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殇（秦时明月同人）》公孙艾

3、第 3 章

　　第三节

　　“天明！”医帐的门帘被猛然的掀开，一个身着重甲的人冲了进来，慌乱的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搜寻者。金色的战甲上沾满了血污与灰尘，满脸的疲惫不堪，一双紫色的双瞳之眸装满了惊恐。
　　“少主，天明少侠在这里。”范增的声音穿过重重人影，传入少羽的耳朵里。循声望去，只见在大帐一角，军医在为天明包扎着，天明的脸因为疼痛而显得有些扭曲。范增正在对他说这些什么，然后，天明抬起了脸，看向少羽，傻笑了起来。
　　少羽压住焦虑与怒火，走了过去。“傻笑什么？！我不是要你呆在军营里不要出去的吗？你去跑到战场里去，还给我搞了一身伤回来，你还好意思笑！你知不知道我……我……”
　　“哎？你什么？”天明看着少羽涨红了脸，磕磕巴巴地说不出下面的话，有点好奇。忽然，像是明白些什么，有些戏谑的看着少羽，说：“哦～我明白了！少羽你是不是很担心我呀？担心的差点哭出来？呵呵，你放心，你大哥我命大，不会那么快死了的～唉哟～痛死我了！！！”
　　天明说的太兴奋，忘了自己的处境，伸手就要拍拍少羽，结果不小心扯动了伤口，痛的哎哟直叫。所以，他没有看到，少羽脸上一瞬而过的忧郁与尴尬……
　　“天明，听我的，下次不要再跟着去战场了。”
　　“我才不要！我堂堂一个男子汉，为什么要躲在帐篷里被别人保护？！我可是剑圣盖聂的徒弟，那些三脚猫的小兵我还不放在眼里呢，哼！”
　　“是呀，一个被三脚猫的小兵打的浑身是伤的剑圣弟子。不知道这话说出去，会有几个人相信呢。”
　　“少羽你！——要不是非攻不在我手里，我早就打败他们……了……”天明说着说着，语音越来越低，明亮的眸子也黯淡了起来。
　　非攻被天明埋在了月儿的坟前，陪着月儿。不知不觉月儿离开已经三年了，每每想起，天明总是沉默无语，黯然神伤。
　　看见天明突然安静下来的样子，少羽明白，天明又想起了月儿，心中不由一阵的酸涩不堪。“已经……三年了啊……”
　　少羽默默的看着天明低垂的头，良久良久。“天明，回去吧……不要再跟着我了……”
　　“少羽？”
　　“好了，你也包扎完了，就不要再在这里占位子了，还是回去自己的帐篷吧。”少羽躲闪着天明询问的目光。“范师傅，麻烦你把紫清露给天明一瓶，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完，少羽便匆匆离开，让天明郁闷不已：“搞什么嘛，突然要我走，又突然急匆匆的自己走。这个少羽，越来越不正常了。喂！范师傅，我看还是找个大夫给少羽看看吧。”
　　范增看了看天明，又看看了帐帘，叹息一般的摇了摇头。“少羽的病，大夫治不了的，只有靠他自己了……”
　　“什么？！少羽真的有病？！我……我只是在开玩笑而已呀！”

　　初春的夜，寒风料峭，吹的旌旗鼓鼓作响，偶尔在远处传来一两声鸦啼，更显寥怆。少羽斜坐在草垛边，看着不远处的军营里闪烁的灯火和天空中云雾间隙中漏出的几点寒星，灌了一口烈酒，抄起旁边的戈习练起套路。一时之间，只听夜幕当中传来利器划破空气的争鸣之声，只见几丝寒光萦绕紫衣身边。钩挑抛刺之间，却没有杀戮之气，有的，只是痛苦与情殇……
　　“啊——”
　　将酒坛抛向夜空，挥戈击爆，纵声长啸。飞溅的酒液，滴落脸颊，划着弧线落下，留下一条——宛如泪痕的，湿润……
　　许久，当范增与项梁寻至此处时，见到的，只是醉倒在酒坛深处的人影。二人无言，满面的忧伤。
　　“天……明……天明……”眉头不展的愁醉之人，梦呓中，是平日里绝不会流漏出的深情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