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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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一霸赵帧终于有个能坚持上一个月的老师了，卫晋这两个月来兢兢业业让赵帧不再那么顽劣，赵大人对于赵帧的进步也很是满意，不仅兑现了那五百两银子，还给卫晋准备了会试的一应物品，从笔墨砚到被褥吃食，一应俱全，可谓是面面俱到。
一场病换了那么多东西，卫晋觉得自己赚了不少，有吃有住还有钱拿，这种好事去哪儿找？
卫晋将五百两雪花银跟赵帧五五分账后，赵帧不屑的赏了他一两，毕竟二百五也不是啥好词。
二月十二，卫晋又一次站在了考场前，虽然地点不同，但心情依旧是紧张不已。
一阵寒风吹过，排队入贡院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冷颤，卫晋裹紧了身上的冬衣，感受着手中的暖炉传来的温暖，享受的同时不由得感叹着钱财带来的东西实在动人心弦。
关于会试的考官，朝廷刚定下来赵帧下午便得到了消息，卫晋也跟着沾了光，第一时间得知了考官消息。
主考四人，分别为户部尚书蒲守明、大理寺卿赵大人、工部侍郎钱大人以及太傅谭大人，以蒲守明为主，其余三人为辅，另外还有同考十六人。
卫晋提前跟赵帧打听过蒲守明的消息，母族一事好似对他并无影响，官职不降反升，卫晋自然不懂其中的门道，也不敢轻举妄动，便歇了拜访的心思。
检查的人很是仔细，连被褥、吃食都拆开检查了。这次卫晋还算来得早，没在外面等太久。
卫晋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进了贡院，找到自己的位置便开始准备起来，因为进来的早，还小睡了一会儿，精神显得比上次还好。
天光大亮，辕门落锁。
卫晋终于再次看到蒲守明，蒲守明神色清明，面色红润，卫晋朝他笑了笑，对方却连个眼神也没给他。
幸而赵大人对他也不曾有半分接触，应当是为了避嫌，卫晋安慰着自己。
因为这事，卫晋心思有些飘忽，笔尖的墨滴在了纸上，化成一团。幸而是稿纸，还未誊抄，若是滴在答卷之上，成绩都会有影响。卫晋连忙收了心思，仔细答题。
会试的题比乡试难太多了，涵盖的也非常广，开始还好，后面卫晋越来越吃力，以至于拖拖拉拉写到最后才完成。
这样不甚满意的答卷，卫晋后面还交了两次。果然绥城乡试在试题方面放宽了许多。
卫晋本来对会试还有信心，现在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回到赵府也不多言，将之前还未看完的书翻出来仔细品读。
离放榜还有十日，临安城里就数这段时间最热闹，各地的学子汇聚，不如考试前的压抑，这十天是真正无忧无虑的日子，即便考得不好那也是十日以后的事了，大多学子都会趁此机会游玩一番。
虽然卫晋并不这样想，但赵帧可不管这些，那么热闹的日子，不出去逛逛找点事情做，他就浑身不舒服。
拿了钱就得办事，学生出去撒野，卫晋这个老师自然要跟上。
等真正出去逛了一圈，卫晋便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不管是各坊间因会试开的赌局，还是青楼里的靡靡之音(虽然只是路过……)，又或者是众学子的诗会踏青，最令他惊奇的是还有要资助举子的商贾大户，当然前提是得入了人家的眼。
等卫晋见识过临安真正的繁华后，一天时间便从跟随赵帧过度到了怂恿赵帧。除了青楼，卫晋能去的地方都去了个遍，结识了不少兴趣相投的学子，也见识过了最有可能多的会元的几人，相比之下卫晋只能做绿叶。
因此，他专门打听了口碑比较好的商贾之人，希望能多一条退路。不过他的想法被一旁的小萝卜头知道了，就在他细细谋划的时候，赵帧突然开了口。
“你这次没考好？”
卫晋有些诧异，不过还是回答了他，“不太理想。”
“他们不可靠，代价还不小！”赵帧像个小大人一样，背着手分析道。
“我没那么多钱再学习三年……”卫晋捂着脸，嗡声道。
虽然在赵府得了五百两，可是三年，要想在学识上有进步那是远远不够的。
“那我们做个交易，若是你落榜，由我资助你，三年后再来。”赵帧笑眯眯的看着卫晋，虽是童言，卫晋却思索起来。
“你需要我做什么？”卫晋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看你这样，我总觉得我需要这么做。”府里的环境使他的危机感一向敏锐，他必须要有自己的势力了，而培养新人无异于最省钱的方法了，“你放心，不会让你欺师灭祖，违背良心的。而且我会多撒网，总能捞上来几条的。”
“卫晋谢过赵小公子！”卫晋朝赵帧拱了拱手。
赵帧连忙跳开:“现在你可站着老师之名，我们不过是互利互惠，你这礼我可受不起，再说，你会不会榜上提名也还是个未知数，老师谢得过早了。”
重要问题解决了，卫晋便帮着赵帧物色着池塘里的鱼，接触的文人多了卫晋觉得自己也不那么浮躁了。
期间还给赵帧介绍了好几个同城来考会试的学子，这次会试同学院的学子并不多，加上他也只有四人。虽然卫晋与其他三人并不熟悉，但一听到给他们引荐主考官赵大人家的公子，都没有拒绝。当然，卫晋也很识趣隐瞒了赵帧的用意。
卫晋瞧着眼前夸夸其谈的三人，莫名的有些想同窗的大哥二哥了，为了更稳妥些这次会试两人并没有下场，不得不说他们确实比自己稳妥多了。
这十日，赵帧卫晋不得闲，赵大人也同样不得闲。
为了能选出更好的学子，四位考官已经熬红了眼睛，蒲守明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其余三人自然不敢怠慢，每一份觉得有争议的答卷都要大家共同商讨，是否录取，排第几名，都是需要仔细斟酌的事情。
十日之期很快便到了，没人知道放榜前一日几位考官还为了几份答卷争论不休。
“这份答卷四书五经倒还算了，可这五言八韵实在是一言难尽。”工部侍郎钱大人摇了摇头，将这份答卷放置一旁。
太傅谭大人年纪比较大，坐一会儿便要起来活动活动，恰好看到钱大人放置一旁的答卷，“这份策论写的挺好的，钱大人怎么不给过？”
“谭大人，您往前瞅瞅，那五言！亏得他还是个读书人，真不知道乡试是怎么过的！”钱大人很是不屑的贬低道。
“钱大人莫急，这首诗虽然粗鄙简单了些，可这意思还算理解到了，并非不能入朝为官啊！”谭大人看了后笑着劝慰道。
“谭大人？您明明知道它不过关的。”
“我也说实话，这策论我喜欢，科举选仕是为了什么？不就是给百姓选父母官？会做诗有什么用？”
“我也看看是什么样的策论，连太傅都称赞不已。”蒲守明起身接过答卷。
这次策论考题是战乱一事，答卷上清楚的论述了此事，同时还有对于战乱地的一想法，想法大多是为民的。
“想法不错，就是太稚嫩了，还得历练。”蒲守明没说可也没说不可，历练二字两人都拿不准是何意。
大理寺卿赵大人批完手上的答卷也来凑凑热闹，赵大人有兴趣蒲守明自然递过去，一阵微风，赵大人没接住，答卷滑落，正好掉在了红色的朱批之上。
一时间四人皆愣了愣，最后还是蒲守明率先反应过来道，“正想着给过，这微风就来了，难不成这便是运道？”
“可不是，运气也是为官的一部分。”谭太傅率先符合道。
“也许天意如此？”赵大人将答卷拾起，用朱笔将红印添成一个过字。
钱大人心里有些不爽快，合着他的意见就不重要了？虽然一对三他也赢不了，可是糟心啊。
蒲守明心里跟个明镜似的，知道钱大人心里不痛快，便将那份答卷的名次往后调了，钱大人见此气消了不少，也不好再说什么。
二月二十八，便是放榜的日子了，卫晋虽对自己不太有信心，但到底还是敌不过心里的期待，早早的就到了贡院外等候。
贡院外不止科考学子还有权势人家的家仆，为了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大多派了好几个家仆过来看榜，除了战争卫晋是第一次见这种景象，人山人海，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期盼，是不是的看有没有快马过来。
这次卫晋没叫上赵帧，毕竟自己成绩不好还有所期盼在卫晋看来实在是不好意思。
好不容易等到快马来了，所有人一拥而上，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好些人，卫晋也在其中，只不过他身单力薄，目前还在外三层使劲。
身边一直围绕着谁被踩了一脚的惨叫，或者是谁鞋又掉了，却又舍不得位置，顾不得鞋，只好祈祷一会儿还能再捡回来。
这种惨状卫晋自然也躲不过，脚不知道被踩了多少次，已经有些麻木，可是前面的人还是不见减少。
身边的声音越发的吵闹，叫嚣着前面的人快点看，卫晋也被这股气氛感染了，鼓着劲往里挤。
实在动不了就踩脚，踩人着人恒踩之，最终卫晋终于光着两只通红的脚丫子站在了前排！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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