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晏导的献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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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是另一种生活的开始。
晏齐朗坐在车里，深深吸了口烟，再缓缓吐出，烟雾缭绕。
把烟蒂拧灭的同时，他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然后打开门，跨下车，朝本市最富盛名的gay bar走去。
门口的服务生礼貌地为他拉开门，经过一小段回廊，又出现一到雕花玻璃门，里面隐约印出光怪陆离的景象，只需拉开一条缝，震耳欲聋的音浪就扑面而来，仿佛在说，欢迎来到另一个世界。
晏齐朗一踏进这道门，就被许多视线黏上，而他恍若未见，从容地迈着步子，目光像在搜寻着什么。
一只手忽然从身后搭上晏齐朗的肩：“嗨！帅哥！请我喝一杯吧！”
晏齐朗轻轻拿下那只手，在手背上烙下一吻：“对不起了美人，改天吧，今天我有正事要办。”
美人作懊恼状，眼角的泪痣如泣如诉：“唉，真是忘恩负义，以前叫人家宝贝、honey，如今连安慰一下我这个寂寞的人都不愿意。”
晏齐朗扔开他的手，笑道：“算了吧，你如果寂寞就不是杜一了！”
没人咯咯一笑，让晏导有点毛骨悚然，“你最近死哪儿去了？都不见人影，小伍以为你又去非洲体验生活了。”
“最近有点忙，先不说这个，诶？你刚有没有见到一穿白西装的人？”
“多了去了！”
“不不，那人长得不错，高高的，一看就特正人君子那样的！”
“你到底是在夸人家吗？怎么听起来又不像？”杜美人眯眯眼，玉手一指，“是不是那个？”
晏齐朗朝那个不算隐蔽的角落望去，两男人正你侬我侬，其中一个正是他刚才偶然撞见的人，晏导摸摸下巴，决定重操旧业，导演一出好戏。
沈淼接到晏齐朗电话的时候正在家上网，听到手机响，拿起来看看，又放回原处，可它还是疯了似的响，沈淼视线从屏幕移到震动的手机上，咬咬嘴唇，又移了回屏幕，再瞟了一眼，还是接了起来。
自那天后，这俩人还没联系过，想到那人竟对自己存了那种心思，沈淼免不了有些疙瘩，虽然他从没介意过晏齐朗喜欢男人的事实，可他也从未想过和一个男人谈情说爱，柯家琪除外，但也仅止于想象，从未付诸实践，那在沈淼眼中太过惊世骇俗，自己接受不了，更害怕柯家琪知道他那小心思，就这么一直揣着，总之，柯家琪在他生命中是个例外，很特别的存在，如今竟然有人妄想坐上这个位置，沈淼本能地排斥！
挂了电话，沈淼蹲下问小色狼：“乖~你说我去不去啊？”
“呜呜昂昂~”（老爸俺肚子饿~）
“既然你让我去那我就去吧……”小沈医生握拳远目，半夜让我去酒吧，还说不去会后悔一辈子，我倒看看你耍什么花样！
他到的时候，晏齐朗正在门口候着，T恤牛仔，多了份不羁，随性的很，而此时晏齐朗眼中的沈淼则有着和周围世界格格不入的清新，啧啧，小羊羔，真不想让里面那群狼看到你，可惜你是今晚的主角，缺了你，这戏就演不起来了。
“什么事啊？”沈淼走到他跟前不耐地问。
“跟我来就是了。”说罢转身就走，似是吃准了沈淼会跟上。
沈淼有些局促的打量着四周，周围的人却放肆地打量着他，在看到N对男男亲热的火爆戏码后，小羊羔终于意识到不对，拉住前面的晏齐朗：“这里是什么地方？”
晏齐朗指指台上疯狂扭动的舞者，凑到沈淼耳边说：“如你所见，gay bar。”灯光在他脸上闪过，五颜六色，沈淼看得一怔，好像面前就是扇禁忌的大门，而那人在里面不断地向自己招手。
“我不是同性恋！”沈淼皱着眉说，却被音乐声覆盖，晏齐朗也不知有没有听到，却在下一秒又凑了过了，在沈淼额上啄了一下，“这样就好了，那些人就不会再骚扰你了。”
沈淼下意识看看周围，果然刚才盯着他看的很多人已经掉开了视线，沈淼明白了，那是昭示所有权的吻，一时间说不出什么感觉，倒是脸先红了，咳了几声，以对方听得到的音量说：“你到底带我来干嘛了？”
晏齐朗不说话，只牵起他的手在人群里穿梭，沈淼任他牵着，带着秘密揭晓前的不安。
“我今天偶然在这间酒吧门口看到他，就跟了进来，我认为你有权知道一些事情，也许你会伤心难过，但你必须知道！”晏齐朗站定后难得认真的说道，牵着沈淼的手不觉加了点力。
“什么意思？”沈淼呐呐地问。
晏齐朗让开身，使沈淼可以看清眼前的一切。
沈淼疑惑地望去，舞池边的角落里都是成对的男男，也有女的，但在这里绝对算弱势群体，沈淼刚把视线从一对起腻的男人身上移开，又移了回去，不觉走近了些，想看得更清楚，或者说，辨认一下，究竟是不是……那个人。
“家琪哥？”
水结成冰要多久？倒空一瓶酒要多久？一朵花凋谢又要多久？
而崩溃只需一瞬间。
沈淼觉得天都塌了。
“你以后跟着我混！我罩着你！”
“这是我弟弟，以后和我们一起玩儿，谁都不许欺负他！”
“小时候挺粘我的，现在可不能变生疏了！”
“你从小就不让我省心。”
“诶？那边有人盯着我们看，你认识？”
柯家琪转眼一看，呵，还真认识，也只需一眼，就天崩地裂。
两人就这么相望着，仔细听，有什么在破裂。
最终还是柯家琪先镇定下来，放开怀里的男孩儿，一步一步走向沈淼，在足够近的地方停下，自嘲的笑笑：“如果我让你听我解释，你会信吗？”
“你说我就信。”沈淼的语气像在哀求。
柯家琪一震，却是再也说不出话。
“难道你没什么要说的吗？”沈淼最后几个字声音颤抖地厉害。
柯家琪摇头：“就是你看到的那样。”颇有自暴自弃的味道。
沈淼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好不容易，聚集了所有力气才硬生生憋出一句话，口气森然：“你怎么对得起孙静？”
柯家琪头皮一紧：“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不用了，就在这里，就是现在，把话说清楚！”
柯家琪看着面前的人，有些奇异的陌生感，印象中的沈淼从未像现在这样那么尖刻强硬过，更不会像现在这样用那么悲伤失望的眼神看着自己。
求你，别这样看我，我也不想的。
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孙静？对，孙静，我们结了婚的……可当初如果你不让我跟她交往，我一定听你的，如果当初你说不要结婚，我也一定听你的……所有的事我都第一个告诉你，问你试探你，可你呢……不要多，你只要表现得有一点舍不得我就，我就……”柯家琪显得有点歇斯底里，最后只化作一句，带着无限的哀怨，“我从头到尾爱的都不是她……”
沈淼的心在嗓子口剧烈跳动，不快，但是每跳一下，整个世界都在跟着颤动：“你什么意思……”
“都到这份上了，你还一点都看不出来？小淼啊小淼，你怎么就那么笨呢？”柯家琪伸手想揉他头，沈淼一偏，即落空。呵，你还在妄想什么呢柯家琪？
沈淼像被人从身后狠狠打了一闷棍，久久不能反映，看着柯家琪眼中闪动的火花，一瞬间好像什么都明白了，下一秒，又都乱了，终于，他后退一步，却低头不语。
呵呵，难不成我们俩竟是两情相悦？呵！为什么听上去那么可笑，也好，至少那么多年不是我一头热，他竟然也是喜欢我的……为什么我们会变成现在这样？难道怪我演技太好？如果当初……算了……
也许，我们只是有缘无分吧……
“你不该来这里的，你该回家……”沈淼说完转身离开，就是这一转身，决绝地仿佛要切断柯家琪所有的念想。
他说，你该回家。
晏齐朗走前，回头看了看，只见柯家琪身后的男孩儿，眉眼间竟和沈淼有几分相像，再看柯家琪，一时间，四目相对。原本以为他眼中会有愤怒不甘，可晏齐朗只看到了无限的失落，这刻，晏齐朗有些同情这个男人，也许他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他喜欢的人，曾经，也深深地爱过他。
柯家琪苦笑：“你厉害，这下我连留在他身边都不可能了。”
沈淼在某些方面是很死板的，过了这晚，这俩人也许连兄弟都没得做了，沈淼不会允许自己成为他人婚姻的隐患。
晏齐朗也不忍再挖苦他，回头离开，半路上被杜美人拉住调笑：“我说，当第三者可不好！”
“靠！你才第三者！”晏齐朗笑骂，快步追上沈淼。
到了室外，忽然远离喧闹让耳朵有点不适应，有一种奇妙的空虚感，沈淼此时正靠在悍马旁边，不知在想什么，直到晏齐朗走他面前，才抬起头：“要麻烦你送我回家了。”说完一笑，可晏齐朗觉得他想哭，那表情和几年前第一次见到他时如出一辙，很后来才知道，那天是柯家琪结婚的日子。
到了沈淼家楼下，晏齐朗小心翼翼地开口：“我能上去坐一下吗？”
沈淼顿了下，继续往前走：“你不是有钥匙吗，用不着问我吧。”
晏齐朗这才想起离开这里后，还一直保留着钥匙。
进屋后，晏齐朗关上门，一回身，就见沈淼幽幽地盯着自己，房内还没开灯，只靠窗外的月光照明，气氛诡异，晏导被扎扎实实吓了一跳。
“你今天是故意叫我去的吧？”沈淼的话听上去像问句，却是一句陈述。
晏齐朗一怔，最近他几乎快忘了小羊羔有时也会变身狼人的，自己从前在他面前吃的亏还不少吗，想了想，以退为进道：“是啊，我说了，你有权知道这些。”
狼人像是想到什么，一瞬间又便会小羊羔，泄气的垂肩，再也难掩伤心。
真正的狼借着夜色壮胆，抚上小羊羔的脸，见他轻轻一抖却也不躲，甚至还把脸在手掌上微微蹭了蹭，即使是寻找慰藉他也认了，低头，吻上。
“别动，我只是想安慰你。”
再吻。
分开。
“我不是同性恋……”
“又是这句话，你不是喜欢柯家琪吗？”
“……我不是同性恋，我只是喜欢他而已……”
沈淼落寞的样子让晏齐朗又气又心疼，继而又亲了上去，唇齿纠缠，交相跌送，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都擦枪走火，喘着粗气。
“去床上？”晏齐朗问。
沈淼不语，眼神迷蒙。
晏齐朗拉着他就往主卧走，期间仍吻得难分难舍。
小羊羔真热情，晏导这么想着的时候，已经被小羊羔压在了身下，抚摸着沈淼光滑的背脊，晏导忽然觉得这姿势有点憋屈，于是仗着自己身高优势奋起翻身，沈淼不服，也翻身，到底也是个接近一米八的大小伙，力气也不比晏齐朗小，就这么翻滚了几次，躺在下面的晏导苦恼道：“你那么想在上面？”
沈淼的回答是脱了T恤，再次扑上。
晏导无奈地想，看来今晚舍不得屁股就套不到羊了！靠！老子今天看在你那么伤心的份上就让你一次！算是给你开荤！
多么伟大的献身精神啊……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晏导的献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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