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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本人姓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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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刚刚拉下黑幕,城市的喧嚣却并未以此而有所缓减,徐徵最后一次检查了博物馆的安保系统,同门卫的张老大爷打了个招呼,拉紧了自己的包带,准备回家。按常理来说,平时他是早早地就下了班,能迟到绝不早来,能早退绝不加班,还时常三天两头打鱼晒网。常人会问,就这么个不思进取的东西为什么到现在都没被博物馆辞退。
原因很简单,徐徵的家世不一般。
徐家原先是在山东一带发展的,家里大多从事的是商人行业,倒也有几份家底。但到了清朝末年的时候,朝局动荡,民心不定的,渐渐家里开始变得入不敷出。这时候徐家有一位极有远见且位高权重的族人就提出了搬迁,搬到哪儿去呢?最后在几个老族长的商议下,决心搬迁到洛阳。
这是个极其冒险的举动,那时候消息闭塞且处于极其混乱之际,强盗土匪横行,谁也不知道这搬迁的途中会发生什么,但是为了家族的延续,他们还是不得不搬。
不得不说这徐家运气还真是不错,一家人日夜兼程的赶了近半个月路,除了几个极其倒霉的生了病,剩下的竟是一个不落的到了洛阳,当时的洛阳地处中原,受到的波动自然比山东等地小了很多,徐家人又是极其勤快的,家族日益繁盛起来。
但随着后来时局的不断变化,人们生存的条件越来越苛刻,徐家是大户,却也不例外。此时,那位曾提出过搬迁的族人再一次提出了他的观点。
古人云:“生在苏杭,葬在北邙。”这苏杭北邙中的北邙就位于洛阳北面。这也就奠定了洛阳墓葬众多,盗墓贼盛行的缘故。这位族人认为,黄金白银都不如古董来的有钱,而古董又不如金银那样打眼,不如派人私下里在民间收集古玩名画,再倒卖出去,也能从中获取不菲的利润。
可这一次的提议却遭到了族中人的反对,他们认为这些方法终究是旁门左道,更有人提出要搬回山东,最终两方纠缠不清,彼此互不相让,最终不得不分家。以提出搬迁的族人为首的一系留在洛阳,另外一系则搬回山东。
再后来军阀割据,战火纷飞,两家人就渐渐地断了联系。而留在洛阳的这一支族人却发展的越来越好,成了洛阳城里有名的大户。到了徐徵这一代,家中除了他还有一兄徐行,一姐徐微,作为家中最小的孩子,徐徵自幼备受宠爱,顺风顺水的长大,到了上大学的时候,父亲希望他从商,母亲却希望他学法,可谁知徐徵闷声不说的报了历史系,把家里人气得不轻。
可到底是自己娇宠了这么多年的小儿子,徐徵大学一毕业,徐父就托人找关系将他塞进了博物馆做个闲职,平时也就喝喝茶,看看报告,过得比老年人还自在。
但近两日,徐徵身边却发生了一件怪事,大约在一个星期前的一天,徐徵收到了一个快递,用长方形的纸盒包着,单手提着感觉有些重量,徐徵也没多想,三下五除二的拆了包裹,却发现这包裹里包着的原来是把剑。
那剑通体漆黑,剑鞘上的金色的纹路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庄重,徐徵手握剑柄,用力将剑拔出,只见泛着银光的剑身上刻着两个古体字,也不知怎么的,徐徵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昭明。”
徐徵敢肯定,在自己这短短二十五年的人生中,从未见过这样一把剑,可偏偏潜意识中,他就是知道这剑的名字。“昭明”两个字仿佛在他心里盘旋了千遍万遍。他有预感这把昭明剑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究竟是谁将这把剑寄给他的呢?用来装剑的快递盒已经被他几乎翻烂了,却没能找到丝毫有用的信息。他拜托父亲查找了快递单上的地址,依然一无所获。
在他几乎放弃的时候,偶然间在博物馆的图书架上发现了一本书,其实说是书,倒不如说是几张残页,在其中的某一页上画了一把剑,通体漆黑,与徐徵收到的那把一模一样,在画像的下方是两行字,大约是书的原主人记下的随笔,上面写着:“冥灵族太子衍以身殉剑,化为剑灵,故天降福祉,名曰昭明,以昭天下之德,明世间之理。”
这段话大致是说,冥灵一族的太子以身殉剑,感动了天地,因此天降祥瑞,赐这把剑为昭明,用来作为世间道德事理衡量的准则。
从这段话中,徐徵注意到除了昭明剑以外,还提到了冥灵族。再怎么样,徐徵也算是个正正经经的历史系学生,可这冥灵族,他却从头到尾一点印象都没有。
想来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被人刻意的抹去了痕迹,另一种则是年代太过久远,处于上古时期而几乎不为人所知。可就是这样神秘而又古老的东西又是怎么和自己扯上关系的呢?难不成自己是什么厉害的大人物,因为犯了什么错,被抹去记忆,要经受七七四十九次轮回方可位列仙班?
或不是自己前世欠了这昭明剑的情,今世做牛做马来报答他?
噫,徐徵想想心里就一阵恶寒,这都是什么戏本子里的剧情,难不成要我与这太子衍互相眼泪还债不成,脑洞也开得太大了,说不定就是个乌龙,不小心被别人寄错了地方而已,我不过是捡了个便宜。
这么想着,徐徵便心安理得的将剑收好,放下心来继续查这昭明剑的“前世今生”。
不得不说洛阳不愧是十三朝古都,经过一番艰苦的“搏斗”,倒还真让徐徵找到了几分蛛丝马迹。这天徐徵早早就起了床,把自己仔仔细细的收拾了一番,出了门。
作为一个艰苦的上班族,周一对徐徵来说,简直是噩梦,因为周一就意味着,他不能迟到,还不能早退,还得鞍前马后的伺候领导,虽说他是徐家小少爷,可该有的面子还是得做,因此每周一徐徵就格外恋床,闹钟不响个百八十遍的,他是坚决不会起床的。
可是今日倒是撞了鬼,徐·死不起床·小少爷·徵,今天竟乖乖的准时出现在了客厅,这可把徐家人吓坏了,保姆刘妈率先走上前问道:“小少爷昨晚上没睡好?”
徐徵笑眯眯的答道:“挺好的,刘妈我想吃小馄饨。”于是刘妈就被忽悠着给小少爷下馄饨了。
见刘妈不成,徐母打算自己上,于是抬抬手把徐徵叫到跟前:“小徵谈朋友了?”
徐徵还没回答,只见徐父道:“你生的儿子你还不知道,就他这么个样,谁家姑娘能看得上他,眼得多瞎。”
一旁徐大哥徐行附和道:“就是,妈,你看小徵那娇气劲儿,谁家姑娘受得了啊。”
徐徵回嘴:“是,比不上大哥前两天还被大嫂扫地出门呢。”
“嘿,小兔崽子,敢跟你哥顶嘴不想活了是吧。”
“你当我怕你啊。”
徐母看着两兄弟你一言我一语的斗嘴,又看看坐在一旁佯装看报实则暗搓搓看戏的徐父,深感这都是一群什么糟心玩意,这时候就无比想念自己在国外的宝贝女儿,不知道比这帮没眼色的好了多少倍,于是索性就不管了,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上楼给宝贝女儿打越洋电话去了。
楼下三父子面面相觑,不知道家里太后是又发了那门子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