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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过年 ...

  •   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忽地想起了罪魁祸首,恶狠狠地打了通电话过去。就听她一人叽里呱啦讲了一大堆,大致意思就是强烈谴责吴非这种先斩后奏的行为,以及对这种行为对她造成的损害表达了不满,吴非那边倒是一如往常的平静,听她说完,只淡淡说了句“那真是辛苦你了,要不我亲自跟叔叔阿姨解释?”秦棉立即偃旗息鼓,片刻又蠢蠢欲动想要夺回主动权,假意恼怒道“我的礼物呢?”,吴非叹了口气“秦棉,我去重庆陪你过年吧。”秦棉愣住,心砰砰乱跳,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这,这算哪门子礼物,我不要。”吴非又幽幽接了一句“顺便再跟叔叔阿姨解释下那些东西”,于是秦棉完败,只得悻悻挂了电话。她爸在外面敲门“棉棉,你还没睡啊?在跟哪个讲电话哟?”,糟了,忘了她爸妈还在外面,秦棉只好又扯谎道“跟樊诺,马上就睡了。”樊诺是秦棉的大学室友和好朋友,她爸妈也认识的。看来向她爸妈报备她谈恋爱了这事儿得加快进程了,她可不想再这样了,太费脑力。
      秦棉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吴非正在茶室陪他爷爷下棋,看到来电人,跟爷爷说了句抱歉就直接接了起来,并未刻意回避。半真半假地说要去重庆,又被拒绝了,虽说秦棉的反应算在预料之中,可他还是感觉到了沮丧,难道他就这么见不得人吗?“到你了,小非?”听到爷爷的提醒声,他才将手机放下,视线重新落回棋盘,试图连接被打断的思绪,可注意力却一时再难以集中,手上就迟迟没有动作。吴爷爷抿茶等着,半晌才出声“小女朋友?”,吴非答是,眼睛没有离开棋面,“怎么,不顺利?”吴爷爷语速很缓,语气却很坚定。吴非将头微微抬起,想着今天这棋可能是没法继续了,见他爷爷依然慢吞吞地喝茶,好似刚才的问话是他自己的错觉,想了想才说“也不是,可能是我太心急了。”话音刚落,他爷爷就将茶杯放下,“心急下不了棋,算了,我也该去午休了。”说完站起来径直走了出去。吴非坐着没动,想了想,然后自己一个人顺着局势重新将棋走了起来。
      过年对大多数人来说就是无休止的走亲访友,休假几天的活动量得上班后用好几个工作日才能缓过来。不过秦棉放假早,还有十来天才是正儿八经的春节假期,所以她目前没有这方面的困扰,每天就是逛、睡、吃,当然主要是吃。这也怪不得她,虽然现在饮食已经全国化甚至是全球化,想吃什么哪里都能找得到,但味道肯定还是家乡的正宗,毕竟是用的从小喝到大的长江水。只在家缓了半天秦棉就待不住了,回家第二天就约了樊诺。
      上午十点在解放碑看到她的时候,秦棉吓了一跳,烈烈寒风中,她光着一大截小腿,裹着件米色长毛绒皮草大衣瑟瑟发抖,“猪,我想死你了”秦棉尖叫着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一把抱住她。看到秦棉扑过去,樊诺也高兴地伸出手圈住她,不过听清她叫的是什么后,佯怒地拧了她一把,骂道“你个死棉花,喊的什么”,秦棉顺势装痛轻呼“轻点轻点,猪,痛”,两人又笑闹起来。叫樊诺“猪”是因为她的小名 “诺诺”,用重庆方言喊的话听起来和农家给猪喂食时发出的声音差不多。读大学的时候,她们一个寝室4人有3个都是重庆的,不知怎么的就被传开了,后来为了平衡樊诺的内心秩序,大家都被她逼着取了别名,秦棉的“棉棉”就被叫成了“棉花”,樊诺还老觉得不能和她的相媲美,总惦记着想到更狠的就要把它给换掉。
      不过这都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大家大学毕业后各奔东西,就她和樊诺两人留在了重庆,关系自然就更近一些,不过后来她也去了北京,幸好俩人之间的友谊并没有随着距离的增加而疏远。聊了没两句,樊诺就急忙拉着秦棉要进商城去,说是再在外面待下去要被冻僵了,秦棉看着她光溜溜的小腿,摸了一把,竟然连丝袜都没有,啧啧称奇,问她现在怎么走日韩路线了,冬天穿裙子还光腿,听她这样说,樊诺又拧了她一把,“还不是因为你个没良心的”。原来樊诺的火锅店年前这段时间生意特别好,她昨天又忙到夜里一点多,早上秦棉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还正在睡觉,迷迷糊糊地出了门,刚把门关上就被走廊的风吹得一激灵,这才发现忘穿袜子了,伸手在包里摸索半天,钥匙也没带出门,她爸早上班去了,她妈不知到哪儿遛弯儿去了,她也懒得等,一咬牙就直接出门了,一路上冷不说,还遭受了不少目光洗礼。“都是因为你,你得赔偿我的精神损失。”她恶狠狠地用冰冷的双手揪着秦棉的脸,秦棉好不容易用一双加绒加厚裤袜和一杯奶茶才将自己的脸赎回来。
      说是逛街就真只是闲逛。两人边逛边吃小吃,一路闲聊。从两人这一年里各自的变化到老同学的八卦,秦棉好久没回来,连以前最讨厌的坡坡坎坎都觉得特别亲切,最后干脆跑到以前大学后面的小吃一条街去吃了碗虾米热馄饨权当午餐。可能因为学校已经放寒假的关系,下午两点多的小吃街没什么人,有些流动摊点就锁了个空荡荡的推车在那儿,老板也不知道是回家过年了还是临时有事离开了,一点儿没有记忆中的热闹。两人喝了热汤才觉得有点累,干脆到隔壁水吧点了双皮奶,学校周边就是有这点好,各类小吃一应俱全。
      樊诺在秦棉的安利下也入了相声的坑,知道秦棉做了徐云晓的助理,对此很感兴趣,秦棉正给她讲到徐云晓和林昊一有次演出因为换服装的时间太短而穿错了彼此的大褂。虽然大褂颜色款式都一模一样,甚至长短都相差不大,但上了台两人自己就都发现了,因为徐云晓那件晃荡荡的像是挂在衣服架子上面,而林昊一那件更明显,硬是把大褂穿出了紧身旗袍的效果。两人硬这样演完了一场,后面有现场观众将视频整理后放到网上,还有不少网友讨论怎么都觉得两人的大褂不对劲,不过徐云晓是多注重自己形象的人,怎么能承认犯了这种低级错误,所以当事人愣是装作不知道抵死没发声,可最后还是被其他演员知道给编成段子流传了出去,他俩微博下面好长一段时间都被各种调笑控屏,樊诺听得乐不可支。
      秦棉正卖力吐槽,吴非的电话就来了,她回来刚第二天,可和吴非联系的频繁程度让她产生一种两人根本没有相隔两地的错觉。两人刚认识的那段时间,她就和樊诺提起过吴非,后来正式在一起了,她也只告诉过樊诺一人,所以在她面前秦棉根本没有避讳。吴非也没什么正事,只说他和徐云晓他们都在徐云晓师傅家,吃过午饭,现在一大群人正在茶室喝茶,问秦棉要不要跟大老板就是徐云晓师傅电话拜个早年,秦棉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连连拒绝。开玩笑,听声音他那边人就不少,大老板这时候肯定是C位亮相,哪敢劳驾他接她电话呢,况且她这种基层员工,大老板可能连名字都不知道,就算真要拜年起码也得要当面才有诚意啊。
      知道秦棉正跟朋友逛街聊天,他也没再多说。不过有一点秦棉倒是想错了,因为吴非刚挂电话,徐云晓就凑过来问他“秦棉啊?”,吴非刚要点头,徐云晓他师傅就听到了,也问“秦棉?小非女朋友吗?怎么没一起来?”倒真是知道她的名字,起初是因为她是徐云晓的助理,还跟着到家里来过几次,据说饭量很大还很得他老婆喜欢,后来听说又成了吴家小子的女朋友,连吴家老爷子都来他这儿打探过几回。印象最深的还是上次她给徐云晓列的工作总结,没想到她年纪不大入行时间又短还挺有自己的想法,说明作为助理确实是用了心思的,单这点就让他很满意。听吴非说她回老家了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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