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下》柳伶睢

22、文学与道德

　　我要表达的从来都不是道德。
　　我所爱的也从来都不是道德。
　　我爱的是文学，一个多面而美丽的结晶。

　　文学可以是一种混沌，一种迷雾中的探求，一种群体的象征，甚至是一种“无意义”。
　　我一直认为，文学作品是一个迷宫——一个或许连作者本人都不知晓路径的迷宫。不同的人可以选择不同的路，可以看到不同的风景，或许可以到达“终点”，或许就此停下，或许回头，转身，来到另一边。
　　文学从来都不是正义者，文学也不是“模范”，文学与艺术都是为了记录与表达，为了反映某些更加幽微而复杂深刻的东西存在的。
　　文学不必谄媚，不必像小丑一样高呼万岁，用一堵墙粉饰太平，用血红的漆扼杀不同的声音，最终只剩下了一堵虚伪的墙，只留下工工整整的三个字——真、善、美。
　　但是，什么是真，什么是善，什么是美呢？
　　又或者，如果一个人只知道真善美，他——或许应该用“它”——还是一个人么？
　　我们究竟是为了写给人看，还是为了写给什么高高在上虚无缥缈圣洁无比的物看？
　　我不反对人类对真善美的渴求，亦不是在否认文学的现实意义。文学可以表达真善美，文学可以有现实意义，可以给予人启迪，但文学不仅仅是这些，文学亦不仅仅能表达这些。
　　艺术也一样。
　　如果文学和艺术成为了单纯的道德与伦理，如果文学和艺术成为了满口“仁义礼智信”而行禽兽之事的李国华，如果文学和艺术成为了一种举报就可以被封锁的禁区，如果文学与艺术只能向一个方向前进，那么历史的虚无感只会更深，人，对现实的怀疑也会更大。
　　如果这就是所谓黄金世界的文学与艺术，那这一定不是我爱的文学与艺术，也一定不是我想要的黄金世界，“我不愿去”。

　　“我独自远行，不但没有你，并且再没有别的影在黑暗里。只有我被黑暗沉没，那世界全属于我自己。”

　　我将去寻那狡黠而多情的倩影，直至暮色将昏。

　　柳伶睢
　　2020/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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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一点小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