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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放屁如打雷 ...

  •   罗瑾玉听到“芳名”二字,脑子一空,双目呆滞:“我是罗......”名字后头二字,无论如何也不想让人知道,只能挤着牙缝,把姓又说了一遍。

      季蒙会意:“罗罗姐姐,好名字。”
      罗瑾玉:“......”

      “卟”一声巨响,如石头炸裂,又伴着如撕裂裤|裆之音。囚车中的姑娘们掩鼻,险些被臭屁味熏晕了过去。
      有泼辣的女人大喊:“谁在放屁,好臭啊!”

      季蒙捏着鼻子往后退了几步,目光惊讶不定。
      他那略带嫌弃的眼神,罗瑾玉一下读懂,保持良好风度说:“不是我。”

      季蒙只问:“拉了没?”
      罗瑾玉也纳闷这个问题,回头看了眼始作俑者。

      那是一个身形消瘦的“女人”,两肩微窄,目光带怯,却十分亮堂。他紫袍加身,满脸灰尘,头顶紫玉冠被拿在手中,因控制不住做了“坏事”,此刻垂着头,抖着肩膀,羞怯离开其余人护住的“铜墙铁壁”,躲在囚车一角,低头哽咽说:“对不起。”
      说着说着,他又咳了几声,捂住心脏,似乎十分难受。

      季蒙走近囚车,注意到他满脸虽被灰尘盖着,嘴唇却是苍白的。

      罗瑾玉简言意骇:“身体不好,水土不服。”

      臭味飘散,季蒙从腰间摸出两颗如浸了蜜糖的小药丸递给罗瑾玉:“不要咬碎,直接吞了,祖传秘方,专治各种水土不服。”

      罗瑾玉眸光盯着季蒙,见他眸子坦荡,不似充满算计之人,便信了他。依言把药喂了吕陌。

      虽吃了药丸,可吕陌肚子依然难受,眸子滑落两颗泪水,似乎忍无可忍:“我想......”
      他身旁一人目露不善,盯着季蒙,怒吼:“不是吃了药了吗?”

      季蒙蹙眉:“你当大罗仙丹呢!这稀,肯定是要拉的。”
      他目光审视那位说话的人,黑衣黑裤,从头到脚都是脏兮兮的,如在灰土灶炉处滚了几圈。脸用黑布蒙着,看不起面容,发丝盘落,特掩盖脖颈喉结。他飘摆的袖子也被剐走,绑了两条绑带垂下。
      看着颇为飘逸。

      而与他们困与囚车的另外几人,皆是与他一样的衣束。
      怪不得古人衣袍袖子品种多,却多以广袖为主。大概是他们知道,出门多有不便,穿着两张“草纸”更方便。

      古人真他妈的有智慧。

      季蒙折服于他们割袍当草纸、患难与共的兄弟情义,唤了一句:“水土不服的姐姐啊,你芳名呀!”

      吕陌疼得微微扭曲的脸一呆,愣愣地看着囚车外的“友好女人”。嘴巴张了张,万分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吕......”

      季蒙会意,他众目睽睽之下拉稀放屁丢大脸了,定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名字,接话甜腻腻地喊了句:“吕姐姐。”

      吕陌满是灰尘泥泞的脸扭曲得更加厉害了。
      季蒙只当他是忍得难受,朝不远处的阿萧唤道:“好哥哥,你过来。”

      阿萧屁颠屁颠走来,若是身后有条狗尾巴,定会摆上一摆。
      季蒙冲他指了指吕陌,道:“我吕姐姐拉肚子,你带他去方便,给他挖个坑。”

      吕陌一呆,直视囚车外的阿萧,满脸惊慌,往后缩了缩脖颈,惶恐道:“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

      阿萧刚想凑近,见他这番姿势,又退了出来,觉得定是自己威武的样子吓到了大邺女人,想唤个长得不算威武的小弟过来。

      罗瑾玉说:“让我带他去吧!我妹妹胆小怕生,不习惯与旁人接触。”

      都是人质,哪里有人质带人质去挖坑的。
      阿萧刚想拒绝,季蒙拉了拉他的袖子,桃花眼蒙上一层迷雾:“你还没有问人家,人家叫什么名字。”

      大邺女人撒娇的模样真他么的美。
      阿萧偏过头,冲她笑:“你叫什么名字?”

      “你都不让人家姐姐去挖坑,人家怎么告诉你。”轻轻推了他胸膛一下,阿萧脚步微软,觉得他娘生他后那二十多年的春天都白过了。
      这他么的才是春天。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阿萧飘飘然:“我都听你的。”

      小弟又弹出一个脑袋,不赞同说:“万一他们都跑了怎么办?”

      季蒙挤出两颗眼泪:“你都有我了,你还怕他们跑。”

      阿萧被美色所惑,别说两个女人,就是一城的女人他都让她们排队去挖坑了。
      “不怕不怕,放她们出来去挖坑。”

      罗瑾玉眸光看向季蒙,感激一笑:“多谢......”嘴角忍住不抽搐,说:“......妹妹。”

      季蒙颔首,从衣袖掏出一张草纸递给他,十分仗义:“快去快回。”

      罗瑾玉双手接过,他先下了囚车,再把吕陌扶下。囚车内几个黑衣人相顾看了一眼,眸光异色连连。刚喊话的那位说:“我们的主子们身娇肉贵,不会挖坑,让我们去代劳吧!”
      其余几人点头如捣蒜。

      季蒙蹙眉:“罗罗姐姐和吕姐姐不会挖坑?”

      罗瑾玉说:“我会。”
      吕陌神色愕然,随即乖乖站好,肚子翻滚疼得难受,他脸色白得有些过分。

      囚车内蒙面的几人又相互换了几个眼色,还未说话,季蒙就把铁门关上,冲阿萧说:“他们主仆情深,恐怕会借挖坑的名义助两位姐姐逃跑,放他们出来不妥。”

      美人替阿萧考虑,阿萧心喜:“大邺姑娘说得对。”他亲自锁上囚车,又让几个身手矫健的小弟把囚车团团围住,再三吩咐他们好好盯着。

      吕陌再也忍不住了,捂住肚子连谢也来不及说,匆匆跑出屋外。
      罗瑾玉忙跟上。

      轰隆一声巨响,天空雷霆砸响。
      季蒙一个闪身,也飘了过去,他抬头观看雷霆闪来的位置。

      阿萧护住美人,不让随雷霆而来的瓢泼大雨淋到,满脸心疼:“小心啊!风雨无眼,不要淋着生病了。”
      大邺女人娇贵,手不能抬,肩不能扛,风吹雨晒更加不能。

      庙宇庭院,发黄的枯草寸寸相连,长方汀步干裂而开。
      季蒙眸光四处搜寻雷霆位置,无意一瞥,见两道白白的身影穿过庭院灌木,往深山老林疾行而去。

      他目光一滞,挡在阿萧面前。两人个头差不多高,阿萧心里眼里都是大邺美人的音容笑貌,心肝儿颤呀颤,浑身轻如白羽,飘在云端上。
      压根没多想。

      季蒙笑容满脸,说:“好哥哥,雨大,咱们回去吧!”

      破庙瓦缝年久失修,雨水滴答滴答往下落。
      囚车内的女人们哀伤连连,阿萧蹙眉让小弟们给女人们换一个不会淋雨的落脚地。庙宇本就不大,容了六俩囚车,又有众小弟在,几乎是寸步难行。

      季蒙坐在供台上,一边寻思如何带她们跑路,一边琢磨着怎么回家。

      忽然,有人大喊:“我家主子呢?是不是被雨淋坏了?怎么还没有回来。”

      阿萧把手里的水壶塞到季蒙怀里,哄说:“要是渴了就喝水,我去去就回。”庙宇挤满人,囚车外有一小道,阿萧走过时,一道寒光从囚车内劈出,朝他脑袋挥来。
      阿萧反应敏捷,后颈一歪,侧身一避,从腰间取出弯刀,割向囚车挥剑蒙脸人。

      囚车内另外五人也没闲着,有的专注开锁,有的防御葛中骑兵,有的抽起脚下铁板,取出长长的家伙,分到同伴手里。

      雷雨轰隆,五个黑衣蒙面人破开囚车一跃而起,为首的那人看向滚滚而落的瓢泼大雨,皱眉喊道:“追!”

      季蒙蹙眉,他们的目标竟然是“罗罗”与“吕姑娘”。
      那在囚车结果了他们,岂不是更好。

      弄不懂古人思维的季蒙把手上水壶砸到供台,哐当一声巨响,供台灰尘四起。他一跃而起,目光微冷,惊慌说:“不好啦!土匪山贼要来杀人抢女人。”

      本欲退走的五人,被数十葛中骑兵团团围住,他们跃起跳到其余囚车顶,冷眼看向季蒙。
      囚车内女人惊恐尖叫,甚至掩盖住庙宇外的噼里啪啦声。

      有雨水从屋檐滚落。
      季蒙趁机躲到阿萧身后,呜咽连连:“我怕怕,我不想去做压寨夫人,我好怕好怕好怕。”

      阿萧被激怒,胸腔气得翻滚,斜倪众蒙面人,怒吼:“敢抢老子的女人,杀。”
      他话音落,众小弟掏出腰间弯刀,割向五人脖颈。五人跳跃翻滚躲避,遮挡脖颈喉结的黑发散开,季蒙又喊:“他们都是男人,天哪!这么多臭熏熏的男人究竟是如何混到我们女人堆里来的。”

      他尖锐的话惹得葛中三骑小部队愤怒不已。
      一囚车的男人鱼目混珠,若真把他们带到葛中见了五王子,他们小命休矣。

      弯刀锋利,闪着寒光,寸寸逼近五个黑衣人脖颈。他们被认出是男人,也不再装,扯下黑布,目光如火炬:“无意冒犯,还请放我们离去。”

      “哇哇哇~”季蒙高喊:“你们都装女人欲睡葛中好男儿,还大言不惭。”肩歪了歪,撞向阿萧,眸光示意‘你能忍,你就不是爷们’,继续嚷嚷:“我都替你丢人了。”

      阿萧眯眼,自动脑补了一连番他们的“恶行”,怒气腾腾说:“你们敢打我们五王子的主意。”高举弯刀,恨不得把眼前几人千刀万剐,大喝:“谁派你们来的。”

      事情闹到这样,已经无法全身而退。
      为首的黑衣汉子盯着庙宇外的瀑布雨帘,大喝一声:“分头撤!”

      几十个葛中骑兵包围了五个男人,若是让他们跑了,阿萧自问丢不起这么大的脸。怒气腾腾喊:“都砍杀了喂狗。”
note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放屁如打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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