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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原世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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捅破了心意之后,俩人之间的相处也倒是愉快,只是瑾月临比之前更黏了几分。但他们也没有走到最后那一步,因为俩人没有正式向天地结为道侣,白洛虽然也不是什么放不开的人,但瑾月临说想给她足够的尊重,不结为道侣便不会做出格的事。
“月临啊,听说明日神皇大婚,”白洛枕在瑾月临身上,“我想去看看。”
“怎么,还对差点儿成为你未婚夫的人念念不忘?”瑾月临吃醋的瞪大了双眼。
“不是,就是吧,哎,怎么说呢,”白洛有些纠结,“就是想和以前的生活做个了断罢了,也不是什么念旧情。”白洛说罢便起身望着他,“怎么,我们风光霁月举世无双的月临公子这是吃醋啦?”
瑾月临涨红了脸,“才不是,这不是担心你……”话没说完,瑾月临便住了口,俩人这些日子来都很默契地没有提当初白洛受到的冤枉。
“哎,你不用担心我的,”白洛托着自己的下颚,“虽然还是有点儿小不甘吧,但是,我有你了啊!”
看着白洛笑如繁花,瑾月临也笑了。
“你看他们都成亲了,我们,”白洛的脸没骨气地红了,她偏向一边,“哎呀,这种东西不都是男方提的吗?你怎么一点也不主动啊!”
“我不想让你后悔,而且一旦选择了就没有后悔的权利,”瑾月临走过去握着白洛的手,“我希望你决定和我相处一生,不是因为一时的逞能,或是冲动,我希望你幸福,不想这么草率。”
白洛难得变得严肃起来,“瑾月临,我们神凰一族都是很固执的,一旦认定了就没有什么后悔的道理,我是很认真地跟你说,我喜欢你,很很很喜欢。我觉得瑾公子可以成为伴我一生的人,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瑾月临抱住了她,“我也是一个很固执的人,我认定的东西我就不会放手,”他仔细看着白洛的眼睛,“所以,我真的不希望你到时候后悔。”他轻轻吻了一下白洛。
“我说过了,我很少认定人的,但既然选择了你,那我便不会放手,我发誓。”没说出口的话是,只有能让我们付出真心的人,才能得到我们的誓言。
“好,”瑾月临的声音有些沙哑,“下个月初五,我们成亲,给我点时间安排下,邀请一些朋友来。”
“听你的。”
夜深,瑾月临独自出屋,来到白洛房间的窗前,喃喃自语道:“我是不会放手的,要是你想放弃了,我就把你绑在我身旁,生生世世,永不分离。”他眼中露出一丝癫狂,但很快又恢复了清明。
第二日。
白洛一早起来,便发现自己双手被绑着,系在柱子上,还被下了化骨散,而瑾月临就在旁边坐着,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这是什么?”白洛的直觉告诉她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瑾月临用充满爱意的眼睛望着她,薄唇轻言:“别慌,等一会儿就知道了。”
“你在搞些什么呀?快把我放开!”白洛心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瑾月临没有回应她,只是独自在喝着碗里的茶。
不一会儿,有人来了。
绑着白洛的绳子不知是怎么做的,她怎么挣扎也挣扎不开。听到有来人,她下意识地仰头去看,这一看,心中便凉了半截。
白恬,朔清。
事到如今,白洛也不能装傻欺骗自己这是瑾月临的什么新游戏了。
“姐姐还真是跟魔王在一起了呢。”白恬说话声音很软,却又不让人感觉腻,这给人的感觉仿佛她们还是昨天的好姐妹,没有过间隙,没有过隔阂,没有过无诬陷。
但白洛此时没有想那么多。魔王?自己不是和瑾月临在一起的吗,怎么是魔王?
白洛猛的看向了瑾月临,她这才注意到,瑾月临从来只是说他是魔,没有说过自己的身份。而自己就傻乎乎的以为他是一个普通的小魔。
“你骗我。”白洛突然感到了人生的绝望,父母的偏心,妹妹的陷害,众人的不信任,当她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归宿时,现实又来打脸,这个人也是来骗的。
“你来干什么?”白洛实在是想不通自己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姐姐的神凰血脉,用处可是很大呢。”
白洛一怔,连在使劲的手也停了下来,“你要夺走血脉?”虽然是疑问的语气,口吻确实不容置疑。
“什么夺走嘛,姐姐换个说法吧,不如说我是来拿走属于我的东西的。”
夺血脉需双方都是处子之身,还必须得由被夺者付出真心的人来取血脉。一时间,为什么瑾月临一直不答应和自己成亲,还引诱自己发誓,这其中的条条理理白洛一瞬间就串了起来。
“为什么?”白洛通红了眼,望着瑾月临,“你他妈骗我有意思吗?”
“这一开始就是你们设计好了的。”
“姐姐可真聪明,”白恬虚情假意的鼓鼓掌,“就连魔王救你也是我们商量好了的。”
“够了。”自从白恬来后便未出声的瑾月临开口。
望着以为是可以互相依靠的人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过来,白洛无力地闭上眼睛,一滴没来得及收回的眼泪顺着她的脸庞滑下,好久没哭过了。
夺血脉时不能用麻沸散,只能靠着人的意志坚持下去,昏了,便用银针刺穴,强行让她醒过来。在化骨散的功效下,白洛无法动弹,她只能咬着自己的嘴唇,生生地忍住这开腔破肚之痛。
恍惚中,白洛又像是回到了六岁那年,没有人注意的小女孩,在默默的角落里,一个人,全身痛,心也痛。
最终瑾月临将神凰血脉完整的挖了出来,白恬在植入了血脉后,在昏迷的白洛耳边轻声说:“姐姐,你看现在,什么都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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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洛是在刺痛中醒过来的。
她宁愿自欺欺人那不过是自己的一场梦,但小腹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神凰血脉被夺,还是被爱着的人亲手挖的,自己已经没几个月好活了。
瑾月临端着药碗走了进来,看着白洛醒来,他显然有些吃惊。
“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吧。喝药。”
我也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呀,可就是什么都发生了。
“你自己等会儿把药喝了。”瑾月临把药放在床头。“我想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在瑾月临将踏出房门的那一刻,白洛开口:“瑾历。”
瑾月临明显是没想到白洛会直接唤他的名,他强挤出几分笑意,“怎么不叫我月临了?”
白洛脸上并没有他平日所熟悉的神情,她的脸冷漠的可怕,“是真的吗?”
虽然话问的有些让人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但瑾月临还是明白了,他点了点头。
白洛并没有再说话,屋子里的气氛尴尬的让人害怕。
“你自己好生休息,别再受伤了。”不要再因为我受伤了。瑾月临像是有些害怕的跑出去。
白洛不想哭,虽然瑾月临伤了她,但她真的不想去怨恨他。
她只是想起坊间传言,魔王瑾历,好美色,后宫佳丽不知几千几万;魔王瑾历,好杀戮,家破人亡不知多少人家;魔王瑾历,天性凉薄,无真情,亦无真心。白洛想起瑾月临说他不信那世间传言,也是,他自己便是魔王,有什么信与不信的?
白洛眨了眨眼,眼有些涩人,她翻过身去。面前,是泛着麦香的稻草,身后,蓝色的枕巾已被染的深沉。
算了吧,不过是一次欺骗罢了,有什么信不信的。
但是世人不知,自古魔王皆知名,而不知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