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开始到现在》随水

10、第九章

　　近几日，我们科室的谣言又换了一个版本，内容大约是，我甩了欧阳明月，又傍上大款，诸如此类。贺依依还向我邀功，说什么媒人钱。
　　难道，她不觉得该庆幸，我没扒了她的皮。但是，这件事骆小柔是知道的。
　　笑，他是个好男人。她眼里带着哀伤，为谁？那个韩尔雅吗？
　　小柔，我知道他是好男人，家世不错，样貌上镜，对人温柔体贴，最重要的是，他永远知道你想要什么。正是因为如此，他太了解我了，只能做知己。
　　我，要另一个自己做什么呢？

　　下班时间，韩尔雅已在外面等着。这几天，我们一直在一起，像多年好友，相聚甚欢。他的选择让人满意，布置的一切更是充满重重惊喜。然而，我喜欢的，仍是那花房，四季常开，永不凋凌的花儿。梦想之所以是梦想，正因为它的无可取代。
　　“看来，你我都是同样的人。”韩尔雅看着我的眼神，复杂难懂。
　　“骆小柔。”字字清晰的吐出这个名字，对面的他，眼中是一闪而过，来不及掩饰的慌乱。
　　“不要总以为自己知道一切。”他的声音镇定平稳，“我们会是最好的一对，没有谁会比我更了解你，更适合你，如此深爱着你。”这么坚决，心理战术，对他，不顶用。
　　“你就这么确定，我一定就是那个可以拯救你的人。不会有错？”多认真的问题，他，无语了。
　　我的心，从一开始，就再清楚不过了。可惜的是，韩尔雅始终不明白。他的心结，总会有人为他打开的。
　　而我想给他解结的人，他关上了心门，使得我无能为力。
　　到此为止，那个笨蛋也该来找我了吧？不是，一直宣称说很爱我的吗？

　　“笑，我可以和你谈谈吗？”上天真的很眷顾我呢，回头，对上一双清彻明这的眼睛。
　　天际的尽头，如血的残阳，环绕着淡淡的彩霞。整个同仁雪白的大厦陷在那霞光里，柔和，温暖，像是天堂。后面的世纪花园倚红挽绿，奇花异草正在招摇。草地上，人工堆彻的石头，供路人休息。小邹菊，怯怯的盛开，小小的花瓣，细细的茎，多么脆弱的花儿。一阵风过，它轻轻的随风起舞。
　　路旁的护栏下，是镜子般明亮的湖。湖畔杨柳依依，一片叶子自天空缓缓落下，在水面漾出一圈圈波纹。水面上，倒映出一座绝妙精致的亭子。亭子上是金黄的琉璃瓦，四个角高高翘起的是欲展翅高飞的鸟儿，朱红的柱子上，坐着一男一女。
　　女人身着一袭雪白连衣裙，坐得端正，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淡然从容。与她截然相反是旁边男子的落寞，平日里明亮清彻的眸子，现在是无穷无尽的晦暗。
　　“笑笑，韩尔雅，是你的选择？”失去光彩的娃娃脸，显出几分成熟，如果不是他的手在底下纠缠不休，那就差不多了。
　　细细的看着他的一眉一目，想起他明晃晃的笑脸。尽管于心不忍，但，还不够！
　　“如果，”皱着眉思索良久，他缓缓道，“如果他能给你带来快乐，幸福，那么，我愿意放弃。”
　　长久的沉寂，风中传来远处孩子们愉乐的笑声。
　　心中某个地方倒塌，就只是这样么？这么多天的努力，换来的却是彻头彻尾的失望！放弃吗？很好！如你所愿！
　　“你真的，很伟大。欧阳明月。”抓紧包包外挂着的闹钟，我退出了亭子。
　　“笑笑。。”身后是他掩不住慌乱的声音。

　　蓝色情调
　　“依依，我现在在蓝色情调，你过来，好不好？”合上机盖，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苦涩的味道沿着喉咙漫延而下，直到心底。
　　“啪！”重重的将空杯放在吧台上，迎视着酒保探究的目光。
　　“给我，再来一杯！”
　　那个年轻的酒保看着我，慢吞吞的将那个杯子倒满。
　　“小姐，你已经喝很多了。”连声音都是慢条斯理的。
　　打算一饮而尽的动作停顿下来，我呆呆的看着他。良久，抱以微笑。正打算再往下灌的时候，身后一股突其来的力量把我撞得东倒西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手中的酒洒出去，将刚刚那个年轻的酒保弄得全身都湿淋淋。
　　“呼呼，。。你来多久了，为什么一个人来这里喝酒呢？。。。。”耳边传来熟悉的喋喋不休，迷蒙中，清楚的看见酒保眼中逐渐聚集的怒意。
　　嗯，贺八卦，你惨了！
　　“对不起！”丢下这一句，也陷入无休止的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