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殇（秦时明月同人）》公孙艾

16、第16章

　　第十六节

　　第二日一大早，崎岖的山路上便有一群人向月儿他们隐居的方向早去，这群人不是别人，正是的了灵药后前来感谢的项梁等人。话说昨天锡钧拿了月儿给的药回去后，把药奉给了虞姬，并讲述了种种情形，大家对那未露面的女子也都是深以为奇。不管怎么说，羿儿的姑姑把这么珍贵的药给了他们，总是要备上谢礼去感谢一番的。项羽离不开，虞姬一介女子不方便，范增年纪太大了劳累不得，想来想去便由锡钧带路，和项梁带着几个小兵拿上了一些补品之类的东西前去道谢。所以天亮了才没多久，他们便进了山。

　　说来也巧，刚走到昨天与羿儿分手的岔道的一行人，遇上了迎面走来的羿儿。羿儿已换回了一身素衣，手里那这个包裹，绷着小脸急匆匆的低着头赶路，直到还有两三米远就要撞上他们的时候，才刚看他们似地停了下来，用一种陌生的眼神呆呆打量着他们。

　　“羿儿，这么早上哪去呀？”项梁看到羿儿，笑了起来，他还是蛮喜欢昨天刚刚认识的这个小家伙的。看他站在那里神色复杂的望着自己，就是不过来，不禁有些奇怪，昨天见到他的事可不是这么腼腆的的呀。走了过去，伸出手想要摸一摸他。“怎么了，不认识项爷爷了？昨天……”

　　“啪！！！”就要触上羿儿的手被打到了一边。

　　项梁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小孩，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突然的面露恨意，倒退了几步。

　　锡钧也傻了眼，这是怎么回事？就算哪里惹到他了，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恨意啊，看看那眼光，都能杀死好几个人了。跟着来的士兵全是昨天见识过羿儿的功夫的，犹豫着要不要上前保护大将军。但紧接着，更让人错愕的一幕出现了，只见羿儿将手里的包裹扔向了项梁，包裹散了开来，飘出一件件衣物，正是昨日项梁给他换上的。

　　“把你们的臭衣裳拿回去！我才不要！滚！你们全都给我滚！离开这里远远的，永远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你们这群坏人！都是你们害的！都是你们……呜……你们滚啊啊啊……”

　　项梁在被衣物扔身的时候心中有些生气，现在，却被眼前大声哭喊的羿儿给搞的手忙脚乱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道是因为那棵“红珠”？刚要开口安慰，一抬头，却被远处呼喊着走近的人给惊住了。

　　“羿儿，羿儿你回来！”月儿一路叫喊着，朝山下跑去。刚刚做好了饭，一转眼羿儿却不见了，去他的房间发现昨晚还被他收得好好的那套项羽的衣物也消失了，一阵不好的预感涌向心头，忙和天明说了一下就向山下寻去。羿儿这个孩子，难道昨晚都听到了？希望不要惹下什么乱子啊……

　　当月儿终于找到羿儿的时候，便知道一切都晚了，因为她看到了一个熟人，一个比记忆中苍老了很多的梁叔。环顾四周没看到那个人，心中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羿儿看到月儿，奔入了她的怀中，月儿搂住了他，轻声抚慰。

　　“羿儿，别哭了，怎么不说一声就跑出来了呢，你知不知道爸爸和姑姑很担心你啊……”

　　“姑姑，我不要妈妈了，你要爸爸不要丢下我好不好？呜呜……我是盖羿，我不姓项，我不要那一个不要我们的父亲，我们三个人一起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爸爸不要我了，为什么爸爸要死了？呜……”

　　“羿，羿儿？！”月儿闻言心惊，果然羿儿知道了吗？抬头看看因见到自己惊喜不定的项梁，想想病榻上的天明，还有山下的那个人，月儿轻叹不已：“果然，羿儿昨晚听到我和爸爸的谈话了吗？”

　　羿儿点了点头，布满泪水的脸上有了一丝成熟与坚韧，更有丝丝怨愤。

　　“哎……尽然如此，羿儿，你应该好好的向爷爷道歉，你刚刚怎么可以不敬长辈呢？”月儿把羿儿转向项梁他们的方向，要羿儿看着还挂着一件衣服呆立在那里的项梁，要他道歉。而月儿自己也朝项梁行了一个礼，说：“梁叔，许久未见，没想到当年一别，再见已是十三年过去，你的头发都白了……”

　　项梁显得很是激动，仔细的打量着月儿，又看了看被她推到自己面前的羿儿，开口说：“月姑娘？！你真的是月姑娘！当年我听少羽说你还没死，没想到……那这个孩子是？——是你的孩子？”

　　月儿淡淡一笑，没有回答他，反而低头对羿儿道：“羿儿，快点向爷爷道歉！他是你父亲的叔叔，是你的亲叔爷爷，你还愣着干什么呢？！”

　　“可是姑姑……”羿儿看看项梁，又看了看怒目的姑姑，不大情愿的走到项梁面前，跪下行了一个晚辈礼。“叔爷爷，刚刚是羿儿不好，不该朝您扔东西，是羿儿错了，请你原谅羿儿。”

　　“这……这是怎么回事？”项梁扶起羿儿，很是不明白。“月姑娘，你说我是羿儿的亲叔爷爷，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梁叔，不要怪月儿不敬，你的脑袋是不是被烤鸡吃了啊？这很明显的不是吗？”月儿一把拉过羿儿，指着羿儿的脸。“你看看羿儿的这张脸，这张简直和小的时候的少羽一模一样的脸，你难道就没想过羿儿是他的孩子吗？哦～还有，不要不你的眼朝我的肚子上看，我是他的姑姑，他爸爸是天明，天明和少羽的关系我就不用说了吧，剩下的你就自己想吧！”

　　只听“噼里啪啦”的一阵声响，项梁锡钧等人随着月儿的话变成了石像，然后天空一阵霹雳，碎成了石块，化成了沙尘，随风飘散。。。

　　“这这这——”可怜的项梁，一把年纪了还受到了如此刺激，要不是锡钧扶着，恐怕早就瘫倒了。

　　好一会儿，众人终于消化了这个消息，项梁强撑起身子，看着羿儿，越看不不能怀疑，越看越确信，但——

　　“月姑娘，恕老夫眼拙，不曾看出天明原来是女子……”

　　“他本来就不是女的，你当然看不出来了。”

　　“那那那……羿儿是？……”

　　“天明怀胎十月生下来的。”

　　当脑中的想法成为了现实，项梁反而平静了下来。“月儿姑娘，既然当初天明已经有了身孕，为何你们还要私奔？并且一躲十余年？”

　　月儿听了项梁的话，显示错愕，随其愤怒不已。“我们私奔？！是谁说的？！要不是当初天明执意要生下羿儿，导致生命垂危，我们会搬到这个人迹罕见的山林中来吗？！我倒要问你们，什么叫一躲十余年？躲得是你们吧！我就不信，我们这么些年来写的那上万封书信，你们就一封也没有收到！”

　　“书信？！你说你们有写书信？那为何——”

　　“羿儿，我们走！就让少羽那个负心人搂着她的美人过一辈子吧！你说得对，就我们三个人也能过得很幸福，就算上天入海，我也要再次给你爸爸延命！”

　　月儿不由分说，带着羿儿怒气冲冲的离去，留下了一群还被一连串消息震惊的东倒西歪的人。

　　良久，项梁一声令下，打道回府，与少羽相商之后再说。而锡钧也不忘威胁一番一起的士兵，泄露消息的人，就等着喂狼吧。

　　---------------------------再次分割线---------------------------

　　项梁等人匆匆回到大营，觐见少羽。范增和少羽看到完璧带回的礼物，和项梁急切而又激动地样子，搞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项梁进了大帐，遣散了卫兵，只留下自己少羽范增三人。先喝了口茶润了润喉，急切的说道：“你们可不要太激动，刚才，我看到月儿姑娘了！”

　　“月儿？！”“月姑娘？！”少羽和范增一听，很是惊讶。少羽更是冲上前拉住了项梁的手，急切的问道：“梁叔，你说你看到月儿了？！在哪里看到的？只有她一个人吗？你怎么没把她带回来呀？！”

　　范增看项梁被少羽一连串的问话给砸的不知该回哪句好，忙拉开了少羽，说：“少羽，你不要这么急，让你梁叔慢慢说。”

　　少羽这才醒悟过来自己太激动了，惭惭的放开手。“对不起，梁叔，我刚刚太激动了，你慢慢说。”

　　“不要紧，梁叔明白的。只是，下面我要说的，你们可别太惊讶了，一定要控制住情绪。而且，我没说完以前，你们不论有什么想法，都不要打断我。可以吗？”

　　项梁看二人都点了头，这才继续说起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来。“我和阿均今天吃过早饭后就带了人拿了礼品去羿儿家，可半道就遇到羿儿。这个孩子一看到我们，就很生气的把昨天给他穿的衣服扔了过来，还哭着说我们是坏蛋。我开始很不明白，直到紧接着看到了前来找羿儿的羿儿姑姑，才明白了过来。”

　　“羿儿的那位姑姑不是别人，正是我刚刚说到的月儿姑娘。我看到她的时候都愣住了，没想到她竟是羿儿的姑姑，而月姑娘看到我也好像很惊讶紧张，但随即放松了下来。”

　　“从月姑娘和羿儿的谈话中，我隐约觉得这个羿儿的身份很不简单，可是我没想到，月姑娘竟然会说，会说——”项梁说到这，停了下来，死死地盯着少羽，看了半响，长叹了一口气。“唉……我没想到，羿儿竟然是天明的孩子……”

　　说到这，只听“咔嚓”一声，少羽竟生生把机案的一角给掰了下来。少羽紧紧地咬着牙，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示意着项梁，要他继续讲下去。

　　“少羽，你不知道，那个孩子，是天明生的，他是我们项氏血脉。”项梁说完，闭上了眼，不去理会少羽和范增的反应。

　　【而他们的反映，因艾子我觉得是个累赘，便略去不写了，反正有很多这一类的小说电视剧，各位看官随便挑一个套上他们的名字想象吧。】

　　总之，当他们激动完了，又为天明将死的消息悲伤至极恨不得马上奔到天明身边补偿这十年来的亏欠的时候，我们的项梁梁叔又抛出了一句话。

　　“少羽，你这十年中，真的没有收到过一封他们的信吗？月儿姑娘说他们写了很多，是我们一直没有回音，是我们抛弃了他们，躲避他们。”

　　“这……我怎么可能抛弃天明呢！我是真的没有接到过信啊，要是接到过，我早就找到他们了，这十年来你们也看到了，我一直都在寻找他们。”少羽震惊，不敢置信的说着。

　　范增沉思片刻，说：“尽然如此，我们就去书简官那里问问吧，书信什么的，都是他们掌管的。”

　　三人来到书简官的帐子里，见他正在整理文件，问起这几年来有没有什么没有送达的书信。书简官道有一些，前些年太乱，很多书信都在半途失踪了，送到这里的又有一大部分找不到收信人，都堆积在这里。刚才整理了一下，送到伙房当柴了。

　　少羽一听，迅速赶往伙房，果见墙角堆积着一堆竹简，几个火头兵正准备抱去做饭。将他们挥斥出去，翻找起来。半个时辰后，在书简堆中便找出了十余封天明月儿的来信，看到上面写的“项少羽亲启”的字样，少羽终于明白了没有收到信得原因。他的名字早已改成了“项籍”，字“羽”，可是天明月儿不知道，以致书简官以为项少羽是一个早已阵亡了的小兵，没有上报。

　　匆匆看过，涕泪交零，少羽被天明那信中的殷殷期盼到后来的逐渐失望的感情，给深深地刺痛。“天明，是我不好，我马上就来找你了，等我。”

　　乌骓嘶鸣着奔向深山，马背上是急切去见爱人的少羽，身后，是纵马追来的项梁等人。而虞姬，则痴痴地看着远去的背影，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