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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 ...

  •   准备要亡命天涯的滕炎把苗淼塞进了车子后自己迅速钻进车里。但苗淼却不想走一边叫着一边要去开车门,“苗嫣还没出来,快去救苗嫣啊!”
      滕炎已经顾不上那多,拉住苗淼就锁上了车门,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就跑没了影。把那些穷追不舍的打手甩在了车尾扬起的尘土中。
      又气又急地苗淼摇着滕炎的胳膊喊:“快开回去,快点去救我妹妹!”
      “你不要命了,我在开车。”滕炎甩开苗淼的手大喊。
      苗淼见滕炎不肯停车又连忙去扳车门,但门上了锁怎么弄也弄不开。“你停车,我要去救我妹妹。”
      “你抽什么疯,我们才跑出来……”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带她一起跑!”苗淼起急地喊。
      “当时那么混乱我怎么顾得上。”
      “你说什么?”苗淼简直不能相信这是滕炎的理由,“这叫什么话啊!我喝那么多的酒不就是为了救她吗?”苗淼气急败坏地叫嚷着。
      滕炎猛地一踩刹车。车子发出一阵刺耳又可怕的声音后立刻就站住了。滕炎怒吼:“喝酒就能带走苗嫣吗?难道你不知道那些人都不是好东西吗?他们是从来不讲信用的混蛋无赖!你怎么这么傻,这么天真!”
      “那我有什么办法,喝掉那些酒就有一丝希望,如果不喝就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我不是说过要等我过去的吗?”滕炎气急地问。
      “我不知道你会来!”苗淼头疼欲裂。
      滕炎看向窗外喘息着。
      “你把门打开,如果你不愿意去救苗嫣,我自己去,我自己可以解决的。”
      “你疯了,你没本事逞什么能啊!”
      “可是我怎么能丢下妹妹自己跑。”
      “她会没事的。她比你要聪明的多!”
      苗淼瞪着滕炎椎心泣血地说:“滕炎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苗嫣需要我们的保护啊。她是比我聪明,比我能干,可是在那群恶狼一样的人手里再聪明的人也不是对手啊!滕炎,你到底在想什么?现在对我来说妹妹比什么都重要,比任何人都重要!我可以去为她做任何事情。”
      “为什么?她只能算是你半个妹妹。”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她是我的亲人,不管我们曾是什么样的关系,但永远也改变不了血缘。”
      “你怎么这么天真啊,她并没有把你当成姐姐。”
      “她会的,迟早会的。”
      “我看不出来。”
      苗淼伤心地凝视着滕炎的眼睛问:“你眼里的世界为什么这么狭小?”
      滕炎激动地说:“因为全被你占据了,我再也看不到别人,除了你什么也没有了。”
      “你的世界里应该有更美好的事情,不要因为我让彩色的世界变成黑白胶片。我会让你失望的……”
      “你不要再说了!”滕炎不想再听下去冲下汽车摔上车门。
      跟着下车的苗淼追到滕炎面前说:“我不是你的一切,爱情也不是。”
      “你为什么这么残忍冷酷?”滕炎痛苦地说,“从一开始我就在包容你支持你,不管你做了让我多难受的事情,我都忍受着,就是希望有一天你会发现我存在的价值。可是走到今天,你还是只贪恋他。到底他有什么好,为你付出过什么?我曾问过他喜欢不喜欢你,他连这个都没有回答,更不用说爱这个字!”
      “我不需要承诺!”苗淼终于哭了出来。
      “我们才是一类人,都是被人抛弃的,所以同病相怜应该在一起。”
      觉得可笑的苗淼说:“爱情不是这样划等号的。你如果只是这样的认为,那你需要的不是爱情,是亲情。相互扶持的感情。”
      “亲情?”滕炎不能理解。
      “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谁也强求不来。不能用天平衡量付出和得到的重量。”
      “所以你不在乎他心里永远存着另一个人,要去接受他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滕炎问。
      想了一下的苗淼坚定地回答:“如果我认定爱一个人,那我会爱他所爱的人,会永远接受他拥有的东西,包括记忆。”
      “你认为这样做你就很伟大吗?傻瓜!”
      “你不也一样是个爱情傻瓜吗?”
      绝望的滕炎一边点着头一边身后退着步子,“我懂了,我明白了。”
      坐进车里,滕炎发动起车子。苗淼趴到车窗上拍着窗户说:“去救苗嫣吧,去救救她。求你了。”但滕炎什么也没说,连看也没看她就扬长而去。被车子带倒的苗淼趴在地上还在流着泪大声哀求着滕炎去救苗嫣。
      开着车,滕炎再也不能控制自己宣泄悲愤的情绪,他让眼泪尽情的在脸上流淌。如果公路的尽头是一个万丈深的悬崖,他一定会闭上眼睛毫不犹豫的踩下油门冲下去。这里就是人间地狱,活着等于死了。所以到底谁先拯救谁,是先拯救灵魂还是□□?
      那些追丢滕炎和苗淼的小弟灰头土脸的回到了俱乐部,胆战心惊地告诉怒不可遏的老板把人追丢了。颜面尽失的董老板只好把气撒向苗嫣。他大步走到苗嫣跟前,一把拽起了苗嫣。“他们会躲到哪儿去?”
      苗嫣憎恨地咬牙切齿说:“我不知道。”
      “你姐姐会去哪儿,你会不知道!”
      “我没有姐姐。”苗嫣发疯地吼叫着,“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认识他们,从来没有认识过!”
      “臭女人!”董老板恼羞成怒狠狠地甩了苗嫣一巴掌。
      没有招架之力的苗嫣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口角处也流出了血。
      “你打死我我也不知道!”苗嫣双眼喷火地吼,“如果让我找到他们,我会第一个杀了他们!”
      “老子会信你的?你最好给我放明白点!”董老板又甩了苗嫣一巴掌说,“臭不要脸的,老子是看得起你才给你脸,你还不识抬举,你算什么东西,算什么东西!在我眼里你就是一个破烂货!”
      当董老板扬手继续打时,身后突然有人大喝一声“住手!”,吓得他打了一个激灵。正当他要发火臭骂敢来搅局的人时,门外站的人让他一下哑口无言。
      走进来的正是曲常颢。当他刚走进俱乐部的大门时,就听到有人在议论刚刚发生过的混乱。他不用多想就知道肯定是滕炎引发的。果然不出他所料,眼前的景象已经很好的证明了。站在门口的曲常颢看到包房里到处都是血迹一片狼籍,受伤的几个兄弟也正被抬出去准备救治。
      董老板看着曲常颢慌乱地整了整衣服和头发说:“是曲经理啊。怎么也来玩啊?”
      曲常颢看清楚倒地上的女人是苗嫣后就立刻上前扶起了她,“苗嫣,你怎么样?”
      头发散乱的苗嫣瞄了曲常颢一眼没有回答他。
      “怎么,你们认识啊。”董老板问。
      “你为什么要打她?”曲常颢怒目圆睁地问。
      “误会,误会。”
      “我问你为什么要打一个女孩子?”
      “有一个无赖成心搅我的局。”
      “所以你就打她来出气?你还算是人吗?”
      “曲大公子,为了个女人你要跟我伤了和气?”董老板没好气地问。
      曲常颢让苗嫣靠着自己说:“这些砸坏的东西有我赔偿,受伤的兄弟我会出医疗费。我把她带走,今天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董老板笑了笑说:“曲大公子,这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吧。您何必趟这混水呢。您应该知道道上的规矩。”
      “我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这人我一定要带走。”
      “曲大公子,按理说这种事你见多了,应该见怪不怪了。怎么今天又当起菩萨广散善心了?”
      “她是我朋友,所以今天谁也别难为谁,各走一道,来日方长。”
      董老板冷笑了起来:“曲常颢,我是卖你爹一个面子对你客气。按理儿,你还应该叫我声大哥呢。”
      “我没有必要跟你攀这个亲。今天你已经是吃了大亏,怎么还想跟我较较劲?”曲常颢不屑一顾地问。
      “您可是呼风唤雨的大人物,我当然不敢。不过,咱别真为了一个小姐伤了和气不是。”董老板又赔起了笑脸。
      对这种两面三刀的家伙,曲常颢是极其不待见也不想有什么瓜葛。但是他隐隐地觉得这块狗皮膏药是粘上了,而且和这种人结梁子日后少不了麻烦。
      “我再说一遍,她是我的朋友,不是什么让人取乐的小姐。所以,以后别再打她的什么主意了。”
      “曲大公子,这您可是误会了。”
      “难道我刚才看到的情景都是假的?”
      “其实我们是正在谈合作的事情。”
      曲常颢不以为然地说:“那她就更没有必要再留下去了。苗嫣小姐已经是我们公司的签约模特了。”说完曲常颢就搀着受到重大打击的苗嫣走出了包房。
      干瞪眼的董老板当然不会这么轻易的吞下这口鸟气,好歹也算道上数得上位的人物,今天就这么栽在两个毛头小子手里,传出去岂不毁了名声。发誓一定要雪耻的董老板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今天耻辱。
      走出俱乐部,曲常颢从兜里掏出一块男式手帕递到苗嫣的面前,“擦一下吧。”
      苗嫣拿过手帕就抹去了嘴角上的血。
      “回去用冰袋敷一敷应该可以消肿。”
      “我是不是很可笑?”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去问问你的爱慕者吧,她会比我说的有生有色。”苗嫣转身要走。
      曲常颢拉住她的胳膊,“什么意思?”
      “你真应该早点来,就可以看到一场好戏,或许英雄救美的人就是你了。而苗淼也会对你更死心塌地。”
      “我想知道事情的经过。”
      苗嫣冷笑一声,“如果你是爱苗淼的话,就一定不愿意听到。”
      “请告诉我。”
      “去问苗淼吧!我不想再说了!”苗嫣失声痛哭地大喊起来,“为什么?为什么?难道我是隐形人吗?他为什么看不到我,为什么要把我丢下?我恨他,恨他……”
      凝视着苗嫣,她就像被熊熊烈火燃烧过后留下来的灰烬。曲常颢猜得出刚才发生一幕多么让人心碎的景象,也能体会出积蓄在苗嫣心中的怨艾。曲常颢将苗嫣搂入怀中,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给她一个男人的安慰。
      “或许刚才我还对她有感激和担扰之情,但是现在全都化作仇恨。而且像燃烧的大火,把所有的仁慈心都化成了灰。”苗嫣哭的悲戚,每一滴泪都像是心中的一块碎片。
      “事情都会过去的。”曲常颢安慰说。
      苗嫣离开曲常颢的怀抱,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过了一会儿问:“你还记得你眉尖旁的那道细疤痕是怎么来的吗?”
      曲常颢立刻想到是上次和苗淼争吵时,被摔碎的花瓶玻璃片划伤留下的。
      “不记得了吗?但这道伤疤会是你那段历史的永远印迹。”
      苗嫣说的没错,就算把过去忘得一干净,也总会有一点纪念品留下供人凭吊。就像伤疤,每次看到就会自然而然想起,这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事情留下来的,然后回味着当时的滋味。这就是记忆,抹不去的记忆。
      曲常颢说:“我送你回家吧。”
      “不需要,我,苗嫣从此以后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苗嫣坚定地拒绝了。
      “不是帮助你,而是一个男人的责任。”
      苗嫣突然放声大笑,笑声让人胆颤心寒。
      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的滕炎心中翻腾像咆哮的海洋。他是一个保护神同时也是一个刽子手。他以为自己在不停地付出在为爱情牺牲着,其实不然,他是一个极端自私和占有欲很强的人,他希望自己喜欢人的也喜欢自己,想要的得到就一定要属于自己。这是他的童年带给他的沉重礼物,注定他会走上这样一条艰辛的路。从十岁起,他就成了一个一无所有的无家可归的浪人,那些在别人眼里都是唾手可得东西,对他来说都是镜中花水中月。
      不过,既然从小就得不到,那也就不再奢望什么了,眼不见心不烦。本以为就这样冷冷清清地走完一生,可没想到一颗火星却燎燃心中的草原,并且越来越猛烈。这样的爱情激起了二十几年的欲望,并为此会付出一生的代价。但是这种代价太残酷了,因为会有更多的人因他而受到折磨。
      在送苗嫣回家的路上,曲常颢和苗嫣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因为现在安静对每个人来说都太宝贵了。没完没了争吵斗争都让人精疲力竭让人崩溃。车内安静,车外喧闹,两个世界看上去是那么对立。所以哪里才有真正的净土,清净之地呢?
      把苗嫣送回住的地方后,曲常颢开着车四处转着,直到夜深人静,什么人都没有的时候他停下了车。站在马路中央的双黄线上仰望着天空。站在这种地方看天,感觉的确不同,虽然没有什么车通过,但心跳还是会加速,血压还是会上升。
      舒解了心情的曲常颢坐回到车上,拿出手机播通了苗淼的手机。
      正蜷缩在床角上抽泣的苗淼看到手机的来电显示是曲常颢后,急忙用手胡乱的擦掉了脸上的泪。“喂,你好。”
      “是我。”曲常颢低沉着嗓音说。
      苗淼用手掌把将要流出来的泪水抹了下来,“嗯,我知道。”
      “已经一点了,还没睡吗?”
      “天气太热了,睡不着。”
      “你现在在哪儿呢?”
      “在租住的房子里。”苗淼努力使自己表现的轻松一些。
      “你一个人吗?”
      “嗯。你呢?在家吗?”
      “没有,在外面呢。”
      “已经这么晚还没回去吗?芗芗会着急的吧。”
      “没事,我妈会照顾的很好的。”
      “噢。你别太忙了,健康最重要。”
      曲常颢顿了一下说:“嗯,我知道了。”
      忽然一下,两个人都没话说了,一段时间里电话线只是传递着彼此的呼吸声,很轻却很清晰,近在咫尺的清晰。
      “那个……”曲常颢终于开口讲,“苗嫣她,她现在很好,你不用担心了。”
      震惊的苗淼张大了嘴,“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我把她送回住处的。”
      “真的吗?她真的很好吗?”
      “她现在的情绪不太稳定,你过两天再去看她吧。”
      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出来,苗淼问:“你都知道事情的经过了吧?”
      “大概猜出点。”
      苗淼捂着嘴半天没出声,而曲常颢也没有说一个字。
      又过了一会儿,苗淼小声说:“谢谢你。”
      “你休息吧。”
      “好。”
      两个人同时挂断了电话。苗淼想到刚才滕炎说的那句话:“我曾问过他喜欢不喜欢你,他连这个都没有回答,更不用说爱这个字!”于是心痛的苗淼跪在床上弓起背,脸紧紧地贴在大腿上,双臂也把头抱得严严实实。可她的哭声还是震天响,就像是要震碎房梁和瓦砾,等待屋顶的碎片将她掩埋。
      百感交集的曲常颢收起电话,现在他要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苗淼和滕炎呢?提不起精神的曲常颢回到家,小心地走上楼,准备进自己的房间时,他看向了滕炎的房间。从门缝里看不到一丝光,似乎表示滕炎还没有回来,可他还是走了过去推开了门。但出乎意料的是,滕炎正坐在洒进来的月光里看着窗外的天空。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曲常颢打开灯问。
      “请把灯关上!”滕炎冷冷地命令。
      曲常颢关上了灯。
      “苗嫣没事吧?”滕炎问。
      “你为什么会问我?”
      “不是你把苗嫣送走的吗?”
      “我以为你已经忘记她了。”曲常颢的语气中带着火气。
      “我应该忘记的何止她一个人。”
      “这对她太不公平了。你在她的面前带走了苗淼,还把她弃之不管,你让她怎么能接受的了。”
      “我的确亏欠她,但我也没有办法。”
      “不爱她就跟她说清楚。”
      “你以为我没有说过吗?但是她和我一样。”
      “现在事情弄得一团糟,算是达到你的目的了吗?”
      “我不会放弃。”
      “到这份上了还不放弃吗?”
      “有些事情我已经放弃了二十多年了,现在也该执著一回了。”
      “你应该去看心理医生了。我会帮你介绍的。”
      “就算让我去住精神病院,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就像汽车行驶在单行线上,想要往回走吗?那就等待调头指示牌吧。”
      曲常颢越来越不能理解滕炎的思维逻辑,认为他这样下去迟早会成为疯子。如果再继续呆下去,他也会发疯的。无话可说的他退出了滕炎的房间。
      听到身后传来了关门声,滕炎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屋子里又空荡荡的了,在这间屋子里不用开空调就会有种秋天的凉爽,像是安装了某种先进的热量隔绝器,和夏天划清了界线。
      看着胳膊上缠绕着厚厚的白纱布,滕炎已经感觉不到疼了。他的胳膊是骨裂,但为了能够掩饰住,他没让医生打石膏,现在他也只穿白色的长袖杉,一切都表现的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自然。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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