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眠》不爱吃鱼的喵

4、第 4 章

　　夜未眠-4（敖天）

　　灰白色的牆，偌大的會議室很空曠，甚至算得上冷清。圍著圓桌坐的是天界軍的首領，另外還有對他們而言全然不重要的文書。
　　「對於各軍的配備，你們認為有哪方面可以改進？」敖廣問，佈滿鱗片的臉上，眉間皺紋清晰可見。他是龍王四兄弟的大哥，雖然四兄弟長相相似，但身穿青色軍服的他最有威嚴，投足舉手間都散發著領導者的威嚴。

　　長幼有序，繼東海龍王發問後，回答者是二哥南海龍王敖欽︰「麻醉劑需要加強，怪物似乎對現時的麻醉劑有所防預。」對比其他兄弟，敖欽的皮膚較黑，至少不如敖潤一樣的慘白；他的體格是四弟之中最壯的，看起來總令人覺得他是塞進赤色軍服裡而不是穿著軍服。
　　敖廣順著看下去，敖潤發言：「我認為，改進槍枝是一項更重要及更迫切的問題。」他把天蓬所寫的任務計劃書影本傳給兩位兄長和弟弟，三位龍王同時為詳細的計劃書倒抽一口涼氣，簡直無可挑剔。
　　「這份計劃書，是西方軍第一小隊的天蓬元帥所撰寫的。」他先說明，再補充：「上面列舉了幾項進行任務時有可能面對的問題和設備問題，我認為我們可以考慮他的建議。」
　　三位龍王同為敖潤的首句話而驚歎，那個名為天蓬的元帥有一顆優秀的腦袋，條理清楚且言之有理，實在應該為他在元帥一職以上再封一個職位或軍階，如此人才不可埋沒。

　　敖順首度開腔，他長得最像敖潤，他們的出生不差幾秒，不過他有一把與敖潤明顯異迴的聲線，他的聲音比高也比較尖，如同龍嘯一樣，尖銳且遼響，玄黑軍服加強了視聽效果。
　　「我認為可以此計劃書為指引，再詳細考量。」他說，接近總結的一句話，其他三位哥哥都點頭贊同。
　　東海龍王正欲開腔結束這次會議，並公佈下次會議的時間，但敖潤急忙攔截他。
　　有一件事很重要，重要到不惜打亂這次會議的主題。
　　「西方軍仍有一事報告。」敖潤說，三位兄弟專心聆聽，畢竟敖潤從不會做出這個舉動，龍族是一個教養嚴謹而長幼分明的族群，就連最小的敖順也不會恃小而逆。

　　「西方軍第一小隊的天蓬元帥，申請一名將軍，申請表在此。」他把天蓬所寫的另一份報告正本取出，放到桌上，看誰先發言。
　　依然是敖廣首先說話：「敖潤，這是人事申請，應該交由人事部處理。」他言甚狀嚴厲，不過卻伸手翻起申請表來。
　　不錯，不止申請理由讓人折服，字體也很有勁，有風骨。
　　敖廣緊皺的眉芯鬆開，敖潤的舉動確實有他的原因，只消看申請表便已接納申請，那個名叫天蓬的元帥似乎有一種魅力。
　　敖欽和敖順看到大哥的表情，亦靠近細看申請表，區區元帥，但的確厲害，這種人才是目前天界軍最缺乏的。

　　「最近任務頻繁，南方軍的人手無法調動。」南海龍王敖欽率先表示，這個時勢，該是天界軍哪裡都缺人，不論是軍人還是文書。
　　敖順攤手，臉上的鱗片因為他說話而有所皺摺：「北方軍亦無法抽動人手。」
　　敖潤點頭示意知道，然後顧視長兄。
　　「東方軍…」敖廣直視敖潤︰「最近有一個違反軍規的將軍，正要降職到文書部。」
　　「違反軍規？」
　　「與上司川康元帥的妻子通姦，並打傷川康。」聽到真相，敖潤看似不願意接收這個將軍，他所犯的事實在是令人無法接受，雖然他的辦事能力不差。
　　「那麼…」敖潤猶豫了，他直覺這個人會很難搞，但是，如果他的能力不錯又如何？「他在軍隊中的表現如何？」
　　「很好。」敖廣說，三位弟弟都相信那個將軍的能力是很好，因為敖廣從不輕易用這麼強烈的字眼稱讚別人，甚至對他們亦不曾試過。「他的能力可以與撰寫這份報告的元帥相提並論。」

　　能力不錯，但他通姦。能力不錯，但他通姦。能力不錯，但他通姦。
　　「如何？」敖廣問，那個將軍的調職令還沒正式出來，還可以更動。
　　敖潤沈默了，這種人丟在他的天秤裡，以能力而言，佔很重，而人品的角度呢？似乎輕如一片薄紙，全無重量。
　　問題是，天蓬並無妻子可與他通姦，而，天蓬曾經追問他的將軍申請。

　　「西方軍可以接收這個將軍，並且負起管束之任。」他決定接收這個人球，不過如果他幫不上任何忙，他會把他踢出西方軍。
　　「好，我會通知人事部。」敖廣回答弟弟少有的爽快乾脆。

　　會議結束，四位龍王到餐廳用餐，閒話家常，雖然，他們的對談與會議過程無異，但他們同感愉快。
　　在陌生的天界中，找到同類和歸屬感是重要的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