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幸福之路 ...
-
清晨，则若经过书房，前往向老夫人请早安的路上。在书房外她听见……老爷的声音？萧宇山和萧夫人都在？他不会这么快就行动吧，她可没想过这么快的，好像……好像也不是特别想走，冷静之后则若一度为自己的冲动后悔着呢。
萧老爷悲伤地捋着胡子说：“老何走惯那条路，以前都是他带队，这次遇险，唉，真是可惜。那以后谁带队呢？我们都没走过的。这批货要赶着送到，否则就要赔偿违约金了。他们是大买主，这一笔足以将我们这么多年的积业毁掉。”
萧家遇到麻烦了？真是太好了，不是，则若不是幸灾乐祸，而是庆幸他们现在讨论的不是她和宇山的事。
宇山沉思，那样子好像一个饱经商场磨练的智者，成熟中带着坚韧，像一座不可摧毁的巨山，稳重。则若在想昨晚还挺幼稚的样子，今天怎么变成一个可以独挡一面的大男人了呢？难道昨晚他说的话是真心的？就算误会了也不能怪她，谁让他老捉弄她来着，怎么敢轻易相信？否则又伤了一次自己岂不更傻！
她听见宇山镇定地说：“去把老何的儿子请来，我有要事和他商量。”则若立刻躲了起来，隔着窗子偷听里面的对话。感觉像商业间谍……
“你就代替你爹打理他以前那间商铺吧！老何是位出色的商人，希望你不要让你爹失望啊！”宇山有些哽咽，拍着老何的儿子说。“少爷、老爷、夫人，你们对何家的照顾我们全家难以报答，这次父亲殉职也是心甘情愿的，我一定继承爹的遗愿终身报答萧家，不会让你们失望的！”小小年纪的他虽然脸上还带着疲惫和伤感，但眼里看出他信念坚定，满怀信心。
“好孩子！”萧老爷放心地点点头。
“老娘，我想带队走传说中的‘茶马古道’，希望能找到一条捷径去波斯的，这样我们就省了许多时间，风险也减少许多。以前的那条老路，因为路程太远，走起来也很艰难，所以才导致老何他……”宇山提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但萧家二老马上否定了。
“前途那么危险，我们家就你一个，你忍心让我们两老整天替你提心吊胆吗？”萧老爷不放心让宇山去，万一有个什么闪失，他们两老也不想活了。
“老娘，你应该知道我的潜力的。我承认以前是贪玩、任性、幼稚，可是你看我这福相，有什么事不能化险为夷的？你不是老说我是‘鬼机灵’吗？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实力？我不但要闯出一条新路，我还要在波斯那开拓我们的事业!“宇山信心十足地说，他要证明他不是幼稚的，他是一个值得依靠的人。
“我儿，你有多少斤两我是知道的。我相信你肯定会成功的。但是，则若怎么办？你去多久？你们夫妻俩才有好的开始……”萧夫人语重心长地说。
“哎呀，娘，苏则若肯定是支持我的了!说到她我就更放心了，我们这里的家业还真得靠她打点呢。哈哈，你说是吧？”宇山看似轻松地说，但一脸凄然。
笨死了萧宇山，他现在的样子谁相信他们没事啊？则若在外面握着拳头只想敲他脑袋，难道他不知道他自己在萧家的地位，逞什么英雄！
“难道你跟则若还没……”萧夫人已经看出点端倪来了，愁容不展地说：“也许当初我真不该逼你娶她的，着你们现在闹成这样，我心里……宇山，你就责怪娘吧。”萧夫人后悔地捶着胸口。
则若看着更是自责，一定是她昨晚说的话刺激了宇山，他才要去证明自己不是幼稚的。他为了她一句话去犯险，岂不是很傻？笨死了！则若恨不得走进去给他几个‘毛栗子’。
“不，我还要感谢你当初的决定呢。如果我不娶则若就一辈子都没办法了解她。这个女孩，真是太有趣了。”宇山傻笑着，仿佛浸入蜜缸子一样。“没有她，我又怎么学会管理家业？搞不好现在我还是那个纨绔子弟呢，家里还要老父撑着，让你们不能安度晚年。”
不是吧，能从他嘴里听到对她的赞美，则若愣住了。
“既然你都接受她了，还有什么合不来的？”年轻人的事她一个老人真是搞不清楚了，喜欢就喜欢，怎么绕那么多弯子，想当年她和宇山的爹多干脆。
“感情的事不是一厢情愿就可以的。”宇山黯然，一直以来都是他在演独角戏。
喜欢她？这个意外着实把则若吓到了，脑子好乱，怎么又和上次的感觉一样。晕啊……
“你怎么知道则若不喜欢你？想当初你还讨厌得要紧呢，现在不就来了转机了吗？”萧夫人没有放弃机会，则若这孩子，应该也不是那么没感情的人。
“人不同人嘛。在我这有转机，在她那就不一定有嘛。唉，时间吧，等等看。我这一去可能要五年再回来，因为我还想考查一下波斯那边的市场，看看有什么商机。到时候真的合不来，我就放手让人家过好下半辈子。”会不会太自私了点？昨晚还答应说会尽快还她自由的。算了，就自私一次吧！
“唉，我的儿啊，……”萧老爷也不忍心再说什么了。
宇山到是突然有了神采，笑着说：“我知道你们都盼望着抱孙子的，说不定我到波斯还见到一个让我动心的女子呢!听说西域美女多。哈哈，五年后我回来搞不好还左手一个，右手一个，背上还背着一个……”宇山的话还真逗得两老开心呢。
窗外心乱如麻的则若一听到这差点没气疯!刚才他说的话还真的挺感人的，她差点要放下架子去求留下他。谁知道！哼，男人，尤其是像他那种肤浅的帅哥，没一个好东西，还左手一个，右…早知道他不会那么专一，花花肠子，哼原来想溜到外面去寻美女!
“咚咚咚”则若的房门被敲响了。
“你？来干什么!”则若没好气的说，滚去找波斯美女好了！
“我，我要去~~”宇山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悲伤。
“你去波斯找美女帮你传宗接代嘛，唉，你去就去嘛，不用来和我道别的。”哼，谁稀罕你啊，则若还是气昏头了，果然，对着他她就失控了。
“你，你都知道了？”哼，你当然不想我知道啦，被你蒙在鼓里，傻傻地等，5年之后换来的是你和你那俏女郎和几个孩子!
宇山不管她气呼呼地瞪着他，一手把她带进自己的怀中，紧紧地拥着，仿佛下一刻就生离死别了。
气头上的则若哪里肯，在他怀里挣扎，“混蛋，又占我便宜，放手！”
宇山低头窝在她的颈窝里，轻声地说：“一会儿说好！”
则若也渐渐平静，感受这种宁静的感觉，那一刻即使外面是急风暴雨，他的怀里也像阳春三月，暖洋洋的。
“知道为什么叫‘晴(情)苑(缘)’吗？”宇山温柔的声音响起，温热的气息轻轻地吹起了她耳边的发丝，如一阵温暖的春风吹过心底。“凤摇尾和紫须龙都是茶中极品，两种茶混合起来就成为了‘独一无二’的上等好茶。我本来以为我们会像它一样的，你是难得的经商奇才，我，可是苏州第一帅哥。”听起来有点骄傲，则若心里笑了笑，臭美！
“我以为我们两个人合起来是‘天下无双’，‘双剑合壁’将创造奇迹，谁知道有些东西好像真的不能混合的。”声音变得淡淡的，像是什么远离了似的。则若没有说话，心却因为感觉到什么的远离而变得凉凉的，她安静地偎依在宇山怀里，想捉住那远离的东西……心？不会是他的心吧？难道他真的已经准备要到波斯讨美女了？
“答应我一个奢侈的请求好吗？”安静了好一段时间后，宇山才呐呐地说。
“干嘛，我可没钱啊！”宇山富有磁性的声音让她的心率乱了一下，可一想到那家伙自己逍遥去，心中又一团火，慢慢地烧着。
“五年，等我五年好吗？”耳边传来他几乎是恳求的声音。
五年？等你带些美女和一大帮孩子回来啊！则若心里愤愤地想，却不小心从嘴里说了出来。声音很小，但如此近的距离足以让宇山听得一清二楚。
宇山身体一僵，怀抱的温度迅速地降了下来。他垂下手，自嘲般地笑了笑，转身走了。不远处传来几近哀嚎的声音：“我就是不签休书，你能怎样！哈哈哈哈……”……笑得好不凄惨，把则若心都笑得抽疼抽疼的。
则若望着消失的背影，恨不得抽自己一大嘴巴，好了，连自己的嘴都控制不住了，想什么就说什么，不说会死啊！五年有多长，她真的想离开吗？心底反而轻松了，五年，起码还有五年，若是真的签了字，那他跟她就一点关系也没有了。
次日，宇山在全家上下的陪同下，缓缓地步出家门口，将要踏上自己选的新路程。所有人包括家丁丫环们都依依不舍地看着他，有好几个还忍不住轻轻抽泣，宇山强忍着自己的悲伤，微笑地安慰大家。他四处张望，还是看不见则若的身影。唉，看来，她是不会来了。
宇山走到萧夫人面前，萧夫人看了一眼宇山，又忍不住掏出手绢掩面擦泪。宇山慢慢地递了一封信给她，带着不舍说：“则若是不会来的了。我这封信里是签了字的休书，如果则若没有办法等5年，那就提前给她吧。……其实以她的本性，即使她不是我们萧家的媳妇，她也会帮忙打理我们家的生意的。娘你们不要太辛苦才是。”
“好，好，你要好好保重!”萧夫人强忍着又在眼圈里打转的泪水，紧紧地握了握宇山的手。
“好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就此拜别了!各位保重，我会很快回来的。我会给你们送家书报平安的!”宇山长呼一口气，看似轻松地转身登上了马车，不再回头看身后的家人。
“驾!”马车渐渐消失在刚升起的太阳里。萧家二老互相握着手，在心里默默地祝福宇山。
林荫道上，宇山的马车飞快地奔驰着。
“萧宇山!”只见树林中窜出两匹白马，一位穿红色稠缎的女子，一位穿粉绿色丝绸的女子，骑着马朝他飞奔而去。忽红忽绿的影子在树木间穿梭，恰似一道会移动的美景。
昨晚则若突然恍然大悟，既然怕他五年后带一大推的女人回来，不如就跟着去，哼，她就是要做个彻彻底底的“河东狮”，谁敢对他献媚，她就收拾谁！要是萧宇山敢看她们一眼，嘿嘿，连他眼睛也挖出来！说她“河东狮”是吧，等着瞧好了！
“则若？!双喜？!”宇山心中突然大喜，玩性也大起。他扬起马鞭把马车赶得更快，道路上掀起股股尘土。
“喂，有没有搞错!你还越骑越快了!要是让我追上了你就死定了!”则若在后面狂吼!
“哈哈，你追上再说吧!”嚣张狂傲依旧如他。
尘埃落定后，林荫道上稀疏落在地面上的阳光斑点，和树叶间穿梭的鸟儿，都召示着幸福的到来。
原来这是一条通向幸福的道路……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幸福之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