。其实，小路是知道的，师傅总是会找绣儿是因为她长的像师傅的一位故人。而这位故人身在皇城。
“路路啊，以后，咱再也不来京城了。师傅我也该断了这个思念了。”
夜色漫漫，一个黑影跳过屋顶与屋顶之间的空隙，急速奔跑。打更的人在他经过的屋子下面拉长着声音慢吞吞的走了过去。影子一步不停，轻盈的闪进一条小巷后钻进一间在这个城里再普通不过的小民居里。
“呼……”把脸上的面具脱了下来，小路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把师傅要的东西弄来了。真是，也不想想丹城离富州有多远，竟然说要就要，真是困死了……明天还要早起去卖东西呢……赶紧睡了吧………………他随手把黑衣服往床板底下的箱子一丢，然后把床板放回原来的位置，再把床重新铺好，又把刚到手的东西放枕头底下放好，和衣往床上躺下，立刻就睡的昏天暗地。
隔天早上天刚刚亮，小路担起货架睡眼惺忪的就去了集市。朝阳和煦的映照在他的身上，暖洋洋的。找了个空位，把架子放下，拿出兜售的草药和小手艺品，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撑着下巴半梦半醒的打着呵欠。
一早上就卖出了两捆药和一两件小东西，生意不算太好，小路想着，今天回去是不是应该少做点吃的省着点花呢？这个月的生意一直不是太好，师傅又总是喜欢月满楼酒家最贵的酒，入不敷出啊。
“就到了，就到了，就在前面……”
老远就能听到师傅的叫嚷声。小路压低帽子，觉得似乎不太妙，心里想着现在跑走来不来得及。不过又不能丢下这些东西……
“啊！找到了！路路！”师傅的脚底下有些不太稳的跑过来：“你们看，我没骗人吧，我徒弟真的在这里……！”
好浓的酒味啊……小路捏起鼻子，想要躲开扑过来的师傅，但还是被牢牢的抱住。
“路路，拿……拿钱给这些爷，刚才我在他们那喝酒了……结果发现没带钱……”
小路看看眼前这一拨人，不是熟悉的月满楼酒家，难怪不让赊账。客气的一作揖，问道：“大爷，不知道家师吃了些什么，欠了你们多少银两？”
“哼！”为首的那个有些贼眉鼠眼的家伙走上前，一摇晃扇子摆出十足的架势，懒懒的说：“二十两！”
暗吃了一惊，老天爷!师傅，您老人家是吃了什么东西能吃掉二十两银子啊？小路陪着笑从兜里拿出二十两银子恭敬的递了过去：“对不住，对不住，我师傅有时候不太长记性。老爷您别生气，钱现在就给您……”
那鼠眼瞧都不带瞧小路的，一甩脸，边上走过来三个人，一个拿了银子，两个踹了摊子。
不生气也不反手，小路笑着送走了一堆大摇大摆的人。转过身看着师傅，狠狠瞪了两眼，蹲下收拾东西。还好，架子没坏，把东西收拾收拾好还是能摆的。不过，让这一闹，没心情了，反正生意也不好，回家吧。
“路路？生气啦？”师傅跟在后面，手里还抱着酒。
小路不搭理，就是往家里走。
“别生气，不就是二十两银子吗？”
“今晚上喝稀粥就白菜。”小路凉凉的掀掀嘴皮子立刻把他师傅吓倒。
“别啊，别啊，路路，你知道为师身体不好，需要进补，别吃这么素……”
“进补？行啊，今天还有好多的草药没卖出去呢。”
“路路，师傅错了，晚上就去把那钱拿回来好吗？翻倍拿回来。？
小路不说话，哼了一声，拐进经过的肉铺，提了些师傅喜欢的五花肉。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