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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

  •   滕炎陪着苗淼看了电影压了马路吃了午饭,又看着她在打折店里和购物狂们拼抢,然后又坐在冰激凌店里品尝初夏的味道,细数着身旁的战利品。
      这算得上是苗淼的一种补偿吧,但是滕炎却总觉得有种施舍的味道。如果昨天他没有去送礼物,没有让她知道自己对她的生日如此重视的话,今天他们是绝对不会坐在一起。没有多少喜悦之情的滕炎知道自己还是输给了曲常颢。
      舔着冰激凌的苗淼一边走着一边问:“吃这么多冰激凌也不觉得凉快。你不热吗?”
      滕炎看着一脸孩子气的苗淼问:“不怕晚上拉肚子吗?”
      “开心就好了。”
      “现在开心吗?”
      “开心,当然开心了。”
      “你也太好糊弄了,几个冰激凌就能哄你开心。”
      “不是。我开心是因为有人给我过生日了。你过生日时不开心吗?”
      滕炎笑而不答。当他们路过一家婚纱影楼时,里面突然蹿出了一个人挡住了苗淼的去路。
      险些和面前的人撞上的苗淼猛地向后退了一步说:“天啊,吓死我了。”
      滕炎立刻站到苗淼的前面厉声地问:“干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突然冒出来的那个人连忙赔不是。
      滕炎拉起苗淼绕开那个人大步向前走,可是那个人又追了上去,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你到底想干什么?”滕炎警觉地问。
      “您先别生气。我不是坏人。”
      苗淼说:“有哪个坏人说自己是坏人。”
      “您听我说。”那个人安抚说,“我是这家影楼的摄影师。”
      “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滕炎又要拉着苗淼走。
      摄影师伸开双臂拦住说:“今天我们请来拍婚纱照的模特闹别扭,都罢工不干走人了。老板要是知道活干了一半就停了工,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还是跟我们没关系啊。”苗淼说。
      “我观察你们半天了,觉得挺适合的。如果不赶时间就帮帮我吧。”
      “适合什么?”滕炎问。
      摄影师露出讨好的笑说:“当模特啊。”
      “她这种身材当不了。”滕炎指着苗淼直截了当地说。
      苗淼鼓起腮帮子说:“我怎么了!”
      摄影师夸讲地说:“这样显得自然。那些标准的模特太生硬不真实,像这位小姐的身材要是拍好了才出效果呢。”
      “不行。”滕炎丢下话就要走。
      “我们是给报酬的。”摄影师又急忙补充。
      听到要给报酬苗淼立刻站住脚问:“多少?”
      “那要看拍多少了,不过不会低于这个数。”摄影师伸出二根手指。
      “二百?”苗淼问。
      “二千。”摄影师掷地有声地说。
      立刻张圆了嘴的苗淼喜上眉梢说:“好好。”
      滕炎看着两眼放光的苗淼,露出消失了很久的笑容,他想:这才是苗淼,我喜欢这样的苗淼。不要再让我看到只为另一个人苦恼悲伤付出的苗淼了。
      “可我们不是情侣怎么拍啊。”滕炎说。
      “死脑筋,有钱不赚啊。就当咱们是那些电影明星在工作不就成了。”不容滕炎回绝的苗淼就拉起滕炎跟着摄影师走进了影楼。
      宁不过苗淼的滕炎只好顺从地跟着苗淼进入了一个相当豪华气派影楼。一进门,苗淼就开始打量着大厅,几对准新人满面春风地忙着试妆挑婚纱,接待小姐也都忙得不亦乐乎。苗淼还没来得及再多看几眼,就被化妆师叫到了后面的单间里试衣服化妆去了,而滕炎也不知道被拽到哪儿去了。
      梳妆完毕换好了婚纱的苗淼马上飘飘然起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想变成公主的灰姑娘就应该是这种感觉吧。而且自己本来就有公主的气质,不过是被煤灰覆盖的金豆子,迟早会有发光的那天的。越想心里越美的苗淼迫不及待地要给滕炎看看变身后的自己,于是从试衣间里跑了出来。
      早就换好衣服的滕炎坐在沙发上等待着,同时也在思考着什么。当看到毛毛躁躁的苗淼脚底绊蒜似的跑来,他站了起来。
      头一次见滕炎穿这么正式的礼服,苗淼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会这么成熟男人味这么有风度呢,不光是身材好的无可挑剔,整个人的气质就像是王子一般英气逼人。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青蛙王子吧。
      “想什么呢?”滕炎拉回神游的苗淼。
      回过神的苗淼笑嘻嘻地问:“我漂亮吗?”
      滕炎上下打量了苗淼很久说:“不配,像麻雀插了凤凰的羽毛。”
      本想让滕炎夸讲自己的苗淼被滕炎讽刺后撇嘴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做好准备的摄影师打断他们说:“好了两位,抓紧时间吧。”
      “噢好。”说话间苗淼站到摄影机前。忽然她身边的几个聚光灯亮了起来,烤得她像炉子上的白薯手足无措的,“我该怎么做?”
      “自然一点就行。先生你也快点站过去吧。”摄影师催促说。
      滕炎直挺挺地站在苗淼身边,而苗淼也僵硬地立正站好。摄影机后面的摄影师哭笑不得地说:“又不是僵尸,两位放松点自然点。像平常照相一样,站得近一点。”
      滕炎调整了一下气息,向苗淼的身边靠了靠。不满意的摄影师又说:“不行,带点表情。怎么像六七十年代的人照结婚照呢!摆个姿势什么的。”
      根本不懂摆姿势的苗淼小声嘟囔说:“早知道应该跟苗嫣学学就好了。”
      “为了两千块钱跟这儿活受罪。”滕炎埋怨地说。
      苗淼不服气地撇着嘴,斜着翻白眼地瞟了滕炎一下。滕炎却满不再乎地不去看她,盯着镜头摆起了姿势。
      没办法的摄影师不想浪费胶卷只好亲自上前做示范帮他们摆出各种亲昵的姿势。但很不适应的苗淼总是绷不住劲找不到感觉。尤其是在和滕炎面对面相互深情凝视时,她就会大笑不止,本来很甜蜜温情的气氛总被她的尴尬表情破坏掉。已经没什么气力的摄影师只好任由苗淼发挥,好在慢慢进入状态的苗淼没有让摄影师走到撞墙的那步。
      折腾了好几个小时候后,大家都已经疲惫不堪,都催促着早点收工时,摄影师不紧不慢地说:“再等一下,还有一张没拍,别浪费了。”
      歪坐在椅子上的苗淼有气无力地说:“能摆的姿势都摆了还拍什么啊。”
      “你们还差张结吻的,快点就拍这张了。”摄影师又催促起来。
      脸红到脖子根的苗淼急忙摆手说:“不行不行,这可不行。”
      “为什么?”
      “多难为情啊。”苗淼小声地说。
      “有什么难为情的,为了工作连这点牺牲精神都没有啊。以为这两千块这么好赚啊。”摄影师说。
      苗淼看向一言不发的滕炎问:“你怎么不表态?”
      “反正丢人丢到家了,还在乎这个吗?”滕炎反问。
      低头的苗淼做了一翻思想斗争后,突然双手一拍椅子的扶手站了起来,“豁出去了。”然后挺直身体闭上了眼睛。
      滕炎看了看偷笑的摄影师,然后踱步到苗淼的面前,双臂环住她的腰。此时的苗淼又想笑又害羞,本以为滕炎只是吓吓自己,但没想到他温热的唇毫不迟疑地轻柔地覆在了她的唇上。像针扎了一样的苗淼立刻睁开了眼睛,惊惶失措地看着与自己零距离的滕炎。
      自从曲常颢的那一吻深刻在苗淼的心中后,她就再也不幻想这种滋味了。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滕炎的这个“毫无意义”的吻竟然让她的心脏狂跳到快要窒息的地步,同时也领悟到吻是千差万别的。
      渐渐地,滕炎的面孔模糊了,苗淼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突然,“可耻”一词冒了出来,让她觉得自己贪婪、肤浅、轻薄。开始心慌意乱的苗淼想:怎么可以和别的男人接吻呢,吻不是要给自己深爱的人吗?为什么要这样做,这算不算是对曲常颢的背叛?不行,要停止,要离开他的吻。可是他为什么像磁铁一样,使自己若即若离?我疯了,疯了。难道我开始堕落了吗?
      从恐慌中挣脱出来的苗淼心潮起伏,她不敢去看滕炎,更不敢和他对视。她用手轻轻地遮盖住红热的唇,一只手提起裙摆转身跑出了摄影棚。
      看到苗淼狼狈逃走,滕炎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他应该算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至少已经在一点点的动摇着苗淼的心。
      离开影楼,苗淼始终和滕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是她看出滕炎的私心,而是害怕自己动了歪念沉沦下去。她担心自己会被骂水性杨花,担心别人指责说是烂情。可是有谁会去在乎她移情别恋,有几个人关心她到底爱谁。这些都是她自己给自己上的枷锁。
      站在站台上等公共汽车的两个人表情都有些不自然。尤其是苗淼,好像身边站了一个怪物,紧张的气氛像是一触即发,她连瞟一眼的勇气也没有。
      突然滕炎开口问:“你怕我吗?”
      “啊?”苗淼侧过头,假笑地说,“没有啊。”
      “是因为那个吻吗?”
      苗淼心里默认说:明知故问。
      “你真的没有考虑过,这种事情会发生吗?”
      “谁想到我还有捞外快的命啊。”苗淼呵呵地傻笑了起来。
      知道苗淼在成心打岔,滕炎就点明说:“我是说那个吻。”
      “噢。”苗淼想继续装糊涂,可是又找不出糊涂的理由。
      “其实……”
      苗淼立刻打断了滕炎的话,急忙跳下站台迎向驶进站的公共汽车。“我的车来了,我先走了。”
      滕炎望着慌慌张张的苗淼上了车,找了一个看不到他的位子坐下。然后随着公共汽车的排气管里喷出一股呛人的烟,结束了他们的约会。
      华灯初上,苗淼一脸茫然又疲惫地回到了家。等在家里的芗芗见她回来了就飞奔上去抱住了她。
      “你怎么才回来?”芗芗埋怨地问。
      “饿了吧,我去做饭。”
      “爸爸在做饭。”
      苗淼很意外,快步走到厨房看到曲常颢真的系着围裙在做饭。
      “你这个保姆当的真差劲,把孩子丢在家里自己出去约会了。”曲常颢不满意地说。
      苗淼心里一震,做贼心虚地说:“我可是一心扑在工作上。”
      “难道请了一天假不是去约会吗?还说会早点回来做晚饭,结果都是我自己解决。”
      苗淼不好意思地要去解曲常颢身上的围裙,“我来吧。”
      “行了,别沾手了。”曲常颢把苗淼推了出去说,“陪芗芗玩吧,她巴望了你整天。”
      苗淼看向可怜兮兮的芗芗,伸手拉住她问:“芗芗今天都干什么了?”
      “画画儿看书……”芗芗说到一半后就拉着苗淼跑到外面,然后让苗淼蹲下来附耳说,“今天和爸爸下跳棋了,他总是输给我。”
      苗淼捂住嘴笑着说:“芗芗这么强啊。”
      “嗯。”芗芗得意地点着头。
      苗淼站起身望向在厨房里忙碌的曲常颢。想起他的吻又想到滕炎的吻,她的脸像燃烧的火炭一样热。
      从厨房里出来的曲常颢把菜摆到桌子上,看到发呆的苗淼问:“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醒过神的苗淼捂着脸说:“没事,我上去洗脸。”
      “快点啊,菜都弄好了。虽然做的不好吃,但填饱肚子应该是没问题的。”
      “你会做饭就已经是个奇迹了。所以不用强求你做成人间美味。”苗淼一边开着玩笑一边走上楼。
      坐到饭桌前的曲常颢看着自己照着菜谱做出来的菜,自我宽慰地想:好在现在学会做这些应该不算晚,至少身边还会有人同我分享。如果不懂珍惜真到了孤家寡人的那一天,那我的下场该会有多凄惨。她应该也会为我的进步感到开心吧,至少把芗芗托付给我,她还不会失望。
      重新投入工作中的曲常颢在偶尔想到苗淼傻傻的表情后,就有种暖暖地感觉。自从遇到苗淼,曲常颢开始理解温暖的含义。不要等待别人成为自己的暖炉,只有自己懂得发热,才会让彼此得到双倍的温暖。原本已经放弃爱情的曲常颢现在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再次动摇。
      沉思中的曲常颢被进来的秘书打断。秘书把一叠报告递到他的面前说:“这是新款上市的调查,本来昨天就应该整理好交给董事长,可您……”
      曲常颢迅速调整好情绪说:“我知道了,放这儿吧,一会儿我去交。”
      “董事长昨天还问起您去哪儿了,我说您下去做调查了。”
      “谢谢。对了,你去趟购物中心,帮我买这个牌子这个款式这个号码的鞋。然后把这个卡片放在盒子里用快递送到我家。”曲常颢在一张便条纸上迅速的写了个字,然后把纸交给了秘书。
      秘书疑惑地接过纸和卡片,“知道了。”
      “去忙吧。”
      退出经理室的秘书很好奇卡片上写了什么,可是又不敢看。她强烈地感觉到这上面肯定有可以解释曲常颢反常举动的答案,但是在衡量了工作和好奇心后,她还是选择咬牙忍住了。
      在家的苗淼趁着芗芗睡午觉的时候,抓紧时间完成昨天堆下来的工作。看着这些苦活累活,她更加肯定自己是这个家里最不能缺少的重要人物。正当苗淼在卫生间里忙的四脚朝天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心烦的她一着急起身抬脚就要向外跑,结果一只脚‘啪’地就踩进了水盆里。像是催命一样的门铃声不间断的在响,苗淼连塑胶手套都没来得及脱一边跑着一边喊:  “来了来了,别按了!”
      打开门,门外站着的快递员像连珠炮一样地说:“这里是不是曲常颢的家,有份快递要签收。”
      “有快递啊。”苗淼揪下粘地手上的手套说,“我代签行吗?”
      “只要有人签个名就成。”快递把东西和单子一同交到苗淼的手上。
      苗淼拿起笔在送货单上签了字,然后就奇怪看着地盒子。
      “货已送到,再见。”说完快递员就像风一样跑了。
      关上门,苗淼捧着盒子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不知道该不该打开看看究竟。越想越觉得蹊跷的她禁不住诱惑还是忍不住好奇心打开了盒子上的包装纸,小心翼翼地掀开盒盖发现里面是一双鞋,而且看上去很眼熟。
      这时苗淼又注意到鞋上还放着一张粉色的卡片,她好奇的打开,里面写了几行字:好奇心太重了!如果是颗炸弹怎么办呢?还好我放在里面的是双有魔法的鞋子。午夜十二点前穿上,或许真的会变成公主。希望你喜欢送给你的这份礼物。
      惊喜万分的苗淼记起眼前的这双鞋就是那天在商场里试穿还差点崴脚的那双。她立刻把脚上的拖鞋甩到了一边,用手把湿漉漉的脚擦了擦,然后小心谨慎地穿上了梦寐以求的“水晶鞋”。
      就在这双好像真的带有魔法的鞋子穿到脚上后,苗淼一刹那间就感觉自己变成了美艳绝伦的公主。她用轻飘曼妙的舞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高傲地穿梭在媚俗的人群中,用高贵而优雅的神情挑选着白马王子。
      这时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了,迫不及待地要将她打回原形。在恐慌和羞愧中,不想让丑陋的一面示人的她夺门而出,奔跑中丢了鞋子。突然,她的脚踝向外一扭猛然栽倒在地。
      坐在地上的苗淼不停地揉着脚踝,听着厨房里烧开的水壶发出刺耳的鸣哨声,就像是十二点的钟声打碎了灰姑娘的梦,也打碎了她的得意忘形。最终还是因为这双鞋崴了脚的苗淼泄气地脱下鞋子抱着走进厨房关了煤气,然后又一瘸一拐地上了楼。
      看着和自己并不配套的鞋子,苗淼很自责自己的虚荣和不切实际。不过是一双普通的鞋子罢了,为什么要赋予它这种色彩。本来是美好而又甜蜜的礼物,但是现在却成了向上爬的工具了。
      苗淼把滕炎送的鞋子也摆了出来,两双并排放在一起进行比较。越比越没底气的她索性背过身不再看。这两双风格和品味完全不同的鞋子正好形象地反映了苗淼此时的处境,她游离在两双鞋之间,就像奔走在两个世界。头疼的苗淼最后还是暂时选择了逃避,穿上拖鞋平衡在中间。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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