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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 4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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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林德润醒了过来,亲自状告邹宏富,再加上这段时间林家收集到的证据,邹宏富无可辩驳,庆安县令为了挽回声誉,根据原告的要求判了两方和离,断绝父子关系,并以故意纵火,杀人未遂判邹宏富流放罪。
事情能够这么顺利的得到解决,离不开白三叔的帮忙,所以事情告一段落,思无邪就带着大表兄,林安和和改名叫林承安的邹承安去拜访感谢他。
一番见礼,两边的人因为这件事熟悉起来,林家对白家充满感激,白家也对林家的事情唏嘘不已,相处的还是很和谐的。
林德佑把一副祖传的名字画送给白三叔做谢礼,不顾对方的推辞,一脸郑重的致谢,白三叔很无奈,看来不收谢礼林家肯定会不安了。
最后,还在同知府吃了顿饭,才回家。
出门的时候,思无邪转身看着,朱漆的大门,蹲守两边的狮子,第一次见识到了权势的好处,要是没有白三叔,事情的走向,简直让人不可想象。
又在林家待了一个月,看姑姆的病一天比一天好,虽说在这个年龄受到这样的伤病,造成的伤害几乎是不可逆的,姑姆再也回不到以前那种状态。
他还是很高兴,至少在好转不是吗,除了偶有唏嘘,现在那个慈祥爱笑的老人又回来了。
看到性情大变的林德润和林承安,思无邪也没有办法,这种伤痛只能让时间来治愈,旁人毫无办法。
林家的生意恢复了,该继续的事都要继续,他也准备回去临安了。
在他回去的前一天,林承安找过来了。
“小舅,我不想再待在安平了,我想带我阿姆去别的地方。”
思无邪知道,这里算是他的伤心之地,很多人都知道他们的事情,这些人虽然没有恶意,可是天天被侧目,被关注,被议论,也很让人不舒服,不利于修养身体和精神。
“那你想去哪里呢?”
林承安以前把跟他同岁的思无邪看成玩伴一般,经了这事,心里感激,彻彻底底的把他当成个长辈那样尊敬。
“我也不知道,”他其实还是很迷茫,以前虽不是那么受宠,可是也算和谐的家,一夕之间没有了。
前程也一片黑暗,从前虽然爱玩不爱读书,却没有耽误过,完全只是遵从阿姆的意愿去参加科举,现在他也不用不愿意了,仪容有损,这一辈子都跟科考无缘了。
思无邪也很无奈。
“那要不让大表兄送你们去天清镇吧,我这两年都没怎么回去,那里安静人又少,很适合修养,你也这么大了,要担负起责任来,照顾二表哥。”
“可以先学着处理庶务,这事我家的管家福伯做得很好,你可以跟他学学,先做点事练练手,觉得差不多了,就自己经商看看,总要能够养活自己才好,顺便帮我照看一下我家黑山。”
思无邪说着跟天清镇有关的事情,才忽然想起自家那只可怜的狗子,自从跟了他毫无存在感,让承安多跟黑山相处,既可以照顾一下可怜的狗子,又可以让林承安在忠诚可靠的狗子那里寻些安慰。
毕竟很多受过伤害较深的人,说不定会失去对同为人类的信任,从而造成比较严重的心理阴影,甚至是性格缺陷,再也没办法信任别人,没办法融入人群、社会,他可不希望林承安变成这样。
可以在痛苦中成长,但一定不要忘了生活的乐趣。
最后,姑姆也同意了,就派了林安和送两人过去,思无邪给福伯捎了封信,让那边做好准备。
坐在回临安的马车上,思无邪觉得经了这么多事,他又成长了。
人生的祸福真的是很难预料,可是正是因为有这么多的未知,人生也变得生动有趣起来,他不想让自己沉湎于未知的祸事里,只想做好自己,只想珍惜人生的每一个瞬间,让自己不会后悔。
想到这里,他更加迫不及待的想见到白韶。
因而到了临安,马不停蹄的往白韶的书房跑,他的心已经雀跃得快飞起来了。
看着冲进来的思少爷,之玉识趣的带着服侍的人下去了。
两人隔着书案对视,都在对方的眼睛里找的了思念和情义,思小少嘴都快咧到耳根了,傻气四溢,看得白韶想笑,“怎么了,想就这样一直站在门口”
听到久违的悦耳声音,思无邪觉得他全身像过电一样,酥麻了一瞬,快步冲向白韶,扑到他身上,把头埋到那白皙修长的颈子里,嗅着那想念已久的味道,“我好想你,我好想你,子矜,子矜。”
白韶纵容的把人抱在怀里,听着耳边让他心跳加速的话语,觉得这是世上最动听的情话。
“我知道,我知道”轻抚怀里人的后背,让他平静下里,不过他不知道,思小少爷今天是不可能平静下来了。
稍稍用力把人推到后面的太师椅上,搂着白韶的脖子就啃上那淡淡粉色的嘴唇,看他那猴急的样子,白韶轻轻扶着思无邪的背,轻笑出声,笑声划过两人相连的嘴唇,泄露出来,仿佛古老的琴弦被拨动,让身为声控的思小少,更加的亢奋。
感觉到某样硬物抵着他,白韶黑了脸,真是给三分颜色就开染坊,微微挣开些许,“你是狗吗,到底是在亲,还是在咬啊。”
看到那被啃肿的嘴唇,思无邪觉得很有成就感,自豪得像要飞起来。
白韶看他的神色,没想到这家伙不但没反省,还面露得色,脸更黑了,看着自己的领口位置几个乌黑的指印,在雪白的衣衫上分外明显“还不回去换洗下再来,满身的尘土,汗味儿。”
思无邪看着那几个指印,很是理亏,讨好的笑笑,可是好不容易见面那可能轻易离开,歪缠着要一起去洗漱换衣服。
白韶其实也舍不得分开,最后半推半就的一起去了,当然是分开的了,要想什么时候不分开还有待思小少爷努力。
这之后两人如胶似漆的天天黏在一起,还好白韶有自制力,一有空就督促思无邪学习,要不然要想参加明年的秋闱,根本没可能好吗。
思小少每天有爱情相伴,学业也是突飞猛进,简直是春风得意,转眼五月过去,六月到来,本该是雨季来了,可是一滴雨也没看到,据说澜江的水位都下降了,这可是非常罕见的。
农人们每天都要担水浇地,那些远离水源的地方地都开裂了,禾苗颗粒无收,甚至有些地方饮水都开始出现困难。
大旱已经是所有人的共识了,还好现在的中央权力机构反应敏捷,早两个月就发布政令,给所有受波及地区免税一年,并且从其他地方调集了大量粮食,囤到官仓里,以备不时之需。
从白韶那里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思无邪真的觉得自己来这里是来对了,挺有福气的遇到个不昏庸的皇帝。
临安县的农人,春耕的时候被要求种些耐旱耐涝的的植物,一般这种作物,经济价值都不算高,还颇有些怨言,现在恨不得给县太爷立个长生排位好好感谢感谢。
没多久白韶又收到白三叔传过来的消息。
大周境内有三条最大的河流,因河在最北部,澜江在中间偏南,禹江在最南边。
他们雍州本来属于大周中部偏南方的地区,跟南方气候基本是一体的,很少干旱,谁知今年,两个地方却割裂了。
雍州干旱,而南方靠近雍州的两个州,居然连续下了一个月的大雨,现在就不知道禹江的河堤能不能抗住汹涌的江水了。
可是最后这预料中的事情果然发生了,据说冲毁良田无数,正在收获季节的稻谷全都毁了,禹江下游变成了一片泽国。
虽说早有准备,还是有很多伤亡,朝廷忙得焦头烂额,之前是防止水患,现在要赈灾,救治伤员,因为天气炎热还要预防瘟疫,南方两个州本就是大周的粮仓,现在全都毁了,对整个大周都是巨大的打击。
所以现在陆陆续续的县城周围开始见到离乡的灾民,白韶不敢收留这些灾民。
一是临安也遭灾了,能把今年过去都够呛,二是粮食储备没办法供给太多的灾民,现在收留了,听到风声的灾民肯定会蜂拥而来,到时候临安县没办法解决只会造成更大的动乱,好心办坏事。
所以只在城外设了粥棚,鼓励县里的大户捐赠物资让这些灾民不至于饿死,并每个灾民赠送一斤粮食,让他们可以去到下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