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灵》花暖长安

22、辞行

　　白慕凡把熟睡的白慕歌拍醒，白慕歌睡眼惺忪的看着他，“哥，你干嘛？”
　　“慕歌，我觉得我们应该回梧月墟。” 白慕凡坐在床边，一脸严肃，“现在九重阁的人已经有所行动，我怕连梧月墟都会受到牵连，我们应该回去。”
　　“可是，我们现在只有两块魔晶，爹娘不会同意我们回去的。” 白慕歌忧心忡忡。
　　白慕凡咬咬嘴唇，“可……若是不回去，我担心梧月墟会有危险。”
　　“哥，为什么九重阁会杀了苏姑娘全家？”
　　“说来话长。” 白慕凡叹口气，“苏家被灭是因为一本百年前的剑诀残本，这本剑诀残本我们梧月墟也有，确切的说是一水间云氏、煜清陵风氏、落碧渊花氏，五大世家各有一份。如今苏家已经被九重阁灭门，我担心梧月墟会不会也会遭此横祸。”
　　“你是说，就为了一本剑诀残本，苏姑娘就被人杀了全家？”白慕歌震惊，“那梧月墟会不会有危险？”
　　白慕凡看到他不相信的眼神，把手放在了他的肩上，“梧月墟应该暂时不会有危险，毕竟梧月墟是四大世家里排名第二的仙门。我觉得九重阁会把我们四大世家一一击破，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应该是排名第四的煜清陵风氏。”
　　“风氏？”白慕歌皱眉，“那我们要不要给风华说一声，让他做好准备？”
　　“也好，风老前辈去世才三年，风华一个人撑起风家不容易。我们给他写封信，让他做好准备。过几日我们便回梧月墟，顺道再去看看他。”白慕凡点点头，到案前磨墨提笔。
　　“哥，你真的打算回梧月墟吗？”白慕歌也走了过来看他写信。
　　白慕凡边写边道：“我想回去，可如果爹娘不同意，我就远远看一眼，只要知道梧月墟是安全的，那我就放心了。”
　　白慕歌也赞同的点点头，“我们尽快收集一百颗魔晶，这样我们就能早点回到梧月墟。”
　　“那你要努力啊。” 白慕凡把信放进信筒里，目光柔和的看着白慕歌，“我们早日回去的希望可就在你身上了。”
　　“我知道。” 白慕歌郑重的点点头，“我一定会好好修习的。”
　　白慕凡把信筒放好，道：“慕歌，咱们明日便去向云家主辞行吧。我们先去煜清陵看看，然后再做下一步打算，如何？”
　　“都听你的。” 白慕歌打着哈欠对他挥挥手，“不行了，困死了，我先睡了。”白慕凡没有看到白慕歌眼里的不舍。他只当白慕歌困了，对他道：“那你睡吧，我也回房去了。”
　　白慕凡离开后，白慕歌出了门，去了云曦的晨曦阁。
　　“慕歌，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云曦打着哈欠揉着眼睛，“进来吧。”
　　“不了，我是来向你告别的。”白慕歌站在门外，声音苦涩。
　　听他这样说，云曦的瞌睡立刻醒了，她瞪大了眼睛，“告别？你要干什么？”
　　“我和哥哥明天就要走了，来这里已经三个月了，我们该去完成任务了。”白慕歌不舍的看着她，“云曦，你在一水间等我，等我完成任务回到梧月墟就来娶你。”
　　云曦伸手抚上他的脸，眼含热泪，“慕歌，此去一定要小心，我会在一水间等你来娶我。”
　　白慕歌红着眼眶将她拥入怀中，轻轻吻着她的黑发，声音哽咽，“等我。”
　　云曦闭上眼睛，将他抱得更紧，她多想和白慕歌一起去斩杀魔灵。可是她知道，现在她还不能陪在白慕歌身边斩杀魔灵，因为斩杀魔灵是梧月墟的家规，容不得别人插手。此刻，她能做的就是紧紧贴着白慕歌的胸膛，感受他的温暖。云曦泪如雨下，她声音颤抖的对白慕歌道：“我会等你，你一定要来娶我。”
　　清冷的月光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格外凄凉。
　　次日一早，白慕凡便带着白慕歌去了翠楼，向云飞扬辞行。
　　云飞扬看着来辞行的两人，极力挽留着他们：“两位再住些时日吧。可是一水间招待不周，让两位不高兴了？”
　　“玉珏君千万不要这么说，一水间对我们的照顾真的很好很好了。我们来一水间叨扰数月，也该走了。多谢你的盛情款待。”白慕凡连忙表示感谢，“如今九重阁已经盯上了剑诀，我想和慕歌一起回梧月墟看看。”
　　“唉，是啊，”云飞扬叹气，“九重阁已经杀了苏家满门，接下来还不知道他们的目标会是哪一家。白公子回梧月墟也是情理之中啊。如此，我便不再挽留两位，两位一路小心，有需要一水间帮忙的地方，千万不要客气。一水间一定义不容辞。”
　　“多谢玉珏君。”白慕凡向云飞扬深深一拜，“他日若是一水间有用的上梧月墟的时候，也请玉珏君不要客气。我梧月墟定当鼎力相助。”
　　“好。”云飞扬也向他一拜，“两位的行礼我都已经让人安排好了，随时可以出发。我还有要事在身不能亲自送两位离开，还请见谅。”
　　“多谢玉珏君，请你留步，我们这就告辞了。”言罢，两人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白慕凡牵着马，走出了一水间的山门，仿佛感应到什么，突然停下了脚步，猛的回头。但是身后，什么都没有。
　　白慕歌被他吓了一跳，问道：“哥，怎么了？”
　　白慕凡有些失落的回过头，对白慕歌摇摇头，“没事，走吧。”
　　白慕歌回头看了一眼一水间的山门，回身牵着马跟在了白慕凡身后。
　　两人没有看到云逸和云曦站在山门后的石阶上，默默目送他们离去。
　　“二哥，白慕凡一定是想跟你告别的，你为何不见他？”云曦红着眼睛问面无表情的云逸，“你不见他却又偷偷来这里送他，真是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云逸看着渐行渐远的人影，直到他们拐了个弯，从他视线里消失，他才对云曦淡淡说道：“走吧。”
　　云曦见他不想说话，便低低应了一声，跟在他身后回去了。
　　“哥，你说今日辞行怎么没看见辰彦君？”白慕歌骑在马上问前面叼着草的白慕凡。
　　白慕凡有些沮丧的回道：“也许他在忙吧。”
　　“不过也没关系，玉珏君一定会告诉他的。”白慕歌耸耸肩，“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煜清陵。”白慕凡有气无力的应道。
　　两人走了数十日才到煜清陵。
　　风华早已经站在门外等候了。见到两人便开心的笑起来，“你俩真是让我好等！”
　　“我说绝代，你这煜清陵也太远了，我们走了足足十三天啊！”白慕歌一见到风华就扑过去搂住了他的肩膀，“你说吧，怎么罚你。”
　　“喂喂喂，你怎么还叫我绝代？多难听啊。”风华拍掉他的手，“我可是家主，你要叫风家主知道吗？”
　　“还风家主呢，你就别给我夸自己了。说起来这落碧渊的中秋宴会你怎么没去啊？”白慕歌又搂住他的肩膀。
　　风华折扇一打，道：“我可不想见到花无泪。”
　　“花无泪？怎么，你和他有过节？”白慕凡惊讶的问他。
　　风华道：“哼，中秋宴会前他来煜清陵送拜帖，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威胁我的话。”
　　“威胁？绝代，你怎么会被他威胁？”白慕歌惊讶。
　　风华折扇一收，冷哼一声：“哼，他说什么他知道我家有一本剑诀，如果我识相的话就乖乖交给他，不然他一定会让我煜清陵付出代价。”
　　“剑诀！”白慕凡惊呼，“那你给他了？”
　　“怎么可能，小爷我是那种容易被吓到的人吗？我当然没给他，然后还当着他的面把拜帖撕了让他滚。”风华得意洋洋，“你们是没看到他那个脸，都被气成猪肝色了。哈哈哈哈哈哈。”
　　白慕歌想象了一下花无泪气急败坏的样子，大笑起来：“果然有你的！”
　　白慕凡却眉头紧蹙，“那他可有什么动作？”
　　“动作？什么动作？”风华不解，“他是说过要让我煜清陵付出代价，但是你看这都过去一个多月了，我煜清陵还不是一如往常？我跟你们说，我就是看不惯花无泪那盛气凌人的样子。他就仗着他爹花家主是四大世家之首，作威作福的，其实除开他是落碧渊少主的身份，他什么都不是！”
　　“说得对！”白慕歌鼓掌，当初在落碧渊见到花无泪时，白慕歌就很讨厌他那副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纨绔样，没想到他竟然在煜清陵被风华如此不屑的对待。一想到花无泪吃瘪的脸，白慕歌就笑的合不拢嘴。
　　风华和白慕歌笑够了，风华才想起来还没让两人进去呢，忙道：“快快快，进去进去。你看我一说话都忘了把你们请进去了。慕歌，我跟你说，你来的太好了，前几日刚有人送了我几坛桂花酿，一会儿我让你尝尝。”
　　看着两人勾肩搭背的往里走，白慕凡无奈的摇摇头，“还真是臭味相投。”
　　风华像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来对白慕凡道：“白大哥，我和慕歌去尝尝桂花酿，你请自便啊，别客气。”
　　“知道啦。你俩少喝点。”白慕凡叮嘱了一句，便往厢房走去。一路奔波，他现在只想睡个好觉。
　　白慕凡一觉醒来，已经是黄昏了。
　　他看看窗外的夕阳，起身活动了一下，出门找吃的去了。
　　“白大哥！”刚一出门，白慕凡就遇见了笑靥如花的风菱，他想避开风菱，风菱却已经叫住了他。
　　白慕凡只得站住，尴尬的冲她打招呼：“风菱，好久不见。”
　　风菱走到他面前，伸手拍拍他的脸，“白大哥，好久不见，你的皮肤还是那么好，你还是那么潇洒英俊啊。”
　　“那个，风菱啊，”白慕凡扒了扒像八爪鱼一样缠住自己手臂的风菱，“你看，我这也是才来，一身臭汗的，怎么能让你抱呢？你乖哈，放开我，等我去洗个澡，我们再叙叙旧。”
　　“不行，我不介意，你这样才有男人味，我就喜欢这样的你。”风菱又抱住他的手臂晃悠，“你好久都没来煜清陵了，我还以为你忘了我呢。”
　　“咳咳……”白慕凡咳了两声，“怎么会呢？我这不是，忙嘛，一时半会儿走不开。”
　　风菱道：“白大哥，你都不知道你不在我有多想你。”说着说着，风菱的身子就往他怀里靠。
　　白慕凡连忙往后退了退，风菱身子一歪，差点摔倒。她幽怨的看着离她几步远的白慕凡，“白大哥，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白慕凡冷汗直流，“风，风菱，我……我不太喜欢姑娘离我太近，你又不是不知道对吧？”
　　“哼。”风菱气的跺脚，一转身走了。
　　白慕凡见她走了，才舒了口气，继续往前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