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欢喜》一即安

65、预谋

　　那是秦棉婚前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陆心由。从苏州回来后，很快就是年末，秦棉又恢复了忙忙忙的节奏，毕竟生活除了风花雪月，还有柴米油盐。今年公司演员们大封箱的时间和往年差不多，但秦棉回重庆却没有去年早，经过吴非和秦棉爸妈主要是她妈周密的协商，她先在吴爷爷家和一大家子人团了年，腊月二十九才和吴非一起飞回重庆。
　　照例是秦爸来接的机，秦棉以为她回来这么晚秦爸会很不高兴，哪知秦爸竟破天荒大度地表示三十团年时间刚好，他们提前一天回来还能休息休息，不像很多上班族二十九放假三十才往家赶。三人气氛出乎意料的融洽，秦棉诧异地看着明显聊得很愉快的秦爸和吴非，这进展，这几个月她一定是错过了什么。
　　她的这种感觉很快就得到进一步的印证，他们原本定的是在家过了元宵节再走，正月初三的时候她突然接到徐云晓的电话，东拉西扯地绕了一大圈，最后才不好意思地问她能不能提前回去。原来突然有几家电视台都邀请他和林昊一参加元宵晚会，当然是有录制的也有直播的，里面细节的事情很多，有些他们俩人不好直接处理，只能提前结束秦棉的假期了。徐云晓客气地用了商量的口吻，可这原本就该是秦棉的工作，她当然没有问题，问好行程安排就将回京的时间定在了正月十一。去和秦爸秦妈说因为工作的关系得提早回去的时候，他们不仅没有丝毫不满，秦爸还一反常态地关心他们机票改签有没有办好，说是得核实清楚不要耽误了工作。秦棉真的觉得这种状态不对，可思索了一圈也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想着正事要紧，只好顺其自然了。
　　回北京后就一直忙着电视节目的事儿，呃，说忙也不准确，其实事情它自己就进行得非常顺利，一共上三家电视台的晚会，两个相声节目，一个歌唱节目。其中一个相声表演在秦棉他们回来当天就录制好了，她基本只是到了个场。徐云晓单独演唱这个曲目也是晚会组指定的，十二录制没有问题。剩下十五当晚直播的这个对口相声，徐云晓他们准备的是一个老节目，包袱十分成熟，配合表演时长做合适删减就可以，十四下午才彩排，这两天主要是他俩自己在磨，这样一样，正月十三秦棉生日这天竟然完全空了出来。
　　中午在吴非家，吴爷爷和吴爸吴妈给她准备了小型的生日宴，秦棉刚收完礼物秦妈妈就催促着撵他俩去过二人世界。讲真的，因为春节的关系，北京这个平日里异常拥堵的城市这几天还未完全苏醒过来，外面有点空荡荡的，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还真不知道去干什么。最后还是吴非拉着她上了车，说趁着车少，带她去好好看看北京。
　　吴非开车载着她，一路还煞有其事地介绍着，秦棉觉得挺新奇，来北京两年多了，本地及周边的风景名胜她都去过，每条地铁线她都熟悉，甚至已经渐渐习惯了北京的气候和饮食，却从来没以这种方式认识过她。她起先以为吴非是没有目的地的，可走了一会儿发现周边的景象越来越熟悉，他竟是开到了小剧场附近。“怎么到这边来了？”她好奇地问，“突然想和你一起看看这些熟悉的地方。”他说，秦棉觉得也是，虽说此时路上不塞车，就这几个小时时间也走不了多远，北京还是很大的，毫无意义地瞎转，倒不如看看自己平时的工作生活轨迹。
　　一下午，他俩经过她日常演出的小园子、租住过的房子、公司、甚至徐云晓的住处，他们有一半的工作就是在那里完成的，也到了他上过的小学和初高中、任教的学校，路过俩人一起逛过的香山公园和天安门广场，最后停在俩人现在住的吴非家小区外。看着指示盘上的低油量警示，俩人错愕相对后一齐放声大笑，秦棉笑得不能自已时还隐约在想“真是太疯狂了！”
　　晚上去了“私”，好久不见曲叔，他还是乐呵呵的老样子，连穿衣打扮都没什么变化，只是换了件艳红色的唐装大褂，倒是应节气。俩人在吴非第一次带她来的那间玻璃屋安安静静地用晚餐，差不多快结束的时候徐云晓来了电话，让她吃完饭过去小园子一趟，说要捋捋节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