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少女与红色骑士》Naiads

2、危机与搏斗

　　骑士摇摇头，“您的兄长没两下就夺走了我的剑，他是一位强大的骑士。只可惜没能挡住机栝的弓弩，他倒在我面前的时候，长剑正好砍在王后的肩膀上。”他看见少女的幸灾乐祸地咧开嘴角，“您的父亲死于士兵的长矛，但不得不说他真是勇猛异常，独自一人砍倒数十位士兵。说实话，小姐，如果非要选出这么一个人的话，莱昂那公爵一定是我最敬仰的人。他的忠诚比他的刀剑更加坚韧。”
　　“你明知道没有家族比莱昂那更加对王国忠诚，你知道没有人比我父亲更加热爱他的国王。可是你接受了莱昂那背叛的事实，侍奉杀死君主的叛徒。爵士，我不知道您的荣耀和信仰在哪里。”萝莎琳德说。
　　白色的骑士站起来，看着车夫小弟在火堆上架起锅炉。“正义与誓言之间，确实很难抉择。”他叹了口气，“王后救过我的命，那还是在国王去世之前。我总不能违背自己的誓言，就算正义的抉择摆在我的面前。小姐，一个忠诚的骑士能做的只有执行命令。”
　　锅里热汤渐渐沸腾，车夫小弟先给萝莎琳德盛上一碗，再给白色的骑士。他们虽然是赛佛伦的人，却并未伤害她。萝莎琳德想，她喝下一口热汤，看着车夫小弟从马车上拿来干粮。
　　“您可能不太习惯。”车夫小弟有些腼腆，“索力大道不太平所以只能走小道，过段时间到了白泉城附近就会有旅店了。”
　　“有什么不习惯的，这可比那该死的修道院好过太多。”萝莎琳德说
　　而白色的骑士试了一口汤之后就没有再动口，他盯着汤若有所思。“你不应该在森林里做汤的，无论是味道还是动静都太大了。”
　　车夫小弟拿着勺子的手抖了一下，“我想小姐应该不能忍受干粮，所以才做了一点汤。”他抬头看了一眼拴在树上的马，白色的马不安地撅着蹄子，喘着粗气，车夫紧张地咽下一口唾沫，“麻烦来了，爵士。”他站了起来，白色的骑士也站了起来。骑士拔出长剑，警觉地环顾四周。
　　有什么在森林间的黑暗中走动，他能够感觉得到。柔软的肉掌与潮湿的泥土接触，细碎的毛发互相摩擦，口中唾液滴下，与静谧的林中一声清脆的“滴答”。扯断了骑士的神经，他抓起萝莎琳德的手腕，和车夫一同往马边靠近。车夫小弟慢慢地把绳子解了下来，尽力安抚焦躁恐惧的马。
　　“会骑马？”白色的骑士低声询问。
　　“没有问题”萝莎琳德坐上马，扯起缰绳。“是什么？是熊还是····”
　　“如果是熊还好说。”白色的骑士牵过马匹，他看见黑暗中猩红的双眼，紧绷的肌肉蓄势待发。“是狼。”他抽出一把匕首，向前方抛掷出去。
　　刀刃刺入血肉的声音，然后是一声哀鸣，萝莎琳德只来得及看见几道白色的影子，马匹就发了疯似地向前方跑去，窜进树林里。她的红色长发全扑在她脸上，萝莎琳德只能俯下身抓住马的鬃毛。后方传来动物的惨叫，参杂几声人的臭骂。她忍不住回头看，白色的骑士在不远处，车夫小弟在离她更近的地方 。她注意到一匹白色的狼正在接近，车夫小弟想用匕首刺却一不小心落空。狼已经抓住了马的腿，白马嘶鸣一声抬起前蹄。没有什么能比这更糟了，马抬起蹄子，坐在上面的人理所当然的摔下来。萝莎琳德一头摔在草丛里，衣裙被荆棘刮破。她听见车夫小弟惊恐的声音，抬起头，白色的影子已经到了她的身前。萝莎琳德已经能看见狼嘴巴里尖锐的獠牙，臭气铺面而来。如果任凭獠牙刺进她的血肉，她一定会死。萝莎琳德抓起一块石头，用力塞进狼的嘴里。她能感受到尖牙划破了她的皮肤，然后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教堂的彩绘玻璃碎片，把它用力的刺进狼的眼睛。白狼还没有来得及发出惨叫，就被赶来的白色骑士一剑砍掉了脑袋。动脉溅出的血洒了萝莎琳德一脸，她连眼睛都睁不开。白色的骑士下马，把她抱起来放在坐在马背上，然后踩着脚蹬上马，手臂绕过萝莎琳德拉起缰绳。
　　“请原谅，小姐。”白色的骑士在她的耳边诚恳地道歉。
　　少女冷哼一声，在骑士的两臂之间转过身，抓起他白色的披风，认真细致的擦着脸上的血污。然后还颇为贴心地帮他把蹂躏地不成样子的披风在背后舒展开。“我接受您的道歉，爵士。”少女倨傲地说，“不过我觉得，接下来的路走大道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