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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与墨公子技术好 ...

  •   待云田回到府中,换了孝服,来到灵堂,见里面守着的,只剩下舅母一人。

      丫头碧清见到云田终于出现了,连忙上前,“表小姐,您跑到哪里去了?我都找了......”待碧清看见云田脸庞上隐隐的泪痕时,便不忍继续追问。

      “婷萱呢?”云田觉得:此刻她不应该不在此处。

      “被夫人骂走了......”碧清说这句时,刻意压低了声音。

      “为何?”云田透过虚掩的木门,可以看见正跪坐在棺材前舅母的背影。

      “不光小姐被骂了,所有原本守在里面的仆人,全部都被骂走了......”碧清说着,还不忘偷偷看一眼里面跪着的人。

      “知道了。”云田说着,准备抬手去推门。

      碧清连忙伸手拽住她的胳膊。

      云田知道丫头是担心她也遭骂,“没事儿的,你去吧。”

      丫头反应过来,这是云田有话要同夫人讲的意思,这才轻轻点了点头,转身走了,中途还特意不安地回头看了一眼。

      云田已推门,走了进去。

      “你还知道回来!”

      云田听得出舅母言语间的厌恶之意,可此刻,她不想与之计较,没作声,走到棺材前,跪在蒲垫上,给舅舅磕了三个头。

      “你舅舅......肯定是被人害死的。”妇人言语间,透着笃定。

      “所以,我要替他报仇。”云田语气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变化,仿佛在诉说一件寻常之事。

      妇人微微一怔,继而缓缓道“那我替你舅舅......”

      “我不是为了你。”云田语气淡淡的,带着几分疏离。

      妇人闻言,冷笑一声,“是啊,你是你舅舅的好外甥,却到底不是我的。”

      “自从我来到府中,便处处受你的防范,换做是你,作何感受?”云田说出这番话,自己也是惊了一跳,从前,因受舅母有意无意的冷落,她心里有别扭,可从未觉得委屈。今日,当她亲眼看见舅舅吊在房梁上,想到舅舅临终前同她说的那番话,当她跪在温与墨面前的时候,心中似是郁结了万千愁苦,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怨愤,她恨自己,终是不能实现“游历江湖”的初心,不得不倚靠比自己更强大的力量,去报这家仇。

      “是我对不住你,给你赔个罪。”妇人说罢,突然扭转身子,对着云田,磕了一个头。

      云田跪在原地一动未动,任由对方的脑袋生生触在硬地板上。

      “你若能替你舅舅报了仇,别说来世当牛做马,今生,我也愿意如此待你......”妇人言语间,染了些哭腔,“只可惜,连累了婷萱,原本,她可以有个好归属的......”

      云田不愿听她继续讲下去,便屏蔽了她的呢喃,在脑海中回想今日同温与墨说的那番话。

      ***

      一家人还沉浸在悲痛之中时,千家万户已经将此事忘在了脑后,继续投入到自己的生活中去。

      达官贵人们更是多忘事,尤其像王冕之这等无dang无派之人,更是没有什么依附价值。

      宫中亦是如此,陛下听闻此事,只吩咐礼部按照常例,送去了抚恤物品和钱银,便将此事搁置一旁,毕竟是上吊自尽,心中难免觉得晦气。

      一大早,与墨便随同父亲前往宫中,身上所着,是一个月前刚刚做好的骑马服。

      今日是宫中一年一度马球赛的日子,除了皇子王亲,世族家的公子们,皆要参与其中,好生热闹。

      与墨还未走到马球场边,便瞧见身着玄色马球服的太子,颜色倒是符合他的性子,向来低调寡言,瞧不出心思的变化,漆宥良说,太子的性情像极了当年的高*祖,不光性情像,眉眼亦是众皇子中与高*祖最相像的,鼻翼高挺,眉宇间满是英气,一双漆黑的眸子中,是道不出的沉稳。

      与之不同的,是另一边的皇长子,一身月白色,看上去谦和有度,实则优柔,这是漆宥良认为其不是太子对手的最主要的原因,他同生母齐贵妃的样貌更为相像,虽然美,却没有丝毫女气,齐贵妃是难得的美人,要不然也不会得盛宠这么多年。

      “驸马也来了。”漆宥良觉得稀奇,往年,驸马总是以身体抱恙为由,尽可能不来参加马球赛的。

      与墨顺着父亲的目光看去,见到那个清瘦挺拔的男子,古铜色肌肤,生得俊俏,“近来安阳公主的脾气,似乎收敛了许多。”与墨看似不经心的一句,却透着极大的深意。

      安阳乃齐贵妃所生,自幼持宠而娇,下嫁驸马崔氏以来,更是目中无人,突然收敛了性子,怕是背后藏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今日的安阳公主,安静地坐在齐贵妃身侧,似是有什么心事。

      按理说安阳和齐贵妃的样貌如出一辙,是难得的美人,可驸马待她却是一向都刻意疏离,不少人暗自揣测驸马早年有心仪之人,是安阳硬生生拆散了二人,陛下对于驸马,心中也有不满,奈何安阳却偏偏心仪于他,陛下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父子二人距离马球场愈发近了,与墨便不再多言,恢复了他沉静温和的性子。

      与墨按照礼制向陛下、皇后、贵妃及众位皇子请了安,便去挑选马匹了。

      皇后和漆宥良交换了一个眼神,不动声色,透着默契,兄妹俩的感情自幼时便一向极好。

      齐贵妃坐在陛下的另一侧,她唇角露出的笑容,透着几分柔媚,这是她最擅长的,漆宥良同与墨冲她行礼时,她虽浅笑着,心中却是恨到了极致。

      ***

      锣鼓声中,马球赛开场了。

      与墨和太子分在了一队,他们是姑表兄弟,倒是无可厚非。

      皇长子和驸马一行一队。

      其他世家子弟,皆由抽签决定各自所属队伍。

      令与墨诧异的是:今日的驸马,似是格外勇猛,好像在发泄往日所受的委屈,几番争夺马球,都险些撞到了太子。

      太子并不与之计较,面上亦看不出丝毫愠色。

      可与墨却瞧见:太子手上,没让对方分毫,只是他似乎做得十分隐秘。

      皇长子和驸马打配合,待在原处,驸马会将马球传给他,原本不是什么高难度动作,可偏偏他□□的马匹,突然变得不安分起来。

      与墨距离他有些远,可也清楚地看到:他身下的马匹有异动。

      皇长子太过在意在父亲面前的表现了,他不想错失这个挥杆的机会,也自认为有把握驾驭好身下的马,可又担心万一生出什么变故,马匹要是冲撞到了旁人该如何是好,因而既未能专注于挥杆,也未能抽出空隙去安抚马匹,反而殃及了他自己......

      只见那马匹突然立起了前蹄,不停地嘶鸣着,眼看就要失了控。

      关键时刻,一人一骑奔至他的身侧,一个跃身,拽住了马头上的皮套。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定睛细看,帮了皇长子的,正是太子。

      宫女宦官们皆称赞太子殿下面冷心热,关键时刻果决冷静。

      皇长子心中就算对太子再不满,今日,毕竟是太子替他解了围,也只好冲着太子微微点头,算是谢过了。

      太子亦轻轻点了点头,便驾马奔向了场边。

      坐在场边的漆宥良瞧见这一切,偷偷瞥了陛下一眼。

      见陛下虽未表现出明显的好恶,可漆宥良却深知:果决,才是一个王者,必须具备的特质,方才皇长子的犹豫,其实是犯了忌讳。

      因陛下宠爱齐贵妃,对于皇长子自然也是偏爱几分,可陛下不是个感情用事之人,所托付的,是万里河山,优柔寡断,是极其危险的。

      漆宥良还注意到:对于今日驸马的反常表现,陛下有着明显的介怀。

      待看清这一切,相爷不急不缓地端起茶盏,畅快地饮了一口。

      马球赛结束后,与墨向父亲拜别。

      “知道今日你未能尽兴,去吧,路上小心点。”漆宥良知道与墨的马球技术极佳,可在今日这样的场合,不宜张扬,因而每次马球赛结束后,他都要去城东的马球场,再打上几局。

      ***

      与墨还未走出宫门,便听见身后有人唤他,回身,见唤他的是大理寺卿的三公子狄铭。

      狄铭是个性格爽快之人,同其父亲一样,一门心思全扑在了各类案件上,他比与墨还年长两岁,按理说,早就应该娶妻了,奈何他却并不心急。

      “要往何处去啊?”狄铭说着,已经来到了与墨身侧。

      “随意走走。”与墨并未道明他的真实去向。

      “那正好。”狄铭一脸神秘,压低了声音道,“你知道吗?前天夜里,城西面的友来客栈里,死了一个老头儿。”

      与墨安静地听着,并未搭腔,他不知道死了个老头儿有何稀奇的,可并未表现出一丝不耐烦,继续听着狄铭絮叨。

      “那个老头儿不是京城人士,不知来京所为何事,奇怪的是......”狄铭说到这儿,不禁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似是怕其他什么人听到这个秘密似的。

      与墨看了有些想发笑,却忍住了。

      “这么个无名之辈,竟然死于一种十分厉害的江湖刀法下......”

      与墨听到这儿,些许上了心。

      “父亲找懂行的朋友瞧了,据说那刀法是......路无归!”

      “路无归”三个字蹦出之时,与墨不由心头一凛。

      竟然是苍澜门?!杀人的......会是花云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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