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罗奥特曼]银河彼岸》SKTsnow

26、银河之梦（二）

　　在宇宙投影中的时间让她忘记了温度的概念，而此时她的右手被人毋庸置疑地紧握着，温暖从手掌传达到了心脏，整个身体的感官似乎重新苏醒了过来。
　　沈簟秋看着少年高大的背影和带着青涩却异常坚定的侧脸，轻轻地回握住他的手，上前一步让自己从被保护的姿态变成并肩站着。
　　“你们怎么会到这里！”
　　“切，本少哪里去不了！”赛罗恣意地扬了扬下巴，“你究竟有什么目的，托雷基亚！”
　　“跟你有什么关系！”托雷基亚手中发射出闪电状的光线，被赛罗再次用冰斧化解。
　　“托雷基亚——”沈簟秋打断二人剑拔弩张的气氛，右手因为紧张而握得更用力，少年身上的温度带给了她不服输的勇气，“他们作为朋友、作为伙伴，没有放弃我而来到这里。我想，泰罗一定也一样，为了把你带回光明，而努力着！”
　　“你懂什么！”
　　“这种家伙也值得吗？！”
　　托雷基亚已经和赛罗开始用光线较起了劲，沈簟秋被余望津拉动着避开了打偏的光线，继续说：“值得的，因为他是泰罗，所以，他会认为是值得的！我们的存在本没有意义，光明与黑暗也没有意义，但是，正是因为与他人的相遇和羁绊，才为这些赋予了意义。”
　　“你给我闭嘴！羁绊什么的——”
　　两个奥特曼都加大了光线的输出功率，刺眼的光芒在幽暗的空间之中爆炸开来。沈簟秋和余望津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但还是短暂地失去了视觉，他将身体挡在她的面前，让她的头埋在自己的胸口，以免刺眼的光芒再对眼睛造成更大的伤害。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睁着眼睛，因为无论她怎样眨眼，眼前都只有一片漆黑，唯独手上传来的源源不断的温暖让她知道自己仍然活着。
　　“这是宇宙在你梦中的投影。”
　　托雷基亚的话忽然跳进她的脑海之中。
　　如果这只是自己的梦境的话，那么自己就算无法控制宇宙中的事物，也应该能够控制梦境里的其他东西，至少——
　　她猛地瞪大了双眼，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跳得像是要从胸膛中破口而出，夕阳暖融融的光芒照在她撑在床上的手臂。
　　窗外是安静闲适的夕阳，半空中已经挂上了些许浅白色的星星。
　　右手上少年略高的温度姗姗来迟地传达了过来，她侧过脸看着他俊朗的脸。平时总挂着吊儿郎当笑容的脸此时正无意识地紧皱着眉头，似乎在与什么东西艰难地对抗着。
　　“余望津？”她摇了摇他的肩膀，但他只是将眉毛拧得更紧了。
　　梦境的主人已经清醒了过来，那么梦境就应该已经消散了，为什么他还没有醒？
　　沈簟秋担忧地看了看他手上仍闪烁着光芒的帕拉吉手镯，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有赛罗的话，一定可以平安无事吧。毕竟，那可是赛罗啊。

　　余望津只觉得怀里一空，呆愣地四处张望许久也不见沈簟秋的身影，只惊讶地发现自己身处的空间开始逐渐地崩塌分解。
　　“哦？居然醒了吗？”托雷基亚颇有些意外地看着从远及近逐渐崩塌的宇宙，向赛罗丢去了最后一团能量团，“那我也不奉陪了。”
　　赛罗控制着冰斧击毁了光团，爆炸之后只见黑蓝色的恶魔悠然自得地消失在托雷拉门扉里。
　　“可恶，站住——”他挥着拳头冲上前去，只打在了一团空气上，“又被他给跑了！”
　　余望津飘到赛罗的身边，和他后背贴着后背，有些惊恐地看着逼近自己的坍塌分解，问道：“赛罗，这是怎么回事？”
　　“理论上来说梦境的主人苏醒了，梦就会消失，我们也会一起醒来，但是——”他调动着体内所剩无几的能量张开了屏障，以防被卷入瓦解之中，“可恶，恐怕是托雷基亚那个家伙做了手脚。”
　　“他是想让我们随着这个梦境一起消失吗？”
　　“啊，应该是的吧。”赛罗依旧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轻松地说，“放心，我的能量还够把你送回去。”
　　“那你呢？”
　　“我——”他帅气地抹了抹嘴角，“虽然暂时还想不到办法，不过，想困住本少爷，他还早了两万年！”
　　“那可不行啊，赛罗。”余望津的脸上难得显现出认真的神色，声音低沉又决绝，“这个世界可以没有余望津，但不能没有赛罗。如果不能两个人一起走，那么活下去的一定要是赛罗。”
　　身后的少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然后了然地轻笑了一声。
　　“既然是一起来的，那就要一起回去啊。听好了，余望津。”赛罗抚摸着手腕上的帕拉吉手镯，严肃地说，“接下来我会用光辉形态逆转时间，让我们从这个鬼地方出去。但是光辉形态非常消耗能量，我会陷入一段时间的沉睡，等能量恢复后就会醒来，不用过于担心。明白了？”
　　“嗯，知道了。”余望津点着头，低声道，“我们等你哦，少爷！”

　　帕拉吉手镯上那颗湛蓝色的宝石上光芒黯淡了一瞬，让沈簟秋的心跳都漏跳了一拍。她的手缓缓抚上仍带着温热的宝石，余望津的手指动了动，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对上了她惴惴不安的神情。
　　“别担心。”他扬了扬手镯，解释着，“赛罗只是能量消耗过度暂时陷入沉睡而已，很快就会回来的。”
　　“吓死我了，没事就好。”
　　“本来你醒了我们就都能出来了，结果因为托雷基亚使坏差点翻车。”余望津一副前辈的模样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所以啊，你别看见个奥特曼就无条件信任，又不是不知道还有贝利亚这种存在。那个托雷基亚真的不是什么好鸟，别老想着嘴炮能解决一切了，人家不领你的情。”
　　“……”沈簟秋抿了抿嘴，“居然会被你教育……”
　　余望津：？
　　“不过，”他看着腕上有些黯然的手镯，叹了口气，“没有赛罗，我们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也不一定，我已经明白一切了。”
　　“啊？”
　　“走，去找陆离学长。我知道怎么回事、该怎么做了。”她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框，凹出柯南同款造型，用拙劣的日语发音说，“真相只有一个。”
　　或许他们和赛罗都是被他人创造出来的故事人物，或许这一切不过是被人精心安排的故事情节，正如托雷基亚所说，不过是为娱乐他人而存在。
　　但是这个故事能被托雷基亚所干涉影响，那就说明，这并不是简简单单的、白纸黑字的既定故事而已。
　　痛苦也好、快乐也好，都是自己切身感受到的。相遇与羁绊，也随着手上的温度流淌进了内心。
　　对自己而言，一切都是真实的。
　　而他们，也是真真切切地，存在着的。
　　“这就够了。”沈簟秋暗自决定着，把这一切都埋在心底。
　　“首先，我们所在的星球和星系，都是有着自己的意识的，或者说，像是一个巨大的、有着自我调节能力的生态系统。鲁格赛特作为宇宙的白细胞，就是这个宇宙免疫系统的一部分。
　　“现在这个系统把地球或者说地球上的人类和文明判定成了需要被消灭的病原体，但我不认为这是托雷基亚做的手脚，更像是一种过敏反应。人类在探索宇宙的过程中向其他星球丢弃了太多太空垃圾，这是真正的病原体，但是因为过度免疫，银河系的免疫系统也将地球人类及文明列入了病原体中。
　　“第一只鲁格赛特本可以完成任务，但是由于赛罗的出现导致它反而被消灭，而人类虽然不算变本加厉但仍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根据负反馈原理，只能再出现更多的鲁格赛特，甚至赛罗本身的力量都因此受到了限制——毕竟他的力量来自恒星的光。”
　　陆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一旁双眼有些朦胧的余望津看着学霸学长了然于胸的神色，满脸迷茫只能跟着机械地点头。
　　其实他也能懂她想说什么，也知道她嘴里的术语是高中生物就学过的。
　　可他真的忘了具体概念了。
　　“所以我们能做什么……”陆离看着屏幕上广阔的宇宙，皱起了眉头，“消灭鲁格赛特只能获得短暂的和平，而且越是依靠赛罗的庇佑越是让他的力量被压制。但是如果直接摧毁银河系的免疫系统，作为组成部分的地球依然要面临毁灭。”
　　室内陷入了沉默之中，这似乎是一个无解的困境。
　　“要不咱该吃吃、该喝喝，啥事儿别往心里搁。”余望津抹了抹鼻子，咧开嘴笑得灿烂，“反正早晚都要死的，不如在死之前玩个痛快。顺便带着赛少体验一下——”感受到陆离和沈簟秋看智障的眼神，他悻悻地收回来强行摆出的笑容，“好吧，就算你们同意赛少也不同意。”
　　沈簟秋明白他是想活跃一下气氛，便轻轻敲了敲他的脑壳：“当心赛罗突然醒过来捶你。”
　　余望津抿了抿嘴，后怕地揉了揉他那禁不住折腾的老腰。
　　“其实，如果宇宙真的存在自我意识的话，或许还有一个办法，虽然……可行度很低，而且，”沈簟秋悄咪咪地竖起一根手指指着天花板，“我们得得到上面的信任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