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文野]疯狂的砂糖》四黑猫

13、剑与鞘

　　织田作醒来的时候看到了白的刺眼的天花板，天花板上有个黑色斑点，像是苍茫雪地里的一只孤雀。

　　相看不厌。

　　作为生活的主旋律，疼痛和麻木恪尽职守地在缠满绷带和石膏的手臂上翩翩起舞。

　　织田作不由弓起背，呻吟出声，再看天花板的黑色斑点时它已变得模糊如同沾了雾的挡风玻璃。

　　“哟，你醒了啊，感觉如何？”，太宰治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病房。

　　“感觉像是把五十年的宿醉全体验到了，”，织田作问，“找到安吾了吗？”

　　“没有哦，我的部下在爆炸现场只找到了你，没有敌人的影子或痕迹，芥川君很不甘心，说[错失了诛杀叛徒的机会]，而且和银吵了起来，看上去是动了真气，居然连[都是你这个银毛白痴的错]这种话也骂了出来，看来和银相处的不错呢，”，太宰治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嘴角上扬，但很快又抿作一道硬邦邦的直线，“怎么？安吾果然在那里吗？”

　　“啊，”，织田作凝视着天花板上的斑点，平淡的，一字一顿地阐述了他所遭遇到的，安吾，爆炸，蓝色手鞠，安吾最后搭在他手上的白色手帕。

　　“被抓起来的安吾，爆炸，安德烈纪德，以及黑色特殊部队，吗......”，太宰将拇指贴近唇边，进入沉思。

　　“目前与港口黑手党敌对的势力有两个，一个是由落魄军人组合的异能犯罪集团mimic，一个是安吾所属的黑色特殊部队，”，一分钟后，太宰给出了答案。

　　“mimic和黑色特殊部队分属不同组织吗？”

　　“啊，是不同的，就危害性而言，还是目前与港口黑手党正面冲突的mimic比较大吧。正如他们所言，他们不是这个世界的生命体，他们是活着的幽灵，也正如幽灵一样神出鬼没展开针对港口黑手党的战略行动，商品店，赌场，酒馆，我们的经济命脉被探得一清二楚。而我们对敌方的据点，首领的能力都一无所知。就是这样才敢在我们的地盘上有恃无恐地胡作非为么，真是被看扁了啊，不管是港口黑手党还是森先生，”，太宰狞笑，“有意思，实在太有意思了，事情就是因为这样才变得有趣。”

　　“太宰，”，织田作不得不打断太宰治的话，“那个异能者，叫芥川什么的，是你的部下么？他的异能力有很强的攻击性，如果是他的话......”

　　“啊，你说的不错，织田，”，太宰露出微笑，“芥川君的话，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变成港口黑手党最强的异能者吧。有他挡在前面的话，武装坦克也不过是一堆破铜烂铁而已。但是现在，他只是一把出鞘的利刃，成型的[剑]若是没有可以接纳它的[鞘]很快会断为两半。芥川君，在没有找到他的[鞘]以前，都只是随处可以捡到的石子罢了，”，太宰难得严肃地说，“又或者，[鞘]已经出现了，能否将之变为可以接纳自己的存在，就要看芥川君自己的意志了，但是如果是他的话，只要收起娇纵之心就很容易做到吧。”

　　“第一次听到你这么毫无保留地夸奖自己的部下呢太宰，”，织田作略带惊讶，“难道正如银所说，这是作为一名父亲的骄傲吗？”

　　“喂喂，你和银学坏了啊织田，”，太宰摊了摊手。

　　织田作试着活动了一下双手，然后下了床。

　　“难道你要战斗吗？”，太宰问。

　　“这点小伤不影响行动，”，像是为了证明这一点，织田作撕开了绷带。

　　“啊啊啊，我还以为你是和平主义者呢，”，太宰以责备的口吻说，“你明明没必要这么做。”

　　“他们是你的部下吧？”，织田作温和笑笑，“真是不巧，我欠两个人一点人情，这个时候不还的话，以后可能没这个机会了。”

　　“这是你作为母亲的温柔吗？”，太宰报复似的逗趣。

　　“可饶了我吧太宰，论磨嘴皮子的功夫，十个织田作也比不上一个太宰治。”

　　太宰沉默地笑笑，在织田作走出病房时向他丢去一样东西。

　　那是织田作的车钥匙。

　　“谢了，太宰，”，织田作将钥匙揣进兜里，“等我回来之后，一起去喝一杯吧，叫上银。”

　　“那样的话，就躲不开芥川君了呢，”，太宰笑着说，“看来你对我的部下很感兴趣啊。”

　　“啊，就算是我，也想看看你将[剑]与[鞘]都握在手中的样子，”，织田作回过头，“如若可以，我想将那柄剑打磨得更为锋利。”

　　“你完全不需要做到这一步的，织田作，”，太宰无力地笑，“真的能做到的话，就要换作我欠你人情了啊。”

　　织田作：“人情这种东西，忘掉就好了。”

　　“这话从正要赶去还我人情的你的口中说出来，可是没有丝毫说服力呢，”，太宰望着织田作远去的背影呢喃道。

　　美术馆前厅，两股势力正在交战。

　　灰色战斗服的mimic士兵与带着墨镜的港口黑手党。双方喽啰兵的生死对决无非是机枪和子弹的对拼。但不管是在对枪械的熟练程度上，还是在人数上，mimic的士兵都有着压倒性的优势。

　　若无意外，这场武斗将以港口黑手党的惨败落下帷幕。

　　若无意外。

　　黑色的人影自上方飘然而下，黑色的风衣被吹的冽冽飞起，在他落地的一秒内，柔软的布料化作钢刀贯穿了白色石柱后抱着冲锋枪企图偷袭的mimic士兵。

　　使港口黑手党免遭团灭命运的黑色死神。

　　如果芥川的出场像往常一样，他当然会从下属口中听到这样那样的赞叹。

　　如果他的身边没有捆着一个银毛白痴的话。

　　如果他身边捆着的银毛白痴不是只裹了一条白浴巾的话。

　　“啊啊啊啊啊，芥川君，阿银我恐高啊芥川君！”，站稳脚跟的银不合时宜地嘶吼，“下次要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事先和阿银打个招呼啊！阿，阿银我还以为要被杀掉了！”

　　“闭嘴！”，芥川向前迈进一步。

　　幸存的mimic士兵举起了枪。

　　“无用的挣扎，”，芥川身后的衣摆化作三头黑色巨兽水平射出。

　　先是金属枪械，厚重的枪支在异能布料面前均是入口即化的甜点，然后是持枪人的手，从指尖开始，皮肉和白骨完美地被切割开。最后连持枪之人也被切为七等份。

　　侥幸远离罗生门攻击范围的士兵不约而同地向着黑衣的少年开火，只是子弹在距离少年三米的地方被一道无形之墙拦了下来。

　　“这招好酷啊芥川君！你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啊！”，银啧啧赞叹。

　　“这是在下本应该掌握的，”，芥川居高临下地瞥了银一眼。

　　“真的是超级厉害啊！”，银一刀劈开自二楼射来的狙击弹，同时不吝赞美之词。

　　“这是挑衅吗，银？”，芥川嗤笑。

　　“诶？”，银不是很明白芥川的脑回路。

　　“在下接受你的挑战。”

　　“不，等等......”

　　“就比比谁消灭的敌人多吧，时限，将[幽灵]全部碾碎为止！”

　　“不，阿银我觉得这很不公平，”，银看了看别在身侧的长刀，“这完全可以转换成，在不记防御情况下，aoe法师和平a战士杀敌数目对比——没得比啊！阿银我绝对会输啊！”

　　“败者自罚两周草莓巴菲，”，芥川面无表情地说。

　　“喂喂，真的假的啊？”，银烦躁地抓抓碎发，“你学坏了，芥川少年。”

　　“承蒙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