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作死的太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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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身份高贵，头一回吃早膳吃得这般浑身难受。一顿早膳下来，他如吃了几百个苦瓜满，满脸苦逼。
“太子殿下，这粥还挺好喝的。”季蒙对中二太子的脑回路有些不懂。边给罗瑾玉夹了块点心，边自己用手拿了一块吃。
太子用“你个叛徒”的眼神瞪着季蒙：“你现在不要跟我说话，我想静静。”
罗瑾玉吃完糕点，说：“既然如此，那我们说说大事吧！”
说大事好，说大事好。
太子一秒坐好，满脸渴望地盯着罗瑾玉：“表哥说，我都听着。”
瞧瞧，多么乖巧听话懂事的表弟。但罗瑾玉不稀罕，眼神示意吕陌干活。
吕陌才是真正乖巧懂事的表弟，一秒看懂表哥的意思，屏退了左右，乖乖地坐着，也不多话。
刚还围在四周的婢女侍从恭敬退下后，太子还是满脸的莫名其妙，但他知道自己此刻还坐在这里的目的：“表哥。”
罗瑾玉抬手打断他的话：“你可知二皇子是谁的儿子。”
从小到大无数人跟自己说过这样的话。太子秒变委屈：“陈家满门灭门，废后也被幽禁，无论他们做过什么，二皇子是无辜的。”
“若有朝一日，罗府满门抄斩，姑姑被幽禁，你待如何？”罗瑾玉说这句，面色严肃，全然不似看玩笑。
太子心肝儿一跳，讪讪说：“这么可能。”
吕陌也说：“这玩笑的确过了。”
“当年陈氏与姑姑进宫，两人势如水火，不死不休。虽废后坐上皇后之位，但终究还是被拉了下来，你可知为何？”罗瑾玉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在桌案，哒哒的声响有规律响起，太子的心脏也不由得跳得越来越大声。
他弱弱地问：“为、为何？”
“天下间最难测的便是帝王心。先不说罗府与二皇子母子的恩怨，便说他们当年伏诛一案，天子一怒血河飘零。他们的罪责，是勾结太原，犯的是谋逆的大罪。你今日怜悯二皇子与废后，若与他们有牵连，他日成为“罗家谋逆”的罪证，谁会怜悯你不能见你母后一面。”
太子吓得面色苍白了一瞬。
刚还热热闹闹吃早膳的几人瞬间就沉默了，死一般的寂静配合无孔不入的冷风，让几人陷入沉思。
季蒙给三人分别夹了一个糕点，说：“吃完早膳就去消消食吧，免得四个漂亮引起全城姑娘尖叫的美男子发福，那样姑娘们可就伤心了。”
罗瑾玉凉凉地看了他一眼。
季蒙秒闭嘴巴，保持沉默是金。
太子站起身，勉强挤了个笑容：“那个，东宫还有事儿，我先回了。”说着，也不等几人表态，仓储逃离。
他是个纨绔，做事全凭喜好，考虑前后什么的，从来不会。可他有一个极其可贵的优点，听话，也不算太糊涂。
走出膳堂，太子揉了揉不算太灵光的脑袋瓜，隐隐察觉出一丝不妙的由头。
他跟楚文元是表面的兄弟，从未深交。昨夜忽然撞见，一时兴起便要请酒。楚文元满脸抑郁，他便多问了几句，依着他们的关系，楚文元怎么也不该跟自己请求什么。
可昨夜是他提出的请酒，又是他开口问的。
楚文元不过是有话说话，许是废后处境凄凉，他不免伤心，便跟太子提了几句。
太子用自己不能想太复杂问题的脑袋，理了理前因后果，觉得这忙不能帮，可夸下的海口也不能随便应付。
还是先回东宫好好想想吧！
太子刚出吕府，便有侍卫恭敬迎上。
太子骑上高头大马，甩了甩马缰绳，摆出一脸的霸气，说：“回东宫。”
保护太子的侍卫随行在侧，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后。在吕府前蹲着的小孩忽然站直了身体，拍拍屁股离了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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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子开了别院后门，他探头看了看后巷子无人才让一个小孩走出，低声嘱咐说：“小子，机灵点儿，别让人发现了。”
小孩揣紧荷包，面容稚嫩的脸是一派严肃：“安公公请放心。”
送走了小孩，小安子再次警惕看向四周，见真的无人才把后门锁紧。他去茶房泡好热茶，给二皇子送过去，还未敲门，书房里便出来二皇子的话：“进来。”
二皇子放下手中厚厚的书籍，小安子搁茶时无意中看了眼，是《水浒传》。他说：“那位季公子真是神通，也不知从哪里弄出这般讨人喜欢的书来。”
二皇子轻轻地笑了：“许是他自个儿写的。”
小安子素养好，才没当着二皇子的面“呸”季蒙，恭敬立于一旁说：“季公子是做小贩出身，专卖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还靠着不入流的‘春风大还丹’讨好了庞家小公子，这才发了家。”
他专门派人到临安打探过季蒙，得知他从边城而来，又托人去边城查他。原以为是什么书香世家的小公子，不过是个低贱不入流的小商人。
二皇子听出他话中的酸意，抬头笑了笑：“无论他是不是有真才实学，举荐他的罗瑾玉说是他写的，那就是他写的。”
旁人信不信没关系，皇上信了就成。
小安子不过一介奴才，在主子面前说那些评价是越矩了，低头颔首称是。
二皇子心腹不多，小安子是陪在他身边最久的一个，问：“太子那儿如何了？”
小安子神色越发恭敬：“太子早上在万蝶宫被皇后娘娘一顿骂，神色蔫蔫地又去了罗府。罗大人不在罗府中，又去了一趟吕府。待了半个时辰又回了东宫。”
意料之中的事情，二皇子并不觉得失望。
轻轻拿起茶杯吹了一口气：“沈贵人呢？”
“沈贵人昨夜让皇上宠幸，今早便晋封为沈嫔。”
此事也在二皇子的的意料中，他把热茶放下，随意翻了翻《水浒传》，说：“给专为母后送饭的宫女多送些银钱。”
小安子颔首，领命而去。
二皇子虽打开了书，却无论如何也看不进去。眸光静静地盯着那杯冒着白烟的茶水，缓缓地叹了一口气。
小安子退下才一盏茶的功夫又走进二皇子书房，恭敬地行了一个礼。二皇子全神贯注盯着手中的书本，仿佛没看见他。
小安子不得不大着胆子走前一步，禀告说：“太子殿下来了。”
“啪”的一下脆响，二皇子已把书本合起，他站着身体，眸光流转说：“随我一起去......”
“不必。”太子从门外探出半个身体说了一句。见二皇子把眸光看向他，挤出一个“好兄弟”的微笑，故意扬了扬手中提的红蓝毛鹦鹉。
鹦鹉应景连说三句：“不必，不必，不必。”
二皇子已知晓他的意思，把主位让出来，恭敬请他上座。太子脸上挂着笑，因没办好事情心里发虚：“你坐你坐。”
二皇子没有推却，大方坐下，又让太子落座。太子一屁股坐到他右手边的太师椅上，手里那只鹦鹉又在重复二皇子的话：“你坐你坐你坐。”
太子得意洋洋：“我这小百合是不是特好。”
二皇子顺着他的话看了“小百合”一样，颔首：“特好。”
太子把鹦鹉捧放在书案上，略显不好意思：“这个嘛！那个......”
“文元明白，多谢太子殿下送的小百合。”
亲兄弟就是不一样。
太子险些感动得热泪盈眶：“文元明白就好，我......不是不想帮你，我也无能为力呀！”
他娘太凶残，让他往东，他哪里敢往西。
他就一纨绔。
“文元明白。”二皇子脸色挂着和煦的微笑，站起跟太子拱了拱手：“多谢太子殿下。”
“太子太子什么的，叫得太生疏了，你还是叫我文旭吧。”
二皇子比太子年长，从容唤了一句：“文旭。”
太子脸皮向来很厚，交的朋友也是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头一回遇到个这么通情达理，又特别善解人意，还十分不了解的亲兄弟。
太子的厚脸皮蹦不住了，满心地惭愧，说：“既然你喜欢我的小百合，那就多陪它玩玩。我......先走了。”
鹦鹉小百合知道自己被易主，鸟眼盯着二皇子，听他说了句：“文旭慢走。”也高高兴兴地重复“慢走、慢走、慢走......”
送爱宠赔偿后，本该欢天喜地的太子心底还是有一块大石头压着。他满脸苦黄连般走出别院，忽然目光一亮，一脸惊喜，张开双臂：“小蒙，你心底还是有我的。”
季蒙张开双手抱住可怜的孩子，说：“太子殿下，趁现在您赶紧跑吧！”
中二太子：？？？
“皇后知道你来找二皇子特别不高兴，已经召罗罗入宫，准备对你......”季蒙眸光从太子的玉冠看向太子的金靴，满脸同情：“你赶紧走吧！”
“他们来啦？”中二太子往后跳一步，满脸惶恐。
他母后特别不喜欢他接近二皇子，今早是大发雷霆，等下就是狂风暴雨。怂怂的太子殿下纵身一跳，再次跳入二皇子别院门槛，吩咐侍从说：“赶紧关门。”
季蒙：？？？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自寻死路。
挖坑后往下跳的太子殿下小心翼翼开了一条门缝，情真意切说：“小蒙，兄弟就靠你了。”
季蒙：“......”
你要自己作死，靠他没用。
太子又说：“千万不要让表哥知道我在这里。”
季蒙一脸悲痛欲绝，他要一颗要拯救失足跌水伙伴的心，奈何伙伴不给他机会：“他已经知道了。”
“他娘的。”太子骂骂咧咧打开门户，然后从门槛蹦出。随即双目忽然一定，如见洪水猛兽般，浑身怕得不能动弹。
季蒙捂住额头，一脸惨不忍睹。
对不起，兄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作者有话说第72章 作死的太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